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城缘聚
作品名称:月宇蓝情 作者:鄱阳湖文学明然 发布时间:2013-03-23 22:39:17 字数:12669
缘聚江城水月长,寒星笼月映天光。
情动东亚悄生起,从此心中不彷徨。
农历己卯年的冬天,伴随着澳门回归祖国,轰天价地的庆祝锣鼓声,踩着欢天喜地的鼓点和节庆的韵律,“东亚快餐城”隆重地登陆了名扬天下的滨江名城——江城市。引发了江城市一场新的饮食革命。它引领和开启了江城市的餐饮业新潮。一时之间,各种名目繁多的快餐业如雨后春笋般地登陆江城,使得整个江城市的餐饮业顿时蓬勃兴旺发达起来。其中,较为知名的大型餐(快)饮业就有“天心快餐”、“味道工场”以及“紫荆花”等,共有不下数十家餐(快)饮企业竞相搅动这波澜不惊的江城世界。
宇星那次出差去江城市,是去参加市里举办的,一年一度的财经工作年度统计报告大会。
尽管初冬的风,吹在脸上时还稍带有一些冰冷刺骨的寒意,但宇星的心里是温暖的,且伴有丝丝热乎乎的感觉激荡全身。因为,几乎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宇星都要在开会的过程中与一些老朋友们难得地相聚一下,并会在会议的中途趁机抽空与老朋友们偷偷地溜出去潇洒地走一回,酣畅淋漓地醉一回,海阔天空地,高山大川地神侃一回,似乎要好好地抓住开会的几天时间里,将一年来心里的一些不痛快全部都倒出来,倒进那城外的大江里,随流水东去万里,将愁烦尽抛。
会议的报到地点是在江城市东区一个八方苑的地方。那里是江城市军分区司令部的所在,与会人员下榻的宾馆就是军分区招待所。
那天,宇星临出门时,听见院外的林中传来了喜鹊们“喳喳喳”的欢快叫声。他便在想,今天真是出门有个好兆头,想来,路上是不用等渡的了。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在路边叫了一辆蹬士,一路颠簸着朝汽车站赶去。
班车终于缓缓地驶离了城东车站,背后留下一路漫天黄尘地驶出了古南县城。班车一路在蛇庄,蔡家冲,钱筠桥,马无影等地区间站停停靠靠,临近中午时分终于赶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湖上雄关,鄱阳湖上的大渡头——湖口渡口,在等了一渡之后,便挺顺利地通过了渡口。
鄱阳湖上的湖口,可是中国历史上人文胜迹昭著的地方。这里有闻名天下的石钟山。石钟山位于鄱阳湖的出口处,分为上石钟山和下石钟山。上石钟南踞,下石钟北盘。其形宛如一对硕大的风铃,扣置在鄱阳湖的出口处,三面临水,一面着陆,如同半岛,双峰独立,突兀峥嵘,扼湖锁江,气势不凡。山势虽然并不高大,海拔仅在六十余米左右,虽然只有不到一平方公里的面积,但是却有“绝壁有岩皆起阁,归僧无路只乘舟”,“凌空险峭千重出,插地玲珑百态生”的独特风光,又因其山石多缝隙,水石相搏之肘,击出如钟鸣之声,清亮、高吭、激越,使它名声远振,传颂千古。尤其以北宋大文学家苏轼夜泊石钟山下,泛舟石钟山以探究石钟之名的由来而撰写出的,闻名天下的《石钟山记》而胜名远播,千古流传。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络绎不绝地来此山赏景观景。如唐代的李勃,宋代的苏拭、陆游,元代的文天祥,明代的朱元璋,清代的曾国藩等。石钟山从唐代起就有建筑,虽历经几代兴废,现仍存有怀苏亭、半山亭、绀园、船厅、江天一览亭、钟石、极慈禅林、听涛眺雨轩、芸芍斋、石钟洞、同根树等景点,其多为清代重建。
石钟山地势险要,陡峭峥嵘,因控扼长江及鄱阳湖,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而号称“江湖锁钥”,自古即为军事要塞,成为兵家的必争之地。登临石钟山上,既可远眺庐山烟云;又可近睹江湖清浊。在鄱阳湖与长江的合流处处,二水相交生奇景,澈液浑流互排斥,清浊界线独分明。江、湖水的汇合,水线中分,以截然不同的颜色“划”出了一条奇妙的分界线。
自三国至新中国成立以来,鄱阳湖口均为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周瑜曾在鄱阳湖操练水军,自石钟山发兵进击赤壁,大破曹军百万;元未明初时的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常常出没于此山之间;清代曾国藩的湘军水师与太平军在湖口麈战近十载,先后都曾以石钟山为营垒,进取攻守;民国初期李烈钧的“湖口起义”讨伐袁世凯,司令部就设在石钟山上。人民解放战争中的百万雄师过大江便是南起鄱阳湖口,北至四川宜宾的千里江面上展开的。石钟山屡受战火硝烟的洗礼,虽然留下了无数的创伤,但也流传下来了许多可歌可泣,令人颂扬的英雄故事。
