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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聚散

作品名称:荆轲一怒      作者:郑雨轩      发布时间:2013-01-05 22:06:24      字数:6326

  郑雨轩失魂落魄的随处乱走,不一日,正走到魏国公墓前,郑雨轩正值伤心之期,但凡见了墓都是伤心一场。此刻见了魏国公墓,想起徐无情,也是生死不知,再想到同为国公之后的常恨葬身荒野,连名字也没留下一个,更是悲从中来。上前扶住那块墓碑放声大哭,正哭着却又笑出声来,哭的固然是催人泪下,笑的也是酣畅淋漓,只是,笑的时候,眼泪依旧止不住,这般看来,状若疯癫。
  一番痛哭,郑雨轩好容易收了声,满腔愤怒无处发泄,拔了剑胡乱狂舞,口中疯疯癫癫的喊道:“老天爷,你瞎了眼了。”舞了一会又哭道:“常大哥,你死的冤啊!竟然死在小人阴谋之下。”他伤心之下,长剑舞动自然是毫无章法,又不运用真气,不一刻就舞累了,随意倒在草地上就只是大口喘气。歇了一晌,缓过劲来,爬将起来,提了剑就要继续赶路,也不顾那日薄西山。正要行走,却看见一座小小新坟,修的甚是精巧,上好青石碑上刻着“徐无情之墓”,一时间目瞪口呆。原以为来了京师,没有听到徐无情消息,心中还盼望着乱军之中,凭了徐无情一杆大枪,自能杀出重围,保得性命,只是此刻见了这碑,方才知道徐无情竟然也已归天。郑雨轩哭哑了嗓子,再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得上前在坟头上再捧一捧新土添上。
  七月天气,野草生长甚是快,这新坟上也已长出几棵小草。郑雨轩一棵棵拔干净了,在坟头恭恭敬敬磕了头,两手只在地上硬抓,抓了两把泥土站起身来,满心迷茫,只觉天地虽大,再无自己容身之处,有心回京师去与朱棣拼了这命,又觉浑身再无半点力气,连路也走不得了;想要回了宜城去与荆疾汇合,又怕回去了不知如何交代,忽然想起武功尽失的熊江此刻尚在京师,自己去年别了京师,又是大半年不曾见过他了。当年兄弟十人,此刻死的死了,废的废了,反的反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念及此处,郑雨轩收拾心神,转身再朝京师回转。到了门口,见得墙上贴了许多悬赏令纸,上去一看,全是卢原质、郑公智、林嘉猷之流,尽是昔日方孝孺弟子门生。郑雨轩忍住眼泪道:“果然过狠,帝王家事害却天下。”言语间满是无奈与悲痛,仪态萧索,这话正被守城士兵听见,带了长矛就要拿下郑雨轩。郑雨轩转身冷视,这群士兵看清了,正是前些日子在城门口怒斩十余人的杀神,偏燕王又下了旨“敢伤郑雨轩者,诛连九族”,谁还敢上前去寻死,只得讪讪地朝着围观众人道:“看什么看,走开了。”又再对郑雨轩连连打躬作揖,一副奴才样。
