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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魏嵋走访陈老财 屈尊求助为革命

作品名称:魏嵋传      作者:草堂瘦叟      发布时间:2013-01-30 12:17:13      字数:4451

  第七回 魏嵋走访陈老财 屈尊求助为革命
人生百面有丑俊,
忠奸分明两颗心。
不信你就觅觅看,
茫茫人海有熟人。
  有语曰:“男大当娶,女大当嫁。”
  这是一般的世俗婚姻规律。当娶,要娶之如意,不如意莫如不娶;当嫁,要嫁之遂心,不遂心莫如不嫁。这是一般的择偶准则。普天之下,娶而又离,嫁而复散的婚姻,比比皆是。究其因,这些婚姻,不是如意,也不是遂心,仅是一时遂貌、遂财、遂势、遂欲罢了,岂能久远?
  本传奇中,我一直称魏大姑终生未嫁,这是不妥的。其实,大姑亦曾许过人,出过嫁。不过,那仅是一次名嫁实未嫁,速嫁速离的离奇婚姻,实在称不起嫁人。那,只是拿自己的婚姻,为革命事业做的一场交易罢了。这复丽逐的是什么?革命。如若不信,且听我道来。
  东圣水村魏家,是青州一域的名门望族,有女何愁嫁?魏家的魏复丽姑娘,人俊才高,文武双全,堪称青州东乡一支花,更是不愁嫁。古时节兴早嫁。待复丽十四五岁时,已经出落得犹似出水芙蓉一般,高身量,大辫子,瓜子脸,凤目,柳眉,楚楚动人。于是,那四邻八乡的媒婆们,便络绎登门,一个个说尽好话,磨破嘴唇,前来为一些豪门阔少们求婚。怎奈复丽非寻常女孩子,她虽然也习文,却更爱武,尤不喜女红。她拒绝父母为她议婚论嫁,便向父母撒娇地扬言:“娘,谁答应谁嫁,你们看着办吧!”
  复丽是魏嵋夫妇的掌上明珠,遇事尽量迁就她,婚事也便拖了下来。人们都知道魏家的大姑娘不好攀,媒婆们也不再上门多事了。魏复丽熟读历史,非常羡慕历史上的女英雄们。魏嵋与孙中山联系上以后,复丽心高志壮,一心做一个扬威疆场,建功立业的花木兰,愈加不肯嫁人,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这真是:
  魏家有女志报国,
  老大不解儿女情。
  出乎人们的意料,二十七岁的老姑娘魏复丽,竟于1910年应下了一门亲事,这便是青州城北的陈家。

  宣统元年(1909年),魏复丽为争取一支土匪队伍,拳打枪击,威镇薛家岛土匪窝以后,其名头大振,在青州一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像魏复丽这样的侠女,一般的富户少爷不敢高攀。城北陈家庄的陈三少爷也是一个怪人,他向人们宣称:非魏家女不要,非复丽女不娶。
城北陈家庄的陈家,也是名门望族,论土地不比魏家少,论势力犹在魏家之上。它的掌家人陈宝才也非寻常,人称其为陈小鬼,绰号叫作铁算盘。由此足见他的为人。陈魏两家,乃是世交,那陈宝才常来魏家走动,有时还携他的儿女们同往。
  陈宝才有四子,慕字辈,曰仁、义、礼、智。慕仁、慕义不成材,是两个色鬼赌徒,家里守着花枝招展的妻妾,还整日去城里嫖娼赌博,有时竟十天半月不肯回归。
  陈家的两位少爷,荒唐透顶,其作为真令人难以启齿。他们兄弟两个,有时同宿一室,同押一妓,任其变着法儿作乐以后,硬逼着那婊子品评谁占熬头,弄得那婊子不堪忍受,有苦难言,怎顾得品评?他们最狂的时候,同包一巨室,每人各包数妓,拼比“耐性”,看谁能抢得头筹。他们的作为呀,真真是:
  丑行不亚西门庆,
  恶名昭著谁不闻?
  惜财如命的陈宝才非常恼怒,也曾断绝他们的财源,想堵塞他们的色赌之路,逼他们回归正途。然而,这两个不肖之子,早已嫖赌成性,难以回头。他们不但欠下赌债,还欠下许多嫖资。
  无论是古代,还是而今,那些明妓暗娼处,都是填不满的臊坑。因跌入臊坑,在那里被撸掉乌纱帽的官员们,实在不在少数呀!有人形象地描绘道:“那些娼门的妓女们,都是一些见钱门开,拔鸟无情的婊子!”
