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共同退敌

　　终于到了“决战”时刻了！凌云峰明显感觉室内的空气骤然变得紧张，老天十分应景地刮过一阵风。
　　怜姐和牛姨四目相对了！
　　怜姐一脸淡定从容，牛姨手里的烟卷抖动着，两个男的把大门关上。
　　突然，牛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跳将起来，扔点烟头，顺手操起手边的烟灰缸，几步窜到怜姐身边，对着脑袋砸下去。怜姐一闪身，躲了过去，但还是被碰到了肩头，“哗啦——”一声，烟灰缸碎了。
　　凌云峰和于展想要上前，两个男的叉开手，挡住了。
　　牛姨没打着，飞起一脚，怜姐躲闪不急，挨了一下，张开的两手眼看就要挥上去了。明华姨拽住了她，怜姐趁机躲到一边，牛姨呼吸粗重，眼睛发红。
　　“有事出去说，别在人家店里。”
　　“出去说，去哪儿，大马路上吗？你想让路过的人都知道你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到底谁不要脸。”怜姐仍然淡定，“我还真不怕到马路上去说，你敢吗？这地方尽管偏僻，可还是有人的，现在人手一部手机，不用多，一部就可以传扬出去了，你敢吗？”
　　“我C**!”
　　原本想上来帮忙的两个男的收回了动作。
　　嗯，听这话，有反转。
　　明华姨看准时机，推了牛姨一下。
　　“你推我干TM啥！”牛姨反手也推了明华姨一下，被凌云峰扶住。
　　两个男的拉开了架势。
　　“要打也行，先掏钱，钱到位，你想怎么打我没意见。刚才打碎的烟灰缸算你二十块吧，从押金里扣。”
　　“你敢！你扣一个试试？一个破烟灰缸你还管我要钱，穷疯了吧？想要钱是吧——”牛姨一指怜姐，“朝她要，让她拿钱。”
　　明华姨肉眼可见的一脸鄙夷和嫌恶，还是平和着语气：“损坏物件，照价赔偿，天经地义说破大天也是这个理。我凭啥找她要啊，烟灰缸是你砸的，我就找你要。你和她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你砸的你掏钱，你要是觉得和她有脱不了的关系，也得先赔我钱，再和她算，我和她说不上。”
　　“你爱找谁找谁去，别TM找我。”
　　牛姨果真是“女中豪杰”。
　　“在我店里打碎东西，还不掏钱，那你们出去，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别在我店里。就是走了，也得先赔钱！”明华姨也不想和她客气了。
　　“不赔，能咋地？”
　　“不赔也行。”凌云峰插话说，“一个烟灰缸我家店里还不至于买不起。您要是真觉得困难，我们理解，我们也不是抠门小气的人，为了仨瓜俩枣的小钱让人看不起，把人逼上绝路。你说，是不是？”
　　于展配合地笑了笑。
　　牛姨满脸通红，却又说不出啥来，眼珠一转：“我花钱了。”
　　“你们花的是住宿吃饭的钱，不是砸东西、打架的钱，我没说不让你们住宿吃饭吧。你们可以到外面砸东西、打架，再回来住宿吃饭，天底下没有哪家旅馆会把砸东西也算在里面吧？”
　　牛姐像是憋了一肚子气似的，却又撒不出来，毕竟人家说的在理，没办法反驳。下一秒，眼睛又一转：“你家也没住在海边啊，管的够宽的。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劲，管闲事上瘾是怎么地，操心不怕烂肺子。”
　　别看她是长辈还是个女的，凌云峰真想抽她，明华姨也在强忍着：“我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闲工夫，我也没想掺和，你们想打想砸我更不关心，但你不能碰坏我店里的东西，碰坏了还不想给钱，那我就得掺和了。不想掏钱是吧？成，你只要再动一下，我就报警。”
　　“你觉得我会让你们报警？”牛姨阴恻恻地冷哼一声，目光转向两个男人。
　　“咋地，还想挟持、囚禁啊？罪加一等，再或者，杀人灭口啊？”凌云峰直觉得可乐，“民事纠纷变刑事案件，你们也懂法律吧，值得吗？再说了，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图什么？”
　　“你们碍着我事了！”
　　“你把钱给足了，想让我们碍事我们还不稀罕呢。”凌云峰“嘁”了一声。
　　牛姨转脸对着怜姐：“你行啊，以为藏到这儿我就找不到是吧，也不看看我是干啥的，还能让你翻出五指山去。”
　　“你到底想怎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已经离你远远的了，还想怎样？做事别太过分。”
　　“还有更过分的呢。你了解我，我可还一直气着呢，只要我这口气顺不下去，你就别想过安宁日子。凭什么我这头生着气，你这边过舒服日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
　　“你想怎样？”