  郑雨轩懒的理会,只是带了长剑就要进城,忽然想起京师之变之后,也不知晓熊江现在居在何处,转身拉住方才士兵道:“我问你,知道熊江住在什么地方吗?”那士兵吓的两腿直打颤,说不出半句话来。郑雨轩一把扔出去了,旁边一士兵道:“我知道,我知道。”郑雨轩道:“带我去。”那士兵倒也尽忠职守,只是推辞说此刻正在当值,走开不得。郑雨轩正要生气,领头的赶紧道:“放你一天假,带这位英雄前去。”郑雨轩冷眼望去,那领头的又忙加上一句道:“你给这位英雄带路有功,奖赏一两银子。”郑雨轩这才作罢,拉了那士兵便走,那士兵得了这等奖赏,又能休息一天,正是凭空掉下好处,直乐的合不拢嘴,见郑雨轩只要朝城内走去,忙道:“这位英雄,熊壮士已经不住在城里面了,在城外十里开了个绸缎庄,做了老板了呢。”忙在前引路,一路上不绝口的夸赞熊江店里货物齐全,款式新颖。
  到了熊江店铺门口,那士兵道:“就是这里了。”只是此时天色既晚,店门早已经关了,那士兵就发了兵痞性情,上前砸门,欲要讨好郑雨轩。郑雨轩上前一脚踢开,自己上前轻敲门扉,里面传出一不耐烦的声音道:“说了多少次了,老子绝不归顺,有本事,你就冲进来杀了我。”正是熊江的声音。郑雨轩时隔半年,再听到兄弟声音,心中好不激动,直颤抖着声音道:“熊江,是我,你还活着?”正等待间,大门“吱呀”一声大开。熊江光着身子,只着一条小渎裤,见果是一身狼狈的郑雨轩,赶紧抱住了,不住流泪道:“你也还活着?太好了,老师,老师他死了,你知道吗?”郑雨轩回头让他士兵自行离去,也是忍不住伤心道:“我知道,我还知道真正的朱棣就是燕十三,我更知道老师我亲儿子背叛了老师,我还知道……”终于再说不出半句话来,也一般抱住熊江痛哭。
  谈论一夜,熊江一把火烧了自己的绸缎庄,执意随郑雨轩回宜城与兄弟汇合。走在路上听人说燕王打算在七月十七日于孝陵登基称帝,二人更是心急,加速赶回宜城与其他人商议对策。非止一日,二人赶回宜城,荆疾护送木紫涵去福州,也正好返回。听了郑雨轩一番说辞,只说了句“我们是兄弟”就自回房歇息去了,他这话早对郑雨轩说过。此刻再说,更是难得,若说那时说这句话,还是允文当政,此时明知大势已去,郑雨轩若要逆天换代,必是十死无生之局,也依旧愿一并赴死,实在难得。
  郑雨轩安排了熊江去房内睡觉,自己在外面对月独饮,一壶酒才敢喝完,忽然面前又放了一壶,抬眼看去,正是荆疾。荆疾也不用杯,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递与郑雨轩道:“你决定了?”郑雨轩半晌无语,终究还是点了头道:“我们兄弟一场,拜托你一件事。”荆疾道:“你说吧。”
  郑雨轩起身将“渊虹”擦的雪亮道:“阿桂已随了朱棣,我自是不再担心,不过,陈莹对我一往情深,我自是无以为报。我死后,你替我好好照顾她;熊江此时已成废人,你也一样要好好照顾他下半辈子,若有可能,帮他找回他的情人,我知道他是很爱她的;至于赵章,永远也不要再去联系他,就让他好好的陪着肖月容,陪着那群孩子过完今生。”良久才又道:“沐红妆,实在是女中豪杰,如有可能,寻到她了,千万不要让她去找方子谦报仇,她不是他的对手。”他这话无疑是在交代后事了,显是心存死志。话既说完,郑雨轩见再无可交代遗事,大踏步走向院门,再不回头。荆疾见郑雨轩已将踏出院门,终于道:“如果,我看见了仙碧,如何交代?”郑雨轩定在原地,半晌道:“告诉她,今生不能不离不弃,来世定要莫失莫忘。”再不停留,发足疾奔,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七月十七日一大早,朱棣携了文武百官,在孝陵祭天,念了诏书,即了皇位,免不得掩一场再三推让,拒不为帝的大戏,终究百官再三请求,朱棣也就半推半就,终于认了。自此,建文不复,永乐称世。
