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为我从天落（二）

　　 第三章：暗涌
　　
　　上海红卫机械厂的前身就是星晨机械厂，这个厂有全国独一无二的加工工艺和生产技术，在加工航天飞行器核心部件之前，生产加工出自动步枪和六零炮与加浓炮等多种抗美援越武器，在国内经过多次改进和调试后，再运往越南抗美战争的前线。
　　在一九六七年底，上海航天局成立之后，该厂经国务院批准划归上海航天局所属。可是生产一线的工人却都是上海的原班人马。
　　在一九六八年春天，红卫机械厂生产出了用以中国第一颗地球卫星发射的运载火箭的核心部件以后，上海方面曾以召开产品质量鉴定会的名誉向酒泉发射基地发来了邀请函，邀请基地负责人到上海来参加这次由上海航天局主持召开的航天产品质量鉴定会。
　　基地接到上海方面的邀请函之后，基地司令员考虑再三，才派基地参谋长来上海参加这个产品质量鉴定会。
　　在过去，这种不符合常规的做法根本没有过。
　　在基地曾经几次的成功发射了中程导弹，可是导弹上面的零部件用的也是在全国多个厂家生产出来的。它们有西安生产的，有太原生产的，也有辽宁沈阳黎明机械厂生产的。这些厂家把导弹的零部件生产出来之后都秘密的送往北京由国防科委负责，让国防部五院和七机部下属研究单位共同组装。导弹组装完整之后再送往基地进行发射试验。
　　基地的主要任务是根根据中央军委和国防科委的命令，负责承担发射试验任务并向国防科委、五院和七机部等科研部门和全国生产导弹和火箭等航天器的厂家提供试验数据的。
　　由基地直接出人去往生产厂家鉴定由他们生产的导弹、火箭与航天飞行器上的核心部件或是零部件，象这样的事例还从来没有过的。
　　为了慎重起见，基地司令员一再嘱咐基地参谋长，到上海之后要多看少说，不要对任何人进行承诺，如遇重大问题可用电话与基地联系，也可以直接向国防科委或中央专委报告。
　　同期应邀来上海参加产品鉴定会的还有来自全国同行业的专家和技术人员。有山西太原七零三研究所的，这家军工保密厂曾在一九六七年根据国务院、中央军委的命令参与我国自行设计的一种新型氢弹的研制工作，负责研制氢弹发射后用以控制起爆时间的“TQD”自动控制仪。经过该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和全厂职工近一年半的努力，终于研制成功了。在实验室长达数月的试验测定，专家认为“TQD”自动控制仪已经达到设计要求。
　　一九六七年六月十七日上午八时二十分，在我国西部地区新疆罗布泊上空，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试验获得成功。这上面使用的零部件就是太原七零三研究所研制、太原军工厂生产的“TQD”自动控制仪。
　　这次同来上海航天局的还有西安的动力机械研究所和西安发动机厂的，有沈阳黎明机械厂的、更有北京动力机械研究院和北京大红门卫星制造厂的工程技术人员。
　　参加产品鉴定会的人员在上海红卫机械厂的产品展厅里观看了该厂为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运载火箭所生产零部件，虽然总体设计水平赶不上北京，但是那加工工艺却居全国同行业之首位。
　　会议期间，张春桥亲自到会来看望参加这次上海方面召开的产品质量鉴会的全体到会代表，并同这些人一起照了像。会后张春桥亲自用车把基地参谋长送到了上海锦江饭店。
　　在会客厅内，张春桥亲切地坐到了基地参谋长的身边，他和蔼地对基地参谋长说：
　　“您的职务是基地主管发射任务的首长之一，这次您到上海来，对我们红卫机械厂的产品质量感觉如何？”
　　基地参谋长在心里牢记基地司令员所嘱咐的话。
　　他笑着对张春桥敷衍地说：
　　“很好，选材精良，加工工艺水平一流，能参加这次上海红卫机械厂主办的产品质量鉴定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老谋深算的张春桥一眼看出了基地参谋长的心思，他不再往下问了。他接着拿出了一个上级对待下级的姿态与基地参唠起了家常。
　　闲聊一会到了傍晚，张春桥就在锦江饭店举行了晚宴来招待这位从卫星发射基地赶来的参谋长。
　　张春桥还特地请来了在上海主管新闻界的姚文元和主管上海市工业的革委会副主任金祖敏两人前来做陪。
　　在席间，姚文元和金祖敏两人对基地参谋长恭维几句之后，张春桥笑容可掬地向基地参谋长提出：
　　“我们上海红卫机械厂是全国闻名的军工企业，目前在上海航天局的领导下，已经完全可以独立生产和加工航天飞行器和运载火箭了。在产品质量鉴定会上，参谋长也看到了我们加工生产出来的产品，同时也验证了我们上海工人纯熟的加工工艺技术，参谋长也是基地执行发射任务的主要指挥员之一，回去后可不可以考虑在发射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时，使用我们上海生产出来的核心部件来组装卫星的整体和组装运载火箭呢？”
　　基地参谋长思索一下对张春桥说：
　　“您的这一要求，我和我们基地都不能做主，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和运载火箭，使用哪一厂家生产的产品这得由中央和中央专门委员会来做决定，因为我们基地只是承担具体的发射与试验任务，并负责向国防科委、五院和七机部等所属的各科研部门与生产厂家提供发射试验数据的。”
