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吻 倩女幽灵（4）

“去哪？”绝凡把女孩拉出来后问。
　　“随便。”
　　绝凡想了想就把她带到幼儿园。看着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玩滑滑梯、荡秋千、捉迷藏，女孩笑了，“你未成年吗？”
　　绝凡望着欢快地孩子们，乐道:“从山谷走来的第一天，毒一步就是领我来幼儿园。”他脸上天真的神情像极了那些孩子们。
　　“如果你找到了方法，会舍得让我消失吗？”女孩温情脉脉地问。绝凡平静地望向女孩，诚恳地说，“会的。”
　　女孩吸了口气，脸上挂满失落。明明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却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让他心慈手软。
　　“你谈过恋爱吗？”女孩转移话题。绝凡皱着眉头想起了瑶瑶，“没有，但是我曾被一个女孩真正地爱过。”
　　“你会记得她吗？”
　　“会的。”那是他忘不了的记忆。
　　“那我们谈恋爱吧！”女孩提议，眉宇间散开淡淡的忧愁。
　　“我们……”绝凡疑惑地望着她。
　　“对额，我们谈恋爱。在没有较量之前谈一场恋爱！不管到最后是谁生存下来，都会有个人在心里默默怀念她。不好吗？”就算最终她会死在他手里，她也不会觉得可惜。
　　“可是，我不懂那些……”绝凡发现即使是由人转化成的幽灵，情感仍放第一位。情呀！
　　“你会懂得！因为你会有很多女孩喜欢。”女孩认真地说着，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的脸更加动人。
　　“好吧，那么我们怎么开始谈呢！”他是应该学习谈恋爱了。女孩转过脸温柔地望着他，柔情似水的要求:“主动吻我！”
　　“什么？”他得回去好好把这个口字旁的字弄懂，他发现很多女孩都喜欢这个字。
　　女孩仰起头，闭上眼等待着他的反应。他迟钝地望了她半天才领悟她的意思，才慢慢将嘴巴合在她嘴巴上。她的唇如冰块一样寒，而他冰凉的嘴巴此时却好像有了温度。
　　他移开嘴巴，看着仍然紧闭双眸，回味着的女孩。她不是已经失去了区别味道的嗅觉吗？难道他让她的嗅觉恢复了？
　　她依然陶醉着，他傻傻地目视着她，有份不舍得心情。他知道就算吻她一万年他也不会窒息，但是他更明白，吻多一次她的能量就会下降一次，他不想这么不光彩地打败她。
　　“你不怕再也飞不起来吗？”他好心地提醒。极速！在他的吻里不堪一击！
　　女孩睁开眼，猛然醒悟，“我自以为你的吻可以提升我的速度，现在才知道:你的吻是削弱一切力量的最强武器！”
　　绝凡自嘲地笑了。
　　“你笑什么？你已经找到了收服我的方法，不是吗？”女孩失落极了。绝凡点头，“我是找到了方法，也知道吻的魔力。可是，我觉得那样做不公平！我笑，不是因为我得意于你的无知，而是笑所谓的爱情原来都是有利可图的。”
　　女孩苦涩的笑着，“你不是完全不懂爱情，你是还开悟的不够透彻！但是，观点是偏的。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有目的的。只是我今天的所为确是是有目的。因为我发现你很傻，但是事实证明：傻得是自作聪明的人。”
　　女孩说完消失了。
　　绝凡轻轻用手抚摸嘴唇，他奇怪地觉得自己渐渐有了体温。
　　
　　绝凡回来时，兰小诺和毒一步还在吃饭。
　　“你的爱情女神呢！”兰小诺阴阳怪气地问。
　　“爱情女神？”绝凡一头雾水，“爱情女神是什么人？”
　　“哎呀，你坐下吃饭，别理她！她天生爱情命，口口离不得这俩个字！不过，顺便告诉你:爱情女神是维纳斯，属于西方国家。”毒一步解释。
　　“女神也分国家吗？”绝凡奇怪了。
　　“表哥，他什么脑袋吗？简直就是一头哼哼！”小诺笑骂。
　　绝凡低头问毒一步，“哼哼是什么吗？”
　　“哼哼就是……就是天蓬元帅。”毒一步可不敢直接说猪，弄不好他会把小诺丢到窗外去。
