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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二十四)

作品名称:后悔药      作者:一马20092009      发布时间:2009-10-13 16:32:37      字数:5985

11.尿床

〖家〗
【吴酉】【顶娃母亲】
吴酉觉得内急,酒喝多了就容易犯这个毛病。他马上跑到厕所解开裤子方便起来。突然,吴酉感到地面在下沉,身边的东西也猛烈地摇晃起来,吴酉“啊”了一声。
“吴酉,怎么了,你怎么了?”吴酉听到有人在喊他,他睁开眼睛时看到老伴正吃惊地瞧着自己。吴酉左右瞅了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才是在做梦。这时,吴酉觉得身下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有水一样的东西。他把手指伸到鼻尖闻了闻,一股尿味钻入鼻腔,吴酉大惊,竟然尿床了!这么老了还尿床,孩子们知道了多丢人。
“吴酉,房间里怎么有股怪味。”老伴四处闻着说,“是尿味?”
吴酉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房间里哪来的尿味,是不是,是不是厕所的门没有关好?”
老伴十分肯定地说:“不可能,厕所我刚冲了好几遍,就是不关门也不会有味道的。”
吴酉想把老伴支开,用手推着说:“别疑神疑鬼的了,快去做饭吧,俺饿了。”
“饭早就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哪。不对,房间里肯定有股尿味。”老伴说着又四下闻着。吴酉心思,一定得把老伴支开了,便说:“你把饭端出来先凉一会儿,俺马上过去吃。”
“你今天怎么了,神神叨叨的。”老伴唠叨着出去了。
等老伴走后,吴酉马上撩起被子一看,床单上画了一张薪新的“地图”。他赶紧穿好衣服,把床单卷了卷,像做贼似的溜到客厅,看了看四下无人迅速钻到了卫生间,把床单放进洗衣机后打开了开关。吴酉做完这一切长舒了一口气。
吴酉洗漱完毕来到餐厅。老伴说:“刚才你说梦话了,什么50万?”
“对了,俺正想告诉你,俺觉得还不错。”吴酉呷了一口酒说:“文清现在做房地产生意,他想融点资,利润还不错,10万块一股,俺想入五股,你看咋样?”
老伴犹豫了一下说:“我看还是稳妥点好。”
吴酉面带愠色说:“你说梅兰咋样,对咱们没的说吧,能嫁到咱家是咱的福份。文清人又老实,他们老总分配了任务,完不成是要挨罚的,咱们不能不管吧。况且儿子结婚的时候,俺承诺过要帮他的,不能说了不算吧?如果咱们入了股,既帮了他还能挣点钱。”
“酒店刚开张才几年,咱们也缺钱,我看融资就算了。咱们对梅兰也不错,她心里有数……”还没等老伴说完,吴酉一下子将筷撂到桌子上说:“你这人咋这么没有人情味啊,怎么俺的想法你总是反对,你这样,文清以后怎么看咱们?”
“你刚想好事了,万里有个一就麻烦了。我不管了,到时出了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时顶翠回来了,她兴奋地说:“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母亲不以为然地说。
“顶娃被市政府评为十佳交警,还荣立了三等功!”
“是吗,真是个好消息。”母亲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高兴地说:“你提前跟顶娃和梅兰联系一下,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什么好消息,还不是出卖老子换来的!”吴酉一脸不快。
儿子立了功,当老子还有不高兴的?吴酉的话老伴和女儿大为不解。

12.尽访无名
〖酒店〗
【吴酉】【上官文清】【柳前】
七个月后,秋季……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人生充满了变数。
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吴酉的酒店却由于经营不善入不敷出,把他急得嘴上长满了泡。吴酉心思,从哪里弄点钱呢?这时,上官文清打电话请他喝酒,吴酉马上赶了过去。上官文清皱着眉头说:“叔,有件事跟您商量一下。”
吴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文清说:“什么事?”
“还是我们张总盖楼的事,本来已盖了10多层,您也知道,可现在集团出了一点问题,资金不足已经停工半月了。”
听到这里,吴酉心里一惊,焦急地说:“俺说这几天工地上没了动静,正打算问问你哪。”
“叔,问题不是太大,就是资金有点紧张,再有300万就能盖起来。”
吴酉睁大眼睛问:“那么大个集团连300万都拿不出来?”