大自然不但造就了石钟山形的奇特,还创造了声音的奥妙,颜色的绚丽,在天地间增添了一块潇潇洒洒,令人销魂怀恋的福地。尤其是它的清越“钟声”,让世人惊叹称奇。这“钟声”能引导人们到达人生中的最高境界,那就是人们常说的一个“空”字。这“空”声是来自洪荒时代的远古声音,它悠远峻冷,让天地震惊。这声音既带着铁质,也带着峻毅,不意在经过千万年的历史打磨之后,竟然变成了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教科书,留给后来的人们去品赏鉴读。
看着滔滔的流水奔腾东去,灵巧娟秀,纤丽不失端庄的石钟山在背后渐渐地隐去,宇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担心在这次的会议上会再次的迟到了。以前,他曾有几次来江城开会,都因在渡口遇恶劣天气致使渡口停渡而误了开会的时间,跚跚地迟到了。每每想起那几次的尴尬场面,心里总觉着不舒服,就象落下了一块心病在心里,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下午一点多钟,汽车进了江城南站。
下得车来,宇星抖落抖落满身的灰尘,提着装满材料和日常用品的皮革挎包,挤上了开往八方苑的一路公交车。街道上到处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商品招贴,店门前的喇叭里声嘶力竭地叫着“大出血”、“跳楼价”的吆喝声。公交车上,人声嘈杂,乱哄哄地听不清人们在议论些什么。只有售票员清晰的报站名的声音不时地盖住人们嘈杂声,穿透车箱传达给每一位乘客。
“八方苑到了,到八方苑的旅客请从后门下。上车的请买票,月票请出示。请中间的人往后面走。”当售票员的话音刚落时,宇星早已稳稳地站在了月台上,抻了抻衣襟,提着挎包向不远处的军分区招待所走去。
在会务组报到之后,宇星便在招待所安顿了下来。随后,便去街上随意转了转,看看这一年来的江城到底发生什么变化没有,也没有买些什么零碎的东西回来。安晚餐过后,宇星和外县几位平时聊得来的老友打了声招呼,便回房间去认真地修理自己一番。
这一路上的黄尘灰埃算是让宇星吃了够。一路上,车内的灰尘尽往耳朵、鼻子、头发和衣服里面钻,他得脱下来好好地洗一把,不然,身上就似有蚂蚁在爬似得叫人难受。他拧开莲篷头放好了热水之后,拿出换洗的衣服,便一头钻进了卫生间尽情地享受一番……
第二天,大会如期在招待所的小礼堂举行。前来与会的有江城市分管财经的市长和主办方及相关局(室)委办的负责人,还有江城市辖各县参会的代表们。宇星找到桌上放有写着“古南局”牌子的座位坐了下去。
接下来的议程是忙碌而有序的。当大会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大部分的议程均已完成了,与会人员的身上开始变得轻松些了。那天晚上,散会后与大家一起在食堂匆匆用过了晚餐,宇星便相约了邻县一同来开会的几位朋友,如夏桓、翟亮、宝顺等等几个人,一起出去逛逛江城的夜市。赏赏灯火看看人流,有兴致的话还可以在烟水亭边唱唱露天的卡拉啊哈(卡拉ok),尽情观赏这江城市笙歌炫舞翩跹的美丽夜的世界,去体会城里人夜生活的无尽快乐和疯狂追逐,去领略城里人生活的快节奏,动感岁月的气氛。
出了招待所的大门,他们一行几人一路沿着江城大道步行而下。只见街道两侧的高楼鳞次栉比,万家灯火齐明,霓虹闪烁、光彩琉璃、晶莹透亮,真是好一派繁华的气象。这与古南县城比起来,简直是有天壤之别,令人唏嘘不止。各色时装店琳琅满目,花枝招展,彩色的旗子在滚烫的夜风中猎猎作响。勾肩搭背,情意缠绵的情侣们双双对对依偎在灯影下,疏影里,卿卿我我仿若在无人之境,好不羡煞往来的行人,惹得他们不时地回头张望。
夏桓打趣地对大家说,哪天有谁家的姑娘能跟我一起也在这灯红光影里缠绵浪漫一回,那我就算是没白来这世上走一回了。翟亮说,桓哥,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如何,你可得要好好地谢我才行。夏桓不无风趣地说,好哇,那没问题的。
说话间,他们一路漫步过来,不觉就来到了甘棠湖边,但见湖边的广场上,廊桥上,栈道上,到处都是游人如织,对对情侣相依相偎、卿卿我我,凉亭下、石凳上、湖岸边,一道道醉人的风景惹人羡慕,春意荡漾的画面煞是撩人。翟亮打趣地说:“哥们看呐,这也太露了吧!”夏桓接言道:“怎么了?翟亮。才几天功夫,心里就受不了啦?想家了?真是个硬梆梆的小青年呐,才两三天功夫就熬不住了?”说完对着翟亮诡秘地一笑,便赶紧跑开了。
