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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尘归无言(全书终)

作品名称:月宇蓝情      作者:鄱阳湖文学明然      发布时间:2013-05-01 23:18:35      字数:7323

  那一天,宇星带着孙子坐在自家书房的阳台上逗他玩。在孙子堆积木的时候,他随手从书柜上抽下一本书来读。没想到抽出来的是他前些年写的那部长篇小说《月宇蓝情》的电视连续剧剧本,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唉,这情之一字,可叫人如何去解读啊?谁人他又能解读得开呢?解读的来呢?唉。”
  他信手翻开了书的封面,扉页上是他当年亲手写上的几句话,“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杯淡淡的白开水,柔柔的、清清的、亮亮的;爱情是一杯浓浓的咖啡,苦苦的、涩涩的、酸酸的、甜甜的;爱情是一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交响曲,更是在风雨霜雪中用春夏秋冬谱成的一首歌。就让让我们在清淡中去感受真爱,在歌声中去享受幸福!就让我们在彼此的安然中去记取她吧!”
  宇星看了过后,苦笑着摇摇头有把书给放下了。他的眼前浮现出杜月但年那动人的倩影,还有那已然埋在内心深处的生活画面。
  那一次,宇星在宁州。那天是“三八”妇女节。
  一大早的,宇星就在心里盘算着要给杜月一份精美的节日礼物。于是,吃过早点之后,他便带着杜月去超市里逛了起来。可是,当他们俩在超市里东转西转地转了一圈以后,宇星也不知道买个什么礼物送给杜月为好。
  你说买钻戒吧?宇星他又买不起。他想想,还是给她买套衣服穿吧。可是当宇星带着她来到成衣铺前时,杜月她挑来拣去的不是这个看不上眼,就是那个的款式太差了,一会儿说这个的料子不好,一会儿又说那个的价钱太贵了,搞得宇星在那个女店主人面前出尽了洋相。
  最后,还是杜月她对我说,“哥哥,就买这一件吧?你去试试?”我拿过来一看,这哪里是在给她买衣服啊,这分明就是我穿的男装呀,她这是在要给我买衣服呢。杜月的这一举动,倒着是把宇星从那尴尬的场面中给救了出来。
  后来,她要宇星带她去拍张大的艺术照,说是要像年轻人拍的那样,洗一张好大好大的,算作是宇星送给她的最好的节日礼物。她对宇星说,“哥哥,你要是不在宁州时,我就看着照片上的你,我的内心里就不寂寞了”。于是,宇星一路带着她来到了“澄江艺术摄影馆”,跟杜月在一起拍了一张好大好大的相片。相照好了之后,宇星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写了这么一段话叫师傅放到照片上面去,宇星是这么写的,“杜月,我亲爱的妹妹,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为女你为男,我嫁给你,我为男你为女,我娶你。因为只要我们在一起,才感觉到这世界原来是多么的美好和绚丽。”
  杜月看过之后,她高兴得红着脸,搂着宇星,给他来了一记深深的长吻。“哥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礼物比你这礼物更珍贵的了。”说完,她忘情地偎依在宇星的怀里开心地笑了。
  那年的夏天,宇星来到了宁州,在前一天晚上,宇星和杜月说好了第二天一早,她们就一起去溪口看看的。可是,到了第二天,杜月她贪睡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等到杜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天快过午了。宇星见杜月慵懒地起床时的那个样子,不由得看着好笑,他诙谐地对杜月说道,“妹妹呀,我看见你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我好有一比呢?”杜月伸了伸懒腰,扭捏地撒着娇对宇星说,“哥哥,有么事好一比嘛?你就别卖关子了,说给妹妹听嘛。”话未说完,就跑到宇星的身边来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摇着要宇星讲给她听。