　　“那天蓬元帅又是谁？”绝凡刚问完。小诺已经笑倒在桌下，“天呀！三岁小孩都知道天蓬元帅，他居然不知道！这种智商可以参加国际智障选拔比赛了……难怪天天看儿童画册？”
　　小诺眼泪都笑出来了。绝凡瞥着他们，知道自己又出糗了，没再说话，又坐到自己习惯坐得椅子上继续看画册。
　　“凡哥，你看《西游记》呀，看这个你的智商会下跌到停板的！我怕你以后三岁小孩都不如了！”
　　“小诺，行了适可而止，再说下去他生气了，我不管呀！”毒一步忍住笑制止小诺，生怕绝凡反脸一脚把她送出窗外去。
　　绝凡还没那么小气，淡淡笑了一下继续看画册。
　　
　　夜开始安静。绝凡毫无睡意，静静地立在窗口望着窗外地天空。
　　天空中繁星点点，偶尔地云朵悠悠地飘过，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闪烁地飞机一时打破神秘，穿过云层，逍遥而去。
　　绝凡微蹙的眼睛里流露着百般的不可解。他可以制度她，不用死人，只要他吻住她，她会在他的吻里软化。可是，那样也要她心甘情愿呀，否则，单凭她的速度，他也近不了她的身。那么制服她除了再死人外，他别无办法！衰呀，他居然拿她没办法！
　　毒一步起来上洗手间，见他呆呆地立在窗前，冲杯咖啡端给他。
　　“想那个女孩了吧？”绝凡没心情反驳他，目光依然瞟向窗外。
　　“我觉得那个女孩不像人！”毒一步的觉察倒让他感兴趣，转过头问，“何以见得？”
　　“太简单了！一，她会飞！会飞是个什么概念？我目前见到会飞的只有你。也就是说她和你一样不属于人类！二，她处处来找你，显然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想想，能想到从你身上索取的人会是正常人吗？结论就是:她不是纯人类！”
　　 绝凡心悦地点头，“她是一个幽灵！”
　　“什么？”毒一步把刚喝到嘴里地咖啡全喷了出来。惊讶地望着绝凡，有些不能适应，“幽……灵！天呀！这，这世界上真有幽灵？我以为她只是个什么妖……那你为什么不制服她？”
　　“我的能力还远远不能制服她。她的速度几乎同光的速度相似，很难对付。”绝凡不急不慢地说。
　　“其实有个幽灵也没什么不好？长得这么漂亮，留着天天没事来骚扰一下你，也不错吗？我也饱饱眼福。”毒一步色心遂起。
　　“她会去害人。”
　　“害人？害什么人？”
　　“记得A1路经常发生的交通事故吗？”
　　“记得记得，这个死都忘不掉！”到现在毒一步看到黑色还有些打怵。
　　“那些案件是她制造地。”
　　“天呀，蓄意谋杀！绝凡，你应该尽量找方法解决呀！毒一步焦急起来。
　　绝凡皱着眉头，犹豫着，“我已经找到了方法，只是……”
　　“舍不得？没想到人类的情感输入得这么快！你什么时候也懂怜香惜玉了？绝凡，我告诉你，情也要分时间……”
　　“除掉她必须牺牲掉一个人类的生命，这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绝凡说完，毒一步无语半天，不明白地问为什么。
　　“她是由自然人体转化成的幽灵，灵性来自人类，所以想让她消失就必须让她依附在人体内。不然，我没办法收服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条件。
　　毒一步吁了一口，十分震惊地说，“那不是永远都不能奈何她了吗？天呀！一想到要和一个幽灵生存在一个星球，我的汗毛都绿了！”他自认还没有那种气魄。
　　绝凡又是一阵沉默。
　　毒一步不敢再打扰他，悄悄回自己房间。
　　
“表哥，出事了！”兰小诺惊慌失措地从外面撞门进来扯住毒一步，脸色苍白的大呼小叫。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发生交通事故了？”正看电视地毒一步弹跳起来问。