　　基地参谋长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为了给张春桥一个台阶下，他又对张春桥说：
　　“出于我个人地本意，我是愿意使用上海的产品，因为我来参加上海产品质量鉴定会已经看到了上海的产品，生产和加工工艺水平是位居全国同行业之首的。上海有领先的生产技术，我本人非常高兴！”
　　张春桥听完之后，他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与来参加宴会做陪的姚文元和金祖敏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在餐桌上他们各向基地参谋长敬了几杯茅台酒便结束了晚宴。
　　当三位大员走出上海的锦江饭店时，上海已经是华光初放万家灯火了。
　　据说在此不久，上海方面真的起草一份报告给中央专委，他们在报告中向中央专委提出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和运载火箭使用上海生产的卫星主体部件、核心部件与零部件组装的请求报告。
　　但是，还没等这份报告发出呢，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被林彪安插在上海空军的亲信江腾蛟用空军内部专线秘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在北京毛家湾的林彪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林彪曾多次召见他亲自安排在国防科委的副主任王秉章，又让他几次安排林彪和亲信随从到北京大红门卫星制造厂来视察。后来林彪又在这个厂里安插随从和爪牙。
　　后来上海写给中央专委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和运载火箭请求使用上海生产产品的报告，经由中央专委呈报给中央军委以后便悄无声息了。
　　经张春桥几次打电话询问，才从他在北京的靠山，江青那里得知，这份报告是被中央军委的副主席林彪给扣压起来了。
　　在上海以张春桥为首的新贵们虽然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老谋深算的张春桥在暗暗的等待时机。
　　没过多久，机会终于来了。
　　用于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的运载火箭在北京五院、四所组装，运载火箭的核心部分，控制火箭飞行用以导航的核心部件代号为“RZD-15”的部件，在局部组装时经测试，北京生产的出了问题。
　　这个部件，它是需要用高级合金材料制做而成的精密仪器。北京大红门卫星厂的产品通过检测、所用的材料不符合规定要求，加工工艺技术也没能达标，把部件接上导线检测，在检测屏内呈现出在产品上始终有游离子在游动。这就更充分说明，不但加工这个部件的原材料没有达到设计的要求，就是加工工艺也没有过关。国防工办给上海航天局打来电话，要求使用上海红卫机械厂生产的RZD-15产品。这件事经上海航天局报请到张春桥知道后，张春桥以上海市革命委员会的名誉做了批示给上海航天局“不予理睬”。
　　几日后，在北京的国防工办不见上海回音，国防科委又报请国务院总理周恩来。经总理同意又以中央专委的名誉给上海市革命委员会主任张春桥写来了一封信并派专人送达。
　　张春桥的秘书看完了中央专委来信之后，向张春桥口述了专委的来信内容。
　　到了晚上，上海市委召开了由张春桥主持的市委常委会，在会上张春桥又把这封中央专委的来信交给了常委们传阅，当与会者看完后开始讨论如何落实中央专委来信的内容。
　　这些还不知道张春桥心机的人，还真以为召开这次常委会是按中央专委来信要求去办呢。
　　参加会议的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金祖敏等人相继发言。
　　马天水发言说：
　　“中国要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我们是按毛主席的教导‘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去做的。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是全国人民政治生活中一件大事，也是我们上海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我们上海工人阶级要认真落实毛主席的教导，要按中央专委指示精神办。这次中央专委来信提出，要使用我们上海工人阶级生产的产品、生产的卫星和运载火箭的核心部件，这是毛主席、党中央对我们上海工人阶级的信任，也是我们上海人民的光荣。我们上海工人阶级受到极大的鼓舞，我们一定要把中央专委来信要求当做一项反帝反修的政治任务来抓。我们要千方百计落实好中央专委地要求，给我们上海工人阶级争光！”
　　一大篇空话说过之后，徐景贤、王秀珍、金祖敏等也要按照马天水的口径发言。谁知在张春桥瓶底厚眼镜片的后面却露出了阴沉、冷峻的目光。
