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旅大交汇 第一节 “美容师”

　　地铁4号线，从走向上看，可以称之为文旅线。
　　但是，要打造好这条美丽的“项链”却非易事。地铁工程不同于其他工程。造房子是一个具体的点，局部工程可控易管。而地铁一条线开建就是多个站，两条线同时建就是50多个，还要加上车辆段和停车场，就像一个超长的大工地，一节一节的，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繁华市中心、密集小区旁，道路交会处，涉及城市的各个方位，怎么建，怎么管，这都考量着地铁建设者的智慧，管理显得尤为重要。
　　就全国轨道交通行业来看，随着轨道交通快速发展，发现了低价中标、以包代管、项目人员不到位，设备陈旧，标准不统一，激励机制缺乏等问题。而就无锡地铁本身而言，团队年轻，经验不足，工作任务繁重。从外部环境看，无锡地区水系发达，地铁线网区域建筑、古建筑较多，这些内外因素都对地铁建设提出了挑战。史无前例的地铁工程，没有经验可寻，没有模板可套，一切都要摸索着走。管理，如一张考卷，放在地铁人面前，没有选择题，只有必答题。
　　匠心，只有别具匠心对待每一个细节，抓大不放小，才能把每一个环节做到位。焊轨，就是其中的一个细节。
　　广石路站，4号线一期工程01标段。中铁十七局铺轨分公司工程员刘王正正在隧道内巡查，1997年出生的他毕业于南昌工程学院，2020年10月底调来无锡工地，每天与焊轨人员泡在一起，在幽暗的空间内忙碌着。轨道铺装好，轨与轨之间要用移动闪光接触焊工艺，闪光焊轨机是一个庞然大物，一端是牵引机，中间是20多米的车皮，装载着钢轨、备料等物件；另一端是黄色的焊轨车厢，最前端是焊机，前后约50米长。
　　在焊轨之前还有三个工序必须先做。上午8点半，刘王正和焊轨师傅下到隧道，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操作现场，先拆除扣件。一根轨25米，一段共42根轨，一轨一螺丝，两边共84个。来自昆明的螺丝工郑兴旺，小心地推着螺机在轨面上松螺丝，推到螺母处，螺丝机下端的端口正好对着螺母，卟笃一声，螺母应声而松，但怎样对准螺母却是个技术活，凭经验和手感，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丝毫无差，如百步穿杨般精准落下。一个班9小时，完成300米的松螺丝工作。他说，特殊的环境，隧道内没有卫生间，作业期间又不能离开，早上就不能吃粥，早餐以馒头和米饭为主，不喝汤水，确保4小时不上卫生间，只在中午出洞时才有机会解决。
　　第二道工序是除锈，扣件拆除了，然后对轨缝处进行除锈，因为钢轨从出厂到仓库到工地，有较长的时间，轨表生成锈面，焊轨前必须除锈。工人用手提式砂轮机在轨缝处的上下前后，靠帽檐上的头灯照射，在钢轨端面60厘米的范围内去除氧化皮，钢轨与闪光焊电极接触部位除锈，接触面不能有任何污垢。砂轮机高速运转，“焊光四射”，就像给钢轨进行美容，只是焊光替代了面膜，工人们拿捏得很有分寸，1个轨缝花6分钟除锈结束。
　　第三道是切轨。两种情况，一是焊缝处于轨枕位置的，不便操作焊轨，必须切去。二是轨面上有裂痕或凹陷的，必须切去。焊轨前进行检查，发现这两种情况的，立即用切割机切除。切割师傅接上发电机电源，扭上开关，一瞬间，切割时发出的焊光如一道道喷溅的火焰，密集地向外射去，并呈40度角，巨大的声响在隧道内回响，烟尘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弥漫在洞内。