文清摇了摇头说:“谁都有个马高凳短的时候,大公司也不例外啊。”
“那你们怎么办?”吴酉的心悬了起来。
上官文清唉声叹气地说:“张总想过很多办法,找人贷款还没有下来。如果房子超期盖不起来,集团会有很大损失的。如果集团都挣不了钱,咱们融的那些钱就很难捞回来,更别说利润了。”
吴酉想到自己的那50万元可能要打了水漂,他的手在不停地抖动着。50多万哪,可都是血汗钱啊。
“如果谁能弄到300万,那可是集团的头等功臣了。”
“现在到哪里弄那么多钱哪?你们赶快得想个办法。”
文清想了想说:“公司已经贷了很多款,现在贷的款很难批下来,张总也很着急。对了,您不是有500多平米的房产吗,那是固定资产,现在人们都想让固定资产‘动’起来。如果评估的话能值500万,您最少可以贷出300万。按照集团的规矩,您贷的款,集团要给您比银行贷款利息还要高的利息,您不仅可以收回融资,还可以大赚一笔,您好好想想。”
“500万,300万,50万;500万,300万,50万。”吴酉像掉了魂似的不停地念叨着,然后说:“文清,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集团那么大,还能骗了您。”
吴酉沉思了一会儿说:“说实话,俺也缺钱也想贷款。让俺好好想一想,这回一定要万无一失啊。如有闪失俺就全完了,你明白吗?”
“看您说的,如果有风险我能找您?肯定没事的,您就放心吧。”
吴酉心思,这可不是件小事,万一弄砸了自己就得抹脖子。想到这里吴酉说:“俺回去再考虑考虑,你听信吧。”
上官文清说:“我想这事先别跟我阿姨说,她肯定不会同意的,也会增加她的心里压力。贷款一到,房子马上就能盖起来,您的贷款也很快就能还上。阿姨的身体本来不好,别让她担心了,您说是不是?”
吴酉觉得上官文清说的在理,这事绝不能让老伴知道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别让她耽误了大事。
吴酉和文清边喝边聊……酒足饭饱后,文清临走时对吴酉说:“叔,您下午能给我回个话吗?”
吴酉迟疑了一下说:“明……明天,行吗?”
“明天,明天也行,我可等着您的好消息了。”上官文清向吴酉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离去。
文清走后吴酉心乱如麻……他不想回家,开着车慢悠悠地在路上磨蹭。当看到路边的哈小九酒馆时,吴酉眼前一亮,鬼使神差地停好车,向哈小九酒馆走去。
看到吴酉走了进来,酒馆胖墩墩的老板娘柳前忙上前招呼着:“吴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呀?”
吴酉没话找话说:“家……家菜不如时野菜香,想来看看老板娘。”
“我一个黄脸婆有什么好看的,真会拿人家开心。”柳前见吴酉浑身酒气,知道他已经喝过了,便满脸堆笑说:“像吴老板这样的人真有福气啊,家里开着店喝酒也方便了,一天得喝八回吧,哈哈。”
吴酉没有吱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柳前疑惑地问:“吴大老板,难道,难道你是来这喝酒的?”
吴酉点了点头。柳前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吴酉的脑瓜像鸡吃米似的点着。
柳前仔细端详着吴酉说:“你可有时间没来了,几个人?”
“就……就俺一个。”
“常言说,一人不喝酒,两人不赌钱。今天真是破天荒啊!”柳前知道吴酉很少自个儿出来喝酒。
吴酉没有解开老板娘心中的疑问,说:“老……老板娘,上几个俺爱吃的菜,再打上两斤烧酒。”
柳前关心地说:“喝那么多对身体不好,要么少喝点?”
