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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四)

作品名称:后悔药      作者:一马20092009      发布时间:2009-09-22 15:08:09      字数:3453

6.牛屎酒

〖酒店〗〖中午〗
【李毅】【张敏】【张自强】【张三青】【孙成富】【酒不合】【肖一名】
在哥俩好大酒店海南岛里,喜庆的气氛像热浪似的翻滚着。张总今天是来选才的,他认为如今的人才是复合型的,能喝酒还不行,还应懂得酒的相关知识,就像中央三套青歌大赛那样,不仅考选手的艺术才能,还要考选手的文学修养。想到这里,张自强吐着酒气说:“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我出个题目,大家畅所欲言探讨探讨。”
张总说完房间马上安静下来,张总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点着肥大的脑袋说:“古人将酒的作用大体归为三类,一是酒以治病;二是酒以养老;三是酒以成礼。几千年来,酒的作用不止这三条,起码还包括酒以成欢、酒以忘忧、酒以壮胆。你们谁知道这酒到底分哪几种?”
对于酒的学问,酒不合可谓专家级别的。他当仁不让地说:“按酒精含量的多少,有高度酒(烈性酒)、中度酒、低度酒三种;按酒的含糖浓度高低,有甜型酒、半甜型酒、‘干’型酒三种;按制造方法的不同,有发酵酒、蒸馏酒、配制酒三类;按商品类型,可分为白酒、黄酒、啤酒、果露酒、药酒、仿洋酒六类。”
张自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酒还有什么别名或者雅号?”
“酒的别名……”张三青摸着大脑袋一个也说不出来。
张敏笑着对张三青说:“别摸了,里面装的是酒,能摸出别的东西嘛。听明白了,酒还叫天禄,琼浆,玉液,还有?”
“还叫什么曲生,曲秀才,具体是什么意思就不清楚了。”李毅说:“我知道酒还叫‘青州从事,平原督邮’。”
张敏睁大眼睛瞅着李毅说:“你说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
李毅故意挺了挺胸脯说:“像你这半文盲的能听懂吗?!‘青州从事,平原督邮’,出自刘义庆编的《世说新语》,好酒称‘青州从事’,劣酒叫‘平原督邮’。因为青州境内有齐郡,齐与脐同音,凡好酒都是酒力下沉到脐部的,从事又是美职;而劣酒则不下肚,至横膈膜为止,平原有鬲县,与膈同音,督邮又是贱职,人们就这样比喻酒。”
张敏向李毅翘着大拇指说:“小子,懂得还真不少!”
这时,酒不合故意神秘地说:“你们知道牛屎酒吗?”
听到这里,张敏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说:“牛屎酒,用牛屎做的酒?”
酒不合摆了摆手说:“名字叫牛屎酒,可不是用牛屎做的。牛屎酒是蓝山县(属于永州市)的一大特产,有的人也叫‘黑糊酒’。关于牛屎酒当地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一男子好酒,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每天在外饮酒深夜才归。一天,他的老婆实在忍无可忍了,便把他闩在门外。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只好抱着酒壶去牛圈避雨。第二天清理牛圈时,清理出了一壶‘牛屎酒’。原来,他的老婆看见他不争气,一脚把他的酒壶踩进了牛粪堆里,以解心头之恨,谁知这一脚竟踩出了绝世佳酿。”
“哈哈,还有牛屎酒。”张敏笑着说,“那酒是用什么做的,不是又在蒙人吧?牛屎酒,你喝过牛屎酒?哈哈!”
其他人也将信将疑。
“我知道有牛屎酒,但一直没机会品尝。”酒不合抿了一下嘴,望梅止渴地说,“书上说,牛屎酒的制作工艺十分考究:首先选用当地优质糯米作为原料,用特制的大木桶蒸熟以后,掺和酵母,用缸盛起来,半月后倒入甘甜可口的井水,并配以多种名贵药材酿造;待酒酿好后,把酒倒入口子较窄的陶瓷缸里,用干净布封住缸口,盖上盖子,再用水泥或石灰涂上,以防漏气;然后,在牛圈中牛粪较多的地方挖一个洞,置缸于洞中,用牛粪垒好。经过半年或者更长时间以后,把酒取出来,酒液已变成像牛粪一样的颜色,深褐色的那种。放置的时间越长,酒液越稠,味道也越芬芳、越绵甜。牛屎酒富含维生素、蛋白质等多种营养成分,具有舒筋活血、醒脑提神、消寒去湿等药用价值。当地人还用这种酒擦在发烧的病人身上,以帮助病人退烧。”
“还有牛屎酒。”张敏好像没有听过瘾,急着问,“不合,还有没有别的怪酒?”
没等酒不合说话,孙成富接过话头说:“你们听说过乳鼠酒吗?”
张敏大声说:“鼠乳酒,这个更离谱,难道是用老鼠乳汁做的吗?我才不信。”