烟水亭前的九曲回廊上站满了排队等待参观的人们。只见夜色中的烟水亭在景观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亭影倒映水中随波光摇曳荡漾,凭添了几分妩媚多了几许春光,好一幅精美的亭阁水彩图画。
宇星和他的几位友人们,也不由得也动了要上烟水亭去游园赏亭的雅兴。于是,几个人便你拉我拽地一齐来到亭前的曲桥上,加入了排队入园的行列,等候着买票游园。
烟水亭位于江城市的甘棠湖中。相传是三国时期的名将,东吴国的大都督周瑜周公谨操练水军的点将台所在。后因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建亭于湖中,取其长诗《琵琶行》中的“别时茫茫江浸月”之句诗意,称其为“浸月亭”。到了宋代,理学家周敦颐在九江讲学时又在湖堤上另建了一亭,取“山头水色薄笼烟”诗句,名“烟水亭”。随着历史的变迁战火的洗礼,唐宋所建两亭皆被毁。至明末时,朝庭重建烟水亭于浸月亭旧址。曾经有诗《游烟水亭》云:“甘棠波泛绿苹繁,一处莺啼几处看。歌尽亭台收晚照,舞低杨柳带秋簪。桂棹短桨惊白鹤,兰舫长廊画碧滩。过望云烟成数里,四时风物胜此难”。
烟水亭是历代文人骚客宴游之地。亭内有风格各异的楹联匾额,或叙事绘景,或写意抒情,联由景出,文景交融,游亭观联,雅趣盎然。
走过九曲小桥,进入洞门,待等进得园门,拐过转角,穿过曲廊,即到四周环水的烟水亭中。但见两旁修竹摇曳,葱郁茂翠、古柏劲苍、气宇轩昂。各种灯光配射布置得恰到好处。景观灯把园内映照得淋漓尽致春意荡漾。园中的各色花儿们在艳丽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竞相争艳,互不示弱,纷纷在游人面前尽展姿容,一如街道上的美妙少女,风韵少妇,各不相让,争奇斗芳。顿时给人以一种热烈且极具狂热的情感驱动,令人血脉贲张,激情飞扬。
放眼甘棠湖上,似乎身体与楼台一起,已远离世俗红尘。在粉墙绿瓦的环抱与掩映之下,在楼阁高耸、绿树浓郁、湖平如镜的环境中,犹如来到了世外的桃源。烟水亭为水榭式建筑,内有船厅、翠照轩、境波楼、纯阳殿等等殿掌。纯阳殿的左壁上嵌有石碑一方,上面刻有一个大大的草书而就的“寿”字,字由“九转炼丹”四个字串联而组成,相传为八仙之一的仙师纯阳子——吕洞宾的手迹。亭前的方丈地面上,精美的石雕围栏贴水而起,垂柳翠柏点缀其间别有一番情趣。亭的两边各一有石砌的“藏剑匣”楼。相传是因为庐山的北双剑峰之刃直指江城市,于是,人们为了避其锋芒便凿以石匣藏其锋,庇佑民众的福康。站在烟水亭上向南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深处、水岸交接的远处,青黛色的山形隐隐约约,起伏迤逦,那便足名闻天下,匡庐奇秀甲天下的人文胜景胜地——庐山。伫立于烟水亭间,站立在点将台上,于夜色中远眺匡庐秀色,当真是别有另一番气象。
近前细看点将台边的两根立柱上悬挂的一副对联:“湖中水月北映长江,亭上烟云南连牯岭”。恰好将烟水亭的奇姿妙韵表露得是淋漓尽致,酣畅痛快。
宇星和他的朋友们一路走走看看,不意踱步来到了亭中的大殿,迎面见殿内立有铜铸的周公瑾雕像,甚是伟岸魁武。只见周都督腰悬长剑,大有势吞万里如虎,气贯长虹的宏伟英雄气概。宇星不由被三国周郎的英气所感,沉思之间,仰看星空夜色苍茫、星光点点,冷眼扫过街道上的霓虹闪闪,在面前这好一派的江城夜世界里,不由感从中来,感慨万千,遂即兴吟哦《浪淘沙、江城行》一阙道:“览景忆当年,点将鼓喧。英姿周郎倚天剑,火烧曹魏赤壁前。万里江怨。柴桑小桥边,烟水长天。铜铸公瑾立堂间,铮铮火目看故郡。江城新篇!”借以抒发胸中对周郎那运筹帷握,临阵不惊、遇强不弱、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豪迈英雄气慨,万分敬佩的内心情感。
出得亭来,一行人的游兴还未消散。宇星便不经意地环顾四周的景况。偶见不远处的一处店门前,人流如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好不闹热,再一看,原来在人头上方悬挂着一幅硕大的霓虹广告牌在晶莹闪烁地跳跃:“东亚快餐城”几个大字赫然在目。这是一家新开的快餐城,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正兴旺红火着呢。宇星不由得寻思起在开会的这几天里,每毎在休息时一打开房间电视机,看到播放的都是关于“东亚快餐城”登陆江城市,引领和搅起了江城市的餐饮革命和时尚新潮的报道以及长时间的宣传广告片断。也许是心头有种跃跃跳动的食欲在作祟,也许是在晚间饭局上没吃好,更大的原因也许是受到了店前一众食客们的情绪感染,宇星当时就觉得肚子里面有了饿意,令他欲罢不能。宇星忍不住心头的诱惑,一把拉住夏桓的手一边对朋友们说:“伙计们,我请你们去东亚吃宵夜吧,大家好久没在一起尽过兴,潇洒豪迈一回呢,今天由我埋单。谁不去我跟谁急。”夏桓、翟亮他们见宇星动了真格的,亦便跃跃欲食地嚷嚷道:“那兄弟敢情好,我们就放开了装,只是老兄破费了可别心疼啊。”宇星乐呵呵地接着笑说道:“如果你们大家真得心疼我荷包里的那几个角子,也是没有关系的,明天、还有后天,你们挨着个儿轮流回请我就好了,还啰嗦个啥呢?”
