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阳故事(2)

第四章结拜兄妹
汪海的家最远，送他回家后，阳月和成进才掉转车头送郭芳回家。然后阳月再送大哥成进回家，最后他自己才一个人冲回家。大哥好几次说要先送阳月回家后，自己才回家，都被阳月阻止了。其实不是阳月不害怕什么，只是因为他练了那么久的拳击，身手还算可以了，并且堂哥在学校混得挺好的，一般的混混还真的不敢惹他。
??大哥很耿直，是个绝对的好大哥，很讲义气，他把四兄妹紧紧团结在一起。有空的时候，大哥就给义弟义妹讲一些江湖的事情，讲港台片中的义气故事，当然，忘不了讲王杰的故事和他演的故事。在很多时候，阳月觉得大哥就是义气的化身，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
??江湖的故事一般都很残酷、很悲情，看了听了很多江湖故事后，阳月也变得有些忧郁，很多时候他觉得有一首歌是最能唱出他的感受，那就是刘德华的《来生缘》。“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失，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一段一段地回忆，回忆已经没有意义，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情深缘浅不得已，你我也知道去知道珍惜，只好等在来生里，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那淡淡忧伤的歌词让他心里很感触，直到多年以后，他每次和朋友到音乐茶座唱歌的时候，他都会唱这首歌曲，并且每每博得大家的掌声，都说他唱得很深情。他们都不知道，阳月心底有一个悲情的故事从来不为人知，此是后话。
??和大哥的熟悉很巧，以前成进逃去过云南，是很多男生心中的偶像，阳月也不例外，但那时和他并不熟悉。初一暑假的一天，堂哥骑车搭着阳月去县体育场踢足球，在经过电影院的时候，他看见夏翼和几个人正把一个人围着中间殴打，被打的那个人正是成进。阳月拍拍骑车的堂哥“哥，那胖子打过我。”
??“什么？那胖子打过你？”堂哥阳林很吃惊，堂弟那么老实的，还会和人发生矛盾？那一定是那胖子不对。想到这里，阳林猛地刹车，掉转车头，冲到了夏翼面前，正好把夏翼撞倒在地，其他四个正在打成进的男孩惊见变故，都停手了。阳林跳下车，指着夏翼说：“胖子，你杂种欺负过我弟弟，想找死啊？”说着提起一脚，将刚爬起来的夏翼又踢倒在地。
??夏翼倒在地上，又惊又怒，大喝：“兄弟们，打。”
??旁边四人回过神来，同时朝阳林扑了过来，挥出拳头。阳林闪过，左手顺手抓稳最近的一个家伙伸出的拳头，同时右肘猛地向其手臂击出，只听见“卡嚓”一声，那家伙被打的脱臼了，顿时“哎哟”大叫一声，痛倒在地。
??成进站在旁边，在四人扑向成林后，立时醒悟过来，身子向前一冲，压倒了两个，三人顿时滚作一团，在地上撕打起来。剩下一个，被阳月一个“扫趟腿”扫翻在地，阳林顺势跟上，狠狠一脚踩中胸口，只听得“啊”一声，那家伙口角吐血，委顿在旁，再不敢动弹。
??夏翼见势不妙，爬起来转身就跑。阳月冷笑一声，猛地向他扑去，夏翼很胖，哪里跑得过阳月？不到十米，阳月已追至身后，猛地伸脚，绊住了夏翼右脚。夏翼踉跄着冲出两三步，扑倒在地。阳月跟上，按住就打，几拳头下去，只打得夏翼鼻青脸肿，连连告饶，不敢还手。
??阳月解了气，放开了夏翼。阳林跟了过来，扯住夏翼的耳朵：“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阳大爷，你再敢动我弟弟，我就见你一次扁你一次，听见了吗？”
??夏翼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阳大哥，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阳林看了看阳月：“怎么？放了他？”
??阳月很解气：“放了吧，这下总算报仇了。咦！不知道成进怎么样了。”回过头来，成进刚好站起身来，鼻子正流血呢，他脚下，两个家伙正捂住肚子在地上痛得翻腾着。
??成进走过来，很诚恳地看着阳月哥俩，说：“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今天我算倒霉惨了。”
??“没事，”阳月笑笑“我出手不是为了你，是为自己报仇。”
??“可你还是帮了我，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一声。”成进擦了擦鼻血。
??阳月笑笑，转身喊阳林：“哥，走吧。”
??两人骑上车，踢球去了，成进也很快消失了。
??过了几天，成进主动找到阳月，说很感谢他，希望能和他做个朋友，阳月答应了。两人渐渐开始熟悉起来，发现彼此有很多相同的爱好，关系就进一步好起来了。