　　“不是，是阿亭出事了。他被他的家人强制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因为他总是说他看见一些不干不净地东西，有时还大呼小叫地喊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的家人都认为他精神有问题，便强行送他去了精神病医院。”
　　“他那天来时状态很好呀！”毒一步纳闷。
　　“他看到的现象应该都是真的，他精神出现问题也是有可能的。”绝凡猜到了她所说的肇事者应该就是阿亭。
　　“什么嘛！说得哪跟哪呀！表哥，赶快想想办法吧！”兰小诺急切地恳求毒一步。
　　绝凡合上画册站起身，“我去看看他，也许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精神病医院。
　　阿亭惶恐地看着那些傻的、痴的、颠的、狂的、疯的、抑郁的精神病患者，一步也不敢离开医生给他规定的地方。
　　女孩就在眼前晃动，那些惨不忍睹地画面成为他记忆思想的主要成分，睁眼闭眼全是血迹斑斑的车祸现场。再抬眼看周围的人群时，全是被车碾碎的脸。他抱着头大呼小叫：“不要这样！求你了！让我死掉算了！”随着喊叫他开始撞墙。医护人员赶来制止，打了镇静剂，他才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阳光又一次暖暖地洒在精神病医院，那些与正常人有区别的人沐浴着阳光，傻着自己的傻，疯着自己的疯，他们的世界里除了一片空白，没有正常的逻辑。
　　阿亭抱着头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粉白的墙上到处是鲜血，像雨一样往下洒。他麻木地看着，眼神中多出几分痴傻。绝凡打开门，墙瞬间粉白。
　　“阿亭！”绝凡走近他，蹲下身子。阿亭意识浑沌地抬起眼神恍惚地瞟着绝凡，突然焦躁地撕扯头发，发出狮子般的痛吼。
　　绝凡用力拍他的额头，他才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他喘着粗气，满身是汗，苍白的脸上那双空洞的眼神还未从恐慌中解脱出来。他环顾一下四周，看见的是白白的墙。他开始小声哭泣。
　　绝凡扶着阿亭劝解：“阿亭，承受心理的恐惧是人类最痛苦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从恐惧中走出来，把压抑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阿亭抬起头，慌乱地看着绝凡，“秘密？我没有秘密！”
　　“几年前，在A1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孩被一辆酒后驾驶超速的车撞得面目全非，那女孩变成了幽灵来报复肇事者。她声称：只要肇事者一天不从负罪的旋窝中挣扎出来投案自首，她会让他一辈子活在阴影恐怖之中直到他精神崩溃为止。”
　　绝凡口述之际，阿亭已在回忆几年前的那个晚上。
　　他刚办完驾照，高兴之余和几个朋友去饭馆小撮一顿，几个人喝了白酒。正在兴头上时，阿亭老爸打来电话让他回家，说是他老妈晕倒了。接完电话，阿亭急忙开车回家。天下起了细雨，就在A1路段时，阿亭为了赶时间闯红灯，却没留意对来人行道上走来的黑衣女孩。阿亭来不及刹车，女孩被车撞出十几米远。他惶恐地停下车跑到女孩面前。女孩浑身血淋淋的躺着，身体还在抽动。阿亭吓坏了，转身跑回车里，趁没人看到仓皇逃跑。
　　“我不是故意的。”阿亭懊悔地说。
　　“可你逃跑是有意的。”
　　“我当时很怕，我不想坐牢！我有爸妈要养，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我不想坐牢……”阿亭抱着头，又开始浑身颤栗。
　　“那女孩一样有爸爸妈妈，你只想到了你自己，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自私的人类在面对一些难以抉择的问题时首先想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