他们一路说着笑跨过了江城大道,通过江城市电信总局的大门,径直着来到了东亚快餐城的大门前。
站在东亚快餐城的大门前,细细一看,七色的霓虹闪烁,光耀人的眼目,将这里进进出出的食客们装扮得是青春洋溢,朝气勃发。一溜到底,透明的钢化玻璃将店内与店外的情势巧妙地,有机地溶入到了一起,让食客们一时模糊了到底是身在店内还是身在店外的感觉。街道上不停变幻色彩的霓虹光影在巨大的玻璃墙上来回走过,将它妆点的是光怪琉璃,极具吸引路人的眼力。掀开门上悬着的,由既厚实又绵软的塑料挂帘来到餐厅里面,气氛更为热烈蒸腾。里面坐满了食客,不见有空着的餐桌在闲置。宇星他们几个人只好耐心地在一旁等着,等有人吃完了离开时便寻机就桌子坐下去。
宇星借等候桌子的空隙向朋友们问道:“兄弟们都想吃点啥,你们可着劲点,可别替我操心角子呢。”夏桓寡声寡气地接口说道:“老兄,今天是你做东,你就随便点吧,只是别把弟兄们撑坏了,如果要撑坏了你可不好向会务处交差啊。”说完还一通大笑。宇星爽朗地应声说:“那好吧,我就去点菜了,兄弟们就暂且在这候着,别再让别人占了先呵。”说着,宇星就去了前台买来一大摞代金券,转回身拿过几个大的食用盆子去餐柜领购菜肴和酒水。
等宇星要了松香鸡翅、龙江肉松、爆海参和一米粉腊肠、肚丝堡、茶树茹炖排骨、红烧鲫鱼以及清蒸蛋等十几个热呼呼,香喷喷的菜肴外,还另外加要了几碟子精致的江城小菜时,翟亮亦来到了宇星身边,告诉宇星餐桌已占好了,来给宇星帮忙将酒莱端到桌子上去。宇星赶紧让翟亮将装好的菜先送去餐桌先吃,自己在柜前等没做好的菜送出来再端过去。
等了不多时儿,服务员已将剩下的菜肴端到了柜上,宇星接过大托盆子转过身去就要离开菜柜时,猛然与后面撞将过来的一个人迎面相碰。哗啦一声,菜跌盆碎洒了一地。宇星顿时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怔在了那里。“哎哟。”来人一声清脆且痛苦的尖叫声将宇星从茫然中拉了出来。只见撞上自己的是位衣着本份但挺丰满庄重的一位女士,此客正捏着右手,口中咝咝地吹着冷气,脸上一副尴尬的神色站在当前,手上的小坤包亦掉落在了身边的地上,沾满了油渍,碰落地上的汤、菜溅洒在两人的身上,污渍斑斑,似开了油花的一般,让人不忍卒睹。
宇星赶紧对对面的女士说道:“同志,对不起,对不起呵!”话未说完,赶紧跑去前台买来几包纸巾帮着给她擦拭身上的油污。宇星一边低头擦拭着还一边掩饰住尴尬的神情对她说:“真是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了,真是对不起啊。”接着又捡起落地的,小小的桔黄色坤包来擦拭干净。这时候,女士已从惊慌中缓过神来,被这尴尬的境遇弄得羞涩难堪的脸上泛起了一脸的酡红。她听了宇星这么的一番说话,赶紧摆摆手说:“大哥,这咋能怪你呢,都是我这好吃惹的祸。”说过之后亦连连歉然道:“没关系,没关系,不怪你的,真的只怪我自己做事不小心,倒害你白白浪费了这么一顿丰盛的佳肴没吃好,白白地浪费许多了。”当她说完话看着面前的宇星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灵深处窜了出来,这感觉是什么,她的心头亦很茫然。宇星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只听她如此说话过后,亦乐乐地对她笑笑说:“不要紧,不要紧。这也许是上天安排我们俩个这样子地相遇相识呢,要我结交你这位朋友呢。”她听过宇星的话语之后,脸上的尴尬神情立减,赶紧接口道,我去给你补买回来吧,大哥?宇星说,那哪能呢。
