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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海深埋(二十三)

作品名称:海深埋      作者:新派指点江山      发布时间:2009-09-03 16:51:27      字数:6588

懂得保持适度的距离,适当的离开,直到怀念时再相见。
这样的智慧,远比所谓永恒的粘在一起更长久新鲜。虽然这也同样需要一定的前提条件。

立晶把整理的数据资料交给余总之后,跟两个工程人员继续着项目的调研程序。
想起了一芯可爱的身影和笑声,有她在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快乐充溢着每一个元素。

很多天都没她消息了,兴许今天还能遇上这古灵精怪也不一定。





除了一日一鲜花,还有那小盆绿意的滋养外,一芯一改之前的穿着打扮。
脚蹬黑色简约的高跟鞋,身着星级酒店高管的职业服装,最惊人的变化则是她原有的一团娃娃般毛茸茸的头发,一丝丝被啫喱服帖地往后打理。简直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刚刚迈进公司时,同事们见一个气质不凡的人进公司,还以为是那么早就登门的客户,发现之后的鼓掌和尖叫,一芯很节制地一个微笑,得体大方。准备进办公室的杜总和智寒也是大感意外,这一晚变成的知性美女。

“回家之后没事吧?!”杜总边烧着开水。不经意地关心着。
其实小刘一直都背地里汇报着所有智寒回家之后的动向,源于副总的辞别,他不堪再一次受这样的无助了。

“那么多年来我们不曾吵架的。”智寒淡淡地带过。

“这你就没经验了!”杜总显得很知道女性一般,睁着小眼睛:“这女人啊!打打闹闹还能解解气,不做声打闷战,搞不好说分就分了。”
智寒觉得这句话好讽刺。象说副总狠心离别之后的感慨。

“看缘分吧!有些事情还真说不好。有的心思好像一经表达就错!”

“哎!你也应该知道一芯从那么高的职位上愿意屈就来我们公司不就是冲着你来的?!”杜总泡着茶,压低着声音:“这女追男,就一层纸,一捅就破。”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影响到我的本职工作。如果一芯只是冲着我来的,而在工作上不适合的话。我个人觉得可以考虑不要她。”

“说哪里去了!这是。”杜总一听这话有点慌。
其实心里很清楚所有的关心只有一个核心,智寒是不能离开的,特别的这段最难熬的经营阶段。日子越来越紧巴,中介业务惨淡。还有一点心里没数的是,那个和兴投资公司的老总,至今还没跟他会面。他需要所有可能的锁扣锁住智寒。

“一芯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只是你得多劝劝她,用心在工作上。”杜总继续语重心长道。

“她毕竟是当地人,不然把她调到中介部?!”

“不好不好!我还想把中介部的人调出来全力以赴配合你的工作呢!中介部的事情我多操心点就可以了。”

“生存还是根本啊。对了,估计余总近期会跟你见面了,心里有底了没?”

“见过面看情况再想办法吧?!”杜总心里发着虚。

“以我对余总的初步了解,这是一个绝顶厉害的女性,如果你一点准备都没有,估计会无疾而终!”

“大不了只接代理的环节,你说呢?”

“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罢了,还有副总虎视眈眈呢。”
杜总被茶水烫到,一股脑地吹着气。

“你有没有跟他们谈及前期调查的费用?”

“刚刚见面的时候,我认为是帮忙,如果能帮上的话才有机会的,所以没提。”

“也好!还是做细点前期的工作,我再想想办法!”杜总象是含在嘴里的一口糖被挖掉一样。

智寒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脑海里冒出这句话来:“涟漪重处,圈太小;涟漪大处,痕太轻。”

“单助总。刚刚有你的电话,看你忙所以记下他的联系方式了。”

“曹哲啊。在哪呢?”

“在单位啊。刚刚出差回来!”

“我还以为你跑来找我呢?!好家伙都有手机咯。文崎呢?”

“单位配的。那小子还在家闭关修炼呢,晚上我过去看他老人家。最近因为一个案子,本来出差前电话你的,一忙给忘了。一回来赶紧跟你打电话。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找他一起玩的胡哥吗?”

“他犯案啦?!不是严打都过很久了吗?”

“严打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呵呵。现在谁还提那事哦?!现在讲死打了。是这样的,他因为想了解一个案子的情况托人找到我,然后知道你现在做着跟地产有关的业务,想请你帮忙,看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越快越好。你也知道从小他就最看好的的!”

