７８、烛光灯影三八节７９、总要留点饥饿感８０、过好自己的日子

７８、烛光灯影三八节
　　终是与老婆过了个温馨的三八节。喝洋酒，听歌声，赏钢琴，看表演……与过情人节一般。
　　昨天中午，问老婆，今年三八节，给你送点什么？老婆说什么也别送，有句话就行了。
　　送你一束玫瑰吧。来点浪漫的，下午亲自送到你学校去。以前，叫花店的人送过。
　　你有那胆量吗？太酸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酸到那份上。为了老婆节日快乐，什么样的酸法，咱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算了，算了。算是怕了你。你不怕，我还怕呢！想起就打酸嗝。告诉你了，下午没课，我不去学校。
　　干什么去？会小白脸呀？好，今年老公放你的假。
　　什么小白脸不小白脸。你想为会小蜜找借口是吧。我才不上当。上午美容店打电话了，说做美容送木桶泡澡。我去做美容。
　　一年一年三八节。今年怎么过呢？送花吧，老套，还酸。送卡，老婆封了口。不许再不经同意买卡，儿子今后还要买房子娶媳妇。干家务劳动，保姆干得差不多了，没什么显眼活儿让老婆眼睛一亮的了。看电影吧，一是没好片子。二是老婆正迷着南朝剧，没那时间。逛商店买礼物，肯定也是得不到同意。一个下午，也没想着个让自己满意的招儿。
　　中午说好了，晚餐回家吃。老婆吃剩饭，我煮饺子。下了班，老婆的电话没来。打了过去，那边只能哼哼，说不出话。我想可能是脸上打了膜，可是贴了什么东东张不开嘴。我问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那边嗯嗯两声，我以为半小时后。
　　那边又嗯嗯。一小时呀？
　　还是嗯嗯。我听这个嗯嗯，是肯定一小时。
　　我等你，在办公室。
　　嗯嗯，是否定。管他的呢，当肯定听是了。于是，在办公室下了两把棋。
　　一小时过去了。电话来了，说叫你不等，你为什么偏要等。你先回家煮饺子吃吗！其实，真知道她是不要我等了。但嘴上却说，你在那边嗯嗯，我以为是叫我等你呢。不好意思，错误领会领导的意思。再说，今天三八节，怎么好意思我吃饺子，你吃剩饭呢？
　　那你准备吃什么？我说，起码得一起吃兰州拉面吧。
　　叫你别等，你偏要等。你看怎么办吧？我现在头发乱糟糟的，本来还要洗个头的，现在只好来接你。
　　你来这边洗呀，我陪你！
　　老婆洗头。我的头也痒了起来，但今天绝不与老婆同在三八的洗头。悄悄跑到书店，看《新周刊》和《读书》到了没有。两本，一本也没到。歪打正着，买了本《伊人风采》。
　　老婆上车，看到《伊人风采》。三八节，就这么个礼物呀？老婆真英明，三八节礼物一见就知道。还有一个礼物呢。我故意装神秘。老婆说，美容老板今天还在问呢，今年怎么没见你老公来买美容卡呀？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拿来看看。
　　我问老婆，你现在最想什么？老婆信口说，最想什么呀？什么也不想。现在都快八点了，最想吃饭。
　　对，就是吃饭。我带你到最好最有情调的地方吃最好的饭。老婆哪里知道，这是灵机一动的招儿。
　　老婆从不沾酒，可见了那烛光灯影的环境，精美的菜肴，优雅的琴声，动听的抒情歌声，更还有双双对对的男男女女。特别是我对内从不用的劝酒术，老婆开戒，一小杯人头马，加冰块。
　　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三八节，无意间，给老婆送了个比有意还有意的好礼。