说话间,宇星便邀请她到朋友们处一同坐了下来。之后,宇星再去重新要来一些菜肴,还叫服务生送来了满箱的啤酒边吃边聊。直到这时,宇星这才记起还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呢?于是,宇星赶忙问她道:“妹子,你贵姓呢?这次来江城是做啥事呀?”她腼腆地笑笑着说:“我是从宁州来的。我工作在宁州市林业局,来江城是参加市里的林业工作年会的。我姓杜名月,大哥您别客气,只管叫我杜月就好了。”紧接着她又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是听开会的朋友说,这里的莱肴味道挺不错的,便慕名前来登门品尝品尝。只杲不好跟各位说,我在家里喜欢弄弄菜,所以出来了便总想开开眼界饱饱口福,回去以后好学着弄弄,享受享受生活。倒是没想到我今天会来了这么一出,弄得大家扫兴,真是不好意思了。说完之后,挺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了。宇星连忙接过道:“妹子千万别客气,我们大家能在江城认识,这全是你我的缘份,这也许是老天特意安排我们彼此在这样的情境下相识呢?这不是挺浪漫挺有诗意的么?”
杜月接着调皮地宇星说,大哥,本来这顿饭是应该我来请你们的才对,也是我害你们白白糟蹋了那么多美食呢。”说完,她调侃地笑了笑又道:“没承想我做了坏事倒捡了一餐便宜,这世上,岂不是没了公道么?”宇星赶忙摆摆手对杜月道,妹子千万别多想,这算不了什么的。顺便作个自我介绍吧,我姓宇单名一个星字,以后你叫我宇星好了。我是在古南县统计部门工作,这次也是来参加年度统计报告大会的,以后有机会是不可以见面叙旧的。”……
于是,几人围桌而食。边吃、边喝、边聊。彼此在愉悦地交谈声中侃天侃地侃大山,聊江城聊宁州聊古南聊彭蠡,天南地北地神聊,心情好不畅快。席间,相互之间频频举杯向对方祝福,在轻松欢快的氛围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最后,临分别时,几人和杜月之间,都彼此留下了各自的联系电话。
“再见!各位大哥。”杜月致意说。
“再见。今后多联系。”大家一齐向杜月挥手说。
“再见,宇星大哥。”夜色深处再次传来杜月的告别声。
“再见,杜月。也许我们明年还会再见面的。”
杜月和宇星他们道别后,心情放松地踩着轻盈而轻快的步子融入了夜色中人流去了。见宇星和杜月谈得甚欢,看看远去的杜月已融入了人流,夏桓和翟亮打趣地说:“宇星,我看你今天是脸泛桃花红哟,你看你印堂好亮好亮呵,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呵呵。”宝顺也接着道:“这顿饭真是吃得好,吃得妙呢,宇星,运气来了就是任谁也挡不住啊,红日当头照哇。”宇星破同伴们羞臊得是窘态立现地说道:“你们也真是的,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还来那一套?别皮了,赶紧回招待所去吧。等下可别被门卫关在外面呢。”
说完,宇星和夏桓他们几人便在一路的谈笑风生中搭乘出租回到了下榻的招待所。
翌日下午,宇星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一看号码挺陌生的。在好奇心的驱驶下,宇星打开了短信:“宇星大哥:你好!今天晚上您有空吗?我想请您去吃饭,还是在东亚。我这边的会议再有二天就结束了,会议结束后我就回宁州了,希望能在回去和你再聊聊。”宇星骤然明白了短信是谁发来的了:“原来是她呢。”宇星暗自寻思着。宇星想起昨天被油腻溅污了的衣裤,至今还挂在外面的晾衣架上没干,他不由得苦笑了笑,转而心情又莫名地特别舒畅起来。宇星看看身边无人,赶紧慌张地回信说:“那好啊,杜月。晚上我一定去,不见不散。”
下午五点多钟时,会议一结束,宇星便故意躲开朋友们的视线,匆匆地往东亚快餐城赶去。这时,杜月已站在东亚的大门前等候宇星。宇星见了杜月赶忙抢着说:“不好意思了,妹子。劳你久等了。”“没关系。”杜月说。他们说话之间便来到餐厅里面挑了一个临街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宇星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请要你吃饭吗?”杜月俏皮地问。
“不知道。”宇星的思绪里感觉到有些茫然。
杜月用脆甜的嗓音柔柔地对宇星道:“那天晚上,当我咋一看见你时,真的是很诧异,简直将我惊呆了。你的出现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来。大哥,你和我爸爸长得真是太像了,你的颜容举止,还有说话的语速及神态都像极了我的爸爸,那天,我还以为是不意遇上了他老人家呢。”说完,一种歉然且布满幸福的红云便荡漾开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娇羞欲滴,风情万种。