  郑雨轩早藏身孝陵石后,见朱棣已然加冕,方子谦立在一旁,心头火起,“刷”的一剑消去半块石头,放声长啸道:“朱棣,你个小人,纳命来吧。”顺势一脚,将那半块被削掉的石头踢向朱棣。百官皆惊,御林军在外,急切间不得进来,幸有方子谦在,扬刀挡开石头,飞身下了高台来迎郑雨轩。郑雨轩武功本就在他之上,此刻又是义愤填膺,方子谦却是心下发虚,自己背叛了兄弟,背叛了家国,十层功夫就只剩的九层。此消彼长之下,交手才两个回合,郑雨轩已经长剑抵在方子谦心脏上,只是终究不忍杀了老师这唯一一点骨血,长剑回收,只略略刺破了点皮,转身一招“梯云纵”,直向高台朱棣扑去。方子谦回过神来,就要拦住,却奈何自己本就不擅高跳低伏,只得踏了石阶,借力也一个“鹞子翻身”追上,却终究追赶不及。郑雨轩早落在高台上,长剑斜指,一式“追星逐月”直向朱棣刺去。
  斜刺里伸出一琵琶将剑荡开,正是桂红瑞,抿紧了嘴唇,眉目含泪拦在郑雨轩前侧。郑雨轩不欲与桂红瑞交手,绕过桂红瑞就要继续再刺朱棣,只是桂红瑞轻功本就出色,莲步轻移,依旧拦在郑雨轩面前,虽不出手伤人,却总是令郑雨轩无法靠近朱棣。郑雨轩止住身形去看朱棣,却见朱棣眉头紧锁,仰头望天,丝毫不看自己,显然是在下一个很难下的决定。忽听得脑后生风,不及回头,就疾奔一步,一个前翻转过身来,正是方子谦追了上来,抡刀砍向自己,若是自己轻功稍差的一分,必是已被这一刀砍去了脑袋,若是自己稍慢的一刻,也依旧避不开的。郑雨轩道:“方子谦,你是老师在世唯一一点骨血,我不想杀你,你滚开吧。”一剑斜指方子谦,满目悲伤。方子谦更是不答话,只是转身站在朱棣面前,显是决心要舍身护主了。此时前有方子谦横刀立马,左有桂红瑞凛然相对,再加上大批御林军前来围住了,郑雨轩已是必死之局。郑雨轩心知今日一战再难逃出生天,惨然一笑道:“也罢,稀里糊涂的打一场,死了也好。”
  长剑稍收对朱棣道:“拿酒来。”台下百官有人为表忠心,上前呵斥道:“犯上作乱,还不束手就擒?”郑雨轩斜眼望去,见那人穿着一身大红官袍,依稀记得是前朝文臣,不想这么就也变了节。心中难受,倏忽起身扬剑,再回台上时,那人以手抚胸,却止不住鲜血,歪身便倒。原来郑雨轩一跃之间,长剑刺穿那人胸口,再回了台上。这起身、出剑、收剑、回台一气呵成,端得是若行云流水,不见得半丝停滞。朱棣便若不见一般,回头喝道:“上酒。”早有国子监祭酒端了老大的酒樽上来,里面盛满了美酒。郑雨轩接过,一饮而尽道:“再来,朱棣,莫非你连酒也请不起我?”朱棣阴沉了脸回头冷视那祭酒,祭酒哪里敢耽误,慌忙下台命两人抬了满满一缸酒上来。郑雨轩将头扎在缸内喝了一气,起身时已是摇摇晃晃,傲立台上,长剑一挑将那满缸美酒挑泼,喝道:“谁来与我一战?”
