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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海深埋(三十六)

作品名称:海深埋      作者:新派指点江山      发布时间:2009-09-18 17:18:50      字数:5276

不同年龄,不同阅历或者说不同阶层的人们,虽然只能尽力遵循或抗争规则或潜规则组合的主流,但极少部分人遵循来自于自身头顶上端的精神力量,大都抵挡不住独断刚性的俗世评价体系,跟着潮流浮沉乃至淹没。

大的战争越来越少,于是人们关注小的战役。
观点和标准在彼此间交战,狭隘的见地,各自心中不可告人却路人皆知的目的,营造着泡沫缤纷的世间种种,真相变得扑朔迷离,很难被自己呈现和突破。

战争和时间具备有同一种功能,过滤器并包含洁净功能,淘汰所有不合时宜的,能量微弱的,甚至是自认为清醒的孤傲者等等所有留下的痕迹。
然而时间和战争不会是万能的主,因为它们的必然存在迫使感官去关注当下,却失去感官的本身,一种可以暂时性摆脱的麻木状态。



“记得小时候有人为我摆过八字流年,一张微微带着黄色的厚纸。”余静比划着纸的大小,DINEL从碎纸机转身,他已获悉泰国即将发生狙击的确切时间,并被告知上一次的潜逃被捕官员事件之后密码的更替警示。余静见他似乎不懂她说的话,于是补充道:“就是类似西方的占卜,说我这一生就是离开父母远飘的命,越远越好,回想起来还真是不得不信,只是一直不明白越远越好,是怎么个好法?什么叫好?”

DINEL笑了笑,他保持着一种状态,轻松而自如,希望能有某种心灵上的暗示,因为此时的余静似乎是因为良性肌瘤不算严重的病忽生感慨,她需要被引导,也许能引导。于是他问道:“那纸呢?”

“外婆过世的时候,我连同祭物一起烧了。也许是当时我无法面对身心的断裂,成为一个感情上没有根基的人,那流年的标记,让我觉得无助。”

“对生活的境遇,一般都会把它们归属为一种命运,这样的解释,内心比较容易得到平静,你相信命运吗?”

“以其说我相信命运,还不如相信死亡来得客观一些。”女性常常冒出的一种类似悲观的情绪。

“这些年来,我也不停地在重复着,循环着所有的事情,只是有那么几次抽离出自己,看着所谓的希望破灭,时间停滞,未来抹杀。死亡,正如你说的客观,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情,让你不得不尊重。”

“读书的时候,我一直尽力地探究所有想获取的知识,但对于死亡,我内心深处不愿探求,因为会影响我的快乐。”

“不面对死亡,怎么敬畏生命?!又怎么能镇定自若地快乐?!”DINEL陷入了之前与云果的交谈。

“这也许就是我生病的原因!”余静笑着说道。
天资聪慧的她只是不敢触摸内心深处敏感。一个极富感性的人,一定是自伤或伤人的结合体。

“我们都太在乎自己的存在了!冒险,破坏,摧残,包括知痛,都是想用不同的角度证实自己的存在。”DINEL一语中的答案。

“我痛故我在?!”余静笑着接下话。

“你觉得好些没?去因才是根本!”
“放心!你一定比我早死的。你干了那么多坏事,小心阎罗王一笔跟你算清楚旧账。”余静笑着说。

“他要是算账最好,我还时常忘记之前的事情呢!不过到时候我请他帮个忙,在生死薄上把你的名字去掉。”

“他不会同意的!”余静越发感到来自于DINEL的亲情。
这样的情感转化真是奇妙,恋人,尊重而至的情感。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爱上我了,只是不舍得让我直接去他身边,好让我看看这美丽的世界,再跟他讲更多的人间故事。”

“真有你的!这有一本我新买来的瑜伽书,你也看看,听说国内现在没有这样的教练,之前我去的很多国家很有人兴趣练习并得益,药只是一种刺激性的治疗,调理身体是根本。”

“会不会走火入魔啊?!象认识你一样。”余静接过书,笑着戏匿道。

“魔入了哪个门都还是魔,是魔怕你,不是你怕魔!”
余静开朗地笑的时候,办公室主任敲门进来,报批新公司的手续需要签字。

“智寒是学数学的?”DINEL在纸上画着只有他看得懂的符号,忽然问道。余静签着文件。

“他做我们的外资代表你是不是觉得不妥?”办公室主任合上门的时候。

“不是!你的安排很到位,只是我在处理一些问题,想起了他。”

“看着他有时候我会想起刚刚认识的你,一个有隐力的男人。”

“也许这就是我们刚刚说的命运,什么时候出现什么人,自有天定。”

“他没有你的疯狂劲,所以没你那么坏!”

