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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一章 第一节 “摸石头过河” 水沟滩洼迎来了改革

作品名称:水沟滩洼的风雨声      作者:介非      发布时间:2013-10-31 17:23:38      字数:6912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时光已经流转到了公元一九八零年冬季,县委召开了全县紧急三级干部会议,学习、贯彻落实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会议精神。作为县委委员的水沟滩洼生产队队长张来福也被通知参加了会议。会议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就结束了,会议内容也非常简单,只是照本宣科地学习和印发了文件原件,没有安排具体讨论的时间和内容。散会时,县委王书记总结说:“这次会议只是按部就班地宣读了一下中央文件精神,文件现在都已经印发给了各位与会的同志,人手一册,带回去先领会精神,我们各级领导干部首先要转好‘思想弯子’,这需要一个过程。至于如何贯彻落实,县委暂时还没有什么成熟意见可以安排,一句话,上面有了‘改革开放’的政策方针,‘摸着石头过河’,你们各公社、各大队、各生产队在基层第一线的同志,回去以后,可以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先摸索着去干,如果你们中间有谁那里有了成功的改革经验,待后县委可以加以总结,后季在全县作为推广。”
  回来之后,队长张来福手捧着中央“一号”红头文件,白天读,晚上看,反复琢磨,反复领会其精神实质。文件上面总结了建国三十多年来经济建设的经验教训,明确指出:要逐步纠正“穷过渡”的左倾指导思想和经营上“越大越好,越公越好”的管理体制,要求对于过去从上到下那些各项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进行改革,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首先对农业生产体制进行改革,要求改变以前经营上的生产队责任制,实行农民家庭承包责任制。但是对于具体如何操作上面没有明确规定,只是说“结合本地实际,因地制宜”,“摸石头过河”。
  
  在水沟滩洼生产队的社员大会上,张来福说:“社员同志们,实话实说吧,这次县上的三干会议和往年的提法背道而驰,几十年来的口号不再提倡了,要求我们实行体制改革,要求打破过去生产队吃‘大锅饭’的那种经营模式,通俗地说,就是要实行大家梦寐以求的那个‘包产到户’……”
  “啥?你们刚才听队长说什么了?”红脸叔的孙子皮实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身边的二娃和锁子。
  锁子说:“没有太听清楚!”
  皮实忽闪着眼睛:“要‘包产到户’呢!”
  锁子问:“啥叫包产到户?”
  “就是解散生产队,实行‘单干’!”皮实说: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给我讲过‘单干’的故事,他说1962年‘下水救人’那会儿搞过‘包产到户’,后来又被上面纠正了……”
  二娃恍然大悟:“那不是咱们当年参加红卫兵的时候批判过的‘资本主义道路’吗?”
  社员们在惊愕中交头接耳,极其神秘地窃窃私语着、议论着,本来鸦雀无声的会场一下子就有些骚乱起来。
  “大家静一静,我……”
  张来福示意大家伙,准备继续自己的讲话。
  “咳,咳!”朱老九大声地咳嗽了几下“……来福,你停一停!”
  今儿个听着队长的讲话咋就有些不对劲儿,朱老九突然想起了过去“社会主义路线教育运动”那会儿,在全公社的万人大会上,自己作为贫下中农代表,走上主席台作“忆苦思甜”形势教育的报告,自己慷慨陈词,侃侃而谈,台下欢呼雀跃,掌声雷动。自己讲着讲着,不知咋的,主持会议的公社陈副书记立马示意打住,并且马上拉自己下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说老同志,你口渴了吧?休息一会儿再讲咋样!”他还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呢。在听众席上坐下了以后,才有人捅捅他:“好你个瓜狲!咋能满嘴胡嘫呢?秋鸡娃叫鸣呢——按不住板嘛!本来你应该说解放以前地主阶级剥削贫雇农的坏处,讲现如今走集体化道路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你却说‘过去给地主拉长工的时候,虽然出的是牛马力气,却能吃饱肚子……哎,六零年过渡‘共产主义’吃‘公共食堂’那会儿倒稀糊把我给饿死了……’把话给说反了意思!……”而今天的社员大会上,来福是不是也和自己当年一样把话给讲错了?想到这里,他“突”地站起来,在自己的鞋底子上磕了几下烟锅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近主席台,轻轻地拉了拉意欲继续讲话的张来福的衣角,极其小声地跟他耳语道:“队长,你娃今天是猫尿灌多了吧?或许是吃错药了吧?咋敢在这大庭广众的场合上讲这样严重‘右倾机会主义’的话呀?哪不是‘刘邓路线’吗?你就不怕犯错误?我看你娃真正的不想当这个队长了!”
