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６、黄金懒腰７７、周日，这日子过的

７６、黄金懒腰
　　每个黄金周都是这样过来的，不外出，不玩牌，不串门，不刻意计划什么。话来答个腔，事来办个事，没话没事，就呆在家。许多朋友说，在家抱窝呀！
　　黄金周，我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意义。三年前，从来没休过春节和黄金周。自从到了能休黄金周的单位，就这么不知黄金味的过着。这个黄金周也一样，连博客懒得写，懒得上，舍不得“黄金”让人分了去，自己给自己一个惬意的懒腰，长长的哈欠，带点女人味道的娇慵懒散。
　　黄金周，多么金贵的七天。是个可以随意读书和不读书的黄金时间。读，是因为过去我们那个年代实在是无书可读，先天缺钙。另外，还有弥补青少年黄金岁月抹不去心理上的亏空。不读，也是因过去的日子，读得太多太累。从蜡烛、煤油灯，读到宿舍公共白炽灯和属于自己的台灯；从强迫意志到养成习惯；从经心刻意到无心随意。出与不出，玩与不玩，读与不读，都成了黄金周美好的懒腰的理由。
　　边伸懒腰，边整理过往的日子。打小就对什么也不太专心，老师的评语从小学到高中都有“喜欢玩小动作”。父母说了，你要是专心读书，凭你的接受能力，肯定有大出息。好在我们那个时期没有高考，只有开卷考试和“读书无用”。人到中年，回头一望，真的是冤枉。时代的“愚人”错误，折射在我等的身上成了不折不扣的玩小动作。一代人的玩小动作，谁也玩不了大动作。一波一波的运动，一茬一茬的斗争，心存的那点野性和大动作不是阉割，就是被打压，怎么也成长和汇集不起时代的集体无意识。可怜那年代的每个人无比的智慧和才能。时代是彤红的，话语与行动也是一致的。就连服装体现“大一统“的意志和智慧及才能。要不大家一色的黄军装，要不是灰和蓝。回头望望，沧海茫茫。历史的照片，不是准军人，就是边缘的工人阶级，还有现在重新时髦的无领学生装。
　　只是伸懒腰，真的没有诅咒过去的想法。倒是觉得没有“黄金”诱惑的年代，与人家比来，少了如今这般青春的灿为黄金岁月，说没一点懊恼也是假话。说后悔绝对不是真话。那年月，自己倒也蛮黄金的，黄金周的回想中有了份金光灿灿。野地里的野草漫漫的生长，没人驳斥得倒它就不是黄金生长。
　　我们的黄金岁月，在学工学农学军的日子里，虽不能如人那样评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的的确确不如现在的年轻人的知识面和聪明程度是不争的事实。决不后悔，可贵的是那个年代，与社会广泛接触，也算是上了个高尔基的半个大学（受了苦，但不如高尔基的灵魂扎在社会底层，所以只能算半个大学）。
　　吃一辈子亏，而不被吃亏压垮，甚至有我这样当吃亏是福的人，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基本特点之一。上学读书无用。黄金岁月在广阔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招工遇上走后门。知青返城面临没工作。结婚开始讲排场要彩礼和计划生育。结婚后排队等待分房。小日子几乎等于排队买便宜大路货，正如刘震云：“小林家的一斤豆腐馊了。”然后两口子演绎《一地鸡毛》的故事。孩子上学正好是自己事业关键时刻无暇顾及，小平同志说“发展是硬道理。”老婆说“钱是硬道理。”两面的无形夹攻，你不赶紧淘金，对得起小平与老婆吗？孩子大了不仅工作岗位满了市场也挤得快爆炸，几十个孩子围追堵截一个好点的工作岗位，说得好听点是人才市场，不好听是人性异变交易场所。还有无情的工人下岗，干部竞争，市场淘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但丁一语中的。
　　正是有了黄金岁月的亏空，才用后天的自觉去追回。时代的歧路，没有选择的让个人在错过了站的道路上自我校正。“吃亏是福”，这一代人，让包括下了岗的同辈人，练就了突破重围和挺直腰杆做人的的本领。真的是血色的浪漫，黄色的嘲讽，黑色的幽默。
　　经过了这些，该伸伸懒腰了，岁月熬成的黄金懒腰。
　　伸着懒腰，看着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头上像长了两个脑袋。一个正常的，还有一个是超常的（我不能说不正常）。你要说他们的活法不对，无理。你要说他们的活法正确，更无理。一个超女，魔术一样就天下成名，钱多得自己都不知道打哪方来的。一个新毕业的从篮球场生龙活虎下来的英俊小伙，几经市场打磨，变成典型的拿青春赌明天几乎不顾一切的市场爬虫。漂亮的女学生从大学就以斤两论价，流窜在外国人出没的地方和灯红酒绿场所。不太漂亮的有才华的，尖嘴利牙，什么时候都不挠人的占据上峰。不再是有理走天下，而是有利啃天下。