  宇星爱恋地摸了摸杜月蓬乱的秀发,笑着对杜月言道,妹妹,你刚才的那个样子啊,让我做了一首好词出来。杜月紧盯着宇星问道,“哥哥,是么事好词呢?”宇星沉稳地喝了口水对杜月吟道,“朝云薄雾,庸妆懒梳,眉眼半睁日半午。玉袖轻捋,莲被稍移,闲涂姻脂少婀娜。酣睡沉沉眠不足,孤影单单怀春愁,何处觅行舟?”宇星吟完之后,他哈哈笑着说杜月道,“妹妹,你咋睡着不愿意起来了呢?如果是你一个人在家睡呢,我还可以笑你是何处觅行舟啦,一个人呆在家里烦闷了,就想哥哥我了。可是,昨天我到了家里呀?妹妹。你是不是因为我昨晚刚刚回来,你就太那个,是贪心了吧?还是吃多了些啊?害的你今天就爬不起床来啰?妹妹,是啵?”说着话的同时,就径直跑到一边去躲开杜月了。
  听宇星这么一说,把个杜月臊的是满脸顿时飞起来一片红霞,她随后追着宇星,佯装着要打他。倒是把自己弄得是玉体乱颤,娇喘连连,如兰的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这时候,宇星一看杜月,却是愈发的是娇羞美妙,楚楚动人了,心中爱意频生,迎了上去一把将杜月抱在了怀里。哈哈地笑着……
  “爷爷,你看我的房子做得好看么?我造了这么大的房子耶,爷爷,这一间是你的住的,旁边的这一间是奶奶住的,这一间是我住的……爷爷,你是睡着了吗?”孙儿的问话,将宇星从沉沉的思绪中生生地给他拉了出来。
  宇星看了看孙子搭的积木屋子,见屋子的造型很奇特,不由很是惬意地摸了摸下巴上雪白的胡子,快活地对孙子说道,“我孙子真厉害,真是爷爷的好宝贝。你长大了可以做一个工程师,大学问家了。我的小宝贝。”说完,弯下身子去,将孙儿抱起来放到膝头上坐着,搂过孙子来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真的是舒心极了。
  
  时间,二十多年后。地点,宇星的怡然轩书房里。
  那天,黄樱轻声地对宇星说,“老头子啊,我怎么老觉得这一阵子呢,身上总是不太对劲,人发懵,也听不清大家到底在说些啥呢,就跟个傻愣吧唧的人似的,你说咋办呢?”宇星赶忙接过去道,“黄樱啊,你人老了老了还真就傻了呀?去治呗。难道还留着它呀,你也真是的。你个老太婆,嗤。”
  没想到黄樱这一次去检查,就没有了个头。她先是去古南县人民医院做了初步的检查,后来,古南县医院的医师又要求她到上一级的医院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就这样,黄樱就一路由儿女陪着检查,从县里到市里,再由市里转道来到了洪州,一生中第二次住进了江医一附院。
  那天晚上,宇星等孙儿睡了之后,他独自坐在书房中挂念着病中的黄樱,他想到了和黄樱这牵手走过来的艰难一路,不有感从中来。他颤巍巍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铺开了稿纸,提笔写下了这么一封信:
  “黄樱,你是我这一生中,丢不起,离不开的女人。
  宇星和你一起风风雨雨地走过了几十年,摆在我们前头的路已经不多了。有些话,宇星一直没有对你说,也一直不敢开口对你说。今天,就让宇星把这几十年来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他全给你说了吧。
  曾经有朋友说宇星,说宇星对爱情是坚贞的,不然就不会在这漫长的三十年里,对身患重病的你能做到不离不弃,不嫌不毁。还说宇星在三十年后,当你再次与癌症相遇的时候,他还能挺起脊梁来鼓励你接受治疗,承担一个做丈夫的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是很让人敬佩的。听了朋友们的话,宇星是很不以为然的。
  其实,你是知道的。对于爱情,宇星不能说他就是坚贞的。宇星和你的杜月妹妹缠绵了几十年,这期间,他不仅是伤害了你,而且也伤害了杜月妹妹。
  坦白地说,宇星是个丈夫,但不是个好丈夫。宇星是个男人,但并不是个好男人。宇星只能是说,他是一个心地坦诚的人,是一个敢于担当,负责任的男人。对于爱情与婚姻的理解,宇星是有着自己的看法的。
  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宇星却并未这么看的。
  自从宇星牵着你的手踏进婚姻的殿堂那一刻起,他就把它看作是了他与你之间爱情的涅槃仪式。因为在宇星的内心里,过多的是感受到了一份责任。并且,这份责任,在时时地告诉宇星,他已经在通往未来的路上,背负了一个沉重的行囊,而且这个行囊还在不断地澎涨、长大,壮大,因为这个行囊里装的不仅仅只有妻子,它还要装进孩子,孙子……宇星他得要有将它背负到底,一路走下去的勇气。
  黄樱啊,其实你是知道的,爱情只是两个人在婚前的一段日子里,捉对把玩时的一场甜蜜游戏而已。而婚姻,便是将责任绑定在你身上的那道枷锁,就象孙悟空头上戴的那道金箍子,让人不能轻易地就能甩脱、逃离。
  对于爱情与婚姻的理解,宇星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说呢?
