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俊文出现，茶馆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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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云玲走后片刻，又回到厨房跟诸葛世杰说了一句：“外面有人找。”
　　“有人找我？”诸葛世杰摸摸后脑，“想起来了，这小子这么快就到了。”
　　他兴冲冲地来到店门外四目张望。店门口站着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脚边搁置着两个大小不一的包裹，正背对着诸葛世杰。诸葛世杰见此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俊文。”
　　龙俊文刚从老家过来。自从南京传销的事情之后，他也彻底想通了：人是不可能脱离现实社会的勤劳和汗水的付出，如果真的想有收获和获得成功，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来搏得一切。那夜在和诸葛世杰分道扬镳之后，他在第二天带着贵重的东西悄然逃离了那个肮脏的窝点，并且还报了警，彻底清除了那个坑害人心的狼窝。之后他打道回府，在老家的山寨呆了一阵子。后来找到了诸葛世杰的父母，联系上了诸葛世杰，便要求来上海打工。原本白皙的他经过故乡水土的孕育和普照，变得黝黑而发亮。
　　“世杰。”龙俊文带着羞愧看着他。
　　“什么时候到上海的？”诸葛世杰关切地问，“还没有吃饭吧？”
　　“不饿。”他笑着告诉他，“下午两点多就到站了。”
　　“哦，那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我可以去接你啊。”
　　“怎么和你联系啊，你手机还在我这里。”龙俊文掏出手机递给他。
　　他接过手机问：“你倒找到了我们的饭店。”
　　“呵呵，你忘记是我学法律系的啦？”
　　“你等我，我去请会儿假，先把你送到我宿舍，然后吃点东西。关于工作，明天我休息陪你一起去人才市场看看。”
　　“世杰，这次要轮到我说谢谢你了。”
　　“呵呵，干嘛这么见外？”诸葛世杰笑道，“只要你把当初在南京陷入传销窝的那种激励和志向全然、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你一定会一洗耻辱。”
　　诸葛世杰回到店里请假的期间，花明霄因为好奇，或者说想看个究竟来到了店门口。他一见龙俊文这副落魄相有意挖苦着：“这是世杰的表兄弟吧？呵呵，和世杰当初来上海时真的是沆瀣一气。”
　　“花明霄，拜托你能不能别摆出我们上海人的那种小资思想，你怎么看谁都不顺眼？”
　　“我，我这是实事求是。”他强调着，“上官小姐无需力挺这些人。”
　　“花明霄，我建议你回去查查你们家的家谱，看看你们家的老祖宗是哪儿的。”上官云玲瞪了花明霄一眼。
　　诸葛世杰此刻从店里走了出来：“师兄，我出去一会，厨房你照看着点。”
　　“世杰，既然你朋友是律师，那他的工作就交给我吧。”上官云玲走近保证着，“我会托人帮他安排一份好的工作。”
　　一旁感动的龙俊文莫名地看着她。
　　“怎么，你忘记我了，我可是过目不忘的人。还记得南京的那个晚上，你们一帮人追着世杰……”上官云玲见龙俊文赧然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下去，“呵呵，不过那都成为历史了。”
　　“让你见笑了。”
　　“不会，我还要感谢你呢，不然我真的没有机会认识世杰。”
　　“那我们走了。有机会好好聊。”
　　“妈的，瘪三！刚来上海就想打上官小姐的主意，就你那德性？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花明霄喷出了内心的醋意。
　　2
　　的士里，诸葛世杰和龙俊文闲聊着。
　　“世杰，看得出那个迎宾小姐对你憧憬着未来，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哦。”
　　“说什么呢，我和她绝对不可能，我们的悬殊太大了。”
　　“别自卑，虽然你暂且一无所有，但将来谁能说的准。”龙俊文拍拍他的肩膀鼓励着，“是男人就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你千万别错过了。”