　　黄金不知疲倦在前引诱，英俊美丽通吃。伦敦吉尔德霍大学研究人员克林斯和他的同伴发现，外貌对白领薪水影响巨大。“长相一般的秘书比起漂亮秘书，收入少15%；缺乏吸引力的男子较英俊的同事少赚15%；姿色较差的女子比美丽的女同事少赚11%；过于肥胖的女性所得报酬较正常体形的同事少5%。”这当然不是青春和世界的全部，但实实在在的是惹人注目的一部分，且牵扯力无比巨大。看着那些上了杂志和电视的成功人士，老虎的心，狼的脏器，洗净了血腥，套了个文化外套，然后冠冕堂皇说东道西，于是指人向新的狼道――理性化的。
　　看着想着，如果再活一次，还是回到从前不被黄金钓着的好，尽管我们沾了黄金的光。
　　何树青的话说得十分在理，用不着害怕这个世界的颠覆。真的不知道何树青是何许人也。但他话的份量值得把玩，我是从《2005年语录》读到：“这个时代有全球化的‘暴力’，也有对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多元化的宽容。宽容到每个人的不同趣味都能得到满足，体现着对权威的消解、人性的释放和人本的关怀。迷恋情色的人可以把幸福换成‘性福’，欲望高涨的人可以透支青春，主持人为了收视率可以像‘口淫犯’一样制造粗俗噱头，羡慕作秀者名利双收的人也可以效而仿之――但不要以为这样就颠覆了这个世界。”
　　有点嚼头。
　　粗俗和高雅，美丽与丑陋，文化与文盲，有价值与泛价值，循规蹈矩与自然生长，交织在这个社会，大家都在寻找构建社会和谐的黄金比例。
　　一边是无边无际的探求，一边是无法无天的放纵。
　　世界大着呢，属于我的，真正自由的，不带其他杞人忧天色彩的，是一个黄金周的懒腰。
　　黄金周里的黄金世界，你黄金你的世界，我伸我的懒腰。

　　　　　　　　　７７、周日，这日子过的
　　
　　今天反常，六点起床。在厕所看完剩下的曹文轩《小说门》，起身翻了翻买回不久，听说是曹的力作《天瓢》。早晨，还是不要读小说。于是，在“软骨头”沙发上，看完朱光潜的《谈文学》。
　　朱光潜的《谈文学》，昨天晚上看了几页，感到话语有些老套。不过比钱秒穆的《晚学盲言》《人生十论》，没有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反复出现要好些。到了今天早晨，可能是阳光临窗，也可能是读书心情问题。读出平实与经典的味道，一小时读完，吸取不少的营养。尤其是关于作文精进的文章中“庛稳醇化”四境，从写字说到写文章，镶入脑海。
　　朱光潜的《谈美学》，是书简形式，写得也不错。不足，也是老老套了些，是普及的通俗读物。相比下，还是李泽厚的《美学三书》和黑格尔的《美学》耐读。《诗论》正读，比谈美学好些。
　　等老婆起床，等了半天。结果起来后，说不去吃米粉了。“不去要早说呀！你看把我饿的眼睛发绿了。”美学，当不得饭吃。到外面吃过羊肉粉，加杂加蛋。回来写完博客文章，一个懒腰伸了。
　　中午，保姆不在家。叫老婆出去吃西餐。老婆打开冰箱，见时令菜买了几天，再不吃就会坏了。说了句“还是拯救你买回来的这些名贵蔬菜吧。”老婆淘米，连晚餐的饭也煮了，盘算晚餐吃烫饭。
　　半个已经快坑的白萝卜，清水煮了，小火熬得汤发白，放点盐起锅。空心菜连杆炒了，起锅时放点拍碎了的蒜，点几点蠔油。火焙小干鱼，先用油炸香，放几粒豆豉，炒几铲后放姜丝加水闷了。水快干时加蒜，点香油和山胡椒油。一只高笋，切片加在昨天剩下的肉丝炒青椒里。餐后，老婆主动洗碗，就是对我的奖赏。
　　午觉，正看新来的《新华文摘》。朋友来电话，说母亲去了。小睡一会，便同老婆去吊唁。
　　朋友与朋友，为朋友帮忙。有朋友请客，晚餐喝两瓶酒。
　　晚上8点，参加完朋友母亲的追悼会回来，无心看书。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人生无常。
　　在联众下了几把围棋，手感不好，心感更不好。加上无缘无故的断线，赢到了边上的棋也丢了。
　　晚上，老婆拉着看超级女生。躺在沙发上，一杯清茶，捧《世界时装之苑》六月号看了。不时，也看看闹闹哄哄的超级女生。窗外鞭炮响了，知道又是隔路那边的家属区的什么人去世了。
　　哭声阵阵传来，在黑天里。一会儿，电视的声音盖住了淡去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