  朱老九善意地提醒着张来福。
  “哈哈!谢谢朱家九表叔的提醒,看来大家伙还都蒙在鼓里纳着闷啊!是吗?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呢,党的方针政策还没有给大家传达清楚哩!你们就紧张成这样?看来我张来福手下革命群众的觉悟确实不低呀!你们注意听好了,这是真的,党的政策确实改变了,大家也莫要替我担心害怕哟……”
  “真的呀?”
  “那还有假?”
  “我们大家伙还以为你张队长今天犯了糊涂,扁嘴和尚念错了经呢!把人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呢……”大家摸着头皮哈哈地笑着,起哄着。
  “嗖”的一下,张来福跳上了桌子,挥舞着手里“红头文件”:
  “你们看!这可是党中央今年的一号文件呀!你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该相信自己的耳朵吧?下面让咱们的会计董雨儿同志给大家一字一句、详详细细地念一遍吧!”
  在董雨儿接过了文件,原原本本地读完之后,张来福接着说:
  “虽然有中央红头文件的大纲在这里放着,但是,到底具体怎么个搞法,我的心里也实在没有个底。一直以来,计划经济的经营模式使得我这个多年担任农村基层干部的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有些突然,也有些无所适从,我琢磨了几天几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成熟的谱子。今天,我也按照县委王书记的办法,交给社员群众讨论!”
  文件被社员们传过来传过去地争相阅读着,但是,发言讲话的人却非常少。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城府较深的老年人,他们一个个都是一声不吭二不发言,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闭目养神,静观局势的变化。好像生产队的会议、政策的变化对于他们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一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一旦瞧见自己家那个年轻气盛、爱出风头的儿子、媳妇或者侄子娃娃跃跃欲试准备发言讲话的时候,他们总是使眼色,打手势,阻住他们:
  “愣娃子,你懂什么?别出风头!还是让人家干部们先说!”
  看得出来,他们心有余悸啊,害怕一旦讲错了话,以后搞政治运动的时候又会被扣上一个什么“反对社会主义道路”的政治帽子,招祸挨批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连续三个晚上,坐冷板凳的会议就这样一直耗着。没有办法,张来福只得宣布散会,他只把队委会几个村干部们留了下来,他说:
  “不知道啥原因,群众愣是不讲话,咱们也没有办法,我倒是琢磨了一个方案,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如果觉得合理可行,再交给社员们讨论咋样?”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来福说:“我想是这样:第一,打破以往‘上工一条龙,做活一窝蜂,出勤不出力,大锅饭没效益’的状况,废除生产队《社员劳动工分簿》。就是将生产队的土地面积按照山川分类,评估出一、二、三、四、五的等级,计算出粮食产量,按照人7劳3的比例,包产到户,以一家一户为一个生产单位,让他们自己管理,自主决策,自由种植,自主经营。第二,解散生产队的集体饲养场,牛羊家畜分户喂养。第三,国家公粮(税金)、购粮任务、生产队的公积金、公益金集体提留也跟土地面积走,任务到户,责任到户,生产队只跟农户签订《责任书》就行了,一切都按照《责任书》兑现!你们看怎么样?”
  会记董雨儿坚决反对,她说:“你这样不是明目张胆地搞了私有制、复辟了资本主义吗?这那里还是带领社员群众在走社会主义道路?我反对!”
  队务委员山杏随声附和:“好马都不吃回头草呢,多少年了我们都听毛主席的话,从互助组、合作社、到今天的人民公社、生产队,我们都一直走在社会主义的集体化道路上,已经走了几十年了,已经习惯了,咋能走回头路呢?那样的话,以前的革命工作白搞了?力气白费了?”
  副队长八子说:“我们的革命目的是要通过社会主义道路走向共产主义!为了防修反修(修正主义),毛主席发动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那个时候,造反派的红卫兵小将们一窝蜂似的,一个斗争大会就把你张来福的权都给夺了,关了你的牛棚,你咋就没有记性呢?还敢犯错误?”
  “此一时彼一时嘛,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世间万物都是在发展变化着的,党的方针政策也是根据历史发展、形势需要制定的,那能一成不变啊!”来福解释说:
  “正是因为过去的极左路线不适合中国国情,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工农业生产滞后,各行各业生产萧条,我们农民贫穷,我们国家落后,一直挣扎在那个温饱线上,所以党中央才总结经验教训,重新调整方针、政策、路线,才要实行改革嘛,你们咋就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子呢!”
  朱老九委员说:
  “我听中央文件讲得明白,让我们‘摸石头过河’。再说了,婆娘做鞋子衣服,还有个样子在那里参照呢,可是这个社会主义事业,也没有个具体模式,还不是照搬了苏联老大哥那一套?哪也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咋样发展快,咋样能多打粮食,我们就应该咋样搞。我看来福的办法可以试试,一旦错了,咱们从头再来嘛!哪怕啥?”