　　随后，将钢轨合并，准备钢轨焊接。由轨道车推送移动式焊轨车运行到焊接接头处，特制的集装箱将二位端前墙向上旋转到与顶棚平齐且锁定，起吊机连同焊机沿轨道向外移动至端墙外平台，将焊轨机落下置于钢轨上。此时，机头上的两对钳口将两钢轨轨头夹紧，自动对准接头两侧各50厘米范围内，在水平和纵向两个方向上精确对准，两钳口在通以400伏的直流电后，形成两个高压电极，提高焊接电流。这时，一名工人启动焊接，刹那间，火红的焊光激喷，迅速向四处漫延，预闪、高压闪、低压闪、加速闪，焊花飞舞，似焰火一般向洞壁、洞顶喷洒，暗黑的隧道内顿时亮堂了许多，工人们的脸膛也被映得金红，他们的目光紧盯着四溅的焊花，神情专注地盯着焊轨处。两分半钟，巨大的声响戛然而止，焊接完成。
　　接着，进行推瘤。所谓“瘤”，就是焊接时留在轨面上的残渣，形成了一层不规则的积聚物，务必及时清除，工人手持一把推瘤器，乘着高温轻轻一推，钢渣物就被抹去，就像抹布在桌上抹污一样，只是钢渣仍然通红通红的，沉重的钢渣在推瘤器面前，就如豆腐一样被轻而易举地切除，举重若轻。之后焊机被推送到轨面的另一侧，同样操作，完成一组焊接。随后机车鸣号，开往25米之外的下一处继续焊轨。
　　对于焊轨，有着要求，焊接前的轨温不低于10度，钢轨顶面纵向中心线的垂直方向，接头错边量不大于0.5毫米。焊接接头和轨底、轨底顶面斜坡的推度余量不能大于1毫米，焊渣不能划伤母材。
　　每一道工序都严密有序，每一道环节都精益求精。焊轨时要正火，4名操作工对接轨处进行正火处理，用氧气—乙炔加热器，打开开关，喷出的火焰灼热地烧烤着钢轨，加热器将焊缝温度加热到850度至950度之间，分别对轨底、轨腰、轨面进行，约7分钟完成一侧，关机时发出很响的卟声，如一只鞭炮发出的声音，在隧道内回响。然后转向再另一侧，这一头另一名工作忙着复验测量。
　　粗磨。就是用手提式砂轮机对焊缝及附近轨头顶面、侧面（轨腰）、轨底进行打磨，打磨面要平整有光泽。在轨缝处两端各20厘米打磨，上下左右。两人一组，一人磨一道轨。来自四川乐山的周超和王成钢搭档，周超曾在沈阳空军部队当地勤，在部队入党。到了地方选择轨道打磨这个行业，一干就是6年。王成钢在粗磨前，先从旁边的工具箱里取出一面镜子，架在离钢轨15厘米处，因为在精磨时轨底不易让肉眼看到，就用镜子的反射，将轨底清清楚楚地照映在镜面上，边磨边看，对标查缺。由于粗磨时砂轮机带出的灰多，不一会儿就将镜面模糊了，每隔2分钟他就用嘴吹去沾在镜面上的灰尘。
　　精磨。在粗磨的基础上再细细研磨，使钢轨更平整。来自河北邢台的李先军和杨桂兴是老乡，两人一对。精磨就是利用仿型打磨机对焊缝中心两侧各450毫米范围内进行精磨，李先军说，精磨的标准很高：两侧各100毫米内，表面不平度小于0.2毫米。轨顶面打磨深度小于0.5毫米，焊接接头及钢轨表面不能出现裂纹、划伤、压痕、碰伤、电极灼伤、打磨灼伤等损伤。杨桂兴表示，精磨后的平直度是否达标，现场用专用钢尺测量。如平直度达不到，立即重磨，在钢轨上精雕细刻。打磨机与钢轨磨中产生的火星四射，将昏暗的隧道映得时亮时暗。
　　探伤。在精磨之后3个小时后，才能进行探伤，因为要让钢轨充分冷却，焊缝处的温度降至40度以下。正在操作的孟庆雪，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山东德州人。他说，每个钢轨焊头都要用超声波进行探伤，全覆盖。探伤之前先要清理焊缝两侧500毫米范围内的焊渣、锈斑、水渍，确保探头和钢轨耦合良好。他先用机油在需要探伤处擦抹，目的是增加耦合效果，抹完机油后，他开始用探伤仪开始作业，橙色的曲线波在仪器表面上不停地跳跃，显示着数值，结束后，马上做好记录，便于汇总探伤情况。