“你……你们家的酒好喝,喝不了俺兜着走。”
“对,这酒可是我们自家酿的,好喝,你先等会。”柳前说完向服务员吩咐去了。不大一会儿,吴酉面前放着一盘花生米、一盘酱猪蹄和一盘地三鲜,菜的旁边放着两壶烧酒。吴酉倒了满满一大杯,没有直接喝而是望着酒发愣:从小家里就不富裕,父母身体不好,自己打小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四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全靠自己照顾。后来到城里闯荡,大半辈子吃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可又摊上这些事情,老天真能捉弄人啊。想到这里,吴酉端起杯子猛地灌了进去,他觉得心中的苦和涩涩的酒激烈地对撞着、厮杀着……
吴酉喝完后又将酒杯满上。以前自己走街窜巷收破烂,辛苦一天才挣几块钱。后来开了五金店后才停止飘泊的日子。50万哪,怎么办,俺该怎么办呀?吴酉边想边喝,不一会儿,一壶烧酒通过吴酉的嘴、舌、喉咙、食管流到胃里,在烧酒所经之处都变成了战场,与心中的苦激烈地拼杀着,水火不容地厮杀着,只听到呐喊、尖叫、哀鸣、忏悔、痛苦、求饶、蛮骂……经过杀戮之后,双方两败俱伤,这些“战场”变成一团乱麻,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烦恼、怨恨变作尘土……
吴酉喜欢这样的战争,喜欢这样的激烈,他不在乎疮痍还是尸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古人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好,说得好,一醉解千愁,钱算什么东西,没了再去挣,全当老子尽访无名。
尽访无名这个成语是吴酉父亲的口头禅,在词典里是找不到的。顾名思义,“尽”是全部;“访”是造访、访问,也可以解释成寻找;“无名”,没有名气的人,或者是没有名字找不到的人。连起来的意思是:全部造访的是些没有名气的人,或者是说全部造访的是些找不到的人,比喻所费的功夫都付诸流水,什么也没有得到。
酒是好东西,酒真他妈真是个好东西,管他娘的,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啪!吴酉喝得兴致,举起酒瓶猛砸到地上。
听到巨响,酒店里的人立刻吃惊地盯着吴酉……

13.失踪

〖夜〗
【顶娃母亲】【顶娃】【梅兰】【顶翠】【玊玉】
顶娃和姐姐、姐夫玊玉在客厅里打着牌,梅兰帮母亲准备着丰盛的晚宴。
“姐夫,你输了,你说怎么罚你吧。”顶娃对玊玉喊到。
玊玉摆着手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免了吧。”
“不行,生日也不行,得罚。姐,你说对吧?”
顶翠说:“对,得罚,过生日你就了不起了。”
这时,母亲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从厨房走出来喊道:“顶娃,还不给你爸打个电话催催。”
顶娃说:“我爸知道今天过生日,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姐,这回我的牌真好。”
半小时后,饭菜已经做好了,还是不见吴酉的影子。顶娃母亲实在等不下去了,说:“顶娃,快给你爸打个电话,你爸今天这是怎么了?”
顶翠放下手中的牌说:“我来打吧。”顶翠拔下父亲的手机号码,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母亲自言自语:“不会吧,应该不会关机的。”母亲拿起电话按下了重拨键,只听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母亲一脸不悦:“真的关机了,这个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鬼。”然后埋怨儿子说,“早让你联系一下,你就是不听。”
玊玉在一旁安慰说:“妈,您不要着急,我爸的手机可能没电了,他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顶娃觉得对不起母亲,放下牌拔通了酒店的电话:“喂,二叔,我爸在吗?哦,不再,一直没有去,我知道了。”
“可能在修叔家。”顶翠拨通修江龙家的电话。修江龙说父亲没有去,顶翠又给父亲常去的地方打了电话,他们都说没见到父亲。
顶娃母亲看了看表,已过九点,便招呼大家说:“都饿了吧,不管他了,咱们吃咱们的。玊玉,梅兰,吃饭吧。”
玊玉和梅兰应了一声来到餐厅,几人静静地吃着,谁也没有心思提过生日的事。
叮铃铃,叮铃铃……
时针指向晚上11点,客厅里的电话骤然响起。顶翠看了看来电显示说:“号码不熟悉。”她接起电话说,“喂,哪位?哦,是酒叔啊,有什么事吗。什么?您在车上看到我爸了,什么地方?人民路海洋商厦附近,可能喝醉了。”
顶娃伸着脖子问:“是哪个酒叔?”