  方子谦沉默半晌,终于走了出来,大刀横封,立个门户道:“九弟,不要再留手。”一刀斜劈,郑雨轩长剑挡开,虽是不愿杀了老师这唯一骨血,此刻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轮疾攻,在方子谦身上留下几道口子。方子谦并不后退,依旧挺了大刀来斗。郑雨轩瞧出方子谦老大一个破绽,闭眼挺剑,若是方子谦依旧前扑,必先被剑刺中,等了半晌却感觉不到剑上刺中来人,张眼一看,沐红妆也不知何时赶到,白绫一头正绕在方子谦脖子上。方子谦凄笑不绝,大刀落地,满目含泪,脖子用力一拉,立时窒息而亡。沐红妆上前满脸复杂的抱起方子谦尸体,忽然将方子谦大刀拾起,横刀自刎。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不论是郑雨轩,还是朱棣、桂红瑞都不及反应,待的清醒过来,二人早相拥而亡。郑雨轩有心抱开沐红妆,免得被方子谦这叛徒玷污了身子,又想沐红妆也是着实爱着方子谦,如此死法也算是全了心愿,只得忍住了,擦去眼泪,挺起身子又道:“朱棣,你来接我一剑。”桂红瑞拿了琵琶就要上前,朱棣挥手止住了道:“老九,一直都说你武功是我们中最高的,我们也一直没机会真正交手,今天朕陪你一战。”拔出神剑“破天”,就要来战,那破天神剑依旧血红,印的两人双眼都是血红。
  两人正接近了,各要出剑,忽然听得台下御林军呼喝不绝,转头望去,正是荆疾、陈莹、熊江三人杀到。熊江武功虽失,眼力还在,使不得强弓,但寻常弓箭还是能拉的开的,此时拿了把军中长弓,正不绝张弓搭箭,每一箭出,必射穿一御林军士脖子。三人正被数千御林军团团围住了,李景隆见三人来势凶猛,喝得一声“放箭”。朱棣却扬声道:“有放箭者,朕必诛之。”只是他说的太晚,军中早一轮齐射而出,只似下了一阵箭雨。荆疾拨开了来箭,再看熊江却身中数箭,依旧想弯弓搭箭,那箭头正对着朱棣,只是终究一口气接不上来,那弓,也就再也拉不开,嘴角流出一片血迹来,圆睁双眼,早已毙命。陈莹肩头上中了一箭,也难为了她一弱女子,竟咬牙折去箭杆。荆疾抱了熊江尸体,陈莹随在一旁,一起跃上孝陵高台。荆疾开口道:“兄弟,一起死吧。”他这话自然是在告诉郑雨轩,自己不能看着他一人送死,所以要来陪他一起赴难,至于郑雨轩交代遗言,自己若是死了自然也不能完成了,郑雨轩也必不见怪。
  陈莹忍着肩头箭疮,挨到郑雨轩身侧道:“这次,你再不能丢下我,一人寻死了,我陪着你。”见此情景,郑雨轩哪里还有心思去怪罪谁,挽住了陈莹道:“好,我们一起死。”三人相视而笑,一起合身扑上。朱棣果然自小历经战阵,武艺高强,堪堪一剑敌住了荆疾,两人厮杀一块,只是郑雨轩对上桂红瑞终究无法狠下心来,又要照顾已受伤的陈莹,倒被杀的连连后退,几次险些遇险。陈莹见了此情,知道自己终究是郑雨轩累赘,忽然挣脱了被郑雨轩牵着的右手,舍命扑上桂红瑞,正被一琵琶击在后脑,喷出一口鲜血,回头带笑着看了郑雨轩一眼,坠下高台。这连日之间,死的人太多,郑雨轩也早已经麻木,只是惨淡而笑,再不顾及桂红瑞与自己曾经相恋,奋力上前,剑招越来越快,直杀的桂红瑞不住后退。
  朱棣对上荆疾本是武艺相当,正一场好厮杀,却有一太监挺了一柄窄剑来刺荆疾,正是那自创神功的马三宝。荆疾虽是身法快巧,哪里吃得住两大高手夹攻,敌住了朱棣宝剑,腰间已被马三宝一剑划中。郑雨轩见荆疾危险,舍了桂红瑞挺剑就刺马三宝,一时又战成平局,只急了台下御林军,有心上前帮忙,只是武艺不行,全仗了军阵。李景隆要御林军围住了郑雨轩与荆疾,又朱棣喝止道:“此乃我兄弟之间,岂有以多欺少之说?”朱棣世子朱高炽开口道:“父皇,圣人言天子无私事,就让了御林军来拿下那群乱臣贼子,还望父皇以身子为重。”果然一朝当政,就成了真命天子,其他人就成了乱臣贼子。郑雨轩只是冷笑,扬剑直指朱高炽道:“好,有种,来,替你父皇吃我一剑。”朱棣心知自己儿子实在是武功不及,哪敢让郑雨轩去刺,忙挺剑来接住郑雨轩长剑,几人又复斗在一起。
  这一场好杀,自孝陵开始,五人翻翻滚滚,直杀出好几里,依旧分不出胜负,只是都累的再无力气,已是日薄西山。几人连斗几个时辰,都是水米未进,尤以桂红瑞女子之身,更是吃受不住,不过勉力支撑而已。倒苦了那群御林军,既不敢上前相助,又不敢站着不动,都燃起了火把,照亮几人战圈。马三宝奋起余勇,敌住荆疾长剑,横身郑雨轩剑下道:“二位王爷且听咱家一言。”原来,朱棣曾对马三宝私下说过,要封郑雨轩等人为王,当然前提是郑雨轩等人也一并归降了自己。郑雨轩剑锋不停,依旧刺下道:“爷爷我生来命薄,当不得什么王爷。”朱棣终究不忍自己忠心耿耿的奴才丧命郑雨轩之手,挺剑荡开郑雨轩长剑道:“九弟,你就非要杀了朕吗?”