  三十年前,当黄樱你怀着我女儿五个月的时候,那是便患上了鼻咽癌,医生曾经好意劝导你将孩子给做掉算了,以便接受放、化疗。面对如何救你的现状,我同意了医生的意见。可是,重病中的你却不干了。你果敢地说,我一定要保住孩子,哪怕是生下孩子我立即就死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你嫁给了我宇星,你得负起你肩膀上应该负的责任。于是,你宁愿用生命保护住了我们俩的孩子。这是一种多么大无畏的,无私的责任感啊?你的那番话,从那时起就被永远地、深深地镌刻在了宇星的心底,这一生都无法抹去。
  当身旁的人引诱宇星趁着年轻时逃离你的时候,当有人劝宇星别为了一个癌症病人犯傻的时候,宇星他丝毫没有被别人的言语所蛊惑,宇星严正地告诉他们,当他牵着黄樱的手一同走进婚姻的枷锁时,他就得向她负责任,并且要将这个责任,一路负责到底。
  所以,当今天你再次与癌魔遭遇的时候,宇星依然会站在你的身前,与你一起努力,共同承担。
  因为今生要对你负责任,宇星他愿意尝遍人间的苦味;因为今生要对你负责任,宇星他不惧心被撕裂得瓣瓣碎落;因为今生要对你负责任,宇星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什么叫甩手,词典里还会有一个词语叫做逃离!
  这就是宇星在内心想要对你说的话,黄樱。你在医院还好么?手术定在了什么时间?等到你做手术的那一天,宇星我一定要站在你的身边。
  今夜,就让我用浸满墨香的回忆来描述我们的爱情与婚姻吧?
  在来时的路口,你曾给予我浪漫的温情,一如初春的阳光温暖了我的心窝。你一路给予我的爱,便如寒夜中的篝火将我的身心烘烤,让我痴迷与醉陶。黄樱啊,你要永远记住,你是宇星我生命中的一道风景,一道独特的风景。它不仅仅是只属于你,它也是你我共同拥有的财富。”
  就让思绪去拈一片暖暖心羽来装饰家园;就让身心去携一缕岁月馨香安置在新房;就让意念去点燃一帘幽幽的梦与你执手。等到你出院的那一天,黄樱啊,我还要牵着你的手走进我们共同的家园,住进那不是新房的新房,勇敢地走进布满坎坷与荆棘的婚姻殿堂再去朝一回圣吧!千万别忘了,因为我欠你的太多,对你的责任还没有负够!
  你有信心吗,黄樱,我一生中的女人!宇星要告诉他身边的所有人,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不是爱情,而是由爱情走进婚姻,在婚姻进程中生产出来的亲情之后的终极形式,那就是叫做责任。”
  信写完了,宇星突出了一口浑浊的长气,紧锁的眉头解开了。他站起身来,扭了扭头颈,摆了摆手,走进了孙儿的房间,看看孙儿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和脚,他轻轻地给孙儿放进了被子里,又帮他盖好了被子,然后,他再次走进了书房,站到了窗前,凝视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朝着洪城张望。宇星那颗苍老的心,这一刻已飞到了洪城,飞到了黄樱的身边。
  
  那天,黄樱从洪城里的医院打来电话说,“宇星啊,洁儿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要和她妈妈一起来看我,照顾我呢。她还问我在哪天动手术呢,她们说一定要来陪着我。老头子呀,你看你哪天过来呢?我好多年没见到我杜月妹子了,你就来吧,我们一起见见她们母女吧?”接着又听黄樱说道,“老头子啊,我过两天就要做手术了,要不你明天过来?我叫我杜月妹子明天也过来?”宇星支支吾吾地回应着黄樱的问话,啥也没说清楚,黄樱是一点儿也没有听明白。黄樱急了,她提高了声音说,“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呀?”