宇星隔着桌子静静地坐在杜月的对面听她细细地诉说,不时地端起手中的茶杯呷进一口茶水。当叫到杜月说自己跟她父亲长得神似时,心头不禁也是一阵诧异。赶紧接过话来对杜月道:“这是真的吗?妹子。你这不会是拿我穷开心吧?开涮吧,哈哈……”说完,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看着对面的杜月。
只听杜月莺声婉啭地接着说道:“宇星大哥,你是不知道,我是一个交友择友都喜欢以父亲为偶像的人,我的恋父情结很浓,我从小到长大都未离开过父亲。可是这几年来,我的父亲去了南方,一直在南方帮忙我弟弟办工厂,一年之中难得有时间回宁州来相聚的,没想到在江城不意遇上了你,让我心中产生了跟父亲相聚时的感觉。因为过两天会议散了,我就得回宁州去了,怕以后再难见到你,所以今天特意邀约你出来聚聚”。稍稍停顿之后又接着道:“我见到你便恍若见到了我的父亲,我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所以,我便要耽误你的一些时间约你出来聊聊,再次为上次的失礼向您道个歉,你不会介意吧?”
宇星听后,心里是既诧异又好奇,进而恍然明白了杜月慎密的心思,便赶紧接过杜月的话头回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感动还来不及呐。”话一说完,内心中不免泛起些许的失望,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从这时候开始,宇星便有意识地认真端详起面前的这位杜月来。你看她,三十左右岁的年纪,一付浓密的秀眉弯弯地似柳叶俏卧额下,明亮的眸子里清澈透亮,目光清纯锃亮,鼻头俏直,有如峰岳。面庞清秀、粉红嫩白的脸上总是漾荡着甜甜的微笑,红晕笼罩着淡淡的羞涩让人一见真觉得妩媚极了。修长、婀娜的身材配着一身酱紫色的外套,给人一种极秀丽的淑女感觉,极具摄人心魂的魔力。看得宇星不知不觉神态灵魂出窍,不觉有点神思恍惚起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道旁的霓虹开始了有节律的跳动。两个人很随意地坐在那里边吃边聊。“宇星大哥,你尝尝这个的味道咋样?”这边厢,杜月说着夹起一道菜放在了宇星的碗里。那边里,宇星抢过杜月的饭碗给她盛上半碗汤递给杜月说:“妹子,你喝点汤,汤能养颜呢。”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夹菜、舀汤,来来回回地劝吃劝喝的,俨然如一对情深意浓的爱侣在温馨中缠绵。
宇星静静看着对面的杜月在那里低着头,一匙一匙地舀起汤来慢慢喝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充满了爱怜的神情,彷惶无措中,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杜月见宇星一付出神的样子连忙问道:“宇星大哥,你这是在想啥呢?哎,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大哥。”宇星这才恍然大悟似地回过神来赶忙答道:“是啊,杜月。过两天我们就彼此要分手了,真是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上你一面哪。”宇星似乎心底涌起了无尽的感慨,欲罢不能。他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灯光,瞄了瞄流动的人群,沉思了俄倾之后,急忙从身上的衣袋里拿出笔和一本崭新的日记本来,翻开铺在餐桌上,写下了如下的几句诗话:“相逢是首歌,你唱我来和。江城偶缘聚,相识得欢乐。但愿两地人,谊深情不灭。日久同相知,书鸿友情梭”。写毕,双手递给杜月道:“杜月妹子,从今往后,祝愿我们在彼此的祝福和关爱中领悟人间真情,愿我们的友谊似浔阳江水万载流长。”杜月高兴地接了过去说:“宇星大哥,我一定记住你的话,好好珍藏我们之间这份难得的友情的。”
随后,宇星和杜月俩人商量着吃完了饭,便去外面走走。杜月欣然答允道:“那敢情好呀,宇星大哥。就让我们一起去品味一下江洲司马青衫湿的意境,再叙一曲当代琵琶客所作的琵琶行的感慨罗。”二人说话之间,起身离开了餐桌,相携着快步走出了东亚快餐城……
他们一路朝江边走去。
头上顶闪闪的繁星,身上披着流光溢彩的七色霓虹看,江中倒映着两岸的明亮灯火,仿佛是走在天上的银河岸边漫步。宇星陪同杜月一起在夜色中迎着江上吹来的微微夜风,沿着江堤慢慢地信步而去,一路上纵情畅谈人生的理想和希望。说到激动处,神情是那么地焕发,心情是那么地豪迈激荡,一如脚下那日衩奔流不息的大江之水,浩浩东去势,令人遐想。仰观夜空里的星辰,银河边那因银汉隔阻的牛郎星和织女星在今夜的天空里,似乎显得特别地多情、明亮,还时不时地眨巴着眼睛,要伸出手来抚摸和嘱咐江边正在走着的这两个人。