“就是经常和咱爸喝酒的那个酒守信叔叔。”顶翠转过身对母亲说:“妈,酒叔在车上看到我爸了,说他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好像喝醉了。酒叔怕他出事,让咱们出去找一找。”
母亲沉着脸说:“这个死鬼喝那么多干什么,不是添乱吗。”
看到母亲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玊玉说:“妈,这么晚了您就不要去了。”
母亲说:“我正想出去走走,梅兰留在家里看门。”
……几人很快来到海洋商厦。只见商厦巨大的防盗门紧紧地锁着,旁边的树下躺着几个流浪汉,街上零零散散能看到几个人影。顶娃几人在商厦附近转了几圈,没有发现爸爸的影子。这时,顶娃母亲左瞧瞧右看看,显得十分焦急。
顶娃说:“从这里回家只有两条路,要么咱们分头找吧。”
母亲叹了口气说:“也好,谁先找到打电话说一声。”
顶娃说:“我和姐姐一块从左边找,姐夫和妈一块到右边找。”
顶娃说完,几人分头寻找。
玊玉没走多远,看到路灯下面躺着一个人,他用手指着说:“妈,您看那边躺着个人?”
岳母顺着玊玉手指的方向望了望说:“我看不清楚,过去看一下吧。”岳母说完,玊玉跑了过去。玊玉距那人几米远的地方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只见那人侧面躺着,身边有很多刚吐出来的东西。玊玉以为那人是岳父,吓出一身冷汗。这时岳母走过来说:“玉玉,你看他怎么了?”
听岳母的口气,玊玉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岳父,紧绷的弦也松驰下来。他疾走几步弯下腰,用手指在那人鼻子下试了试,说:“妈,他还活着。”
玊玉推了推,想把那人弄醒,没想到那人回过头来说:“我们,我们再喝。”说完,那人左手握杯状在胸前晃了晃。这时,一条灰色的狗十分谨慎地跑过来,然后舔着地上带着酒味的东西,还不时用长长的舌头舔着那人的嘴唇。那人以为是朋友来了,迷迷糊糊地说:“伙计,再来一杯。”
噗哧。看到这里,岳母笑出声来:“玉玉,这就是典型的酒鬼,你可别跟他学啊。”
玊玉怕灰狗伤了那人,赶紧把狗撵走了,说:“妈,我才不会呢,您就放心吧。”
岳母低下头仔细打量着那人说:“这人好象在哪里见过?”
玊玉提高嗓门说:“您还认识这样的人?”
岳母微微点了点头说:“跟你爸在一起,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这个人好象和你爸喝过酒,叫什么来着,对,姓李,叫李什么映。”
“李……李开映。”那人接过话茬说。
没想到他还挺明白的。玊玉听到这里很想笑。突然,岳母的脸色阴沉下来,着急地问:“老李,今天是不是和吴酉一起喝酒了?”
李开映微睁着眼睛显得十分遗憾地说:“没……没有,他的手机关了。”
“玉玉,顶娃知道李开映儿子的手机号码,你跟顶娃联系一下,让他儿子把他接回去,躺在这里可别出什么意外。”玊玉应了一声,马上拿起手机联系起来。40分钟后,李开映的儿子李达风是风火是火地赶了过来,见父亲没有大碍,激动地对顶娃母亲说:“阿姨,太感谢您了!我爸一直没有回家,家人快急死了,幸亏遇见了您。”
顶娃母亲也说了些客套话。李达在父亲身上摸了半天,然后转过身对顶娃母亲说:“我说一直不接电话,手机又丢了,这个月已经丢了四部。”李达说着和玊玉一起将父亲扶到出租车上,李达又说了些感激的话后离去。
玊玉看着出租车没了影子,回过头来对岳母说:“为什么要喝醉呀,难道少喝点不行嘛,这些人真想不明白。”
岳母嗤之以鼻地说:“像他们这些酒鬼就这德行,如果喝不醉才不正常呢。不说他们啦,继续找吧。”
玊玉和岳母继续向灯火辉煌的黑夜走去。玊玉心思,岳父可能也像李开映那样,不知躺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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