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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五)

作品名称:后悔药      作者:一马20092009      发布时间:2009-09-22 17:51:59      字数:5290

7.狂饮消毒液

〖酒店〗〖中午〗
【李毅】【张敏】【张自强】【张三青】【孙成富】【酒不合】【肖一名】
酒喝多了,人的脸就会发红、发涨,张自强本来肥大的脑袋,现在比平时明显大了许多。看着大家如此热情,他把肥手一挥,说:“我给大家演个节目,叫海底捞月,这可是我的保留节目啊。”
好啊,好啊。大家的好奇心又被勾了上来,房间顿时沸腾起来,都想见识见识什么叫海底捞月。只见张总端起啤酒杯,噘着嘴喝掉一大口,接着吩咐服务员将小杯子倒满白酒,然后拿起小杯子,用湿巾擦了擦杯底放到啤酒杯里,小杯子慢慢沉了下去。
“大家上眼了。”张自强说着低下头,用牙齿咬住啤酒杯口,然后慢慢仰起脖,片刻将掺着白酒的啤酒全部喝掉。
好,好……大家第一次看到如此喝法,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张自强低头将杯子放下,然后说:“喝酒就要喝出个花样来。我刚才是抛砖引玉,不能光看我表演啊,你们年轻人也出个节目让我这老头子瞧瞧。”
“好,我先来,我能快速喝酒。”孙成富站起来第一个回应,“很想挑战一下吉尼斯纪录,可一直找不到机会。”
张敏不屑地说:“成富,别耍贫嘴了,就你这瘦子也想挑战吉尼斯纪录,吹吧,反正不用上税。”
张敏的话激起了孙成富的斗志,他说:“阿敏,你不信,好,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吹牛不上税。服务员,服务员,开瓶啤酒。”孙成富喊了半天,没见一个服务员进来。这时,酒不合看到门后面有瓶敞着盖的啤酒,他拿过来交给孙成富。孙成富接过酒瓶大声说:“阿敏,你计时,大家看好了。”
只见孙成富将瓶口放到嘴边,然后仰起脖。张敏看着手表,过了一会儿说:开始。孙成富马上张开不大不小的嘴将啤酒吸到嘴里……五秒后,孙成富突然将酒瓶拿了下来。
“不行了吧。”酒不合笑着说,“猜你就喝不下去。”
这时,孙成富用手挟着脖子痛苦地说:“怎么没有酒味啊,我的嗓子,我的嗓子很难受!”
“是不是喝多了,连啤酒都尝不出来了?哈哈。”张敏觉得孙成富想耍赖。
“快把酒瓶拿过来。”张自强感觉不对劲,把孙成富刚才喝的那瓶啤酒接过来,闻了闻说,“的确不是啤酒。”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张敏立刻止住笑声,她上前闻了闻那瓶啤酒说:“好像是84消毒液。”她埋怨酒不合说,“你怎么拿消毒液让他喝呀?”
“这个瓶子就放在门后,我哪知道里面装的是消毒液啊?成富,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酒不合一个劲地向孙成富道着歉。
“没……没关系。”孙成富说着向洗手间跑去。
张敏紧皱眉头:“里面好像还有股农药味,我去问一问。”张敏立刻跑了出去。其他同学都傻了眼,有的接过酒瓶不停地闻着。过了一会儿,张敏带着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中年妇女浑身珠光宝气,嘴里还有颗闪闪发光的牙齿。张敏喘着粗气指着中年妇女说:“二叔,这是酒店的曹经理。”
张自强着急地问:“曹经理,你看看那个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曹经理慢腾腾地接过瓶子,说:“这位老板,我也不清楚啊,我得问一问这个房间的服务员。”曹经理转身对身边的女服务员说:“小刘,里面装了什么?”
女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说:“里面装的是消毒液,以前还装过……”
“装过什么?”曹经理追问。
服务员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前几天,洗手间里有很多蟑螂,领班让我弄点农药杀一杀,里面还装过敌敌畏。”
听到这里,张自强大声说:“快把小孙送到医院!”张自强说完,张三青马上跑了出去,酒不合也跟了出去。肖一名头晕得厉害,跑了半道返了回来。
张敏本着脸对曹经理说:“这事你说怎么办?”
曹经理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要么免费给你们添道菜。”
张敏生气地说:“我们现在都吃完了,还添什么菜,我说的是受害者的医疗费怎么办?”
曹经理一脸堆笑,说:“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你也知道这事与我们无关,要么再送你们一张贵宾卡,成不?”