他们一路聊来,不知不觉来到了名闻天下的浔阳楼边。但见巍峨的楼影在夜色中渗透出岁月的苍桑影子,与江流一起见证了历史的苍凉与悲伤。它是那么的庄严与肃穆,宛如远古的老者披一身神秘,让人猜想。
宇星和杜月两个人拣了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同时并排着坐了下来。原来杜月还是个蛮健谈的人,听她那脆脆的声音,时儿似银铃震耳,时儿又切切低语,不时惹来两人开心的大笑。
他俩一直从生活中的琐碎谈到了身边的浔阳楼,继而说到因江洲司马白居易的一曲长歌《琵琶行》而誉满天下的“琵琶亭”,再转而又谈到甘棠湖上的烟水亭。从聪敏、智慧的蜀国军师诸葛孔明谈到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东吴大都督周瑜周公瑾被孔明活活气死的故事,引发得两人好一阵的唏嘘。从对三国演义中的历史人物故事的追述,继而谈到《水浒》传中,坐水泊梁山头把交椅的首领,山东郓城的好汉,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因刺配江洲时在浔阳楼上所题的反诗,诗曰:“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说宋江在幽囚于此地之后,曾登临此楼独酌自饮,没想到酒后疏狂,一时豪气勃发,为了排解心头的郁结愁闷,抒发心中高远的抱负与济世救民的情怀,断然题下了“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的“反诗”,于是引出了那段流传千年而不绝的《大闹江洲》千古传奇……
如果是在白天来看浔阳楼,那又是另外一番气象了。
浔阳楼位于江城市北门外的大江之上。施耐庵曾经在《水浒传》中是这样描写浔阳楼的:“那宋江看见那边厢一派江景非常,观之不足。一座酒楼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浔阳楼”三字。宋江来到楼前看时,只见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上楼凭阑举目看时,端的好座酒楼。但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栏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宋江看罢,喝彩不已”。可见当年的浔阳楼是何等壮观绚丽,多姿多彩。
宇星没想到他和杜月俩人这一坐下来,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都晚上十点多了。宇星对杜月道:“杜月,我们回去吧?”杜月说:“大哥,再坐一会吧?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就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好吗?”宇星接过去道:“那好吧。既然妹妹想在这多呆一会,那我就陪陪你吧。”
杜月感激地看着宇星说,大哥真是个好人。说完,似乎身上有点凉,禁不住地靠在了宇星的身上。宇星见状,赶紧站起来脱下了风衣,轻轻地披在杜月的身上。
随后,他们就相互依靠着坐在江边的岩石上静静地看着月色映照下的江城,静静地倾听江水无声地诉语东去,心头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话题,心中也似乎有着诉说不尽的感叹,只是谁也不愿意来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宇星不时见杜月于喜眉欢颜之间流露出丝缕的隐忧之色,亦不好究人隐私过多发问,但是,亦不免看出了杜月的心里深深地埋藏着一些不愿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从此,在彼此内心中,两人之间都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从此刻起,彼此的影子便深深地刻在了对方的心里。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宇星似乎有些惦记杜月了,下意识里总是避开那些身边朋友邀约与纠缠,暗地里单独约杜月出来见面。在会议的空闲时间里找上一间茶楼,寻一僻静的角落,泡上一壶香茗,两人品味其间的甘苦,共同吐出难以对人诉说的心曲。宇星这才知道,原来这杜月从表面上看去形似沉静,其实她的肚子里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等到将话题拉开了,这杜月也就一五一十地向宇星诉说起自己的不幸来。
