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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重逢

作品名称:贞观轶事      作者:秦枪      发布时间:2025-02-15 09:00:08      字数:4141

  何疯子莫名其妙被人装进麻袋,到了一处院落,有人解开绳扣,提起麻袋将他倒了出来。何疯子不防,犹如一个大南瓜,抱着脑袋滚进了院子。气的何疯子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周围环境。此时天色已明,定睛看去,周围布局都是自己熟悉之处,原来这里是三水瓦舍。此时骂词有了对象,直把李泰骂成肥猪、桓玄、董卓、安禄山,骂出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历史肥胖之人。骂到力竭,不见李泰出来见面。不骂了,挺直胸膛向内走去。一眼瞧见许多仆役婢女正在忙碌。何疯子笑了。原来这些人正在往浴缸里灌热水。
  “山里条件差,李承度那厮只想着复仇从不关心个人卫生,一身男性骚味直冲鼻腔,只知逼迫何某人为他日夜加工杀敌利器,害的自己很长时间都没洗澡。甚至洞房之夜也不曾沐浴,若与睦然合卺,她香喷喷、我臭烘烘,岂不被她嫌弃?怎地不见李泰?”何疯子大声喊道:“李泰!李泰!你个丰乳肥臀半吨肥肉四两白骨的家伙,躲在何处?有胆出来见你何爷爷!”
  那曾经伺候何疯子洗澡的女子突然冒了出来,笑嘻嘻回道:“回何先生话,自从先生与四皇子出门,再未见四皇子回来过。”
  “那,那倒奇了,是谁告诉你们我此刻会回来还要沐浴的?”
  “是刘公公命人传话的,说何先生今日回府,当先沐浴以去晦气。他还特意叮嘱:务必好好伺候,不得有丝毫懈怠。”
  “刘公公?”何疯子一惊,这是皇上安排的抓人啊!福也、祸也?不禁心中乱打鼓:这是李世民有求自己。随口问道:“沐浴之后呢?”
  “自然是用早膳。”
  “用膳之后呢?”
  侍女笑道:“刘公公说了:先生不易,今日休牧。明日卯时,先生当去后院,那里有一架会飞的大鸟,命先生按其形制将其再做大些,大到可乘两人,须安装座椅和围栏。刘公公还说了:做三架,十日完工,否则问斩。”
  “斩斩斩,斩你爷爷的头!这是求人吗?李世民这是公报私仇!我非给他座椅下安个炸弹不可。你爷爷的,十天?何疯子赤手空拳——”
  侍女吓得面色如土,扑通跪于地下,急忙打断他:“何先生慎言!工匠二百,皆已在别院聚齐,只等先生开工。”说完,叩首起身,急匆匆离开了。
  何疯子愣住了,想不到李世民心思如此缜密,把每一步都算到了。被人算计,心中有气,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那又如何?还是——你爷爷的。”
  当何疯子赤条条躺在浴缸时恨意全消。
  “世民老儿至少还知道我何某人该当沐浴了。至于问斩,我乃空降高人,有左右穿越二使护法,凭你?恐怕是痴心妄想。”忽然想到婚变,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李慕然咋样了?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甘巧儿?甘巧儿怎样脱身、能不能安全回来?假如她真的回来了,李泰会不会立逼着自己再来一次大婚?”何疯子怕了,越想越沮丧,越想越不安。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逃生处。”
  水温极好,侍女手法更妙,何疯子醺醺然几近入梦。恰在此时,一侍女进来禀报:“何先生,有贵客造访。”
  被人打扰,何疯子极不耐烦:“狗屁!在我眼里,哪有贵客?”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入耳中:“难道我也不算贵客?”
  何疯子一骨碌站了起来,惊喜叫道:“你总算出现了,想煞疯子了!听说现在四品了?混得不错。啧啧,穿上官衣,人模狗样,抬手投足也有几分官威了。”
  秦歌见何疯子赤条条当众站立,惊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缓过神恶狠狠骂道:“你还要不要脸?”
  何疯子笑道:“稼娃进城了,少见多怪。李泰天天都是这样洗澡的,脱衣、洗澡、净身、穿衣,概不动手。其实一开始我也抹不开面,那日我被他抓来,他用话挤兑我,欺我无胆,还讥我有难言之隐。咱哥们怎能忍受此等挤兑?也不能让他看笑话。无奈之下,我也就入乡随俗、赤身入浴了。没想到一次就习惯了,挺自然的。还行,也挺享受的。你放心,该比的我都暗自比过了,咱不输于他。——外边凉。”说完,急忙躺在水中。
  秦歌看了看为何疯子揉肩搓背的两位女子,见她二人亦能坦然面对,方知何疯子所言不虚。“那也不行!你是文明时代人,道德标准要高过李泰。再说你也不是王子,何必东施效颦,装什么大尾巴狼?起来!穿上衣服,我有话说。”
  “你这是州官放火!许你在朝为官作威作福,就不许我在民间享受泡澡?”何疯子极为不满:“我就是个小小老百姓,最大的奢望就是想过好日子。生活稍有起色,你们这些当官的看见了,觉得我僭越,就站在道德的高度谴责我;公平吗?”
