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会只有一次

　　石天斜睨了她一眼，心里好笑。
　　车慢慢驶入一处高级公寓，公寓里的灯光和监视器无处不在。亚菲木呆呆地随着他走进电梯，很快在三楼停下。
　　他的住处:363。
　　门打开，她跟着进来。宽敞的客厅在打开灯光后显得特别豪华！石天关上门，站在她身后，坏坏的说，“知道该做什么吗？”
　　晕！这男人不会让她主动吧？原来是个衰哥呀！亚菲咬咬牙，转过身面对着他。她看着他英俊明朗的脸，呼吸一下子困难了。她发现他漂亮的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那道疤也只有近距离才能看见。本就冰冷的脸上因为这道疤而变得更加寒冷。
　　亚菲心乱如麻，不知道接下来使用什么动作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色。闭眼！她突然闭眼，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姐豁出去了！
　　她无意的举动触动了石天的情感，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他猛地把她扯进怀里，含住她柔软的嘴唇，疯狂粗鲁地亲啃着。
　　亚菲感觉一阵目眩，怪怪的感觉充满整个身体。他的吻越来越狂野，越来越强悍，伴着一双不安分的手更加的张狂。
　　“啊！……不！别……”她几乎受不了他粗野的侵略，拼命挣脱他的钳制。
　　“你温柔点行吗？”她是接过吻，可是没被这么蹂躏过！这男人简直就是魔鬼！他没说话，扯过她继续亲吻，只是力道上轻了些。
　　“我们可不可以……等一下，等一下，你去洗澡……”她又推开他。
　　他身上的木瓜味很好闻，但是她身上的牛奶味全被汗水搅乱了。
　　石天松开她，“冰箱里有水自己拿。”他交代后走进冲凉房。
　　亚菲轻轻坐在沙发上，嘴巴上残留着他的味道，身体上还隐隐有他碰触的心动感。她羞羞地望着客厅里的一切，在落地窗的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相片，她起身走近。
　　那相片上的女孩好清纯！美丽的双眼，甜美的笑靥，修长的身段，在复古的艺术下更觉得美！真正的绝代佳人。
　　你看，这幅照片挂的位置正对着餐桌，坐在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那纯美的笑容，多专注呀！这有什么吗？你不是要做小三吗？干嘛在意他有多少个这样清纯的女孩呢？可是可是，心里好像有颗嫉妒的种子在发芽，很快地就长满了心房。
　　他从冲凉房出来，半裸着性感的上身，一头黑发在未脱干的水气下氤氲飘渺，俊俏诱人。
　　“去洗洗！”他靠近她，温热地说了一句。亚菲混乱的思想一下清晰，她快速地跑向门口，抱歉地解释，“对不起，我没准备好！”
　　说完拉开门跑了。石天愤怒地一脚把椅子踢飞，吼了句，“犯贱！”
　　风轻柔地吹着，亚菲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火辣的吻、粗野的手温袭上身体，撩拨着她的想念。她不可否认，她爱上了他，爱的很疯狂，爱的一点自尊都没了，她爱他就想完整地拥有他！虽然自己嘴巴说要做小三，其实还是希望找到一份真正地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爱情。很矛盾吧？矛盾与对立统一不是吗？爱情本来就自私不是吗？我是九零后，就是做小三也要有个标准吧？
　　不！我不做小三！坚决不做！我要痛改前非，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女孩子！然后堂堂正正的做石天的女人！你等着吧！我会回来的！宁夏回到宿舍，看到亚菲趴在自己床上哭泣，担心地问：“怎么了？”
　　 亚菲一边哭一边懊悔：“我说好要钓一个白领的，现在钓到了，我居然又没勇气了！你说我该不该死？”
　　“亚菲，你怎么还不清醒？那是不现实的！如果都像你一样幸运，谁还用打工呀？”
　　“我已经找到了！真的，宁夏。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好像韩国的演员始东源！有风度、有气质，长得又好！肯定很多人认为他去韩国整过容。”亚菲如痴如醉的描绘石天，完全沉醉了。
　　宁夏爬上床，拿出她刚赚来的袜子抽出几双扔给亚菲。
　　“龙辉买的吧？”
　　宁夏摇摇头，“做好事的报酬！”
　　“好事？什么好事？”亚菲一脸狐疑。宁夏把路上遇到蓝络林的事说了一遍。
　　“哼，就你好骗！不懂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吗？亏你高中毕业！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别人几句好话，你就推心置腹了！这个社会陌生人不可信！”亚菲好言相劝。