　　见此情景，这些最善于见风转舵的头头们和靠造反起家，由造反派爬到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常委的新贵们把肚子里已经打好的腹稿，刚想发言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这时上海市革委会副主任徐景贤开口说：
　　“我看还是先请春桥同志发言，我们先听听春桥同志地意见……”
　　王秀珍也站来跟着说：
　　“对，就请春桥同志先发言，我们大家也好根据首长地意见，再重新统一一下认识。”
　　张春桥听了与会的常委们都这样向他提出要求，他见火候才到，他也和往常一样，从来不放过这样的机会，来显示在一个重大问题面前他这个撑舵和决策人不凡的气度。
　　这个在三十年代就活动于上海，而且经历了两个朝代的老奸巨滑人物就按照常委们给他铺好的台阶走了下来。
　　张春桥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左手扶一下瓶底厚的水晶石眼镜，面对与会的常委们，开始了他的讲话。
　　张春桥慢条斯理地说：
　　“方才马老已经讲过，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这确实是我国人民政治生活中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所以我们必须要用高度的无产阶级政治觉悟来想这个问题，来对待这件大事。也必须用无产阶级政治和阶级斗争的目光来看待这件大事，所谓政治，那里面就有阶级斗争的存在。在制造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用谁的产品？卫星制成后由谁来发射？资产阶级会不会与我们无产阶级来争夺卫星的发射权？中央专委是提出要使用我们上海工人阶级生产的产品，那么卫星的发射权是不是也要应该撑握在我们上海工人阶级的手里？这就是我们上海工人阶级必须所想到的问题。我们上海工人阶级技术力量雄厚，我们上海所生产的产品居同行业领先的地位，那么，卫星、运载火箭使用了我们上海生产的核心部件，卫星的发射权不撑握在我们上海工人阶级的手中，卫星发射之后会不会有卫星上天红旗落地的可能？”
　　张春桥说完之后，他咽了一下口中的口水，提高了音调把“卫星上天，红旗落地”这几个字重重地重复一遍。
　　张春桥的一席话说得与会的常委们心惊肉跳，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想法竟与春桥同志的想法大相径庭。而张春桥做事一向是城府高深含而不露，常委们就是骑上快马也无法追得上张春桥的思路。张春桥也不便把上海市委写给中央要求争得卫星发射权的报告被林彪所扣压的事泄露给常委们，那样即显得张春桥本人没有涵养和肚量，又会给常委们的思想上造成压力和混乱。
　　总之张春桥的一番讲话之后，与会的常委们也算是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认识，对张春桥的意思做到了心领神会。
　　那就是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使用上海的产品，上海工人阶级就必须得撑握这颗政治卫星的发射权了。
　　在这次常委会上，王洪文没有露面，他早已按照与张春桥的布置，到北京去找张春桥在北京的大后台江青去了。
　　其实这时的张春桥已经有些无视林彪的高权巨掌了，他自己认为他早已成为毛主席的宠臣了。
　　而且张春桥和毛泽东主席还有过一次不寻常的交往呢。
　　那是在一九六七年的元旦，他做为中央文革的副组长与姚文元应邀到中南海丰泽园毛泽东主席家来做客。
　　此时的毛泽东主席正仰卧在长沙发上静听一架小型精制的收音机里播放出林彪略显沙哑的声音：
　　“……毛主席是当代无产阶级最杰出的领袖，是最伟大的天才。有最高的革命责任感，最现实的革命精神。毛主席的书，是我们各项工作的最高指示。毛主席的话，水平最高，威信最高，威力最大，毛主席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就能顶一万句……”
　　毛主席象是在静听，也象是在安睡，手中夹的香烟已经挂上长长的灰蒂。一缕轻烟袅袅飘升。忽然主席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自语道：
　　“一句顶一万句，一句就能顶一万句？”
　　这时内勤秘书走到主席身边轻轻地说：
　　“主席，您请的春桥和文元同志，他们来了。”
　　毛主席关上了收音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请他们进来。”
　　就在主席的客厅内，一桌精美的酒菜，圆桌上摆放着滚沸的火锅，火锅旁早已经放好的两瓶茅台酒和一瓶法国的红葡萄酒。
　　主席面含微笑端地坐正中，主席的一左一右坐着张春桥和姚文元这两大江南才子。
　　在主席的对面还有一空座，人们不猜而知这个空座那就是这个家庭的主妇，中国第一夫人江青的位置了。
　　果不其然，随着一串笑声，门开之处进来了腰系条雪白法兰西绣花围裙的中央文革小组代组长江青，她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盘走到桌边来。
　　江青将菜盘放到桌上，她笑着对客人招呼道：
　　“这是我做的‘松鼠黄鱼’，主席最喜欢吃我做的这道菜了，你们都尝尝怎么样？”