  干部们你一言我一语,一遍又一遍,时而争得面红耳赤,时而又沉默不语。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一直到天亮时分,来福说:“好吧,两种意见,我们队委会七个人,举手表决一下,少数服从多数,这是我们党的一贯组织原则!”
  表决结果:同意“包产到户”经营模式的五人,保留反对意见的两人。
  关于“土地承包经营”的决策在社员大会上宣布之后,大家欢呼雀跃,拍手称快,几乎人人赞成。于是,社员们推选出了八个他们认为坚持原则,办事公道的群众代表,协同队干部丈量土地,评估生产队牛羊牲畜、大件农具等等的集体资产,按户建立档案,办理了合同签约。
  在队长张来福的决策领导下,水沟滩洼生产队的农业生产体制改革的工作和当年的土地改革工作一样,有声有色,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听说水沟滩洼生产队化分了集体土地,实行了“包产到户”,连以前生产队的集体饲养场都给解散了,实行了社员分户喂养和自主使役。县委王书记对此“新生事物”的对与错一时还拿捏不准,便指派县委副书记陈连科同志带一个工作组下去做调查研究,并且指示说:“化分作业组可以,实行‘三定一奖’(定任务、定产量、定报酬、超产奖励)的形式还是比较稳妥一些,包产到户的‘单干’形式倒是有些过火了,全国目前还没有先例,坚决不能那样搞!你们工作组的同志这次下去以后必须及时纠正,我们不能跟着那个冒失杆的张来福去犯方向性的错误!”
  陈副书记带领的工作组来到水沟滩洼,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给张来福个别谈话,做他的思想工作,要他立马停止包产到户的搞法。工作组重新召集了社员大会,公开批评说张来福是盲目冒进,违反了组织原则,没有给及时给上级汇报清楚,并要求队长张来福同志写出书面作检讨。陈副书记传达了王书记的指示精神,说为了防止资本主义道路的复辟,县委要求水沟滩洼生产队暂停“包产到户”的扫尾工作之决策是及时的,是英明的!要求水沟滩洼生产队可以改为组建‘作业组’的形式,坚持集体经营,恢复集体饲养场,巩固集体经济。
  县委工作组在泼足了冷水、明确了指示之后便扬长而去。水沟滩洼社员群众的精神面貌好像白露过后霜涮了的麦苗,本来郁郁葱葱的,瞬时一下子就蔫了。他们一扫往日的高昂激情,三个一堆,五个一团,聚集在村口的大涝坝边上晒着太阳,唠嗑说着闲话儿,最多的话题是议论着生产队队长张来福搞“包产到户”改革的工作没有被上级认可而流产了的事情。
  二娃、三喜、皮实、狗剩他们一边晒太阳,一边玩‘掀牛九’的花花牌。
  三喜边摸牌边发牢骚:“大忙的农时季节,我们却这样无所事事,不务正业,成天挖牛九怕不是个事儿呀?”
  “谁不知道你三喜是个过日子的把式?看把你急的,到底是干‘集体’还是干‘单帮’的生产形式都没有定下来呢,你急有什么用?”二娃揶揄讽刺道。
  狗剩也无不感慨地说:“哎,生产队多年的大锅饭把人都给吃穷了,吃怕了,生产虽然是轰轰烈烈,日子却是紧紧巴巴,这下指望着分田到户,哪怕多出些力气呢,只要多打粮食,能吃饱肚子,三亩土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那才叫瓷实呢!”
  远远地见队长来福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地也从自己的家中朝这边人多的地方转悠过来,皮实呕呕嘴:
  “你们看,来福队长这连日来都撂挑子不管了呢!其实,他的点子说到咱们的心坎上了,可是上面咋就不容许呢?睡梦里娶媳妇,空喜欢一场!”
  狗剩瞪皮实一眼:“还说毬那些话有啥意思?你们没有看见吗?前几个月以来,朱家老九、老十兄弟俩每天率领自己家的全部人马,到自己家的承包田里没黑没明地修修补补,平田整地,连刚刚过门没有几天的儿媳妇谢桃花也都赤膊上阵了,披星戴月,连饭都送到地里去吃呢!多么地认真哟,力气都白费了,修补得平展展,犹如海绵垫子一样的田块,眼看着又要姓‘公’了!”