??暑假很快过去，阳月又见到了汪海，这个和阳月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两人很早就熟悉了，从初一进学校不久就熟悉了，经常在一起玩闹，甚至有一次两人逃课去河里抓鱼，结果被姚老师叫到办公室罚站了半天。罚站结束离开办公室后，两人奔到无人处，哈哈大笑，相约下次还去，真的是情到浓时胜似兄弟。
??开学没几天，成进也和汪海混熟了，三人便常在一起玩耍，也一起谈理想和现实。三人都希望能当特警，所以每天中午、下午放学吃饭后都会从家中赶到学校不远的对面的一座山上去练习散打和拳击。成进也会找一些所谓的“工夫”书籍来共同研究，而且很多，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经过天天勤奋苦练，三人的身手都更加灵活，出手更快，全身也更有力了。
??有一天，成进在大家讨论拳击的时候忽然说：“要不我们结拜兄弟吧？”
??阳月和汪海愣了一下，同时笑道：“好主意！”
??阳月很兴奋：“我们学桃园三结义，兄弟之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真好！”
??成进想了想：“要是我们再加一个女孩就好了，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办的，她可以帮我们办。”
??“啊？不要！”阳月和汪海同时大叫，两人都不喜欢和女孩子打交道。
??“是这样的，我们不知道班上的某些情况的时候，有个女孩能帮我们探听到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真的！”成进很认真的说。
??阳月和汪海互相望了一眼，有些疑惑，但是觉得好象也有些道理，就点头同意了。这些天来，三人经常在一起，成进懂的东西比阳月和汪海都多得多，就告诉两人很多外面世界的精彩和电影里面江湖中的一些经典典故，让两人很是崇拜，对他的话很是遵从。
??“找谁加入我们呢？”汪海很头痛。
??阳月摇头：“不知道。”
??成进笑笑：“我有人选，但需要阳月出面。”
??“啊？为什么要我出面啊？是谁啊？”
??“郭芳！”
??“啊？郭芳！为什么要我找她啊？”
??成进笑：“她很喜欢你啊，你的话她一定会听的，我们又不会带坏她，只是要她帮我们探听消息罢了。”
??阳月想了很久，还是答应了，毕竟，成进算起来最大，大哥的话还是要听的。
??很快，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阳月递字条约郭芳到了操场，告诉她整件事情，问她答不答应加入他们。郭芳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阳月问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啊？郭芳笑：“你的话我一定听的，只要是和你一起，我都愿意，哪怕做坏事，去偷去抢都行！”
??阳月睁大了眼睛：“啊？女孩都是这样奇怪的吗？真是不可思议。”
??过了两天就是星期天，四人带了些吃的东西，到了对面山上，找一棵大树，对着其就点上红烛，各捧两束香，跪到在地，结拜起来。按年龄成进最大，称为大哥，也叫“浩子”，汪海为老二，绰号“鸵鸟”，阳月老三，绰号“飞骆驼”，郭芳最小，绰号“小鸡”。成进跪在最左面，然后依次是汪海、阳月、郭芳，四人严肃地同时跪地，对着上天拜了八拜。后来郭芳偷偷告诉阳月，结拜的时候，她始终看着旁边的阳月，一起拜天的时候，她感觉这世界上就她和阳月一起在拜，像新婚的情侣入洞房前拜天地！郭芳说那些话的时候，阳月脸红了又红，然后很严肃地说：“四妹，我们是兄妹，不可以的。”然后转身就找汪海去了，郭芳在身后气得跺脚：“好你个死骆驼！讨厌死了。”
??……
第五章初见斧头
阳月回到家，洗澡后便躺在床上看书。过了好一会，堂哥才回到家，浑身烟味。阳月把和刘虎、夏翼打架的事情告诉了阳林，刘虎是阳林认识的。阳林想了很久，才严肃地说：“不好弄，夏翼那家伙好打发，可是刘虎是斧头帮的人，惹上了是大麻烦。”顿了一顿又说：“明天我找李保虎说说这件事情，看他会不会卖个面子帮个忙。”
??听得堂哥这样说，阳月的心里一沉：“怪不得有一次看见过刘虎腰间别了一把斧头，今天晚上没有见他拿出来，多半是忘在家里了。”
??“斧头帮”是学校中一股势力，因帮徒都带有一把三十公分长的斧头而得名，它和一般学校的势力不一样，是由很多个学校的混混组成的，在县城八大中学都有人员。去年5月的时候，五中一个叫龙才的混混，会些武艺，自以为很了不起，带了十来个兄弟到一中来撒野，打了斧头帮的两个兄弟，结果当时就被一中的斧头帮追杀，龙才的人抵挡不住，边打边退。一中斧头帮的老大立刻派人通知各个学校斧头帮的兄弟，命令沿途追杀。结果，龙才的人被斧头帮从一中追杀到各个学校，十几个人全部被杀伤。龙才逃回家中，家门都被砸了，家里人报警后才得以平息。龙才在家中躲了一个多月后才敢出家门，然后带上好烟到各个学校的斧头帮老大面前道歉，好一番折腾之后，斧头帮才放过了龙才。
