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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作品名称:荒野,北大荒      作者:独钓清波      发布时间:2025-09-14 13:17:37      字数:3156

  东北胡子的组成,除了被逼迫无法活下去的穷人外,还有兵痞、逃犯或破落户等,他们一不种地,二不放牧,三不经商,他们是靠劫道抢劫、绑票恐吓和敲诈勒索等手段生存,平时他们就混迹在老百姓当中,因为他们就是百姓。
  青山帮的绺子也是鱼龙混杂,好在傅景宏和他的师兄弟都比较讲仁义,尽管手下有的土匪想为非作歹,但是在傅景宏和其他几个当家的压制下也不敢胡作非为,一旦有祸害百姓的事情发生,碾子山的帮规家法决不会饶,轻者被责打轰出山门,重者极有可能送命。
  青山帮讲义气不欺负百姓,但对日本人和满洲警察下手丝毫不手软。
  碾子山附近的老百姓还特别地欢迎青山帮,因为青山帮不仅不祸害他们,还时不时地救济他们,保护他们不受别的绺子侵扰,所以城里的日本人一有风吹草动,青山帮立刻就知道了。
  当年傅景宏带着手下到符家屯借粮,说是借那是好听,其实就是好言强要,不过令傅景宏没有想到的是,符家屯没有像对待其他绺子那样做出抵抗动作,反而是放下吊桥把他们迎了进来,这倒把傅景宏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符魁拍着傅景宏的肩膀称兄道弟,吃喝完毕还大方地给粮给钱,临走的时候又给装了十几坛子酒,这可把多多少少见过世面的傅景宏彻底弄得不会了。以前他们到别的富裕户家借钱粮,人家都是看着枪口,滞滞扭扭地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挤东西,哪有上赶子给东西的。
  其实傅景宏不知道,符家屯之所以对他敞开大门,那是因为他给符家屯下书的内容和落款。
  
  符家屯父老乡亲台鉴:当今世道,官场黑暗,民不聊生,我等弟兄不得已在碾子山落草,只求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条生路,并非意欲与父老乡亲为敌,现派小弟一位前往贵屯送书,三日后我等弟兄前往贵屯,只求开恩施舍米粮几担,以解我山中众弟兄腹中之饥。
  碾子山青山帮大柜草上飞傅景宏
  民国十六年X月X日顿首
  