　　“怎样？我先狠揍你一顿，再划了你的脸，让你这辈子别想再见人；第二，撕烂你的衣服传到网上，狂扇你几十个嘴巴，下辈子你也别想见人。都做完了，还得看我是不是消气了，没消气，接着受吧。”
　　好大的口气！这姨真“牛”啊，什么来头？这是喝下去的酒被茶水稀释过了，没喝茶的话，得多狂！
　　“你们这是犯法的！”于展忍不住说道。
　　牛姨“噗嗤”笑了，两个男的也跟着哈哈大笑。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十之八九都是那点破事，不是婆媳就是情敌，凌云峰听得差不多了。不过，实在是看不出这怜姐有“三姐”的潜质啊。一把年纪了，样貌平平身材平平，眉眼正经，唯一特别的地方是还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气质，看起来比一般的家庭妇女出挑一些。因为没有结婚生子吧，长相稍微显得年轻一些，没有姨味和妈味，可这些，和“三姐”、“狐媚”也沾不上边啊。
　　怜姐笑了，看牛姨的目光鄙夷中带着怜悯：“你真的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妈？你不会以为单凭你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说什么是什么吧？真闹大了，我不信你不怕。”
　　怕？“三姐”都不怕，正宫怕什么？怜姐一直淡定，反倒是牛姨显得底气不足，没有接下来的“我怕什么”，哑火了。
　　“事情闹大的后果你想不到，也该见识过吧。你说我不要脸，谁不要脸？”怜姐占据了主动，“我和姓冯的怎么回事，你不清楚？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你比谁都清楚。别人怎样我管不着，我把自己管住了。退一步说，就算我和他真有什么，与你有关系吗，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嗯，真有反转，信息量不小。
　　“那还不是你勾引的他！发骚犯贱的货，想男的大街上找去，撬别人的算什么，就那么香！”
　　“你把话说清楚，谁勾引他了？谁发散犯贱了？又是谁撬了别人家的了？你和我说这些，自己不觉得脸红吗？”
　　怜姐不再淡定，开始反击了：“你怨我，我还怨他呢。我想问问他，我平白无故地因为他受了那么多不白之冤，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你不是总说自己本事吗，咋没把你的情儿管住了，让他别来骚扰我啊？你自己留不住人，怨谁？别说我和姓冯的之间清清白白，就是我真勾引了、发骚犯贱了，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情儿吗？据我所知，姓冯的有地下情儿，可没一个的名字是你。正宫娘娘、元配老婆吗？也不是哟，所以你咋好意思来针对我，争风吃醋，你配吗？轮也轮不到你吧。”
　　啥！这剧情比影视剧还狗血：牛姨和姓冯的是情儿，老冯不止一个情儿，他想把怜姐也发展为情儿，怜姐没上钩。牛姨为“捍卫爱情”对怜姐“拳打脚踢”，而姓冯的，有正式的老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老小子，有两下子。
　　“反正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心里不舒服。老冯因为你动了离婚的念头，他媳妇头一次觉得地位不保。你挺有本事啊，我是真没看出你哪儿好。”
　　“那你回去让他老婆来打我骂我来，情儿也行。你算什么？你又是什么？如果你是出于正义、做好事，我可是清清白白、安分守己。”
　　牛姨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突然又暴跳起来，又要对着怜姐拳脚相加，被明华姨强拉住，凌云峰和于展趁两个男人注意力分散，冲开“阻碍”，帮着一起把牛姨拉开，这女的挺有分量，拉住她费了些力气。
　　“你不要脸！”牛姨打不着人，嘴上不饶人。
　　“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我就是真不要脸了，好歹我是单身吧。你呢，你家里还有个合法的呢，找非法的，你算什么？还说我不要脸。你是真不怕闹啊，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的，你家那位就算没胆量打你，分走一大半的家产还是会的吧？”
　　嚯啊，又来一波，这牛姨也是有家室的，那这不要脸的、发骚犯贱的还真是她了。全反转了，怜姐是真无辜，这牛姨……一言难尽啊。
　　刚开始还以为，原来竟是……
　　原本想看家庭伦理武打剧，最后看了一部社会情感悬念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