  这话虽然难听些,却也是至理。别的债欠得,惟独这窑子里的风流债欠不得。何以见得?大凡开窑子的,只进不出,只赢不亏。那些老鸨们只认钱不认人,更不会讲情,短缺了她们的嫖资,那还了得?你若欠债不还,她们便派窑姐儿们登门讨债,闹得你家丑外扬,四邻不安。这陈家老财主就很吃过窑姐儿讨债的苦头。
  陈慕仁、陈慕义凭着家里是财主,在城里花天酒地,欠下了不少风流债。有一次,县城北门里东马道里的姐儿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得香气逼人,坐着彩轿,相约找上门来。她们往堂屋前花台上一坐,向陈家讨要风流债。
  陈老爷子怕丢人,一口否定儿子嫖娼的作为,将脸一绷,向他们挥挥手,冷冷地说:“去,哪里来的臭娘们,向我家孩儿身上扣屎盆子!”
  那些窑姐儿岂是好虎的,反唇相讥道:“吆,陈老爷子哎,你撒下的风流种你还不知道吗?还当他们是什么节男烈子?他们的身边,姐儿一大堆呢,嘻嘻嘻……”
  “放肆!”陈宝才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出去!”
   陈老儿想将那些窑姐儿轰走,这一着却捅了马蜂窝,让他丢了个大丑。那些窑姐儿早就将羞臊丢到了脑后,她们竟在陈家大吵大闹,哭天叫地,扯着嗓门叫骂:“我的天呐,你们陈家什么钱不好欠呐,偏欠我们的肉钱?穷不起,就别在我们身上讨便宜呀。你那些宝贝儿子上了恣,把腚一拍就走人,真不知道害臊呀!”
  窑姐儿们这一叫骂,惊动了四临八舍,有不少人拥在大门口看热闹。人们指手画脚,窃窃私语,家丁们赶也赶不走。
  陈宝才羞得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哆嗦,将大把的银圆向院子里“哗啦”一扔,愤愤地喊道:“去,快去!”
  这些窑姐儿见钱眼开,破涕为笑,嘻嘻呵呵地满院子里拣钱。待将银洋拣起来,这些个婊子们,便趿拉着鞋,撇斜开怀, 一拥而上,将个陈老爷子团团围起来,这个拥,那个搡,抓抓挠挠,嬉皮笑脸地作歌道:
  包子铺,
  巷里开,
  夜夜客满好买卖。
  巫山峰,
  桃花寨,
  红雨翻作浪,
  漫云滚滚来,
  少年得趣不肯走,
  苍老也想来悠哉。
  老爷老爷你多情,
  改日得闲来采采。
  任你掏,
  任你采,
  奴家这厢不亏待,
  定能让你多恣在……
  一曲未毕,在大门口围观的人们哄然大笑起来,将人们笑弯了腰,笑红了脸,一个个笑得张口气喘……
  “滚,快滚!”陈宝才气得火冒三丈……
  这真是:
纨绔子弟是祸害,
处处欠下风流债。
老子有苦无处诉,
任人戏耍难甩摆。
  哎呀呀,
邻里面前咋交代?
  陈家的三少爷名慕礼,与两个兄长倒是不同。他一表人才,饱读诗书,循规蹈矩,堪称名扬一方的白马王子,不少人家争着将女儿嫁给他。然而,都不能入他之目。
  慕礼曾随父亲走访过魏家,那时他只有十五六岁,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小公子。复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非常大方,热情地喊他一声“小哥”,领他去逛魏家的花园。
  魏家花园,在魏宅的西侧,圣水祠的东邻,面积虽然不太大,却也不甚小,里面的花草树木非常齐全。这一对小男女,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又是掐花,又是捕蝶,玩得非常投机。从此以后,陈三少爷便迷上了魏复丽那俏姿丽容、爽朗性格。陈家也曾托媒到魏家来求婚。同样,也遭到了魏家的婉言拒绝。熟料,这陈三少脖颈上也挑着一根强筋,鬼迷心窍似的,立誓非魏复丽不娶。魏家迟迟不肯应婚,他便娶了一房女子,却仅作小妾,正房依然空设。他对人们言道:“那是留给魏家大小姐的。只要她不嫁,我就不娶。”
  人们说他傻,说他痴,他也不以为羞。这话传到魏复丽的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对嫂子们言道:“嘻,自作多情,谁稀罕呀?”
