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吻 诅咒的温柔（4）

在百花园里，她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束花——大波斯菊。
　　“你看这些花，好看吗？”小真兴奋地穿梭在花丛中。
　　很好看。但是他不喜欢，似乎花对他来说意味着失去。
　　“这叫波斯菊。你知道它的花语吗？代表的是少女的纯情。”说的这么明显该懂了吧？他懂但是不能明白。小真却自得其乐滔滔不绝地讲述波斯菊的故事。
　　“据说大波斯菊公主，波斯菊国王的小女儿，巫婆算命说，她是个永远的孤独者。这是波斯菊王国里最强的诅咒，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这个诅咒。所以，波斯菊公主一个人住在公主城堡里面。
　　大波斯菊公主一个人在城堡里度过了很久很久，每天日升月落，总是她一个人，寂寞总在无时无刻地侵蚀着她的心。特别是黑夜，因为黑夜总是很长很难熬过去。她常常在夜里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独自哭泣。
　　最后的最后，过了好久好久，一个来自远方的骑士路过公主的城堡，看到大波斯菊公主一个人，这是一场华丽邂逅。骑士和波斯菊公主一见钟情，两个人相爱了。幸福的摩天轮降临，大波斯菊公主的诅咒被解开了。
　　这个故事里没有王子，因为波斯菊公主受到的诅咒是王子破解不了的，只有勇敢的骑士才可以带给她幸福。”
　　原来这也是个诅咒的故事，多巧合的事呀！绝凡皱起眉头，思索着这个可怕的诅咒。
　　为了生计，毒一步就近的公司找了一份打杂的活。虽然不太如意，但是为了两个人生活也只能这样。心里面对绝凡恨得要死，都怪他没事跑来还骗他说旅游。这就是旅游？这个不懂人事的非人类！
　　好了，一切搞定后，他先请颜小玉去吃了一餐。然后送小玉回来，碰巧遇到绝凡和明小真。
　　“表姐——”明小真远远望见颜小玉故意大声叫住她，为了炫耀一下。
　　当颜小玉看到绝凡拉着明小真的手时，心突然疼得像碎了一样，脸色变得一点也不好看。
　　“绝凡，这是我表姐。”明小真一脸得意。
　　绝凡微笑着向颜小玉点了点头，颜小玉仇恨的目光让绝凡收敛了笑容。
　　“不用介绍，早认识了。看来咱们几个真是有缘呀！到那都有走在一起。”然后冲着绝凡打趣，“难怪都说现在发展快，你看，短短几天功夫就这样不舍得分手了，再过几天你们想干吗？”
　　绝凡冷冷瞪着毒一步，没看清楚吗？是她握住他的手。小真急忙松开手，红着脸鄙视一步：“你羡慕嫉妒恨吧？我就喜欢凡哥，气死你！求求我呀！我给你介绍一个，再不然你说些好话，我把我表姐介绍给你……”明小真无心开涮，颜小玉早已经伤心难过地受不了他们相互挖苦飞奔而去。
　　“表姐怎么了？”明小真傻傻地问。
　　“回家去吧！没什么事，记住要开心。”绝凡叮咛。小真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她突然折回身跑回到绝凡跟前，垫起脚尖给了绝凡一个吻。他的唇冰冰的，像极了冰激凌，悄悄熔化着小真内心中的盛火。
　　颜小玉却在对面的窗户上望见了这一幕，一股撕心裂肺的伤痛莫名地袭击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他被别的女孩吻的时候会有这么强烈地抗议，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之人吗？然而这个爱情之人居然被小真抢去了，她好不甘心呀！
　　小真羞涩地转身跑开。绝凡诧异地立定在原地。
　　“绝凡，你又要制造悲剧了！”毒一步从头看到尾，觉得这姐妹俩有意思。
　　“我不想制造悲剧，可这本身就是个悲剧。”他说了一句云山雨雾的话逗得毒一步莫名其妙。
　　“你别告诉我，这姐妹俩又是什么什么幽灵之类的，我怕我心脏不好。”他最怕绝凡冷不丁来一句，她是个幽灵，那比说你明天就要下地狱还让人可怕。
　　“她们不是幽灵，但是……”他解不了她身上的诅咒，就像波斯公主的诅咒一样无法可解，更糟糕的是他不是那个勇敢的骑士，他也不能做她勇敢的骑士。
　　“别转折呀！最怕你转折，一转折就准有故事发生。有时候你就是这么的婆婆妈妈，我看你应该干脆点，别以为被两个女孩爱是幸福！”
　　绝凡不想再听他叽叽喳喳，封着他的哑穴看他在那表演无声演讲，自己则忧心忡忡的走回出租房。
　　明小真欢快地哼着歌，推开门走进屋子。
　　“表姐，今天晚饭吃什么？”她跑进厨房贴近正在洗菜的颜小玉，高兴地问。
　　“烧茄子。”小玉瞟了小真一眼，问：“你们很熟吗？”她指的是绝凡。
　　小真摇摇头很老实地回答：“我们刚认识不久。不过，我总感觉我们早在几百年就认识了。”小真傻痴痴的幻想出又一个波斯公主的故事。
　　“哼，这个社会坏人太多了，小心点！”颜小玉想阻止她的爱恋，假意提醒。