胡哥比他们的岁数大整整快一轮,严打的时候是首犯通缉,之后逃避追捕一直在江浙一带做生意,据说现在富甲一方了,严打好像也就此句号了。从智寒上大一的时候,他就在圈里说以后毕业,一定要请过去帮他。自大学毕业参加教师工作的上次见面之后,因为通讯一直就不便利,断了联系。

“那我请个假,晚上回去!你跟文崎说下晚上见!再放倒他去哦。”

“你需要记下胡哥的电话吗?还是我直接告诉他就好?”

“你直接跟他说我七点到就是。免得长途。”

“你现在还真是个地道的生意人,连这钱也省啊?!”

“拜托哦!那晚上见!我请一天假。”





立晶还是绕着原来走寺庙的路看着项目所在地的情况。
她努力不让自己反复地出现的那道抓痕,尽管她直觉幼意变了,不是之前那个带着可爱,莽撞,温柔,幼稚和不经世的他。

非人文的一花,一草,一木和谐地围绕在身边,很容易让一颗不平静的心安稳下来。

幼意!她以为是幻觉。是他,在山脚的一处站着。
她很快地找到捷径穿行下山朝他跑去,丝袜被勾得开出一道道的口子,甚至还渗出点点血迹。

“幼意!你怎么会在这里?”立晶很远就喊道。等那身影回过来时。不是他!

“陈小姐,是你啊?”智寒见她兴奋的样子,也报以吃惊。

“我来看项目情况的。”立晶有点失望和伤心,看着自己勾得不成样的丝袜。

“脱了鞋多舒服!你看。”智寒把一只光脚晃了晃。

“干嘛脱鞋啊,赤脚走路会刮到的。”她准备找个无人处脱掉袜子。

“土地是母性的,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子子辈辈,万事万物都是。不光着脚你怎么知道她说的话呢?”

“哦?!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她跟你说什么啦?我也想听听!”
见四下无人,立晶叫他背过身去,她直接就把丝袜除了,继续穿那双简约的高跟鞋。

“你脱掉鞋子,自己去听咯!”
立晶把高跟鞋一甩,象一芯的调皮劲。“听”了起来,转头看智寒闭着眼,她也眯了起来。

只听到耳边风拂过的音符,还有飞鸟的纷鸣谱曲。睁了一只眼瞄了下智寒。
他象一个安静的孩子,在妈妈的怀抱一般,听着摇篮曲。

“快告诉我!你听到什么了!”立晶淘了起来。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长得很象幼意的人会让她有淘气撒娇的欲望。

“她说啊。之前又个既冒失又长得丑的妞妞走丢了二十几年,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象童话里所描绘的丑小鸭变天鹅了?!如果她能有幸再见面的话,转告她要自己凭着心的力量记得回家。”智寒笑笑地说,仍闭着眼忽地睁开:“那丑妞妞不会是你吧?!”
立晶心里一阵慌。他怎么知道小时候大家都叫着的小名:丑妞妞。

“她一定说你们这的方言了!我怎么就听不到呢?!”立晶脸上微微地红了起来。

“语言是可以感知的,有时候语言是苍白无力的!”不像这个年龄说出的话。
其实年轻人的内心比起老年人有时候更觉得寂寞和无助。

“那你告诉她,我回来了,问她认得出我吗?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她不愿意看到的低迷情绪。

智寒假装着又闭上眼去听:“不是你!不是的!我的丑妞妞没你那么高,也不可能那么漂亮!”
睁开眼后:“遗憾啊!她说不是你。我们在往前面走走,也许这是二妈,不了解情况。”
立晶象她妈妈的爽朗声大笑。许久没有这样开怀了。

脚下的柔软,路很是弯曲,晃过的是一眼的绿,层层叠叠的,一进山门,依然是小小的阶梯,有些刻意的躺那,宛如南方人的碧玉,羞涩而不保守,雨林特有的藤条描绘着时间过往的纠缠,与树的恩爱,云绕山间。眼中有道,心里可道,象沿山径的小泉,涓而沁心。一个无需语言的地方,有风,有心的地方。

两人默契地保留着之间的距离。象是互不探究却各有心事的挚友,各自都希望把一切抛开。
就这样,互相陪伴着,就这样,安静地走走。

东山寺就在眼前。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立晶孩子般的跑了过去。
忽然,她蹲了下去,脸上流露着轻微的痛苦,没有叫出来。智寒赶前一看,她的右脚下被一颗带着尖锐的小石子直接扎了进去。他按她说的从包里取出面巾纸,压住伤口,四下没有景区的店铺,看来只能坚持着到寺庙了。