　　“说我还不看看你自己！你比我更厉害！居然想去人体出售！”
　　“我是中情毒太深了！”亚菲责怪自己。
　　“明明知道梦和现实不能画等号，还一心一意去那个酒吧等你的王子，结果呢！伤心地回来！亚菲，我可不会学你不切实际地幻想，我要把握住实实在在的生活！就像那个蓝络林一样，普通得让人过目不忘！”
　　宁夏似乎被蓝络林动摇了，爱的丘比特开始发箭了。
　　“什么逻辑嘛？好良言难劝死心鬼！以后伤心了别找我哭鼻子！”亚菲说着拿纸巾揩鼻涕。宁夏见状哈哈大笑:“不知道谁在哭鼻子呢？”
　　“我是哭我自己没出息，好好地机会没握住。”亚菲想起自己跑出来就懊悔得想跳楼！平常大大咧咧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乌龟了呢？真不像九零后！不管了先睡觉，下次找个机会再试一次。一定！
　　第二天，她又见到了那个蓝络林，他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嗨，靓妹，我们真有缘呀！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同事了，不，应该说是工友。我是新聘来的杂工。请以后多多帮忙。”
　　宁夏说不出来见到他出现时竟会有些小小激动，只是冲他微笑，没有说话，转身进了车间。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她不能等着好运往头上砸，要自己去找，爱情有时也会捉迷藏，不是吗？啊呵呵，亚菲主意一定立马行动。
　　中午下班的铃声刚响起就一个健步冲出去，跑到厂外篮球场旁掏出手机。
　　先稳住！先稳住！她平下心田。
　　“喂！”他知道是她，淡淡地喂了一声等着她开口。
　　“那个……上次我没准备好……可不可以……”
　　他打断她生硬地说：“机会只有一次！”
　　一记闷棍当头砸下，她感觉浑身一片冰凉，被抽空了般差点虚脱。
　　好丢人呀！好没尊严呀！她厚颜无耻地拨通电话就为了他这句没有人情味的话吗？“我……”话没吐出口，他已经挂断电话。
　　亚菲恼羞成怒，按重拨键。音乐响起，他拿起手机不出声。
　　等了半天，对方没声音，亚菲彻底绝望了，冲着电话喊了句：“你以为自己真是始东源！”
　　石天“砰”地再次挂断。手机里传出来的盲音粉碎着她坚强的自尊。
　　亚菲，你用不着这样！啊呵呵，用不着！可是你的眼泪为谁飞？没来由地哭了，她的心突然痛得差点窒息，这份不算爱情的爱情就这样被她丢掉了。
　　可是，他知不知道，她心里总有他吻她的感觉，有他英俊地冷笑，有他孤傲的身影。他知道吗？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不哭亚菲！她拼命抹着泪水，咬咬牙，去饭堂吃饭！爱情没了，饭是要吃的！
　　定定地目视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内心小小的波澜告诉他，对这个90后小妞是有好感的。她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不是什么海归学子，但是她身上的阳光气息是他多么渴望拥有的呀！仿佛隐藏在内心的阴暗在她明媚的微笑和快乐的生活下，一点点被清除。如果她能坚持打过来，他相信他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时间就在他的注视中一点点划过，电话安静地对峙着，安静得让他有些焦虑。
　　“你太容易放弃了！”他嘲弄的摸着额头，心里有种莫名地不舍。很快，他自嘲地淡淡一笑，起身走出办公室。
　　门刚关上，电话响起！亚菲突然又改变主意，折回来再次重拨号码。可惜呀可惜！石天关上了身后的门。
　　透过早晨的薄雾阳光洒在漂亮的别墅里。光芒绕过修剪齐整的花圃，走进古色古韵的凉亭，穿过凉亭，定格在停车场。一辆劳斯莱斯靓丽地停放在露天广场。石天神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车辆。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那是他毕业归国后的一天。谭总领他去了商场。
　　石天随着总裁谭天浩一起走进汽车商场。
　　售车小姐热情上前招呼，谭天浩微笑着拉着石天随着售车小姐一一浏览新出产的车辆。
　　谭天浩慈爱地看着石天说：“天儿，义父要送你一辆轿车作为你毕业归国的礼物！同时也是表彰你出色的学习成绩！”
　　石天受宠若惊地望着义父：“义父，这是石天份内之事，义父不必如此……”
　　谭天浩摆手打断他：“不不！我老了，这两年身体情况也大不如从前。想放手，可是泽儿的身体不好。华瑞今后的一切全靠你了！不管经济会吹什么风，只要有你在，义父就放心了！”
　　石天垂下头诚惶诚恐：“义父对石天的栽培，石天没齿难忘！请义父放心：石天定为华瑞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绝无怨言！只是，我尚未做出成绩，义父送此厚礼，怕石天受之有愧！”