　　龙俊文的话让诸葛世杰陷入了沉思。
　　稍后龙俊文问着：“刚才那个厨师是？”
　　“我师兄。别介意他刚才的出言不逊。”
　　“他的出言不逊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们必须努力付出，不能输给所谓的城里人。”龙俊文内心一股激流伏遍全身，而后又提醒着，“世杰，你那个师兄你得谨防着点。尽管我是初次遇见他，但此人心胸狭窄；也能洞察他对上官小姐存有用心。”
　　“对，不愧为律师，具有一副鹰隼的慧眼，什么事情都无法逃脱你的眼神。”诸葛世杰显出无谓的样子，“他的确很在乎她。”
　　“在乎？”龙俊文扑哧一笑，“他对她虽然有那个意思，但依我观察，他看中的主要是她的富有和华丽的外表。”
　　龙俊文的剖析独到，也刺到了诸葛世杰，原本被掩盖的忧虑神情渐渐流露了出来，“一切看缘分吧。”
　　龙俊文想了很久再次激励着他：“看缘分？你们从南京的相识，到这里的邂逅，难道不是缘分的注定吗？世杰，如果你不抓住和把握眼前的机遇，那么，不久将会被别人捡了个便宜，得到的人暗地还讥笑你是个大傻瓜，而失去的人还会从此对你产生痛恨。所以你不能就此轻易放弃。”
　　诸葛世杰感到一阵疲惫和困扰，借此躺在了后背坐上，双目呆滞，一片迷茫。
　　“唉。”很久只听他深深一叹，说，“俊文，明天就让云玲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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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的下午，上官云玲带着诸葛世杰和龙俊文一起来到了梦翔大厦。来之前她和上官云超通过电话。
　　现在上官云超正在大厦门口等着他们。当第一眼见到云玲和诸葛世杰在一起，云超很是惊奇：“你们怎么？”
　　“哥。”上官云玲嬉笑着靠近，“一会告诉你。”
　　“急着找我什么事？”
　　“世杰的同学龙俊文，你应该见过吧？”
　　上官云超细细端详着：“哦，就是那个搞传销的？”
　　“那都是过去。”上官云玲笑着恳求着，“哥，他以前是学法律系的，看看你们公司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位置。”
　　上官云超听后，皱起了眉头。
　　“你们公司这么大，难道塞一个人比登天还难吗？”云玲焦急地问着。
　　“云玲，我们公司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上官云超解释着。
　　“哥，公司是以我们上官家为脊梁，干嘛什么事情都要听阿娇的？”
　　“这是公司规定，大小事务和重要职员的裁减和聘用都得经过董事会表决后方能做出决定。这是爸上个月去瑞士前特意交代的。所以这件事我不能贸然决定。”
　　“哥，龙先生是个律师，虽然他只有两年的工作经验，但他毕竟是世杰的老乡和同学。我觉得与其用一个外人，不如用一个我们自己熟悉的人，而且，他还可以帮我们监督……”
　　“这个我明白，不过——”
　　上官云玲缠着她的哥哥不停地哀求着。她的恳求反而让龙俊文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上官小姐，谢谢你。不过既然你哥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难处，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吧。”
　　“哥，你就去和那些董事们说一下，只要你的一句话，他们不会不给你面子的。”
　　上官云超还是一副爱莫能助。
　　“哥，龙先生初来上海，他人生地不熟，唯一认识的就是世杰。而世杰仅仅是厨师，他的裙带和人脉关系极其有限，所以如果我们不能为他提供援助，你叫他怎么办？难道还让他回到南京的传销窝点吗？”
　　上官云超犹豫后说：“这样吧，龙先生，我先安排你去帝舜律师事务所适应一段时间，到时我再在董事会推荐你，你看怎么样？”
　　“谢谢上官先生。”龙俊文感激着。
　　这样的安排让大家都很满意。
　　“不过，”上官云超突然严肃地交代着，“关于龙先生去帝舜事务所的事情，对外界任何人都别说，也别说是我介绍的，就说是你自己找去的。”
