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漂流瓶1>【江南连载】第十六章 事事无常

【江南连载】第十六章 事事无常

作品名称:漂流瓶1      作者:红凤青鸾      发布时间:2013-02-25 15:22:30      字数:3373

  我们家经过这么多的酸楚,历经了那么多的苦难,想起这些我不禁仰起头,忍不住的追问父亲:“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什么胡区长,白部长为你谋划一件事情来做?”
  大家都是革命的人,用的是命来过日子,性命成天别在腰杆上过生活。或者那些部长他们的危险,还远远没有我父亲的场景来的多,却可以心情坦荡的对着父亲他们视而不见。
  乔乔我现在的父亲,虽然只有五六十岁却已经是满头白发,后背佝偻着。这些年来做尽一切的活计,为的就是可以养活我们这几张嘴巴。
  可是大姐夫他们,都是靠国家生活,给国家谋发展的人们,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养活自己还来贴补上别人。为什么用着性命讨来今天安稳的人们,却不能得到该有的幸福,晚年还要如此心酸,并且还要面对着他人无知的怀疑?
  还好一切都只是误会,不然后果…
  我陡然的停止住一切的猜想,因为那样的结果真的是我不敢想象的。我的后背猛然的冒出一身冷汗,回头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傻的站在一边抬起头,看着我和父亲的妹妹。
  “没有了父亲,我们将什么也不是!”我向前一步,从后面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也是唯一一次的主动地抱住父亲,将脸颊淹没在他的有些清冷的,穿着单薄的衬衣的后背里。
  “你就别提那个姓白的了。”不知为何,父亲突然安抚下去的愤怒,经由我提到白部长的时候,却陡然的又冒了出来。
  他伸手拦住我的后背,一边嘟囔着:“提到他我就烦,明明都是他的错,他却不敢负起一点责任。我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能干些甚么,他竟然躲避起来甚么也不做!”
  “其实,倒也没什么的。现在我不是有了你们这些人么,你大哥春子也在新疆那边表现的积极,还受到高层的赏识。你们弟兄几个一点也不给老子我卸脸,我要是不回到这里,哪里还会有你们这一窝老鼠?”
  他身体缓缓地伸直,慢慢的输出一口气,不知是思绪了些什么,又继续说道:“人哪,生来就这样了。昨天,你做对些什么,你也不要去标榜;今天,你犯了些什么错误,千万也不要去自责为难自己。大家都是平常人,平常人就要有平常人的样子。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你也就可以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好人了。”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满是关切的问着我:“小炮子,你懂么?”
  我虽然心里满是委屈和对于他现在生活的气愤不平,但是看着他那殷殷切切的眼神,还是满是不舍很不明白的点点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可能,也是我的父亲的缘故吧。一九六七年,乡里面的一张升入中学的推荐表也直接送到了我们家。
  填了这么一张表,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高中的教室读书上课了,连一般的考试都不用。那叫‘贫下中农仗任’,都是根红苗正的人才可以享受的福利。你说我们这一家穷的没一点油水的人摊上了,容易么?
  应该好好感谢党的关怀了。
  就这样,我又在就办了刚刚一期的乡村高中部学校,一边批判着“读书当官论”一边批判“读书无用论”的生活中,比较系统的学习了两年的高中课程。双手拿着国家并不怎么承认的高中学历证书,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回到了父辈们繁衍生息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接过了他们手里挥舞着的锄头,开始了一份一辈子也不会退休的工作。
  那时的人们,俗称这份工作叫“挖地球”。
  虽然当时的国家是不怎么承认这份学历,但是当地的村干部们,对于这些本土的学了那么一点可怜的文化知识的青年,还是十分欢迎的。在安排好自己的子女上大学当工人的事情之后,他们还是没有忘记交代村组干部,给这一批年轻人安排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到当时的民办小学做临时的老师,或者做会计,统筹员什么的。
  此时的你,可不能抱怨国家自私啊。乡干部也是不容易的呢,老三届,新三界,多少届的高中毕业生都挤在这里呢!
  当时的人们,上大学可不是你成绩好就可以。那都是有指标的,就连企业招工都得按着指标来。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的也给你在这里安排了一份差事。至于那些工作学习什么的,谁让你后台不敌人家呢?
  怎么的,那些人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子女失业在家,没事给你供奉起来吧?
  当然,他们的子女当中,也有个别不怎么争气的,闹出让面试的“高招”人员哭笑不得的大笑话:据说,就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姓黄的女生,在班上也就属她的年龄最大。学习成绩从来就没从第一的位置掉下来过,当然那个第一是从班级的所有人员成绩倒着数起。在招办人员问她?加?等于几分之几的时候,她也开始学会抢答了,一口气在招标人员诧异的眼神底下,声音洪亮的回答道“2/4”。
