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哀兵必胜（上）

　　把鲁放的父母送到机场，战智湛还没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UAP工作小组的副组长、CIA密使马丁·拉米瑞兹的密函。解密后，让战智湛感到很欣慰。拉米瑞慈先是高度赞扬了UAP和BLS的合作卓有成效，接着又简短通报了FBI已经控制了原北极光商务调查有限公司CEO伊戈尔·斯堪的纳维亚·柯莉斯汀，以及柯莉斯汀的女儿玛格丽特，正在深入调查。
　　拉米瑞兹的密函中说，根据FBI的调查，柯莉斯汀的确是邪教组织中的重要人物，是正义圣殿会北美区分部也就是人民圣殿教大祭司的高级顾问。柯莉斯汀的女儿玛格丽特在邪教组织人民圣殿教中的身份也很不简单，是西海岸南部的分会祭司。柯莉斯汀把北极光商务调查有限公司交给女儿玛格丽特，最大的原因就是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在邪教教务上。人民圣殿教大祭司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FBI之所以没有逮捕柯莉斯汀，就是想通过柯莉斯汀找到人民圣殿教的大祭司。和国际上有关组织配合，彻底摧毁这个跨国的国际邪教组织。
　　由于战智湛前些日子没有明言是提供给拉米瑞慈线索，所以拉米瑞慈的通报也很简短，并没有感谢战智湛提供了关键线索，这才使得FBI在侦破邪教组织人民圣殿教一案中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拉米瑞慈虽然没有明说是对战智湛提供柯莉斯汀母女线索的回报，但还是很客气的告诉战智湛，根据FBI的调查，正在埠头活动的东瀛人野板郑哉频繁和柯莉斯汀联系，疑似国际邪教组织的重要人物。野板郑哉的线索，仅供战智湛在调查邪教组织一案中参考。
　　最后，拉米瑞慈盛赞战智湛对人类的贡献不亚于诺奖获得者，并诚恳的邀请战智湛在方便的时候访问UAP，开展针对外星文明的学术研讨活动。拉米瑞慈的邀请，整个浪儿就是一碗“花旗迷魂汤”，战智湛只是一笑而已。花旗参虽然有减轻疲劳、养阴、保护心血管的功效，但是制成“迷魂汤”后，就更会让人丧失本性。战智湛对拉米瑞慈表示感谢之余，将经“老头子”同意的邪教恐怖分子郝帅一伙儿袭击BLS，绑架社会知名人士，企图交换邪教恐怖分子头目林婧媓一案向拉米瑞慈做了简明扼要的通报。就是鲁放的牺牲，战智湛也没有隐瞒。
　　战智湛的压力很大，可“老头子”又鞭打快牛，给战智湛增加压力，就像是有意考验战智湛的承受能力似的。“老头子”通知战智湛：罗伊·格劳伯教授和里卡尔多·贾科尼博士等五位物理学诺奖得主在枫叶国的HaidaGwaii,BritishColumbia岛参加完国际理论物理学会CMP分会的会议后，将于5日后赴埠头做学术访问，国内一些知名物理学家将陪同前往。
　　“老头子”嘱咐战智湛：当前的反恐形势极为复杂，极为严峻。为确保这些世界著名专家、教授的安全，总部保卫局副局长杨孜彤亲率精兵强将保卫这些专家、教授前往埠头。“老头子”要求战智湛和杨孜彤密切配合，做好这些专家、教授的安全保卫工作，不得出差。
　　战智湛刚把拉米瑞慈的密函转发给“老头子”，清除了电脑内的痕迹，辛江辉敲门进来说市公安局局长黄伟旭来访。战智湛愣了愣，立刻意识到一定是枪支盗窃案有了进展，这么快！
　　“快请！快请！”战智湛急忙站起身来，迎向办公室房门外。
　　都说哀兵必胜！邪教恐怖分子的头子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市公安局局长黄伟旭感觉这是他从警生涯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黄伟旭严令特警支队追捕漏网的首恶郝帅，也可见他愤怒已极。可是郝帅极为狡猾，尽管特警支队有警犬助力，还是让郝帅逃得不知去向。
　　黄伟旭怒气难息，可是他又自告奋勇承担了侦破枪支盗窃一案，只好把搜捕邪教恐怖分子首恶郝帅的重担交给了刑侦支队，他全力以赴督办侦破枪支盗窃一案。黄伟旭有一种直觉：虽然击毙、捕获了12名邪教恐怖分子，但是离破获邪教恐怖分子袭击BLS，绑架埠头工程大学七位教授和魏玄成一案的目标还差得很远。而侦破枪支盗窃一案恐怕就是揭开邪教恐怖分子恐袭一案的钥匙，是通向破获正义圣殿会整个邪教组织最有希望的捷径。
　　“哎呀……黄局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战智湛大笑着握住了黄伟旭的手，转身对辛江辉嚷道，“江辉呀，你把俺的狮峰老井的龙井沏上，请黄局尝尝！”
　　“伟旭是不速之客，战主任不怪罪伟旭就已经感激不尽了！”黄伟旭也含笑寒暄道。