张敏实在听不下去了,说:“我是律师,我们在你这里消费,由于你们酒店管理混乱出了问题,你们就得负责。”
听到这里,曹经理不耐烦了,立刻拉长脸说:“大家评评理,我把消毒液放在门后,不是我让你们喝的,况且没经我们允许,擅自把我们的消毒液喝了没让你们赔,还让我们付医疗费,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就是法官来了也得讲理吧。”
张敏正色道:“那咱们在法庭上见吧!”
“去就去,又没犯什么罪。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怕什么?”曹经理对服务员说,“你跟前台说一下,这桌一分不能少,连那瓶消毒液的钱也加上。”曹经理说完摔门而去。
张敏咬着牙说:“明明是她没理,还强词夺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法盲,一定得给她点教训。”张敏说着把装有消毒液的啤酒瓶放进袋子里。
张自强摸着肚皮说:“敏敏,有把握吗?”
张敏想了想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的官司以前没接触过,我想咱们是有理的。”
张自强吩咐司机结完账后,几人离开酒店。从酒店出来后,肖一名的脸上像长了两个鲜桃似的,红红的,嫩嫩的。他感觉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走起路来很不听话。
张敏看着有些摇晃的肖一名问:“一名,没事吧?”
“我……我没事,家离这不太远,放心吧。”肖一名很想去看看孙成富,可他深知,现在的自己也需要人照顾了。他与张自强叔侄二人告辞后,骑上摩托车走了。从此以后,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8.断腿
〖医院〗〖下午〗
【肖一名】【张敏】
蓝岛市是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在沿海的城市里,雾天是少不了的。内地一般在早晨或夜里起雾,而在这里下午也会大雾弥漫。肖一名有生以来第一次喝得这么多,他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湿漉漉的雾气打湿了他俊俏的脸,头发上挂满了摇摇欲坠的水珠,它们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坠落着。
肖一名对今天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他是个内秀的人,不善于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可有时又需要表现。肖一名心思,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毕竟是人,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就是自称十全老人的乾隆皇帝也不是完人,况且上天已非常惠及自己了,不仅给了自己一个帅气的外表,也给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漂亮的女友,不错的工作,没有多少曲折平平坦坦一路走来。人应该懂得知足,不能过多索求。结婚后要好好工作,争取干出一番事业来……
肖一名挽着新娘的手,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走进神圣的婚礼殿堂。不久一个男娃呱呱坠地……一幕幕幸福的画面蒙太奇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
咔嚓——啊——
旦夕祸福。人生就是如此充满变数。一场惨烈的悲剧瞬间发生了:肖一名在经过路口时,和一辆出租车迎面相撞,肖一名被撞得飞了起来,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在空中转了几个高难度动作后重重地“落”到地上……
张敏闭着眼睛坐在二叔轿车的后座上,她的两只手紧紧握着那个装有消毒液的啤酒瓶。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张敏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是张敏律师吗?”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洪厚的声音。
“我是。”张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对着话筒有气无力地答道。
“我姓姚,是骨伤医院的大夫。是这样的,刚才急救中心送来一位出车祸的小伙子,现在情况非常危急。他身边没有亲人,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了你的名片。我想你们肯定是熟人,你能来一趟吗?”
张敏大声说:“车祸?”
“他骑摩托车被撞了。喂,喂,小姐,你在听吗?”
张敏马上感觉小伙十有八九是一名,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
“喂,在听我说话吗?”姚大夫加重语气问。
“啊,我在听,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张敏想证实一下。
“好象是吧,他满脸是血看不清楚,现在在外科大楼二楼。能马上来一趟吗?”
“好,好,我马上赶过去。”
张敏很快赶到骨伤医院找到了姚大夫。穿着白大褂的姚大夫对张敏说:“冒昧地问一下,你和那个小伙子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同学。”
“哦。”看样子姚大夫有点失望,说,“病人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们正对他进行抢救,你能否联系一下他的亲人。”
“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同学?”张敏着急地说。
姚大夫幡然醒悟似的说:“对,应该先看一看,跟我来。”
张敏跟着姚大夫来到一个手术室,只见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周围10多个医护人员正忙碌着。她靠上去仔细一瞅,虽然伤者脸上血迹斑斑,但在眉宇之间张敏还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曾经让她情窦初开也让她浮想联翩的面孔。张敏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姚大夫一把扶住张敏,轻声问道:“他是你同学吗?”
张敏点了点了头。
姚大夫把张敏搀出手术室说:“张律师,你有没有他亲属的电话?”
“我没有,我的另一位同学有。”张敏一边抹着泪珠,一边拨通了顶娃的手机……

9.截肢
〖医院〗〖下午〗
【肖一名】【张敏】【顶娃】【肖天章】【一名母亲】【孙成富】【酒不合】
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一条小溪潺潺流过。顶娃和张敏、孙成富、张三青、李毅等人席地而坐。他们有的吃着面包,有的喝着饮料。这时,张敏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对大家说:“你们这些酒鬼听好了,我送大家一个礼物。瞧,这是我爸珍藏多年的好酒,价值不菲啊!”