　　隧道内的作业空间，狭窄，闷气，灰尘多，光线暗黑，可谓“暗无天日”，但这些工人师傅毫无怨言，任劳任怨，隧道内没有卫生间，他们早上尽量吃干的，不喝粥，可以坚持半天不小便，只有在中午出了洞用午餐，才乘隙去趟卫生间，习惯了。
　　当天，刘王正在他的工作日志里记下：广黄区间右线焊接15对，粗磨10对，探伤10对，正火10对，线路恢复100米。
　　
　　既美容地下钢轨，也美容地上环境，小游园即是。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辛劳付出总有收获。无锡地铁4号线一期工程土建有4个标和具区路车辆段等5个项目荣获2022年度江苏省优质工程奖“扬子杯”。地铁工程不仅是工程的具体施工，更有市民的和谐共建，在城市更新中谋得环境优美的福利。
　　问道哪得绿如茵？为有筹谋送翠来。
　　绿化景观与城市轨道交通是相得益彰的关系，一个是解决交通的问题，出行的刚性需求，一个是环境配套的问题，品质的柔性相衬，缺一不可。为节省并合理使用土地，加大客运量，地铁线路会沿城市主干道穿行，同时在道路交叉品设置站点。出于工程质量的考虑，车站一般采用明挖法，区间采用盾构施工建设地下线路，而采用高架桥方式建设地上线路，因地制宜，各取所需。
　　因此，景观绿化与地铁建筑物及附属设施的相处就显得微妙与设计，主要体现在显与藏。譬如，站点出地面的建筑物及附属设施，如出入口、疏散口、标识等就需要“显”，借助景观工让乘客及时捕捉到独特形象，一目了然。而有的物体并不需要乘客关注，如风亭、冷却塔和空调外机等，就要在确保安全防护的基础上，巧妙地“藏”起来，以景观绿化等装饰手法自然遮掩。往往，地铁的生硬冰凉在绿化景观的柔化下，变得和润起来，调成一定的温度感。
　　地铁景观绿化的和谐指数，大到上千平方米的广场铺装，中到一棵树木，小到一株小草，都以能影响到城市轨道交通的品质。所以，无锡地铁在建设中把景观绿化的配套放在重要位置，地铁1号线、2号线贯穿主城区，站点周围不乏高大乔木，设计时最大程度对其保护利用，既节约成本，又使站点绿化与周边环境有机融合。与此同时，注重季节变化，运用好彩叶和开花品种，各站点合理使用树种，体现差异化，引进北美枫香等新品种。在重点站和绿化面积较大的普通站点，大面积运用秋色叶树种，成片种植榉树、无患子、黄山栾树等骨架乔木，并有红叶石楠、金森女贞等花灌森，丰富景观色彩。
　　在高架段的绿化又有讲究，地铁1号线的惠山大道段、2号线的高架段，就在高架下设置绿化中分带，分别植入广玉兰、桂花、垂丝海棠等，效果极好。事实上，地铁高架相比于常规道路高架，仅两根轨道，宽度窄、垂直空间高，光照影响低，绝大部分能按照中分的种植方式实施绿化。当然，地铁高架的两端起始端，空间偏低，苗木品种只能选择耐阴色块有地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无锡地铁在绿化景观上费思量、多举措，让乘客在出行中满眼青绿，满地花阴，问绿出何方，皆在责任心。
　　仅仅在地铁建设中做好绿化景观，还不是无锡地铁人的视野，由点拓伸，由此及彼，让更多的老百姓享受绿化景观，为民谋绿，这才是地铁的格局。