　　二人坐在沙发上之后，黄伟旭含笑说道：“战主任，事情紧急，我就不客气了！”
　　见战智湛笑眯眯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黄伟旭接着说道：“咱们BLS战术大队缴获的邪教恐怖分子QBZ-95自动步枪的来源，有了一点眉目。战主任前几天提示我重审黑社会洪英豪一伙儿，重点审那个叫‘王山’的，我第二天就让反恐处处长老陶他们去办了。可惜的是，老陶他们审了一天多，也没审出来个子丑寅卯来。要不说柳暗花明又一春呢，昨天下午，省厅拘留所给老陶挂电话，说洪英豪有一个叫‘贾晋廉’的打手交代，他想起一件事来，曾经见过这种枪。如果真的是警察问的这种枪，不知算不算立功，能不能从轻处理他。”
　　“黄局，请喝茶！”辛江辉把龙井放在黄伟旭和战智湛面前，然后退出了战智湛的办公室。
　　黄伟旭谢过辛江辉之后，来不及去品尝狮峰老井的这种极品龙井，接着说道：“贾晋廉交代，大概是五月份的事，有一天他开车拉着洪英豪的狗头军师刘骥驷去东郊606基地过枪瘾。贾晋廉听说，刘骥驷有一个同学叫什么‘冯建军’，在606基地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606基地？”战智湛听说过这个“606基地”，但是没有去过。听说这是驻军一个测试轻武器的靶场，不过已经废弃了。偶尔，搞军民共建，地方上的同志去打打靶什么的。
　　“是的，606基地！巧就巧在这里！特勤分队在追捕‘白鼠’郝帅的时候，就曾经到过606基地。只不过，要进606基地搜查，就必须得到驻军主管部门的同意。这一套手续，没个三天五天根本办不下来。所以，特勤分队大刘他们只好放弃了。”黄伟旭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据贾晋廉描述，在过枪瘾的时候，他用的是一支‘八一杠’，打了满满的一个弹匣的子弹。刘骥驷手里摆弄，并连叫‘好枪’的应该就是陶处长给他看的QBZ-95自动步枪。”
　　得到了这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市局反恐处陶处长十分兴奋。可是，他又有些犯愁。因为要想确认606基地有没有QBZ-95自动步枪，是否失窃，就要进入基地核实。可进入基地需要办理繁琐的手续，按照伟旭局长限期破案的要求，又很难完成任务。陶处长忽然灵机一动，他想起来他的一个朋友曾经说起过和606基地的事务干事很熟悉。何不请这位朋友把606基地的事务干事请出来喝顿酒，侧面了解一下情况也许能成。正面攻不上，就侧面攻嘛！
　　陶处长的那个朋友很给力，叫做“张俊山”的606基地事务干事也很给面子。当晚，三个人就坐到了饭店的包间里推杯换盏、呼兄唤弟。老话讲“酒越喝越厚，钱越赌越薄。”三个人越喝越投机，山南海北的侃得十分热闹，大有相见恨晚的味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陶处长渐渐把话题扯到606基地储备的枪支上来。这张俊山也许是个话痨，或者是酒喝多了过于兴奋，对方又是市局反恐处的处长，基地这点秘密在陶处长面前也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张俊山毫不扭捏，很爽快的说装备库中当然有QBU-88式狙击步枪和QBZ-95自动步枪了。基地对枪支弹药管理的很严，枪支和弹药是分开管理的，只有主管主任和装备库管理员同时到现场，才能进去装备库，就连他这个事务干事都很难进去。
　　“这么严？”陶处长面露惊讶，连连夸奖606基地管理严格，堪称市局的榜样。
　　张俊山的酒真的喝多了，陶处长这一夸他又有点上头，睁着血红的醉眼不屑地说道：“严啥呀！再严格的管理也是有漏洞的！嘿嘿……这不，前几天我们准备送去销毁的一门67式82mm迫击炮，放在事务库里就等车来拉走，可好木秧儿的就丢了。真倒霉！”
　　“什么？大炮也能丢？”陶处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俊山醉眼惺忪，嘟嘟囔囔的说这炮没有底板和炮架，更没有瞄准镜，仅仅偷个管子除了卖废铁能有什么用？可就算是卖废铁，哪个收破烂儿的胆大包天敢收大炮？
　　看起来606基地事务库归这位张俊山管理，丢了大炮自然责任重大，恐怕检讨也不知道写了多少份，最后背个什么处分都很难说。所以，张俊山才这么大的怨气。见张俊山愤懑不平，陶处长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掏出郝帅的照片，请张俊山看一看，见过这个人没有。张俊山接过郝帅的照片，皱着眉头，眯着醉眼左端详、右端详，最后还是摇头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