  在我看来,这当然是后来的谣传了。这点小小的失误,又怎么会耽误人家基层领导子女的入学和分配工作呢?这也只是某些人无奈之下的,牢骚下的牢骚而已!
  其实,相比较之下,我本人在当时的处境倒是还是蛮不错的,简直是可以用一片光明来形容。因为我在十分偶然的情况下,也算是生活下的意外收获吧,竟然在跟着父亲四处讨生活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学会了一些名族乐器这些玩意儿。什么文艺宣传啊,这个小分队,那个工作小组啊,乡政府就住在我家的前面,他们总是让我去参加这样那样的任务。
  可以说,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扎扎实实的在生产队劳作过。
  年轻时候的气盛和自强心,一下子在这个19岁的当下全部冒了出来。争胜心和把家园办强的决心使得自己,把原本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尴尬忘记的干干净净。
  多少憧憬与梦想啊,在那个灿烂的岁月里,犹如雨后的春笋得到自信心的滋养正慢慢的苏醒过来。
  然而没有人告诉我,梦想的背后就是心酸和泪水。多少理想终究也只是归位为幻想。理想,毕竟也只是幻想而已!
  “二十岁,是最为危险的年龄段。”我记不得这是哪一位哲人,曾经说过的这么个意思的高论。然而就是刚过十九岁的我,在这一年遭遇到了始终难以释怀的困惑,甚至是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因为在这个贫脊落后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们,他们除了其他一些社会原因之外,更要逃脱不过的就是个人情感的遭遇。
  虽然极力的在逃避这一段回忆的陈述,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将这一个青涩甘苦的回忆做一些简单的戏说。
  一个人对于遭遇过的不幸,总是想忘记的干干净净,可是等到真得以为忘记的时候,突然地在某一个时间断经由某些敏感外来事物的刺激,你就会陡然的发现:原来什么也不曾真的忘记,却只是记得更加清楚明白而已。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亲也开始操心起自己这第二个儿子的终身大事起来。那时的父亲,早已经老的不像一个人,更不能参加任何的生产工作,我的几个姐姐已经结婚了,大哥哥在遥远的新疆,也有了自己的一个家庭。
  作为唯一的一个留在身边的儿子,也难怪他们要担心起来我的事情。四处的求姑姑,拜姐姐,琢磨着怎么样为我讨取一位逞心如意的女子,将她迎娶进家门,以此来交接家里的一切事物给我。
  那时候的年轻人,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自己谈恋爱的。即使有那么个把个,也都是犹如地下工作一样秘密的进行着,生怕被人知道了去,丢了家里人的脸面。
  万一被大家知道了,他们就会说你这个人不实在,是十分丢人的事情。只有双方媒人介绍,父母首肯,本人双方约个时间地点见个面,在当你认为可以不可以继续交往下去的时候,两个人才有可能成为另一部分家庭的一份子,走入属于对方的家门。
  可是奇怪的是,在他们为我物实了好几次之后,都是一次次的以着失败告终。我不是闪烁其词,就是以着其他的原因推脱,弄得他们干着急。
  他们当然的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一个问题困扰了很多年,到现在还是始终无法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心里想的事情,也不可能或者也不敢和他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大约是在六八年的秋天吧,粗心的父母们并没有发现,一个邻家的小女孩“W”经常到我们家来玩。中午放着自己家里面的高门大院不蹲,偏偏要到我们家的这个“小钉头屋”里面来“乘凉”,甚至是晚上不到九点钟之后不走。
  那时候的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从来不会说一些什么公开场合不可以说的话,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超过言语肢体之间的暧昧。只是在两个人的眼光遇到一起的一瞬间,都会立即躲闪开来。然而,就是这一瞬即逝的目光接触里面,让人感觉到了许多萦绕在心头砰砰直跳的“火辣辣”。
  日子久了,彼此好像都想向对方倾吐些什么。可是扭捏的个性和那个年代的特殊背景,我总是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胆小的咽回了到嘴的话语。
  有一天,就在一个没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她突然仰起头看着我十分认真地说:“问你一个事情,好吗?”
  “什么事啊?”我有点期待却又有点对自己感到温怒。我感觉自己的心思实在太不地道了,明明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期待女孩子开口说那些话。可是那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再看见她嫣红的脸颊,低垂的眉眼之后,还是不自觉的期待着。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