　　周末，清晨的阳光洒在嫩绿的树叶间，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几只黄莺在树间穿旋，伴着清脆的鸣叫。林荫小道上，市民或散步或休闲，宽阔的大草坪上，孩子们开心地放着风筝，年轻的母亲轻轻推着婴儿车，享受着难得的慢时光。
　　这不是国外的开放式公园，而是无锡地铁站周边的小游园。
　　建地铁就是建城市，这一点在无锡轨道交通的发展中一以贯之，把地铁站周边的配套建设与城市更新相结合、与居民生活环境改善相结合、与打造园林城市的目标相结合。小游园建设，就是这一过程中的闪光点，小游园，顾名思义，面积小，乐于游，利用街头巷尾和地铁站附近的小地方，通过绿化改造提升，成为居民休憩的好去处，使“边角料”成为城市的“金角银边”。
　　从地铁3号线开始，这样的小游园就陆续出现在地铁沿线，成为一道特殊的城市风景线。交通便捷，只是市民出行的最基本功能，在高质量发展中还要体现城市的温馨，体现对民众的关爱，一花一木，一凳一椅，在细微之处凸显人文的光泽。无锡地铁集团在筹建小游园时，优先选择地铁站居民区集中和即将进行城市改造的地方，统筹谋划，精心设计，确保优质，捧出一份让市民满意的绿色答卷。
　　吴桥站出口，深秋的小游园，草木缘意，片片枫叶情。充满现代设计感的景观廊架四周，是连片的草地，地上呈现高高低低的红，那长得高耸的，是美国秋红枫，蓝天白云之下，鲜红的叶子如火如荼。旁边三三两两的鸡爪槭，参差错落，浅红的叶子茂密相间。而较低的火焰卫茅，显出浓浓的艳红，恰如一簇簇的火焰，热烈喷扬。淡妆浓抹，各显风采，不同层次的红，捧出了一幅立体式的暖秋图。除了这些火红的绚丽，游园中还穿插着大小不一的造型园圃，这些园圃里生长着各色植物，菖蒲、葱兰、佛甲草、金边麦冬、红叶石楠、金叶麦芒等等，不经意间，小径旁闪出一畦精致的园圃，看似随意，却具匠心。年轻的少妇带着孩子，在草地上捡拾落下的红叶，拼成各种形状，嬉戏玩乐。老人们一招一式，认真地做着八锦缎，一板一眼。而刚从地铁站出来的乘客，路过此地，也会放慢脚步，尽情欣赏这迷人的小园秋色，有的索性坐下来小憩片刻。花香不在多，室雅何须大，这片地铁出口处的小游园，成为市民赏景休闲的好去处。
　　负责这项具体工作的仍是地铁建设公司的陆征。之前他参与了古银杏的移植，取得成功，这是一棵树的搬迁。而小游园的建设显得复杂多了，不仅体量大、手续多、工序繁，而且有大量的协调工作，他发挥自身多年的绿化工作优势，又有先前吴桥站小游园建设的经验，在此基础上，提前筹划，精做方案，大胆探索，在地铁4号线沿线建设一处又一处优美的“微风景”。
　　广石路站，是4号线的第二座站，紧邻凤翔高架，周边居民小区较多，西北边是广石、五河居住片区，东侧为刘潭片区，东南为厂区及汽车城，客源丰富，对小游园的需求分量足。地铁建设公司在出口处铺设了绿色园地，在小游园内种植了苗木花草，并与风亭等有机组合。在花木的选择上，广石路站选用的是特色花乔——花石榴，主调树种是金枝槐，乘客出站见绿，清新宜人。出站沿途又种植了朴树、四季桂、海桐球、石楠球等，边分带种上香橼、金叶槐。
　　与此同时，在广石路地铁站往北200多米处的开阔地，结合后期城市发展和道路规划，把这个区域建成了一个疏林草地，供周边居民休息的绿地游园，有上千平方米。滨河两旁绿树夹岸，构建的大缓坡绵延起伏，宽广的草坪上种植了香樟、银杏等植物，高低错落。时值春分，海棠花灿烂地盛开着，一树花下，儿童们嬉戏玩乐，奔跑追逐。附近小区的居民们三三两两地过来，在大草坪上惬意地晒着暖阳，有的扯聊天，有的抖空竹，有的拍照留影，人们在此散步、游乐，成为附近居民的打卡点。