　　他刚刚叮嘱完，从大厦内走出一位冷若冰霜的的秘书小姐，催道：“总经理，一会还有个商业活动，你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哦，你不说，我倒差点忘记了。那咱们赶紧回去吧。”他边说边眨眼暗示着上官云玲。
　　大伙看着他们俩步伐协调，矫健、有力地迈向大厦。
　　此后，诸葛世杰三人离开大厦来到了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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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喝茶的时候，他们聊起了上官云超：
　　“你哥真的年轻有为啊！”诸葛世杰揄扬的口气里夹杂一丝自卑，“俊文，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就跟着上官云超后面好好混，相信只要在他身边，你才能发挥你的所有才华。”
　　“放心吧世杰，只要给我机遇，我就一定努力升级。”龙俊文充满着信心。
　　“龙先生，其实我哥这么做，是希望你在那里进修一下，提高自己。到时他可以安排你进梦翔公司，只要你进入他们公司，你就知道内幕了。”上官云玲深有体会地告诉他们，“你们别看我哥担任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有多风光，但实际他内心格外压抑。因为股东们各持私利，还拉帮结派。尤其我哥女朋友的父亲。”
　　“就是那个越明娇？”诸葛世杰问道，“既然他们对你家虎视眈眈，那为何还要结这门婚事，甚至你们还要表现出强颜欢笑接受她？”
　　“是不是他们家也有一半的股份？”龙俊文凭借律师的职业头脑分析、猜测着。
　　“我们家占六成，他们家三成，她爸一直想用联姻来套住我们家。”
　　“哦，那你哥是不是真心喜欢她？还是？”龙俊文思忖着问。
　　“至于她哥是不是真心喜欢她，我不敢断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他们家对你们家心存目的，已经构成巨大的危险。”诸葛世杰说道，“那次在上海滩遇见她的时候，我能感触到：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有机会让我见识和目睹你们所说的那个厉害女人。”龙俊文喝了一口茶，稍有雅兴地建议着。
　　“我真的很担心：这个越明娇即便跟你哥结了婚，她对感情也不会忠诚和专一，看得出她是个极为不甘寂寞的女人。”
　　“你说的不错，只要形象端正的男人，尤其你们这样的帅哥，她都会释放出占为己有的欲望之心？”上官云玲承认着，“使用美人计，是她的专利。”
　　诸葛世杰和龙俊文看着云玲：“那你们明明知道她有这些伎俩，干嘛还不阻止这桩没有意义的婚事？”
　　“你哥其实早有心里准备了，是吧？”龙俊文看着她问，“在生意场上，表面，你们两家结为秦晋之好，而实际明争暗斗？或者说，是不是你们家根本离不开他们家？”
　　“可以这么说吧。”上官云玲如实地回答着。
　　“为什么？”龙俊文盯着问。
　　“去年我们两家在国外本来说好一起投资一笔巨款生意，在合同签约之后，她爸居然私下撤走了他们家的那份，害得我爸只能向他们家临时借了三成，可名义上还得跟他们一起合伙。”上官云玲越说越气愤。
　　边听边斟酌的龙俊文终于分析和梳理出内情：“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牵着你爸的鼻子走，如果稍有反抗，就蛊惑与煽动那其他股东们，但那些股东们的利益何在呢？”
　　“龙先生，希望你以后能多多协助我哥，他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上官云玲真诚的请求着，“只要能帮他顺利熬过明年春天，我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只要你哥吩咐一声，我一定效劳。”龙俊文很爽快地答应着，“今天，如果不是你哥收留了我落魄的灵魂，我将来也没有机会发挥我的才能，或许我会成为流落街头的一名乞讨才子。”
　　“哈哈。”一声欢笑。
　　“还有，以后我们尽量少接触，以免节外生枝。”上官云玲解释着，“刚才在大厦门口叫我哥进去的那个女秘书，其实就是越明娇刻意安排在他身边做监视的。”
　　“那我们今天不是被她撞见了吗？以后如果俊文进了他们公司岂不是被认出来？”