　　“不会的，绝凡不是坏人。你没看见他的眼睛吗？清澈的就像刚出生婴儿的眼睛，清爽纯洁。他的唇……”小真说着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嘴巴，仿佛嘴巴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你还在读书呢，心思要放稳，别想些不三不四的的东西耽误学业，要知道我妈妈天天早出晚归的去卖菜供我们读书有多不容易呀！”小玉激动的差点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表姐，这是什么年代了，就算是高中生没有男朋友别人也会笑你落伍的。”小真有些强词夺理。
　　小玉气恼又不敢把话说得太白，只好收了话题默声做饭。小真感觉表姐怪怪的，躲开她钻进自己房间里去回味自己的爱情奇遇。
　　毒一步工作的特别顺利，为了再次答谢小玉决定大方的再请一次客。颜小玉答应了同时要求绝凡也要参加。毒一步那么聪明的人会不明白他的用心吗？当然他也很用心的把绝凡拉出来。
　　七点种时，夜色拉开帷幕。荧光灯照耀着各行各业，一片繁荣昌盛的都市夜生活。露天酒店比比皆是，放眼望去到处是喝高酒的主在吆喝咋呼着什么，兴奋时手舞足蹈。
　　他们找了不太喧闹的地方，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颜小玉的衣着却引起一片骚动。临近桌的一些男人猥琐的冲着她吹口哨，抛眉眼，甚至有人想凑过来吃豆腐。只是看到她身边的两位主不好惹，只能远远的说着流氓话。
　“为什么小真没来？”绝凡很诧异这种场合会没有小真。颜小玉心里的火腾地一下燃起，但还是很有修养的笑了一下，“她还小不能喝酒。”
　　是吗？绝凡疑惑地瞟了她一眼，想说你认为自己年龄适合喝酒吗？
　　“你不觉得你欺骗一个小女孩的感情太不道德吗？”小玉首先发难。
　　绝凡知道这样不好，只是他暂时解除不了小真身上的诅咒，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无奈之举。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只能沉默。
　　毒一步看这架式有些烟火，急忙打开脾酒，一人面前放一瓶：“行了行了，今天我是东家。什么也别说，喝酒。”说完自己先端起酒瓶往嘴里猛灌。
　　颜小玉也不示弱，举起瓶子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绝凡没有动，他发觉面前的女孩很有心事，也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爱慕，只是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看着两个人划拳拼酒，他只冷眼旁观。偶尔也会小酌几口过过酒瘾，然而好不容易有的一丁点味觉却被这瓶莫名地味道抿得一干二净，他索性不再动瓶子，一旁看两人杂耍。一个多小时的狂饮，两个人烂醉如泥，一个倒在了桌子底下，一个趴在了桌子上。
　　绝凡只好想办法先把小玉送回去，至于毒一步，大不了不管他让他在这里免费睡一个露天觉。
　　颜小玉并没有真的喝醉，她在来之前就服了解酒的药。绝凡扶着她走进社区，快到家门口时，她突然醒来，而且很大声地喊了句：“我回来了！”
　　绝凡慌忙制止她，不想她影响到别人。颜小玉却在绝凡毫无防备下突然攀住他的脖子，大胆热辣的吻住他的嘴巴。一股淡淡地怪味顺着口腔透进咽喉，穿入脾胃，引起他瞬间有点不适。他下意识要推开她，她却像只螃蟹钳制着他不放手。听见表姐的声音，小真很乖地跑下来接她，跑下来时，两个人还没有分开。小真的心霎时落入深渊，感觉自己只是个笑话存在于两个人中间。
　　“你们……垃圾！”她哭泣着转身跑回家钻进自己屋里痛苦流涕。
　　绝凡彻底明白了小玉的用心，可惜太晚了。这女孩心计太重，重得一个几千年的人都甘拜下风。他也认识到悲剧在所难免，两个女孩同时爱上他本身就是悲剧。他没有批评颜小玉，爱他并没错！错的是诅咒。
　　“回家去吧，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说完转身离开，也没去理倒在桌下的毒一步。
　　他想趁月夜找她，想要她给他一个解除诅咒的方法。
　　月光柔弱的洒在林间小路上，一片金光闪闪。树木雕琢出来的暗影在月光下极尽神秘。
　　他静静地坐在林间的一条凳子上等着她出现，他以为一定会等到她来。月亮遗憾地遥望着孤零零的身影，爱莫能助。风也格外清柔，抚平他此时无尽的忧愁。
　　他曾经一度想放弃这些任务宁愿自己永远成不了真正地人类。然而他极度想要见到她，极度想要人间处处明媚。他仍然一路走下去，简单地说就是要彻底成为自然人。可是他发现他的路程并不平坦，甚至他的对手并不一般。这一次的诅咒更加说明他其实真的一无所知。眼睛突然很疲惫，闪动了几下，睡着了。她却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