　　主席首先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然后称赞道
　　“嗯，味道不错。”
　　坐在主席两侧的张春桥和姚文元也连忙夹起鱼肉放进嘴里，没等嚼完就附合道：
　　“哦，味道是不错！”
　　江青听后颇为得意地笑着，她给主席、张春桥和姚文元各斟一杯茅台酒，自己倒子半杯红葡萄酒，故作柔声地说：
　　“我不能喝烈性酒，只能喝点甜酒。”
　　随后举起酒杯以主妇的身份对张春桥和姚文元说：
　　“你们两位都是文革之功臣，过新年了，主席请你们两位才子吃顿便饭也算作对你们的慰问吧。”
　　主席擎杯在手说：
　　“我祝春桥、文元你们两位身体健康，回上海后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更大的胜利！”
　　张春桥和姚文元恭敬地站起身共同说：
　　“祝主席万寿无疆！祝江青同志身体健康！”
　　宾主四人频频举杯敬酒。
　　主席放下酒杯夹起一只小红辣椒放到了姚文元面前的小盘里，诙谐地说：
　　“你这位江南才子要学会吃辣椒。敢吃辣椒的人才敢革命，当年在延安，我就对美国朋友斯诺说过这样的话。”
　　姚文元忙大口地嚼着辣椒。辣得他那冬瓜脑袋上直冒汗珠，不住地往嘴里吸着凉气，却还不住地说：
　　“嗯！好吃，好吃！”
　　主席见他那个样子哈哈大笑，他扭过头来问张春桥：
　　“春桥，你怎么样，敢不敢吃辣椒啊？”
　　张春桥毫不犹豫地夹起了一只最大的辣椒，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边吃边郑重地说：
　　“我在青年时代读了《西行漫记》就学着吃辣椒了。锻炼意志好准备将来跟主席革命嘛。”
　　主席爽朗地笑着说道：
　　“自古齐鲁多豪杰，春桥你可果然不失齐鲁之风啊，党的千年大业可就看你们的了。”
　　江青看着张春桥，笑嘻嘻地说：
　　“春桥，在上海你就是用齐鲁之风煽旺的‘文革’之火呀！”
　　主席兴致勃勃地赞扬说：
　　“六七年你们的元旦社论写得非常好，既然火点起来了，看来是越烧越旺。”
　　张春桥忙恭敬地问：
　　“主席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指示？”
　　姚文元忙掏出个小本子，要准备记录。
　　主席点燃一支香烟，笑吟吟地说：
　　“半年来你们中央文革小组做了不少好事，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名声很大喽，相比之下，国务院的好多部却没做多少好事，这些人跟修正主义越跑越远，不能让他们再跑下去了。”
　　江青接着愤愤地说：
　　“他们都是资产阶级司令部的人，我们就是要把权力从他们的手里统统地夺过来！”
　　江青、张春桥和姚文元三人都用敬仰和期待的目光望着主席。
　　主席坦然地一挥手，很萧洒地说：
　　“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没有他们中国的社会主义也会搞得更好！你们转告康生、伯达同志，今后你们中央文革小组不仅要领导运动，也要学会领导生产。要继续抓革命，促生产。以后你们文革小组要做书记处。当然对老干部也不能全部打倒，绝大多数还是要保护，要讲团结。就是走资派，烧一烧，批一批，只要改正了错误，还是要让他们站出来工作。”
　　江青又愤愤地告诉主席：
　　“这些走资派非常顽固，他们至今还在坚持反动的刘邓路线！”
　　主席不悦地打断了江青的话：
　　“以后不要叫刘邓路线，邓小平和刘少奇不一样，他的错误可以批判，但不能打倒，这个人我还是要用的。”
　　张春桥和姚文元两人惊愕地抬起头，疑惑不解地望着主席。
　　张春桥略一思忖，小心地向主席问：
　　“主席，各地的运动发展不够平衡，夺权斗争是不是统一进行？
　　主席韬略在胸，含笑说道：
　　“那倒不一定，桃子熟一个摘一个嘛。从目前运动发展来看，你们上海形势大有希望。上海工人起来了，学生起来了，机关干部起来了。‘内外有别’过去的框框可以打破了，我是寄希望于你们上海的。”
　　说到这里主席侧回身问张春桥：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张春桥说：
　　“我和文元把北京事办完就走。”
　　姚文元更恭敬地对主席说：
　　“我们上海一千万人民绝不辜负主席的希望。”
　　主席喝尽杯里的剩酒，站起身来说：
　　“好！我在北京等候消息，祝你们成功！”
　　说完主席回到卧室休息去了。
　　江青和张春桥姚文元也离开了餐桌，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江青仍以主人身份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起了一个最大的苹果，用水果刀削掉果皮，然后切开。她和张春桥姚文元边吃着苹果边聊着。江青对张春桥两人说：
　　“你们两位才子，在上海批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你们帮了我的大忙，这回到北京，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的。”
　　张春桥、姚文元发出会心的笑声。
　　这一晚，张春桥和姚文元在主席的家里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