如果搀扶的话,左脚会不会再受伤?况且再穿上高跟鞋,估计也单脚跳不了。智寒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因为血渐渐地越压越渗,面巾纸一下就红了一半,应该是插得很深。
他叫立晶自己压紧,把四下的鞋和包整理好。
回身一下把她背了起来,几乎是小跑地往寺庙的方向。
智寒的身体气息和抓紧她两腿的手,让她觉得很奇妙的安全感。没有了疼痛。

东山寺的门前,这时间几乎没有游客和香客。
一个年长的师父立在寺庙大门口正送走两个带着愤怒的来客。东乡村和西乡村的两个村长。

眼看着智寒这么背着过来,师父边的两个比较年轻的师傅连忙帮着智寒上了阶梯,找了把椅子让立晶坐下,那张粘在伤口的面巾纸已经染红了。
小师父正想用寺庙里的井水冲洗,被师父呵斥,问立晶能不能坚持再走点路。立晶很勇敢的表情。
一扭一拐地靠在智寒几乎是倒一边的搀扶下,来到寺庙尽处的方丈室。

神情宁静的师父用冷开水冲洗着伤口,并看了下伤的程度,觉得并无大碍,又取来一下事先已经研磨好的青草药敷上包裹了起来。立晶这会觉得伤口有一丝很清凉的感觉。

“您是云果大师吧?”立晶问师父。智寒不解地看着她。

“贫僧云果。施主带着这两包回去,消毒完敷药上。没有大碍。”

“我有见过您写的字呢!一直想找机会拜见大师,没想到是这样遇上的。”立晶觉得这样的来访不是她预计的。有些遗憾。

智寒脑袋忽然想起了那个余总办公室的“静”字,落款就是云果大师。不空何以为静。

“阿弥驼佛!”云果合十,并没有问及是什么字或什么情况:“两位不急着赶路的话,可以休息片刻,伤口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不会觉得疼痛。”

“谢谢大师!”智寒答道。带着打扰的歉意。
师父洗过手之后,准备泡点茶给他们喝,见他们已是汗透全身的。
看着大师慢慢地泡茶,智寒四下地观察了一下简约的摆设。
一块漆黑的木板上:人皆佛
为何修
修为何
不可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声地念了出来。

“大师,人皆佛,但仍需要修因果吗?”云果觉得眼前这位俊帅有种他曾经遇过的某种气息。

“命运就是我们阅读自己的因果。关系如是。”大师示意两人喝茶。
这世间就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就是所说的蝴蝶效应。
智寒和立晶手上接过的茶,其实是余静叫立晶买来送云果大师的茶叶。

“那我们一直不断学习和追求的是因还是果?”智寒从未深究过这个话题。

“人皆知道会死。但又有几个真正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呢?”

“大师,我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所以一直是保持着随缘的心态。这样好不好呢?”立晶接着话。希望得到一种答案。

“随缘不是一个给自己的支点和借口。它是一种大爱。本身没有什么好不好,只有需要或不需要。妄执和自由的区别。”大师笑了笑。

“之前我教过书,一度自我很迷惑。看着一个个学生,大部分是不快乐地求学。就像自己是一个雕琢盆景的帮凶。”

“不快乐是心中的一种妄相。根源是人性的知痛。就像这位施主,她脚上如果不知痛,那会又是什么个后果呢?!”

“那教育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盆景化扭曲而启发他们的痛吗?”

“以前有个皇帝需要建一个新的宫殿,于是下令将周围能砍伐的树全部集中起来,大大大小小无一幸免。只有一棵树木没有受到涂炭,它很大,枝繁叶茂。”

“为什么?”立晶很好奇。

“因为它从主干到次枝的部位没有一个地方是直的,扭曲地出生而成长。有人企图把枝条烧着,但异味难闻。更奇怪的是成长成的果子有毒,不能食用。但它一直都在,阴凉着过往的路人。”

“我是选择了逃避,无力改变但至少觉得自己不是个帮凶。”智寒叹了口气。

“谁的帮凶啊?!”立晶嬉笑着:“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一群蚂蚁爬在大象身上,忽然大象站了起来,抖落着蚂蚁,只见纷纷落地,就有一只死死地咬住不放,下面那些被抖落在地的蚂蚁们齐声对着那只勇敢大喊:咬死它!咬死它!”
三人大笑。大师双手合十。