“那我当回媒人,撮合你们?!”DINEL停下涂鸦。
他很真心地希望眼前的她幸福,简单的幸福。

“去去去!我可没想嫁人。而且优秀男人一定不会属于一个狭隘的领域,他们注定是属于一个时代,一段历史的。”

“我会睁眼看着你的!就是死了也要睁一只眼,看着你嫁人的那一天。”DINEL笑道。

“哪一天我突然怜悯的话,就找个男人生个孩子,但绝不结婚。”

“瞎扯!不跟你绕这话题。”DINEL涂鸦之后,有了章法。说道:“投资股票和期货的资金尽快撤掉,近期会有灾难性的打击。”

“股票公司没有涉及了,我自己的一点钱投资也是你的主意,放着不动就是,趴在那生龟崽崽呢。期货我有数,一进一出,损失一些手续费罢了。”

“你到底是资本家还是地主婆啊?房子各地买了几套,也不出租,投资金融你也不关心?”

“哈哈,那些起不了风浪的事,就让它们趴着吧。”
余静开始模仿起瑜伽的姿势,DINEL看着笑,之后说声:好好练,就出门了。





那个和杜总有“契合点”的领头的台湾投资客,过了一晚满足的逍遥,用他们的圈话就是:落地作业之后。
依旧是带着金表,头发被发蜡涂抹得象顶帽子套着。衣着夏威夷的彩图,短裤,脚蹬皮鞋还是没穿袜子,显然是出自隔海的一种流行。

杜总看着他觉得就像昨天一样,这些日子一下缩小成一个点,一个分号。
因为除了他嘴里也开始有槟榔之外,一丝的打扮都没有更改,象进了一趟厕所又回到桌前一样。

寒暄,还有两个台湾烟的袅绕里,杜总很小心地铺开商业规划图。
因为图太大需要张开拼接才能完整,为了私密,所以不得不铺在自己的办公室地板上。

杜总象战前的指挥官,解释着未来的辉煌战果。
时而吃力地弯下腰,肚子是一个巨大的阻力。

金表客不停地点头,不停的递烟。
他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而且规划图不是彩色的,这点也为难了他,怎么努力也想象不出杜总深情并茂的演绎。

杜总的耐心是没有底线的,这也是他难能可贵的优点。
之前开出租车,但有对目的地生疏的客人,他从来都是耐心送到位的,计价器当然一直是开着跳动。

杜总为了解开他装着明白的蹙眉,准备开车带他去看现场的时候,立晶因为办理手续的补充过来签字。
金表客在立晶现身的那一刹那僵住了,连杜总都觉得他举止的突兀,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搭讪,不受控制地递烟给她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大部分的男人在娱乐场所都能自信地觉得自己游刃有余,因为在那样的场所,钱是万能的。
一旦离开了这样的显性因素,那样的自信就显得底气不足,张开需要时间,或者是耐力。
在这样的类似马拉松式过程中。
累。是不会累死人的。
女性往往是最终被征服的结果。感动“真情”,一个有力的心里平衡支点。

立晶顺路去办理手续,于是先下了车。
一芯从金表客故作镇定的神色里仍是流露着失落,带着想生吞立晶的绿色眼光。

开放之初所谓外商进国内投资的残留物在他的身上依旧是淋漓尽致。
没有丝毫顾忌,像是凡被他们看上的必然是囊中之物一般。
就连杜总都看不下去了,一直说着项目的前景,一冲淡金表客的一脸失落。

似乎很认真地看项目地址,第一期已经拆迁了。
金表客问着一些问题,甚至包括两岸未来的进展会不会影响投资之类的大考量,就象他已然是整个项目的投资者,未雨绸缪的盘算。

趁杜总和一芯不注意的时候,他很懂阅人地讨好小刘,并顺利地得到了立晶的公司和电话号码。
对他来说,这是首要的。

他满口答应会即时往返,关注项目进度,并解释着还会在台湾家乡号召乡里一起来投资。
之后在国内的逗留,是立晶应接不暇的每天电话,鲜花还有礼物。

几次热情攻势的折腾之后,立晶在公司楼下见金表客。
当他不接回之前的小礼物时,她当着他面就象圣诞老人一样,微笑着把它们派送给过往的小朋友,看着孩子们的雀跃,金表客心疼不已。
他无奈之余,加上海对面老婆不断地催促下,坚持电话立晶说就算当普通朋友,吃一餐饭,算给一个面子。

一芯得知之后就自告奋勇,成了整部戏的导演兼场记。
立晶受不了他一日三次的鲜花,比吃饭还准。一芯说她自有办法。

金表客见立晶之后答应。
“铁棒也能磨成针”还真是作用了,他就地商场买了套笔挺,发廊洗过头,那洗发的妹妹胸脯的波浪还在脑海里飞腾了许久。
早候在豪华的海鲜酒店门口,见立晶一个人前来,大喜!
他一直找着话题,或者说是找着鸡蛋里的缝隙,边看着菜谱,边关切地问这好吃,立晶有没有忌口之类绅士的语言。
带着浓厚的土音。

点菜员一一记下时,忽然见眼前的姣好站起来,惊奇的看着包厢门外:“你们也来吃饭啊?”