  郑雨轩冷笑道:“你也配用朕这个字?”再不顾马三宝与桂红瑞在一旁虎视眈眈,一式“彗星逐日”,以剑带人,人剑合一扑向朱棣。这一招乃是拼命绝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手若接住了这一剑,随手反击便能取了自己性命,但若接不住,自然不用多说,直接便被一剑刺穿了。朱棣伸剑来挡,只是挡不住。桂红瑞斜刺里扑上,正被一剑穿了心脏,眼见是不活了,却依旧面带了笑容,想来也是存了求死之心。郑雨轩止住剑势,忍住悲痛,装做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泪水却再忍不住,终于抽剑出来再复一剑正抵在朱棣胸口。马三宝正与荆疾斗的紧要,忽然看见这边情形,惊的忘了出剑。荆疾见郑雨轩已制住了朱棣,也收了剑上前,这般情形太过险要,郑雨轩只需将长剑稍稍前送,立时就能要了朱棣性命了。台下文武百官也俱都惊的鸦雀无声,马三宝虽是尚有余力,哪敢上前半步,生怕一时激怒了郑雨轩,朱棣必将命丧黄泉。
  郑雨轩一剑终究没有刺下,还是收了剑道:“朱棣,我今日能制住了你,他日也一样能要你性命,今日不杀你,不是怕你,只是国不可一日无主,若我为图一时之快,将你斩杀于此,大明王朝势必再次狼烟四起。我放了你,你且答应我几件事。”马三宝忙在一边道:“你说,只要放了皇上,千万件事也都答应你了。”荆疾回头斥道:“你能做得了主?”朱棣沉默半晌,终于弃剑道:“你说。”
  “第一,不要忘了你们在大同时肖月容的话,善待百姓。至于倭寇一事,你必要马上发兵,如有可能,远赴海外,扬我大明天威,喝令四海来朝。”郑雨轩既是收了剑,再不看朱棣半眼,转过身去道:“第二,厚葬了熊江等人,老师若还有遗骨在世,不许继续追杀,若老师真再无半点血脉,他日,你要追封老师为“读书种子”,不可推辞。”朱棣半晌不语,终于点头道:“朕准了。”郑雨轩却道:“且不慌,还有第三,惠帝已为我所救,他日大势定后,你须得迎回惠帝再归皇位。”朱棣终究都允诺了。
  郑雨轩同了荆疾,再不看众人一眼,相扶出了众军包围,众军虽是张弓搭箭,终究不敢发箭。只得由了他二人渐渐离去。
  二人也不再去管熊江、桂红瑞、陈莹等人尸首,毕竟朱棣已经答应了自己要求,自然会厚葬了。
  残阳似血,几只鸦鹊只在头顶乱飞,二人转过一片松林,终究再见不到身影,只留的一支曲子渐悄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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