其他人也觉得更加新鲜。
“有,当然有了,我跟你们说。”孙成富像讲故事似的说,“乳鼠酒是酒中泡有三只未长毛的小乳鼠和一些中药材。根据中医药书上记载,鼠是一味重要的药材,鼠肉有补肾的功效,民间认为用乳鼠泡酒,对产妇有大补的功用。据专家研究,要使乳鼠这样的幼小动物在酒中不腐烂,所用的酒必然有较高度数,他们推测用的可能是当时桂林的三花酒,因为三花酒在明代已经是名酒,其酒度超过50度,是浸泡药酒的理想用酒。”
这时,张自强笑眯眯地说:“精彩,很精彩,让我这老头子也长了不少见识。你们说中华酒仙是谁?”
张三青抢着说:“杜康。”
李毅小心翼翼地说:“可能是李白。”
张敏说:“杜甫。”
张自强晃着大脑袋说都不是。
“我知道,中华酒仙是彭祖。”酒不合见大家不再说话,便提高嗓门说,“彭祖在朝时,常和纣王喝酒。彭祖认为,每天适量饮酒能起到舒筋活血、调节情趣的作用,彭祖说过酒能陶情狄性,三杯五盏能助兴,常饮有益健康。彭祖归隐彭山后,常在彭祖山采集中草药,用以制曲,取山泉水,自酿烧酒,每天小饮,活了一百多岁面貌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所以彭祖被称作中华酒仙。”
酒不合说完,张自强点了点头说:“还是小酒见多识广。”
张敏伸着脖子说:“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岁,我觉得不可能。”
酒不合说:“有人考证,当时曾有以60天为一年的所谓‘小花甲’记岁方法,这样计算,彭祖的八百岁大约相当于现在的130岁,当时全国平均年龄仅为30岁。”
张敏晃着小脑瓜说:“130岁还差不多。”
酒不合说:“传说彭祖还是中国第一个厨师,又是中国最早的气功大师。”
张敏说:“是吗,彭祖还会做饭,他在当时肯定是个模范丈夫。”
孙成富端着酒杯环顾四周说:“我知道彭祖是怎么喝酒的。”
张敏不服气地说:“就吹吧,你知道彭祖怎么喝酒?”
孙成富一边演示一边说:“肯定知道了。古代饮酒的礼仪有四步:拜、祭、啐、卒爵。就是先作出拜的动作,表示敬意,接着把酒在地上倒出一点,祭谢大地生养之德;然后尝尝酒味,并加以赞扬令主人高兴;最后仰杯而尽。”
张敏笑着说:“那是古人喝酒的步骤,也不是彭祖喝酒的样子。哈哈,你就会胡弄人。”
孙成富对张敏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彭祖就不是古人了?!”
张敏好像想到了什么,对孙成富说:“哎,成富,你在西藏呆过,你说藏民是怎么喝酒的。电视里演的,他们喝酒时还要敬天敬地的。”
“噢,是这么回事。”孙成富又端起杯子,一边演示一边说,“藏民喝酒跟古人差不多,他们一般是用青稞酒招待客人,先在酒杯中倒满酒端到客人面前。这时,客人要用双手接过酒杯,然后一手拿杯,另一手的中指和拇指伸进杯子,轻蘸一下,朝天一弹,意思是敬天神。接下来再来第二下、第三下,分别敬地、敬佛。在喝酒时,藏族人的约定风俗是:先喝一口,主人马上倒酒斟满杯子,再喝第二口,再斟满,接着喝第三口,然后再斟满。往后,就得把满杯酒一口喝干了。这样做主人才觉得客人看得起他,客人喝得越多,主人就越高兴。说明主人的酒酿得好。藏民敬酒时,对男客用大杯或大碗,敬女客则用小杯或小碗。”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张自强用好像充了气的手指端着杯子说:“你们演示完古人和少数民族喝酒的样子,我这老头子也不能闲着,我来演示一下现代人是如何科学饮酒的。”
好好好。这时,房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先来演示一下如何喝红酒。”张自强端起酒杯说,“喝酒首先要对酒进行嗅闻,科学的嗅闻方法是:将酒杯举起,放在酒杯于鼻下二寸处,头略低,轻轻闻其味。开始不要摇杯,闻酒的香气挥发情况;然后摇杯闻强的香气。在闻的时候要先呼气,后再对酒吸气,不能对酒呼气。对酒的口尝方法:将酒杯送到嘴边,将酒含在口中,大约为4至10毫升,每次含入口中的酒数量,必须保持一致性。先从香味淡的开始尝,由淡而浓,再由浓而淡,反复多次。在用舌头品尝酒的滋味时,要分析嘴里酒的各种味道变化情况,最初甜味,次后酸味和咸味,再后是苦味、涩味。舌面要在口腔中移动,以领略涩味程度。喝葡萄酒时,酒杯的选择也很关键,不同的酒杯喝的味道也不同。上好的专业葡萄酒杯形体必须优雅柔顺、光滑温润,杯身浑圆薄巧、重量轻盈宜人,一方面拥有绝佳的美感与触感,一方面使酒能与空气充分接触,温度、浓度、和谐度、均匀度与丰富度均完美展现。另外,还须具备晶莹剔透的质地与绝佳的透明度,以令品酒者完整观察酒汁的色泽、清澈度、气泡与渐层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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