  宇星赶忙回答黄樱道,“嗯嗯,嗯嗯。老婆子,孩子们在那照顾得咋样?他们还耐心吗?”宇星赶紧顾左右而言它道。“不行,你明天就过来。这次我指不定我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你就听我的,来吧?老头子。宇星赶忙回答道,”好吧,老婆子,我明天就过去陪你,好吗?你一定要有信心,知道吗?”宇星颤巍巍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宇星缓缓地坐到了书桌前,拉开了抽屉,茫然地搜寻着什么。良久,他拍了拍脑门对自己说道,“哎呀,老了,做什么也不中用了,记不起来了。”说完,他摇了摇头,又站起来他苦笑了笑后,来到书橱前打开了书橱。
  宇星从书橱的最上一排书中挑拣出一部手写的书稿来,摊开在手上信手地翻看着。原来,这是宇星他的一部未曾写完的书稿。
  宇星翻看着翻看着,突然,他似乎是被书中的某一段文字给吸引住了,他的手就停下来不翻了,他定定地看着那一段文字。原来,那是一首诗,是宇星当年在情人节的那一天写给杜月的一首诗,诗的题目是《情人节,写给她》。
  诗是这样写的:“一头披散长发/是澄江边的丝绦/朝气蓬发/舞动青春的旋律/浪漫潇洒/银白皓齿/是澄江涤洗的汉玉/光华四射/照靓羞涩的唇/性感美丽的她/明亮的双眸里/盈满了澄江碧水/清纯洁莹/透明的水晶里/燃烧着满腔激情/清脆的声音/似天籁传来/珠落玉盘/怔住了一江鸥鹭/唤醒了冬眠的生灵/你是春风/温暖了我那颗冰冻的心/你是春雨/滋润了我皲裂的容颜/你是款款走来的报春花/芬芳了我的生活/你是热情欢快的报喜鸟/唤醒了我/沉眠中的每一根神经/你凝固了我的思绪/躁动了我的灵魂/我的胸膛里跳动你的心脏/我的血管中奔流你青春的激情/我的心海里归航你的扁舟/我的脑海中是/与你风雨中共度的每一刻场景/啊,不知所以的我/释放在情人节的黎明”。
  宇星读着读着,不禁就读出了声来,他的思绪,也不由跟着诗的脚步回到了当年的宁州,回到了当年在澄江边的情景。
  那年的情人节,宇星是和杜月一起在澄江边清风明月中度过的。
  那天,当他突然出现在杜月面前的时候,杜月都欢喜得惊呆了。因为宇星事前根本就没跟杜月说他要来宁州的事,这一下还不得让杜月是喜出望外么?这一天,宇星陪着杜月在澄江边走啊,聊啊,看啊,看见了什么说什么,聊到了什么就扯什么,见山说山,看水聊水,最后就聊到了他们俩人自己的身上。宇星深情地对杜月说,“妹妹,你就是我心中的澄江仙女,为了你,我抛却了彷徨与犹疑,在黎明之前,我撕裂了夜幕,只为今天能够见到你。”“谢谢哥哥。”杜月说着,靠在宇星的身前,甜蜜幸福地笑了,笑得是那样地开心。
  那天,回到澄江花园小区的家里后,宇星止不住端详着杜月,想到自己在江边是的一番感慨,他满怀深情地为杜月写下了这首诗,作为节日的礼物送给她。后来,他就把这首诗收录在了这部尚未出版的集子里。
  是啊,杜月是宇星心中的仙女。可是,这十几年来,宇星为了在儿女们面前顾全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过得有尊严,却让一个弱女子用单薄的双肩,撑起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另一片天空,他有负于杜月,他有愧于杜月,他愧对一个柔弱的奇女子——杜月……
  宇星他心里忐忑着,似乎是有十五只掉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明天我见到了杜月妹妹,我咋还有脸面跟他说些什么呢”?宇星不停地摇头叹气着。“我既然面对杜月不好意思说什么,那我就干脆一句话也不说罢了。唉……”
  宇星再度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他抑制不住他愧疚的心情,铺开稿纸给杜月写下了这么一封信:“杜月,我的妹妹。我伤害了你,我伤害你并不是我本意。不听话的双腿和意志,早已支配不了自己。我不知道情感,是不是一架失去了思维的机器,它放纵卑鄙,龌龊无比。没有人能自己管得住自己。狂热的心,所以,总是挂满泪滴,她伤痕累累。我不想伤害你,可还是伤害了你。掏空了脏腑的我只剩下了囊皮,无论你怎么地抽打。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就让我像那无轨的列车,坠入到悔恨的深处,一路无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幕阜情殇,你我怅惘。可怜今日,海枯干云散尽,梦飘远。是不是那风儿携走了海水吹散了那云,将我的满腔情怀撕碎?曾经的幻想,风缠着雨,雨恋这云。云雨深重却没能到得了天明。曾经的故事,三更未达,灯火楼影成幻景,九曲幕阜屐痕深。我要折一千只小纸鹤,点上那蜡火,捎上我的嘱咐去远行。当千纸鹤飘落澄江岸,这边一个新嫁娘,那边一个薄心郎。天与地,尽添一份恼人的情殇。
  杜月,我最亲最亲的妹妹。你能原谅我么?