  四嫂子复庄家好说笑话,当着复丽的面说:“大妹子富贵相,等着当娘娘呢,嘻嘻嘻……”
  听了这话,复丽并不恼,嘻嘻一笑说:“山各有貌,人各有志嘛。本姑娘自己愿意,嫂子们莫为我忧。”
  可怜的陈三少呀,当时曾有人作歌曰:
痴痴痴,
跎跎跎,
面临冰山不觉寒,
剃头挑子一头热。
待到宾发斑白,
梦里情人钻被窝。
胡子趿拉,
有心无力,
欲攀巫山时,
莫莫莫。
  这话也曾传到陈三少的耳朵里,他只是一笑置之。
  魏嵋参加同盟会后,遵照中山先生的指示,四处发展同盟会员,准备革命大潮的到来。魏嵋与陈家虽然是世交,因魏嵋熟知陈老爷子鬼精灵,一直未发展他为同盟会会员。1910年,革命高潮已经临近,急需储备武装力量。于是,魏嵋登临陈府,动员陈家老爷子参加同盟会。
  魏嵋何以如此看重陈家呢?此中当有因由。
  清朝末年,土匪多如牛毛,盘踞在西山里的土匪,常常窜下山来,四处掳掠百姓。陈家庄是城北的一个大村镇,周围小村星罗棋布。陈家庄修有围墙,围墙高大坚固,退可守,进可攻,是这一带防犯土匪的堡垒村。陈宝才手里有一支由四乡村民组成的武装,名曰卫乡团,是用来防犯土匪的。只要有土匪来犯,四乡里的财主们便来陈家庄避难。魏嵋极力拉拢陈宝才的目的,是想借用这股力量作为同盟会革命的后备军。
  闻听魏嵋登临陈府,陈宝才一直迎到大门口。他将拳一抱,连连语道:“贵客,请,请。”
  于是,主宾携手而入。寒暄过后,魏嵋开诚布公地对陈宝才言道:“贤弟,对目前的时局,有何高见?”
“哎呀,魏兄,老百姓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天下是大清朝的,我能有什么高见呐?甘做顺民吧。”陈宝才鬼精灵,不想直抒己见。
  魏嵋微微一笑,坦诚地说:“我看不然。而今列强虎视,清廷腐败,我中华已经处于危亡的边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我热血男儿,岂可袖手旁观?”
  陈宝才似乎知道魏嵋的来意,将目珠一转,故作谦逊道:“那是,那是。直言无妨,愿闻其教。”
  话已至此,魏嵋直言劝道:“你我兄弟,有话讲在明处。我以为孙中山先生有远见,堪当救国大任。同盟会‘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势在必行。不知你是否有意参与,为我中华一搏。”
  那时山东的同盟会还只是虚名,并没有什么具体行动,魏嵋既然找到了头上,陈宝才也不好拒绝,便满脸含笑地说:“老兄言之亦有理。不错,满人凭借特权,不劳而食,欺我汉人太甚。他们对待列强,太也软弱,有失中华神威。反满复汉,卫华救国,当仁不让,岂有不参与之理?”
  这陈宝才侃侃而谈,摆出一副倾向革命的架势。魏嵋为人厚道,对陈宝才信以为真。于是,这陈宝才便参加了同盟会。陈三少为了与魏家靠近乎,也随着其父入了会。
  过了几日,陈宝才被三少爷缠得没法,又差遣媒人去魏家求婚。面对陈家的求婚,魏嵋犯了愁:明摆着,这是拿女儿的婚事,向他施加压力。在婚姻大事上,魏嵋向来尊重女儿的意愿,便让女儿自己做主。复丽深思良久,被陈三少的诚意所感动,于是果断地对老爹说:“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说完,她伏在老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悄悄话。魏嵋闻言,绉眉顿开,拦须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魏嵋的女儿!为揽武装救中华,不惜屈就下嫁,太难为你啦。”
  过了一会,魏嵋又对女儿言道:“这陈家三小子,我看还行。不与他的长兄们合污,人品才学都不错。你说呢?”
  “看你,成与不成还在两可呢,倒先夸上了。”魏复丽面色微带桃花,向老爹撒了一个娇,转身回房去了。
  过了不久,陈家庄的陈三少,收到了东圣水村魏家送来的一封秘笺,那是魏复丽呈给他的。他启笺一看,立即笑挂眉梢,乐得合不拢嘴巴。他何以如此高兴?因为那书笺上工整地写着一首应婚诗,诗曰:
  欲成比翼有何难,
  随我跃马去征战。
  待到功成凯旋日,
  共剪窗花对月圆。
  三少将此事禀告给陈老爷子,老爷子摇摇头,长叹一声,说:“儿戏,儿戏,纯粹是儿戏。随你便吧。”
  不几天, 东圣水村的魏复丽,也收到了陈三少的一封秘笺。那秘笺上也是一首应婚诗。诗曰:
  侠女壮我英雄胆,
  敢下东海将龙盘。
  何日得闻出征鼓,
  定当披挂战凶顽。
  陈魏两家的婚事,便这样轻而易举地定下了。陈家下了聘礼,魏家送了八字,陈魏两家成了名副其实的亲戚……
  有语曰:“千里因缘一线牵。” 陈魏两家婚事的“一线”是什么?是革命,复丽想用自己的婚姻,束住一支未来革命用的武装力量。
  这真是:
  婚姻本为家庭事,
  难与国事并春秋。
  魏家女儿不寻常,
  偏以婚姻分国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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