  “……”
  军人出身的张来福天生是个耿直的脾气和性格,是个血气方刚有主见的爷儿,敢作敢为,勇于担当。他自己一旦认准了的事情他必须做下去,从来不怕硬服输,九头牛也休想拉得回头!听着社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咸,什么样的滋味都有。县委工作组的阻挠和批评使他连日来心情郁闷,百感交集。他心里在想:
  “中央文件上不是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吗?我也是按照文件精神,从生产队的实际出发呀,包产到户是为了促进整个农业生产的发展,也是为了社员群众好,咋就错了呢?没有料到刚刚一动弹就招来了上级领导的批评,还让老子写什么检讨材料,岂有此理!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捞毛子队长老子也不干了!写就写吧,我这个‘检讨’直接写给报社,讨个说法!”张来福转过身子,抬头挺胸,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又返回家去……
  
  1981年4月7日,《甘肃日报》头版头条发表了水沟滩洼生产队队长张来福的来信报道,文章的题目是《上下“顶牛”耽误生产》。
  《甘肃日报》还特意加了编者按:这封来信反映了一个生产队在实行生产责任制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从信中看,这个队这几年以来基本上是一个“三靠”队,全队社员又“一致同意”采取包干到户的形式,并且在去年秋收以后已经做了不少具体工作。既然如此,领导上再硬抠什么比例,提出“坚决不让包产到户”的意见,是很值得研究的。省委多次强调,在采取何种生产责任制形式的问题上,要从实际出发,要按照多数社员的意愿尽快确定下来。应当看到,由某些领导机关限定比例,违背多数群众的意愿,同群众“顶牛”,如群众所说的“上边放,中间挡,戏到下面没法唱”,就会挫伤群众的积极性,影响今年的农业生产。尤其是在群众讨论,已经确定了某种责任制之后,领导机关的责任,应当是去加强领导,帮助做好完善工作。下面是张来福写给《甘肃日报》的信的全部内容。
  
  编辑同志:
  我是镇原县牛蹄分公社水沟滩洼生产队队长。我现在正处在上头领导压,下头群众怨,卡在中间的困境之中。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特此写信汇报,讨个说法,希望帮助。
  我们水沟滩洼生产队,山川兼有,还有水浇田的优越自然条件。七十一户人家,三百五十六口人,一百零二个劳动力,粮田面积一千零七十五亩,家畜五十六头,羊二百四十只。过去由于受极左路线的吃“大锅饭”形式的影响,社员生产积极性受到了挫伤,粮食产量年年徘徊不前,年年完不成国家征购任务,社员年年缺口粮吃,青黄不接,春春吃回销粮,社员辛辛苦苦劳动一年,劳动日值却一直只有二、三毛人民币!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贫困户、困难户。集体种粮靠贷款,个人花钱靠救济。目下,生产队积欠银行、信用社贷款二万八千四百八十元,户均四百零一元,人均八十元。社员欠生产队口粮款八千元,户均一百一十元,人均二十三元。我们深深感到,如果继续再吃“大锅饭’农业生产就没有办法维持下去,社员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
  我们在学习了中央今年的“一号文件”后,秋收一结束,在全队社员一致要求下,干部、社员共同讨论,研究了实行生产责任制问题,大家一致同意搞“包产到户”。于是我们就按照土地质量好次,逐块逐段地评定了基本产量基数,按户、按劳、按人进行了承包。对牲畜、羊只、农具也经过民主评议,并填制了正式合同。对于粮食、油料、农副产品、经济作物的产量、上交、提成和牲畜、羊只的发展繁殖计划也均落实到户。对于新出现的一些具体问题的研究处理也比较妥当,群众基本上没有什么意见。这样搞了以后,极大地调动了社员群众的积极性,人人摩拳擦掌,准备为铺摊子过日子大干一场。可是,县上领导的指示却和社员的要求恰恰不一,县、社、大队三级领导对于我们的做法非常恼火,大会点名,小会批评,个别谈话,坚决不让包产到户。并且要求合到一起,还要处理我,让我写检讨。但是,社员一提起往一起合,人人愁眉苦脸,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所以,我向你们反映情况,请明确解答,越快越好。(注:这也是我本人的公开检讨)署名:张来福。一九八一年三月十七日。
  张来福的“告状信”被报刊发表、新闻报道之后,在全省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响非同一般!省委也同时批评纠正了县委违背群众意愿的错误倾向。
  只有几天的时间,县委、县政府及时总结了水沟滩洼生产队包产到户的经验,在全县范围进行了推广。并且立即制定出了指导全县农村改革改制工作的文件——《包干到户生产责任制管理暂行办法》。
  至此,在全国各地农村“包产到户”已经成为了农业改革的发展方向,已经为大势所趋,一个新生事物在阵痛中终于诞生了,人民公社的历史时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一个新的历史潮流又开始了,水沟滩洼自然村呈现出了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新风貌。
  
  不久,张来福被破格提拔为甜水堡县委副书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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