??李保虎是一中校的初中部的老大，个子不高，但是为人十分凶狠，打架不要命，是个拼命三郎，从进入一中校便开始混入学校的黑社会，砍了好几个人而成为学校初中部老大，连斧头帮也得卖他三分面子。阳林打算去找李保虎，凭交情让他出面化解此事，看事情能不能有转机。
??一晚上阳月都没有睡好觉，他知道堂哥说的话的意思。万一李保虎不愿意出面，自己几弟兄可真的不好过，阳林是不可能和整个斧头帮对抗的，到时候斧头帮万一象对待龙才那样下达追杀令，自己四兄妹可怎么办？拼命是万万拼不过的，他们人太多，并且人人都有武器。他妈的刘虎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不行就投靠斧头帮，该怎么办？
??第二天中午，阳林笑着告诉阳月，李保虎已经出面找过一中斧头帮的老大，说他们是小孩子闹着玩的。老大同意不管此事，让他们自行解决。李保虎吩咐阳林，叫阳月他们不可再生是非，除非是刘虎他们先动手。
??阳月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连忙到大哥家里把好消息告诉了他。成进刚吃了饭，听到消息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他也没有睡好。两人骑车奔向学校。路上，成进叹了口气：“虽然说斧头帮的人不会追究了，但是刘虎肯定会找另外的人找我们麻烦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是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阳月答。
??到了学校，汪海和郭芳也来了，四人去校园角落商量了好一阵，决定星期天去买武器防身，想来想去，还是买匕首，带着方便，威力也大。
??四人回到教室后不久，边开始上课了。第一堂课是阳月最不喜欢的代数课，那些题，阳月怎么也做不好，简直失去了信心和兴趣，也不再去学，做作业的时候也拿同学的来抄就好了。
??数学课李老师在台上讲得起劲，阳月在下面去开起了小差，想到星期天去买匕首的事情。李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阳月正低着头想什么，有些生气，粉笔一扔，击中了阳月的头。阳月抬起头来，看见全班同学都齐刷刷望向自己，顿时羞得红了脸。李老师严肃地说：“阳月，上课时间不认真听，想什么呢？到后面站着听。”阳月无奈地走到教室最后一排靠墙的地方，站着，心里恨死李老师了。
??最郁闷的事情是，阳月站在最后面一排的地方，正好是文云的桌位旁边。文云手里拿了一块镜子，向阳月方向一折，通过镜子正好看见阳月。阳月看见镜子里文云在笑，有些气恼，便用脚轻轻去碰文云的腿，示意她不准再用镜子看自己。文云笑得更加厉害，差点出声了。阳月更是气恼，边不再理她，抬头专心听李老师听讲。还真怪，阳月认真听了一节课，李老师讲的他居然全听懂了。
??下课后，李老师把阳月叫到办公室，问了几个这堂课讲的题，阳月全回答好了。李老师笑了：“阳月，你不笨嘛！这节课讲的内容你全懂了，你还是能学好的嘛。要是你以后都象今天这样学习，我就对你放心了，你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你学好的吗？”阳月有些感动：“李老师，对不起，我不爱学习，让你……”鼻子有些酸酸的，说不下去了。
??李老师摆摆手：“你啊，小孩子一个，14岁吧？要以学习成绩好的为榜样，以后考上好的大学，才有出息。去吧，马上要上课了，去教室吧。”
??阳月向李老师鞠躬后退出办公室，心情有些复杂地跑向教室，边跑边想李老师的话。
??到了教室，还没有上课。阳月坐到位置上，汪海和成进立刻围了上来，问：“李老师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阳月木然地摇头：“没什么。”
??喧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下来，“还没有上课的嘛，怎么了？”阳月三人抬头一看，刘虎和夏翼正从外面走进来，打架后他们是第一次到教室。刘虎用凶狠的目光看了看阳月三人的方向，右手有意无意地撩了撩腰件，一把三十公分长的斧头露了出来。刘虎和夏翼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再没有什么行动。阳月和大哥、二哥互相对望一下，心里有些发麻。
??上课了，班主任姚老师的语文课。阳月又一次走神了，他在想刘虎会什么时候对付他们，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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