立晶起身试试自己的脚,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两位施主都才俊杰出,有时间常到各寺院走走。”云果准备辞别的时候说道。

“能请大师赐个字吗?我一直憋着不敢造次呢!实在是忍不住了。”立晶顽皮了起来。

“瑴”大师用桌上漏滴出的茶水写着。
立晶看不懂这字,智寒解释这是“珏”字的繁体字。

大师看着他微微地笑着:“阿弥驼佛。”
离别时,小师父笑得很稚气。不带俗世的忧愁。

出租车先到的立晶公司楼下。
智寒在车里愧疚地解释为什么会赤脚看项目的原因,是因为可以直接感受项目所在地的气场,这是一种很新奇的说法,但在他简单的比喻下,房间如果很少人居住,就非常容易破旧。立晶觉得眼前的他,有着独特的个人魅力,他的帅气让她不自禁想起了幼意。下车前没有过多的关心说辞,告知有事会请假一天回去,如果余总约见的话推辞一天。





唐逸觉得有点凉意,睁开眼一看又是新的一天。

看着蜷着平时就嗜睡的小敏,微黑的皮肤,睫毛长长地弯着。刚刚领身份证的她比自己小不到两岁,昨晚她强烈的激情他一如初欢地草草收兵,不知道是担心伤到孕,还是身年轻气盛的缘故。她一番意犹未尽的表情一直带到了此时的睡面上。

这时她一个转身,带着微微汗毛的脚架在他的腰下,唐逸试探地亲了下那性感的厚唇,悠悠呼吸的回应着,她把舌头伸进他的口里,贪婪地吸允了起来。没有过多的前戏,他直接进入洞开的战场,当她蝶衣刚刚舞起的伊始,胸前的玲珑发颤如露珠尖尖时,他一阵哆嗦,又一次地败下阵来,趴在她娇小的身上。她企图继续调戏着他的敏感,发现无济于事之后,转了身接着睡去,就象刚刚只是梦中的一次偶遇。

“起来吗?我去买点早餐。”唐逸摸了摸她弹性十足的后背。

“我想再睡会!”她摇了摇身,示意他抚摸的手离开。

“等你睡起来我们回去一趟吧?!”唐逸想起昨晚姐姐的交代。
她没有反应。

唐逸起身冲着冷水,哆嗦了几下。上次她还说连热水器也不装,烧水洗澡很麻烦之类的怨言,他推脱天气还热着,等天气转凉之后再买。这还有之后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需要什么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跟她商量一下,不要那孩子了?!”他心想。
随即自己又摇了摇头。小敏还是很懂事和可爱的!比起他认识的娱乐场所上班的女孩来说。





余总跟天地公司的卞总在电话里沟通着资料里对方对合作条件不解的几个细节,并用几次来回的传真件确认相互合作的条款框架意见。
合作的前提一直是公开公正平等达成几点共识:项目分别的启动时间,进度计划表,合作资金框架意见,拆迁安置的款项按项目组成的比例投入,申请项目所需政府的安置用地和相关政策及拆迁工作由天地公司承担,组建按股份比例的代表核心团队,运营框架等等。
卞总随即向石副市长秘书提交了合作框架意见,并注明是否签订合作意向书。

见立晶回公司:“VIVIAN,帮我约见一下智寒。”没有发现她脚上的伤。
立晶答应着回到办公桌前,假装拨通着电话。她不愿意因为不重要的旁枝影响一些他人对事情的判断。

“余总,他请假一天回去了,约后天可以吗?”立晶进余总的办公室。
她正在拟定合作合同的细则,这是她法律专业上的强项。

“恩。”余静放下手中的资料,想了片刻,这不正好是一个时机见那位没有谋面的杜总吗。
如果智寒在场的话,也许还会有失自己对这位老板的判断。随即她对安排见面对象没有商量余地说道:“那约他们公司的杜总吃饭。时间地点你帮着定一下。”

杜总一口答应着,没有丝毫的疑虑,放下电话才后悔起来,因为智寒请假回家了。
随即又给自己打起气来,他赶紧叫一芯把副总留下的资料整理给他,就象大考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
并交代一芯和小刘跟着一起去。
一芯脸上有一丝不情愿,好像是有什么自己的计划被搅乱,但没有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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