　　　　　　　　７９、总要留点饥饿感
　　　
　　高血压，到了不得不吃醋的时候了。眼底动脉硬化，看几本书，眼珠转起来，后筋不接前筋，大不如从前。玩一会儿电脑，后脖子痛过，还僵。上六楼，上气不接下气。过来“三高”（血压高、血脂高、胆固醇高）朋友介绍，用9度白醋泡鸡蛋，一瓶泡三个，用蜂蜜就了吃。另外，还是用白醋泡花生或黄豆，每天吃少许。除了这，自己还泡了糖醋蒜。人说的，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动补。只要得空，下午四点左右或是吃过晚餐一小时左右，空跳绳大几百下，出得微微汗，便停下来。
　　通过这么一折腾，有好处。别的感觉不强烈，每每的饥饿感，使脑袋清醒一些。眼球转起来，似乎也不那么生涩了。
　　儿少不识饿。过苦日子那会（后来叫三年困难时期），不知饿死多少人。可那会，我们那里还好，所在的幼儿园是全国的优秀幼儿园，供应肯定特别些。在家里，大人们宁愿自己饿，也决不让小孩饿。父亲因体力透支，经常挨饿，营养不良，得了水肿病。地委专署大院，大家都在说饿的时候，我们家的孩子，邻居的孩子大多不知饿是什么滋味。
　　后来，文化大革命，饿了，回家就有饭吃，至少有红薯吃，饿的感觉也不强烈。顶多是油水少点，饭能吃饱。
　　真正知道饿，是下放农村。本来就长着身体，劳动强度又大，一天到头，莫不数着三餐饭。从出工开始就盼着收工的那餐饭。遇着上山砍柴，或是远处挑碳，回来晚了，那个前肚皮贴着后肚皮的饿哟，所有男知青，齐刷刷的筷子敲碗。就是米汤，大家也是先抢后匀，嘴里咂咂响，当着酒那样的喝。真正体会到也什么叫渴时点滴好甘露。其实，在农村也没吃着太多的苦，顶多是狂饿狂撑。
　　招了工，油水比农村重了，加之口袋里还有几个钱在晃荡，时不时的在馆子炒个小炒，再不几个人凑着喝点小酒，当晚班还吃个夜霄，很少有饥饿的感觉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好了，每天桌上的菜，差不多与先前日子的改善生活一样，来个客就与过去过年一样。1978年夏天，在衡阳出差，记得是吃中餐，第一次喝啤酒，师傅请客，两人分一瓶，在那饭馆仅只有我们这桌喝，奢侈。后来，啤酒论箱喝，从瓶装到罐装，只喝到啤酒肚不饶人。
　　“晚饭少吃口，活到九十九。”少小时，父亲给我买的本书上有这么一句话。问父亲什么意思。父亲挺有学问的，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好。小分头，笔挺的中山装，上口袋两枝笔，夹个牛皮公文包，文革前老早就是科级干部。哎，父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晚饭要少吃口。父亲本就是从万恶的旧社会饿出来的，加上那时，吃饱就是幸福的标准。打招呼清一色的“吃了没？”我呢，非要知道为什么就非要少吃口。最后，父亲说可能是教人勤俭节约吧。
　　饭一餐一餐吃着，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这饭吧，吃着吃着，没意思了。以前吧，逢上出去吃饭下馆子，总当着人，话儿当当地响。如今吧，烦着下馆子，特别是应酬的饭局，躲得一个是一个。可是人情来往，总不能躲呀！这日子过得，硬是让人撑出毛病来。
　　今儿个，讲和谐健康社会，还说是健康世纪。嘿，每餐一小碗饭吃了，小绳笨笨的跳着，终得了每每的饥饿感觉。人都说了，火要空心。一堆堆的肉撑满了的“硬盘”，怎么还转得起来。不瞒你说，这人呀，但凡的只要饱食终日，肯定是无所用心。见多识广，也未必是个好事。说自己吧，一层一层的楼爬着，一山一山的越着，一河一江的渡着，美不胜收之后，就真的是被美撑得没了欲望。如今呀，听也惯了，看也惯了，说也惯了，做也惯了，什么好的不好的，什么美的丑的，早就习惯了，撑得也是满满当当的。
　　大家都说平安是福，平淡是雅，平心是归，难得难得。别人不好说，说自己吧，没了饥饿感，没了欲望，头顶着个平安、平淡、平心，唬着人呢。当下腾出一些空间，一任快乐的火苖跳将起来，手脚巴巴搭搭甩，灵活多了。眼睛转得不那么滴溜，但也不盯上什么平安、平淡、平心，再也转不动了。于是，瞎琢磨着，人要成天满当当的过日子，没了饥饿，没了好坏美丑的感觉，没了丁点的欲望如柴撑着，星星之火如何燎原？如何把广大群众的幸福燃烧起来？人呀，只怕是撑得太满当，会“死机”的。

　　　　　　　　　　８０、过好自己的日子
　　　
　　小咳了几天，多是早晚。是晚，在岳母家拿了甘草合济糖浆和甘草片，吃过。过好自己的日子干干的咳，自己睡不好，还影响了开学了的夫人。为加强药力，睡觉前，再吃了一回。不知是吃得密了，睡不着觉。夫人看了韩剧《巴喱岛的日子》，也睡不着，剧里剧外侃了起来。
　　《巴喱岛的日子》，是一个孤儿美女，与富家公子及穷家能人三角恋的故事。故事从吧喱岛旅游开始，到吧喱岛各自到达目的，又悲剧性结束。
　　夫人看了悲剧性的结尾，说剧情好，结尾不好。追问女主人公到底是喜欢富家公子，还是穷家能人。女人爱上了韩剧，是男人的苦头。一是想方设法拉你陪看，不管你喜不喜欢。二是如果不陪，必须陪在卧室玩电脑。三是夫人认为精彩的时候定然大叫一定要过去陪看一段。四是你睡觉了，她还要看到半夜二三点，叫你耳朵闲不着。所以，《巴喱岛的日子》，我断断续续看了，听了。
　　看着床边的抽纸和篓子里的纸，这剧不知骗了夫人多少眼泪。犯傻，真的是犯傻！我的批评，只在这时，夫人不回应。
　　南韩剧，在我的眼里像把生活过家家一样搬上银屏，加进一些戏剧冲突。在冲突中来来回回拉拉扯扯，左边拉一拉，右边拉一拉，上面扯一扯，下面扯一扯。《巴喱岛的日子》，女主人公在爱情的冲突中，就是一拉一扯到剧尾声。有味道的是，夫人在18集的拉拉扯扯中，还没拉出个女主人公真爱是谁。南韩剧就是这样的迷女人。
　　夫人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正好自己也睡不着。解剖南韩剧，小菜一碟。想也没想，信口开河起来……
　　夫人算是给我侃住了，同时感慨，还对比了日常生活中是人和事。作总结发言，我什么也不羡慕，比如当大官，赚大钱，做大学问，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