好啊,太好了。听到张敏的话,大家一阵骚动。张三青马上倒了半杯,贪婪地品尝起来,然后啧啧嘴说:“不错,不错,好酒,真是好酒啊。”孙成富、李毅等人都尝了尝,唯有顶娃无动于衷。张敏将半杯酒端到顶娃面前,笑嘻嘻地说:“青蛙,你也来尝尝吧,这可是好酒啊。”
顶娃看到酒就特别烦,说:“谢谢,我不想喝。”
啪!还没等顶娃反应过来,张敏伸手在顶娃脸上重重扇了一下。顶娃捂着脸一头雾水地看着张敏。此时,只见张敏的脸变得狰狞、凶恶……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顶娃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张敏打来的,正当他吃惊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哦,顶娃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顶娃接通电话后得知肖一名出了车祸,他立刻打车来到骨伤医院。这时,肖一名已躺在病房的床上。顶娃见肖一名眼睛微睁着,没有一丝光亮,他的额头和右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有斑斑血迹。张敏眼圈红红的坐在床边。此情此景,顶娃禁不住潸然泪下,抹着眼泪问张敏:“一名他怎么了?”
张敏的眼睛又湿润了,说:“一名被出租车撞了,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才捡回一条命。你有没有一名爸爸的手机号,赶快让他过来签个字。”
听到这里,顶娃心里咯噔一下,问:“签什么字?”
张敏哽咽着说:“医生说一名的命虽保住了,但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恐怕保不住了,医生说要做截肢手术。”
“啊!”顶娃睁大眼睛说,“什么,截肢?”
张敏轻轻点了点头。顶娃的眼泪再次涌出眶外:“一名是不是喝多了?”
张敏犹豫了一下说:“他喝了一点酒,先别管这些了,快点联系吧。”
“又是酒惹的祸,这该死的酒!”顶娃一边狠狠地骂着,一边拨通肖一名父亲肖天章的手机,“是肖叔吗?我是顶娃,一名出了点事……”顶娃感觉自己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
半小时后,肖一名的父母失魂落魄地赶到医院。顶娃看到,肖一名的母亲红肿着眼睛,跌跌撞撞跑到肖一名的床边,一边上下查看着一边痛哭起来:“孩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呢……”瘦得几乎成了人体标本的肖天章,嘴角抽动着,他用干瘪的手不停地抹着眼睛,泪珠挂在指尖,晶莹剔透。
过了一会儿,肖天章走到顶娃身边问,医生怎么说?顶娃把情况如实叙述了一遍。肖天章找到主治医生,哀求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的腿。
医生无奈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腿肯定保不住了。如果再不及时做截肢手术,会威胁到伤者的生命。”医生递给肖天章一张纸说:“你们尽快考虑一下,然后在上面签个字。”
肖天章接过纸,觉得那张薄薄的纸异常沉重,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回到病房跟老伴商量了一下,最后咬咬牙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护士又将肖一名推进手术室。此时,李毅、张三青和酒不合也先后赶到。
李毅和张三青不停地打听着肖一名的情况。张敏看到酒不合后想起了孙成富,便问:“成富现在怎么样了?”
酒不合苦着脸说:“医生说农药已经过了期,没有大碍,可是消毒液把他的喉咙和胃给烧坏了……”
几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护士终于把肖一名推了出来。肖天章赶紧上前询问。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还需进一步观察治疗,肖天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几人把肖一名重新推到病房,又七手八脚地将肖一名抬到床上。这时肖一名的右腿膝部裹着厚厚的纱布,右脚已经没了踪影。看到身体残缺的儿子,一名母亲瘫倒在地。
顶娃和李毅呆呆地站病房里,心被不知名的东西牢牢地揪着,也不知如何安慰一名父母。
肖天章走到床边,低头闻了闻儿子的嘴唇,然后转身冷冰冰地对李毅和张三青说:“这里用不着了,你们回去吧。”
李毅、酒不合和张三青觉得肖天章话头不对,一时都变成了丈二的和尚。顶娃明白肖叔的心思,对李毅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张敏就行了。”李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和酒不合等人惴惴不安地离开。
李毅等人走后,顶娃和张敏又在医院待了一会儿,见没事可做也离开了医院。从骨伤医院出来后,顶娃和张敏马上赶到市立医院,只见病床上的孙成富痛苦地呻吟着。顶娃心思,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人,没想到几个小时后竟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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