  符彪见书上写的清晰委婉,想这碾子山中必有有才之人,尤其是落款傅景宏三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就跟符魁商量让吴二愣他们埋伏好,如果碾子山的绺子有礼有貌地来,那就开门放桥迎接,如果来硬的,那对不起,符家屯也只能用刀枪相对。
  第三天中午时分,傅景宏带着五六个兄弟,其中就有震北方张奎,赶着一辆马车来到符家屯东门外,在吊桥另一端抱拳求见符家屯掌门。
  符魁透过墙窟窿看见傅景宏就一辆马车五六个人,心里还很奇怪,这碾子山号称上千人的大绺子,怎么才来一辆车这么几个人。
  符彪在瞭望台上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下来对符魁说道“阿哥,后续没人,看来这个草上飞是传说中的义匪。”
  符魁听完,哈哈大笑高声下令打开大门放下吊桥,亲自到大门外迎接草上飞。
  骑在马上的草上飞见吊桥放下大门洞开,一个精干的汉子哈哈大笑迎了出来,知道这就是送信人回去说的,符家屯大掌门符魁,现在看去果然气宇轩扬英气不凡,于是赶紧下马嘴说叨扰等客气话。
  符魁在前符彪随后走到吊桥边将草上飞迎进屯子。
  从那以后,符魁就时常给碾子山送钱粮和酒肉什么的,草上飞也是礼尚往来,每当得到军火弹药和药品什么的,总是给符魁送一些过来,就这样符魁与傅景宏成了好朋友,最后还拜了把子成了异性兄弟。
  草上飞喝完水,把碗递给符彪说了声谢了二哥,转头对符魁道:“前几天我一个在县警察所的兄弟报告说,小鼻子的什么开拓团,在依兰那嘎达抢老百姓的地,让一个叫谢文东的大地主领着老百姓给揍了,完了小鼻子派军队去镇压,结果又让谢文东带着好几百人给揍了,听说还打死了一个什么大佐。”
  “是吗,这个姓谢的有种,有种!”符魁竖起大拇指头。
  草上飞接着道:“有兄弟报告说,县城的国兵也开拔去了依兰,家里就剩下几个小鼻子和二狗子看家,我一听这是个好机会啊,再说狗子堆里不是有咱的弟兄吗,我就跟大哥和老三几个一商量,昨晚就给他来了个里应外合一勺烩了。”
  “老弟不愧是有勇有谋,那老弟今天来是给大哥报喜来了。”
  草上飞一笑道:“老弟是给大哥送几杆喷子和两箱飞子儿。”
  符魁一听哈哈大笑,拍了一下草上飞的肩膀:“还是老弟知道大哥的心思,妈拉巴子的,这年头就是这玩儿意压人,咱要是没点儿这玩意,估计我符家屯也不能有今天,谢谢老弟了。”说完扭脸冲着符彪道,“看看你嫂子饭做的咋样了。”
  草上飞也对张奎道:“把家伙拿给大哥。”
  张奎拽过褡裢,从里边拿出一把日本造的手枪,然后看着符魁道:“还有几棵长的都挂在马上。”
  符魁冲外喊道:“老二,你上院子里把老弟带来的长杆子卸下来。”
  符彪答应一声,不大一会拿进来三枝日本三八式步枪。
  符魁一看又哈哈笑了起来,拍着草上飞的肩膀头道:“老弟啊,你真舍得啊……”
  草上飞没等符魁说完就抢过话道:“大哥,什么你的我的,咱们哥俩儿是谁能比得了的吗。”
  “当家的,饭做好了。”外间传来关氏的声音。
  “端上来吧。”符魁答道,又对符彪道,“老二,把桌子拿上来,再把酒坛子端上来,今天和老弟一醉方休。”
  符彪答应一声,把墙角的炕桌拿过来摆到炕上,符魁、草上飞在里,张奎、符彪在外围坐在炕桌旁。
  门帘子一掀,和硕跟在符关氏身后,端着冒热气的大盆小碗放在桌上。
  和硕放下碗筷飞快地瞥了草上飞一眼,见草上飞也正看着她,于是脸一红,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符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草上飞看着和硕的背影问符魁道;“这是硕格格吗?”
  符魁点点头道:“是啊,我家老妹子和硕。”
  “喝,都出落成大闺娘啦,难怪三斜楞看上眼了。”说完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符彪问道:“对了,那个三斜楞咋样了?”
  “咋样了,早就送他见他姥姥去了。”草上飞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张奎接话道;“三斜楞啊,别看这小子平时背着王八盒子,在县城里舞舞扎扎人五人六的,一到真章就是熊包蛋。
  “咋回事儿?”符魁问道。
  张奎道:“这次他不是没带人去嫩江吗,我们几个弟兄就偷偷地跟着他,天快黑的时候,这家伙来到一个叫孙寡妇的暗窑子门口刚要敲门,我们上去用麻袋往他脑袋上一套往马车上一扔,这小子当时就吓拉拉尿了,一个劲儿地喊好汉爷爷饶命,有个兄弟上去就是一脚,让他老实儿地别乱叫,这小子还真听话,道上一声没吭,等把他拉到背静地儿打开麻袋一看,这小子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刚才那兄弟一脚踹到他心口窝上,快把这小子给踹死了。”
  “死了?真他妈巴子的便宜这小子了!”
  张奎用手摸摸自己的刀疤脸道:“哪能呢,我见这小子还没死透,就用手一点儿一点儿地把他掐死了。”
  “三斜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符魁笑了。
  张奎笑着道:“那哪行啊,咱得杀鸡给猴看呐。”
  哦?屋里的人又来了兴趣。
  张奎接着说道:“我把这小子弄到离警察所不远一个钉马掌的铺子,把这小子扒的剩条裤衩,就给吊拴马的架子上去了,还让一个兄弟写了几个字给他挂脖子上了,然后告诉那个钉马掌的等天亮了再去报告警察。”
  “都写了什么字?”符魁问道。
  张奎颇为自豪地摸着脸上那条蜈蚣疤痕,笑着道:“杀汉奸为民除害,再有当汉奸害人者,就是这个下场,落款是青山帮。”
  符彪赞道:“二当家的,你真有才啊,这小词儿整的。”
  张奎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好歹也上过几天学堂,念过几天之……”
  草上飞推了张奎一下,笑着道:“大哥,你可别吹了,再吹就破了。”
  张奎摸着鼻头道:“不吹了,不吹了,我哪有那才,是我家老三写的,说是让那些家伙知道,要是再敢帮着鬼子害人,宰他们就是裤兜子里抓……嘿嘿。”说到这,看见符关氏跟和硕两人又端着碗进来,就嘿嘿地笑着没有再说下去。
  符魁对符关氏道:“老婆子,你把外边的那两个兄弟安顿好了啊!”
  符关氏看着符魁:“看你说的,好像我不懂事儿似的,放心吧,那俩兄弟在东屋吃上了。”
  符魁看着符关氏嘿嘿地笑着道:“也是,我净瞎操心。”
  “谢谢嫂子了。”草上飞在炕上欠了欠屁股表示谢意。
  符关氏对着草上飞笑了笑道:“一家人客气啥。”说完出去了。
  “那是,那是。”草上飞见符关氏出去了,转头对符魁道,“听没听说过小鼻子的开拓团?”
  符魁往草上飞身边靠了靠问道:“早就听说过,咋了?”
  “这次依兰那边就是因为开拓团抢地干起来的。”
  符魁又往草上飞身边挪了一下:“老弟你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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