　　“估计不会，因为那个时候龙先生和现在将变为两个人，现在黝黑而粗糙的他，慢慢会变得白皙而优雅。”上官云玲笑了笑，有些羞涩，“我原本在梦飞公司从事外贸业务，但是为了世杰，我请假一个月来到帝皇大酒店当礼仪，为了对你进一步了解。这些日子下来，对你的观察，你的人品和处事得到我的认可和欣赏，所以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帮我哥挑起重任。”
　　上官云玲的虔诚和真挚请求，不免让诸葛世杰突然不知所措，但内心还是很欣慰，因为他清楚：自己也是多么地暗恋她，只是人家是富二代小姐，而自己一贫如洗。如此的差距，他还有自知之明：他不敢有一丝杂念和妄想。再由于花明霄的关系，他觉得退出的更应该是自己。然而此刻的诸葛世杰面对上官云玲的真情吐露和龙俊文的劝说，他稍稍有些改观。
　　“只要彼此相爱，我为什么要眼睁睁地把她让给别人？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年轻的资本，这个资本可以让我慢慢地、辛劳的创造一切，比尔拥有的，我将来也会拥有。何况，既然他们目前面临这样的挫境，我更应该和云玲携手共同帮他们度过危机，我不能逃避和回绝，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努力，还不知道成败。”
　　诸葛世杰凝视着上官云玲，久久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云玲。从今以后我会把握和珍惜这份真爱，绝不徘徊和漂浮不定。”
　　“你真的不会再以任何理由把我拒之门外了吗？”上官云玲瞟了一眼龙俊文后看着诸葛世杰问。
　　“只有傻帽才会犯第二次错误。不过真心希望你们能步入新婚的殿堂。”龙俊文说完站起来说，“你们该上班了，我去四处逛逛然后回世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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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俊文前脚离开茶吧，越明娇后脚跨了进来；萍水相逢的缘分差点为今后的安排留下了隐患。一身珠光宝气的越明娇显得典雅，妩媚，身边还有一位阳刚的壮汉陪同。
　　“你看门口。”诸葛世杰提醒着。
　　“阿娇？”上官云玲吃惊地脱口而出，“她怎么来这里，还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这个时候越明娇扫描到他俩时，隐藏着惊异走了过来，并招呼着：“云玲，这么巧啊？”她说完目光不离诸葛世杰，心里即刻产生春思：“这小子不是那次在上海滩遇见的诸葛什么吗？才2个来月没有见，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了。比起云超更有男人，更有魅力，简直就是激情四射的帅男人。”
　　“上海太小了，无处不相逢。”上官云玲说着，目光也始终不离这位壮汉。
　　会意的越明娇察觉后笑着介绍：“这是王总，我们一起出来谈点公事。”
　　“哦，既然你们因为公事，那你们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两人起身走着。
　　“云玲，听说你请假一个月，你在干嘛？”越明娇假借关心地走过来追问着，她的眼神急速地抛向诸葛世杰，瞬间还露出一丝柔媚。
　　“我，我有点事。”上官云玲吞吞吐吐地回答。
　　“不会是为了这个帅气的男人吧？”越明娇猜测后支持着，“好事，你把事情处理好后赶紧回来上班吧？”
　　上官云玲默默点着头，最后和诸葛世杰离开了茶吧。
　　“谈生意？真把我当做弱智儿童了？”上官云玲气愤地嘟囔着，“也太不把我哥放在眼里了吧？”
　　诸葛世杰听着她嘀咕发着牢骚。
　　“不行，我得马上打电话告诉我哥。”
　　“绝不可以，云玲。”诸葛世杰按住了她手里的手机劝着，“这只会给你哥带来更多痛苦和不郁，只会导致他的情绪低落从而影响他的工作。”
　　“那我哥和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我们再想想，看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人边斟酌边走向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