一芯带着能带的人,除了智寒,她担心这计划会被他否决,于是汇集她能团结的同事:“是啊!咦,这不是我们的客户吗?真巧!”

“那我们就一起吃咯,桌子也够大,比较热闹不是?!”立晶温柔地看着金表客。

金表客一看这阵势,估计没有两人世界了,但也不好说什么,见心爱的喜欢,只好咽了下口水说:“那,那就一起坐吧。”
一芯还真不留情,她擅长点菜。
点菜员后来请来经理,因为这样的点酒菜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心里做不了主,怕这群人是来霸王的。
经理很老道,直接走到金表客面前,礼貌的报了一遍已点菜单,问他有没有问题。
立晶温柔的表情,他心里的咬牙淌血,但手上晃动着金表,勉强微笑着点头称是。

饭酒之余,一芯所谓的接成语比赛,直接把金表客和小刘晾在一边,就像春天里久藏的霉衣,暴晒在笑声里。
乍舌的买单前,一芯再次提议去唱歌,大家雀跃成一团。

金表客之前瞄过经理写下的金额,口袋虚空,只好说酒量不济,明天还得赶路,下次,下次。

“下次”从字面上理解是带着希望的,至少排除永远没有的意思。
之后好像没见什么投资,据说老婆察觉他巨额花费不知原因,一定是延续一直的不轨,扬言只要他再敢登陆一次,就带小孩一起跳河。
不过河离他们村很远,得走上一些时辰,有摩托车会快点。





南宫姐受到幼意的信任,帮着挑选送客户的礼物。
当她有心地问客户几岁之类的问题时,幼意忽然发觉自己错了,应该自己买才是。
只好称之为中年男子,于是她买下一支昂贵的钢笔。勃朗峰极品限量版,镶着蓝钻。她不让幼意花钱。
大三放假的女儿说是跟同学旅游去了,她觉得自己更需要争分夺秒。幼意身体抗得住的底线之上,留点精力空间继续奋战在赌局里。




儿子腊肠耐不住寂寞,因为被怀疑暗恋上邻居家的母猫,因此就失去了最后的自由空间,它被链条栓在窝的附近。
除了拉撒出去之外,暂时吃喝睡不是问题。
母猫不时会来探望它,夜深人静那种叫春的声音,让人发怵。
腊肠不是牛,再怎么聪明也拗不过链条。
奇怪的是,它怎么会认错对象呢,不同类嘛!

老婆一如既往地象温柔静默的韩国女人,我也是体贴如一。
只是该小心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腊肠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

关注其他版面还是日常采访任务结束后工作的一部分,好消息是“临海近蓝”的处女作获得成功,腊肠的口粮有所贴补。
当然我心里还是略略有点感谢从未谋面的“倚轩听雨”,她的文风一直影响着我,或者是启发着我心里那片未开垦的文字土地,被自己常常遗忘的荒芜,只有在她的文字里,会不经意瞥见那片可能蕴含宝藏的不毛之地。

她又有一篇稿件刊登了,《不被遗忘的百转千折》节选:

“窄长的石巷,幽幽青苔,流水蜿蜒…。
城市是有性别和个性的。
南方人总是有格外的敏锐和对世俗无悔的欢欣劲。
黑白记忆中,她是那么的安静,端看着树荫下儿童捉迷藏,跳皮筋,还有翻土遍寻蚂蚁的雀跃,夜间捉捕的蟋蟀,知了在手心和自制的小竹笼里鸣叫…。
夏天的炎热,在大人洒水之后,三三两两的酒拳声中淡去,象天空中的皎月,从叶间的缝隙带着微分精灵跳跃,露水包含着秘密,生活底处所有阴影的层面…。
她有时候又是一个郑重的老人,承载老梧桐树干的重重过往,只有秋的来临,妩媚遁逃,感怀着人间情意…。
新的城市总会出现,升起,海平面之上,骄傲的楼宇,体面如绅士的立着。
旧的城市卷着波澜,有太多话想倾诉,不想没有养分,不愿是孤儿。
断了吗?!断了之后的联系?!…。
也许再过一些日子,很多事情会被遗忘,建筑,文化,生活方式或者内心的信仰,一次崭新会有另一个崭新来取代,没有什么是能重新开始的,终究的一切是不能久活的。
…。
在百转千折里思索,在柳暗花明间黯然,她依然敞开着胸怀,低诉那断不被遗忘的支离。
像是昨天轰然倒塌的推倒,被惊醒,而后的沉沉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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