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圣泉

记得小时候，都是在奶奶的鼓励下，我面对着人们怪异的目光，在冷漠中，习惯了孤僻，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开心或不开心，都是一个人的事，那时候我也怪过奶奶，本来忘掉的，她却总是唠叨在耳旁。
小小年纪就有成人的智商。
本该认为是别人笨的，奶奶却笑呵呵的硬是说：“你和别人不同，没有喝迷魂汤，将来有自己的造化……”
说实话我恨她，她让我老是回想自己的前生往事，不知道除了我的脑袋好使外，还有什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很好奇她口中的神先生，好奇到底会有怎样的机遇。
可是在那些期待中却发现，自己一样的会生病，一样的要吃要喝要睡觉，并不能像神仙那样驾云，变化。
我缠着奶奶，怨她骗我，奶奶笑呵呵的说：“你还没长大啊，你看故事内的神仙都是老头，胡子长的很长。”
后来奶奶病逝的时候，拉着我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哭的一塌糊涂，可是任凭我怎样的哭，还是挽留不住，她就那样的走了，我第一次认识了生命的消失，竟然是那么的简单，看着一家人穿着白衣孝袍，哭哭啼啼的，我是第一次对人死后会去哪里，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奶奶走了后，我当然还是我，也并没有得知人死后会去哪了。
一直到后来，我去外婆家，又开始了对神的向往。
外婆家有个庙，叫太白庙，每年七月七庙会，关于庙会，这个地方暂不做详细的介绍。
我在外婆家，在庙会中见识了法马角，庙里的太白爷会在七月七那天，在锣鼓声中附在角子身上，亲临小庙，取水，降妖，整理民风等。
外婆家的村子有个奇怪的名字，叫修果王村，我见识了角子取水的灵验，天停的精光，角子带着众人，他赤着脚，脚不沾地，穿梭在沟里羊肠小道上，一尺多长的银簪，从左脸穿入右脸露出，中间用牙齿咬着，吹着白沫，眼睛紧闭，手里是九尺长的麻鞭，在沟低“汣”内取了水，返回庙院后，天就开始飘泊大雨……
走进太白居的门楼，两旁是廊殿，中间大殿是两层的圆状建筑，所有材质都是白色的，我和可可等人驾着两个男子往大殿后面走去，没顾得上细看殿中的雕像，出得后殿，一条汉白玉围栏一条平坦的道路，两旁是千姿百态的花朵，相互争艳，一路走过无数风景，美丽震撼难以言表。
“到了。”可可指着一个洞口说，抬头看去，洞口往外冒着雾气，上面雕着几个字，可可没等我们问就说“太圣泉，我们守护的地方。”
进的洞内发现头顶透进阳光，一个圆圆的如同天窗的孔口，射进一道光柱，照在一个不大的泉内，泉水碧绿，上面泛着星星斑点，我们在可可的指挥下将两人放在泉边。
可可从怀内掏出个玉杯，斟起半杯泉水，跪在泉水前低声念着，直至泉水动荡，她才起身，将杯中泉水浇在两人的胸口几滴，又每人喂了口，开始念起术语，没多久，两个男子开始急促的喘息起来。
两个教授在洞内拍着照片，看着那天然形成的奇形怪状石笋，无光六色扑朔迷离天堂般美丽的精致，赞叹不已。
小舞站在泉边，那眼泉水高出地面两尺多高，泉水被高出地面的石头围成圆形，小舞看着碧绿的泉水状若痴迷，我看着她问：“真相信这泉水可以长生吗？”
小舞抬起头“长生，我不信，但是，这眼泉确实很神奇，我在想，你说可可昏迷的时候，是一只小鸟，每天都喂她一滴水，是不是这里的泉水呢？”
可可来到我俩身边：“你说的是千鸟吧，是我们驯养的‘医生’，专门救治外出族人受伤的，可以飞出千里，不丢失含在嘴内的圣泉水。”
我看了眼地上的两个男子“他们怎么样？”
“还要三天，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了。”可可疲惫的说“这次多亏了你们，要不然…….”她两只眼睛蒙上了泪花。小舞抱住了她安慰道：“都过去了的。”
可可继续说：“家族的和狼族都损失惨重，今天，狼族完全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原先她们住在山下，我们住在山顶，原本相安无事，都是贪念惹的祸，不是我们见死不救，祖训明示，泉水未经先祖示下，不得做任何用途，我们是守护者，也要遵守，每年七月七，先祖会派使者前来施训，同时取走一杯泉水，换来天降大雨才能保住此泉。”
她松开小舞，来到泉水旁，看着那一抹碧绿：“听阿爸说，先祖太白，自得道后，久居这里，后来比人们称为太白爷，此泉闪烁的星光，便是灵药，阿爸告诉我，先祖位列仙班后，山周围的人凡是生病的都来求药，用黄表沾的水中星光，吞服便可治百病，后来…….发生了场变故，先祖将太白山劈成三道，泉眼放在最后，我们便诞生了。”
两个男子苏醒了，可可转过身给两人介绍着我们。
他们看着我，微微笑了下，小舞的阿爸说着什么，一会后，小舞这才翻译了他的意思，和我猜想的差不多，都是客套的话，最后说我带走可可，让她继续历练。
我们在太白山呆了三天，了解了太白山巧夺天工的机关，领略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大黑和小舞几人很熟，看到我却怎么也不热情，可可一遍遍的训导着，大黑总是警惕的和我保持着距离。小舞得意的搂着大黑的脖子“大黑，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没觉得他很帅吗，怎么就不理他呢？”
这天，我们告别了可可的阿爸和叔叔，还有大黑，一行人挤在小舞的车子内，原路返回我的医院。
这天，我正难得空闲的坐在门口，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回忆着往事，身下的躺椅自动的摇晃了起来。
“可可。”我喊了声。
没有听到可可的回答，小舞却很是不满的溜了出来：“就知道可可，可可，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你教她那么多的本事，我呢，学这一点皮毛还是靠我死皮赖脸的求着可可，这有什么用，如果碰到那些东西…….”