  当一个叫做遗忘的故事发生时,其实,那就是我最不能忘怀的故事。因为那个遗忘,才是我最最深刻的记忆。无任是酷日寒暑,霜风雪雨,每当我想起她时,都是很无助的,我的心会在瞬间滴血颤栗。当那个叫做遗忘的故事开始演绎的时候,我会看见曾经最最的美丽。澄江碧水,九岭幕阜,欢欣的脚步,带着我冲出了人生中的迷雾,享受生活,无所忌顾。我相信我们,不管以后是艰难困苦还是甜美幸福,就让过去尘封为历史。但愿我们彼此用心灵堆起对明天的向往吧!等待着他们,让时间去更新页面,沉底我们从前的故事。
  这就是我,你这个自私的哥哥,面对一路走过来的你,一番负疚罪己的表述”。
  宇星将信笺折好后搁在了信封里,想了想,又将它放在了内衣的口袋里。
  那天,黄樱的手术足足做了四个半小时。宇星,杜月还有宇珺宇淦和连洁他们全部都守在了手术室的门外候着。中午一点多钟,护士推着黄樱出了手术室,将她送到了病房里。听黄樱的主治大夫说,她的这次手术是做得很成功的。
  做完手术后的第二天,黄樱便可以靠着床头坐起来了。一大早,宇星和孩子们就都来在了病房里陪着,守着她。
  杜月颤抖着手端来了半杯温盐水,她叫黄樱簌簌口,然后又从暖瓶地倒出些热水放在脸盆里,将毛巾蘸湿了后,她又给黄樱擦了把脸,然后对黄樱说,“姐姐,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黄樱拉住杜月道,“妹妹,你就别去了,叫宇珺去吧”。随着对宇珺道,“宇珺,你去弄吧,快别让你姨操心了。”转回头来对杜月说道,“妹妹,你坐下来给姐姐我梳个头吧。”杜月闻听之下,便坐在了黄樱的床头,先是用手抿了抿鬓角的头发后,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梳子,两手拢起黄樱花白的头发来替黄樱梳头发。
  杜月双手抚摸着黄樱的头发对黄樱道,“姐姐,你看,你的头发都快要全白了,唉,姐姐呀,这些年妹妹我对不起你呀。你心里还怪我么?”说完,她低声地叹了口气。“妹妹呀,姐姐从来就没有怪罪过你,只是有时候啊,我有些不好受罢了,哎呀,妹妹,都过去了的事,从今就别提了呵,妹妹。”继而又说道,“妹妹,这些年是姐姐害苦了你了,是我太自私了,妹妹。”“不,姐姐,是妹妹我台自私了。”说着,杜月双膝跪在黄樱的病床前,她抱着黄樱抑止不住地哭了起来。黄樱用手爱怜地摸着杜月霜染的头发说,“妹妹,你快起来,难道你要我下床去给你跪下来么?”亦不由得老泪纵横,悲凄的脸上一副无奈的神情。
  宇星在一旁看着黄樱和杜月两人在抱头饮泣,他落寞地对孩子们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你们都回去吧,该上班上班去,明天就都不用来了,这里……”
  宇星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就痴痴地怔在了那里,不发一言地不动了。只见他将早已伸进衣袋里去的那只手,那只去拿写给杜月那封信的手,又抖抖索索地从衣袋里给缩了回来。“那信就让它留在我心里吧,如今,拿与不拿出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宇星静静地思忖着。
  这时,窗外远处的街道上,依稀传来了艾歌演唱的那首《一生中最爱的人》的歌声,歌声是那么地烙满苍桑与悲凉的意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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