原本杜月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完整家庭,身边丕有个可爱的女儿叫连洁,现在都已经十岁了。但是因为她的丈夫名叫连川,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这些年,那连川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地虐待杜月,且时不时地还使用家庭暴力毒打杜月,杜月长期以来是受尽了他的暴力折磨和无端地凌辱。虽然连川的做法很是令人气愤和恼怒,杜月的爸妈也曾经为了他们之间的事回宁州来调解了几次,但是效果都不理想。尽管杜月考虑到家庭的完整,为了女儿能有个好的家庭环境和美好的未来,杜月总是竭尽心力地强力压制自己,哪怕自己吃再多的苦,为了女儿的健康成长,尽力维护家庭的完整。这次出来开会,让杜月的身心得到了暂时的放松。但她想到会议结束后,又要让她回到那个离开不了而又担惊惧怕的家,杜月的心里便苦痛得扭曲了起来,眼睛里也酸涩得不由落下泪来。
宇星轻轻握着杜月的手,拍着她的手背说:“妹子别怕,这一切都会很快就过去的,我相信连川他会慢慢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会加以改正的”。接着又道:“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来好了,我一定尽自己的能力,竭尽所能地帮助你的。”杜月抹干眼角的泪痕苦涩地对宇星笑了笑说:“宇星大哥,难得你给了我勇气,我会去面对的。”……
接着宇星也向杜月讲了自己的故事。
宇星有个幸福的家,妻子名叫黄樱。俩人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名叫宇珺,今年十六岁了,正在读大学了。儿子名叫宇淦,目前正在念高中。两个孩子都还特别听话。只是黄樱在生了儿子后,便患上了耸人听闻的癌症,让宇星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为了给妻子治病,宇星曾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卖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家中的鼓皮(板壁)都拆了卖了,最后还借欠了几万元的债务。虽然,后来通过多方的努力,他经过商办过企业,开过书店兼公共电话,在鄱阳湖边的偏僻小渔村里办起了第一家照相馆的等等事情。艰苦创业,勤劳致富,还清了所有的债务,终于渡过了难关熬了出来,最后还带着家人走出了渔村进了小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但是那段艰难困苦,让人心有余悸,痛怕的日子,却是宇星根本就不敢去回望的岁月。
杜月在听宇星讲完了自己的故事之后,心头亦不免被宇星的精神与干劲所感动,内心深处不免对宇星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仰慕和深深的钦佩。
短短的几天会议,很快地就结束了。
那天的早晨,寒风呼呼地刮着,吹得满天的枯叶乱舞,沙飞石走。路旁的树上,光秃的枝桠在寒风中冷得悚悚发抖。宇星身披一件藏青色的长大风衣,伫立在寒风中目送着奔宁州的公共汽车启动驶出,嘴里大声地叫着:“妹子,记得在古南有个叫做宇星大哥在默默地支持你,牵挂你呢。”宇星在车后使劲地挥着手大声地说。杜月将头探出车窗外面,眼里噙满了泪水向宇星连连挥手道:“宇星大哥,我会记住你的。你回去吧,祝你一路顺风,我到家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放心吧。”
宇星独立于风中,眼里望着杜月乘坐的长途汽车慢慢地消失在西去的路上,心里不免泛起了几丝的忧虑,生长起一份割舍不了的牵挂和思念,萦绕在他的心间。
“杜月呀,坚强些!我会在古南城为你祈祷,为你祝福!”宇星默默地看着消逝在道路尽头的汽车不见了踪影,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神情有些黯然与忧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