“如果碰到那些鬼东西，就喂了它们算了。”我闭着眼睛摇晃着靠椅。
“你，要你偏心”小舞抓着靠椅背使劲的压下，又抬起。
我很享受的挣开了眼睛，看着天空在眼前来回飘荡“说过多少回，你是个女孩子，你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
“有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你老了还是我老了，整天就是这些话，我就缠着你，我就要学你的本事，就要和你一起对付那些脏东西，我觉得很刺激，很好玩。”小舞毫不揉持的打断我的话，并且稳住了躺椅，伏在我的耳畔轻声娇语“就缠你就缠你。”
“好啊，你两个背着我偷偷的商量什么事？”可可人还没走到就大声的嚷着。
“商量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卖了。”小舞直起身子眯着眼睛，嘴角牵起调皮的笑容，狠狠的说。
“好啊，一直不知道，你居然有人贩子的潜质，看来你也不用我教你缩地术了”可可笑着威胁起小舞来。
小舞扑上去挠可可痒痒，两个女人咯咯笑成一片。
我咳了声，两个女人看了我一眼，继续打闹着。
我再次咳的一声，小舞一瞪眼睛“憋死你。”
可可“扑哧”一声两个女人笑的直不起腰来。
我无奈的起身，做要走的样子。
可可拦住了我“找你有事，呵呵。”
“知道。”我正色答道。
“呃，你知道，知道什么？”她和小舞惊止了笑，好奇的问。
“知道你找我有事啊！”我也笑了，整天的被两个女人捉弄，我也开始习惯了她们这种小把戏。
“切，糊弄我们啊，留着糊弄那些来问你的善良人吧，还可以赚点钱。”
小舞总说我骗人，我已经懒得解释了。
可可这才正色说“外边来了个女人找你……”
小舞不怀好意的重复了句：“女人找你。”
可可打了她一把接着说：“她不进门，说要我转告你”
小舞有插话：“是不是仰慕已久，心意相许，难得一见，如隔三秋…….”
我头疼的伸出手，敲在她的脑袋上，这才止住了她那乱七八糟的成语浪涛。
可可笑着说：“仰慕已经是真的，呵呵，心意相许就不知道了，不过女人哭的眼圈红红的，说自身不详，刚结婚还没三天丈夫就意外死了，在埋葬丈夫的那天，丈夫的妈妈也离奇死亡…….”
“啊，这么可怜啊，真不该拿她开玩笑的。”小舞后悔的说。
“悲催的还有，两天后她丈夫的爸爸也死了，还没到一个月，现在又有人快不行了，是丈夫的小叔，才不到四十岁的。”可可低沉的声音看得出她很同情女人的事情。
小舞惊奇的张大了嘴巴“还说什么了，她人呢？”
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等着可可的话。伸手示意小舞不要插话。
“女人说她现在被公婆家的人驱了出来，说她是不祥之身，娘家她也不敢回，现在就住在一个被遗弃的旧院子内，想求你去给她看看，是不是她真的冲撞了公婆。”
我明白了，在农村刚结婚就死人，都会归于新人是“败子”，娶进门的新人被视为不详的克夫命，而这个女人一进门，便死了三个人，驱逐出门是很正常的。
“不好，快，去她说的地方，她有危险。”我转身就走，两个女人没有多说，也跟着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