　　谭天浩揽了揽石天的肩头，眼神充满期待，亲昵地暗示：“天儿，你是义父最器重的人才！也是义父的骄傲！华瑞交给你，爸很放心！能改口叫我一声‘爸爸’吗？”
　　石天庄重地抬起头，眼神里是倔强的光芒。他其实很想喊他一声爸爸，可是他内心的自尊强烈地抗议着他的柔情。他叫他爸爸，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私生子？野种？谭一泽又会怎样看他？
　　谭天浩叹口气，拍了拍石天的肩头，有些失望地说：“爸不怪你！你自己选一辆喜爱的车，好吗？别拒绝我！”他也许是想找一个弥补的借口，但那份伤害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在石天心里消融的。
　　石天点点头，走进一排排轿车，在一辆劳斯莱斯轿车旁停下。
　　谭天浩感叹：“你也懂得车的选择是体现贵族和身份象征的呀！”
　　石天郑重解释，语气充满抱怨：“不！我选择劳斯苹斯是因为它的美丽故事！虽然那个女人死了，可是她最后还是死在她爱人的怀里，没有比这个更珍贵的了！”他明显是在故意旁敲侧击，“我只想告诉自己，不管我取得怎样的地位，爱就爱下去；不爱就不要去打扰别人！”他是在告诉他，就是他当年的风流，造就了他抹不去的耻辱！
　　谭天浩脸色惭愧，轻轻叹口气，拍拍石天的肩头，轻轻转身慢慢走出车场。
　　那抹落寞的身影深深印在石天心上。那是他的父亲，他从来不开口喊一声的父亲。
　　石浩走近石天，一脸嘲弄：“老哥，干嘛呀？总是对着这辆车发呆！”石浩摸着下巴上下左右看了又看，“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美女的效果！”
　　石天冷冷瞪了他一眼：“胡扯！”
　　石浩努努嘴：“本来也是！我说哥，你是该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你说我剩下也就剩下了，我要保护泽哥。你不一样，你负责保护女人！别浪费了那么好的资源！”
　　石天没理他，目光还是锁在车子上。
　　石浩惊恐地喊：“哥，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车，再来个和车结婚的惊世之举！那样的话我坚决和你脱离血缘关系！我可不想网络走红！”
　　石天扯着嘴角，冷冷地说：“闭上你的烂嘴！再说我现在就和你脱离血缘！”
　　石浩抓抓头发，嬉笑着：“开玩笑呢，老哥，你要是不要我的话那就没人要我了！我们是兄弟！”
　　石天捂拳狠狠揍了他一拳。石浩哀嚎一声，故意蹲下身体。
　　一泽平静地从别墅出来走近两人。
　　石浩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告诉石天：“泽哥要去华鑫厂附近看看。老哥，你就开着你的‘美女’载着我们去风光一下吧！”
　　石天狠狠瞪他一眼。
　　石浩吐吐舌头，不敢再开口。
　　一泽脸色苍白，精神不佳。
　　石天拉开车门，一泽上车，石浩随一泽坐在后座。
　　石天驾车缓缓驶出别墅。
　　矗立在四楼楼顶的华鑫厂广告牌醒目地映入视线，在车开过时，被抛在身后。
　　一泽回视着广告牌，眼角里百感交集。
　　石天一边认真开车，一边汇报：“华鑫厂最近几年都还可以！在去年经济最危机的时刻也挺了过去！更难得的是：每次盘点都不存在亏空，今年的年终奖缩水情况也不太明显。目前，华鑫厂的危机应该不大。”
　　一泽点头：“看来爸爸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当初，华鑫、华瑞同是爸爸白手起家的见证。蓝运同利用林静怡让华鑫脱离母体，独霸一方。”缓口气，“我以为爸爸绝对不会放任华鑫逍遥！后来，爸爸公开分离，让华鑫独出，从此只字不提，和蓝运同在商场上相安无事。我一直很纳闷，以爸爸的性格怎么会容忍一个从他名下脱手的小公司在他面前炫耀！现在看来，爸爸的眼光是长远的，他之所以忍痛割爱，为的是厂子的利益、工人的利益、华鑫的利益呀！”
　　石天谨慎地问：“你现在还会不会想着把华鑫拿回来？”
　　一泽眼泪盈眶：“爸爸在天有灵是不会同意我动华鑫的！要知道现在很多企业都在做垂死挣扎，我不想让华鑫也布上这种恐怖的阴影。现在，找到林静怡是正事。”
　　石浩不服气：“人家打虎她吃肉！什么玩意！”
　　石天淡淡一笑：“林静怡可不是个简单女人！”
　　一泽皱着眉头，听着。他知道石天从来就看不起林静怡，也不希望他找到她。可他就是想找到她，是在打击他吗？也许吧！反正他不甘心石天掌握公司的一切。
　　石天很聪明地没再开口。
　　一泽慵懒地闭上眼：“蓝运同也是有头脑的！”
　　石浩冷笑着说：“头脑？那是基础好！要是我老爸是洛克菲勒，我保证让石油飞到月球上去！”
　　一泽脸色很阴暗。
　　石天从观望镜里发现一泽的态度，皱眉制止：“闭嘴！让一泽休息。”
　　一泽颤了一下，睁开眼，望着石天浓密的头发，眉宇间溢出悲愤。石浩小心地侧脸看他，他又不着痕迹地重新把眼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