　　黄巷站，从地铁1号口出来就是地铁集团修建的凤翔小游园。园子在青石路与凤翔路的交界处，北侧是黄巷上，游园虽然不大，却是绿化丰富，高低起伏，极有层次感。在铺装场地上，以流畅、多变的曲线铺装，突出“梧桐栖凤”的主题理念。这儿不仅有养眼的绿植，还设置了健身区和娱乐区，方便居民休闲，为避免磕碰，园内所有设施都采用了圆角处理，无障碍坡道增添扶手栏杆，背面还增加了防护隔离栏，大大提升安全性能。园子里既有中低花卉苗木，也有高大的松树，中间是一块平坦的圆形广场，一圈放置了16张长椅，供游人休憩。
　　黄巷上有不少老房子，还保留着原有的老巷风貌，颇有年代感，高墙黛瓦，一扇扇陈旧的木门，屋顶上还生长着瓦松，门前有一口老井。黄巷上390号至410号的房子，正对着小游园，居民们开门见绿，开门进园，似乎为他们定制的。园内地势起伏，植物多种，沿步行道是黄山栾树，后背为雪松，内有榉树、合欢树，还有毛鹃、红花继木球等。每天早上，游园里就非常热闹，青年人打羽毛球，老年人打太极拳、跳广场舞，或站或坐，或慢行或快走，各取所需。59岁的黄阿姨就住在附近，经常带着小孙女来逛园，她来自烟台龙口，儿子儿媳在无锡工作，孙子8岁，孙女才2岁，她就来帮助带孩子和烧饭。早上，黄阿姨先把孙子送去上学，回来顺带买菜，上午就带着孙女到小游园来玩，与本地的老无锡唠嗑。平时有点空闲，她就乘着地铁去市中心逛逛，路上累了，从黄巷地铁站一出来就先到小游园坐坐，这里俨然成了她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小游园虽然面积不大，却承载着市民健身、休闲、娱乐的诸多需求，游园建设的背后是普惠民生，是地铁人心里装着老百姓，既把纵横畅达的地铁建好，也把涉及民生的小事做到极致，让沿线居民充分感受到“微幸福”，为群众打造更宜居的生活环境。
　　周新苑站，位于无锡市周新里古镇，周边居民区较为集中，人流量也大，地铁公司预先考虑了小游园建设。这里水陆并行，河街相依，至今保留着民国时期的老建筑和临水凉棚，曾有多家米行、茧行、典当商铺。这里诞生了著名的工商业巨子周舜卿，少年外出闯荡，后成为“煤铁大王”，回乡购置百余亩土地，建市井开店铺，兴办实业造福一方。周舜卿16岁就闯上海滩，当年没有地铁，离开无锡时，奶奶给了他一身布衫和一双布鞋，不巧出门时下雨，他舍不得鞋子淋湿弄脏，就赤着脚走了十多里，走到周泾巷附近的码头乘船。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家乡还能通上地铁，地铁站旁边还会有漂亮的小游园。
　　地铁方面认真构思，根据地形特征，把小游园设置在地铁站1号出口，这里邻河，河对面是居民小区，站口有一片三角形的空地，经过精心打造，铺上了草坪，种上了杜鹃，沿河是杨柳，一片生机盎然。初春时节，绿色的草坪上点缀着黄色的蒲公英，煞是好看，这些蒲公英并不是人为而植，而是花种随风飘荡，落在此处自然生长的，平添村野之趣。而一旁种植的樱花树，则是这儿的主角，阳春三月，繁花片片，满树云霞，引来路人和居民止步观赏。微风拂来，花瓣飘飘飞下，落英缤纷，犹如一场樱花雪，轻轻洒落在青绿的草坪上，一幅纯天然的春日画景图。到了晚上，这片小游园又是另一番风韵了，细风柳微斜，新月暗千家。朦胧的灯光下，数对情侣牵手散步，两岸春水一路双，有的临水凭栏，有的窃窃私语，有的依偎相拥。春风沉醉的夜晚，恋人们在这片小游园里，静静地享受着两人世界的甜蜜，美好而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