  “你对她们公平吗?你把她们当作与自己一样的人吗?她们的尊严呢?起来!”见秦歌态度坚决且满是厌恶之态,何疯子嘟囔道:“煞风景!”不情不愿出了浴缸,抬起双臂,像个十字架。两位侍女各持一块干毛巾为他擦拭身体,何疯子坦然受之。
  秦歌实在看不下去,再次骂道:“你可真不要脸!”
  “世间只有女子爱骂‘不要脸’,你秦谏议郎身为男子又饱读诗书,该当骂‘无耻至极’才对。”
  “恬不知耻!”
  “这个——也行。”何疯子争辩道:“我这是融入社会,是给她们提供就业机会。再说,何某人虽不及愚不可及的柳下惠,但我也没干别的。说实话,我还看不惯你那正人君子的嘴脸呢。一天端着,道貌岸然、展示修养,假意斯文、惺惺作态!咳,何必多费口舌,我也是对牛弹琴。说,不告而访所为何事?少客套,你有李小姐相伴,我才不相信你是想我了。”
  何疯子让座。侍女献茶。
  “给你送手机和充电宝来了,顺便问问:唐王要你制造三架大型滑翔机,你可知道?”
  “啊,手机回来了。真好,电脑呢?”
  “一台在李世民处,另一台我用着呢。”
  “我急用时你得给我。刚才说啥?造滑翔机?知道。咋了?二百工匠已时刻待命,明日开工。”
  “那你可知谁来乘坐?”
  “我智障啊?又安装座椅、又加装护栏的,自然是当朝皇帝李世民了。”
  “那你可知谁是驾驶员?”
  “这世上就你我二人。”何疯子认真了,思索片刻,不确定地说:“从技术上讲,他应该更信任我。”
  “那你可知他事后要为你我赐婚?”
  “有这等好事?看来他不白用我。”惊喜之色瞬间消失:“我结过一次婚了,就在昨日,好漂亮的新娘子!可惜未能入洞房,真叫人抱憾终生。千古遗恨啊。眼下满脑子都是爱妻美妾,正发愁呢,有些事不好处理。”
  “不就是难以取舍吗?”秦歌冷笑:“皇上说了:两位女子,你可尽数笑纳。”
  “真的?这可是御赐婚姻、金口‘笑纳’!”何疯子欢喜雀跃:“好日子来了。想不到皇上居然是我的知音,我还担心他只许我娶一个呢!”
  “你倒心安,平民娶公主,你不觉得此事有些怪异?”
  “有啥怪异的?高老庄的女婿也不过是头猪。”
  秦歌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好比喻。难道一切顺遂?”
  何疯子一脸沮丧:“顺遂个屁!眼下——”
  秦歌笑的含蓄却也不无讽刺:“只是不好排序是吧?”
  “怎么你啥都知道?怪不得和你过招我总赢不了。——确实如此,挺头疼的。”
  “无妨。你说了算。谁敢不从,杀了便是。”
  何疯子瞪起眼斥责:“呵,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所谓近墨者黑,跟李世民太久了吧?两个我都爱,哪一个都不能杀!”
  “不是我冷血,到时候你若委决不下,甚至稍有犹豫,唐王一定会替你解决。他的手段你知道:简单。不对,是极简。”
  “他若敢杀我的女人,我就毁了他的滑翔机!”
  “哈,你威胁他?天大的笑话。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没事。”
  “怎么说?”
  “蓝田公主李睦然为妻、你那可心的美人儿甘巧儿为妾,这便无虞。”
  何疯子心疼极了:“巧儿温柔貌美、善解人意,言语得体、知疼知热。我心情不好时,她挑弦弄筝,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我肆意冒犯,将她置于膝上,她亦不恼,纤纤玉手,还将剥皮葡萄挑指喂我。如此体贴,我不能委屈巧儿。”
  “那就委屈李睦然。”
  “也不能。慕然敢爱敢恨,一身英武之气,又是李世民他爹李渊亲口封的蓝田公主,这般如假包换的重量级人物,娶了后带出去多有面子?到时朋友聚会,假作不经意轻轻提及,还不是语惊四座,收获无数羡慕目光?慕然虽有时面冷,那也是身份高贵、性情高傲所致。有句话怎么说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配得上这句话。得妻如此,我高攀了。哈,我有主意了。”何疯子正自陶醉其中、侃侃而谈,忽然面露惊喜:“两头大!此计如何?”
  “不怎么样。记住:李睦然虽然曾经造反,但她毕竟是皇家血统,况且她的父王已经平反了:封息王,谥号隐,你不会不知。你若不想让甘巧儿死的不明不白,就按我说的做。”秦歌心生一计,诡秘一笑:“你若不想委屈甘巧儿未尝不可,可将此间厉害说与她听,她若真聪明,必然明白。你也不妨私下给她承诺:虽则李睦然为大,碍于公主身份,必不会放下身段与她争宠。婚后你尽可更多时间临幸她,她必接受。”
  “‘临幸?’这个词不是只有皇上才可以使用吗?我用是不是大了点儿?”
  “不大。你想嘛,你乃大唐驸马,皇家人,身份高贵,用词临幸,最多算个擦边球,又有何妨?”
  “也是。”话音刚落,何疯子突然回过神来,脱口骂道:“卑鄙!这种主意你也能出?”但他思来想去,也只有秦歌的法子可行。叹一口气,不满地说:“夜猫子入宅,你来就没好事,净给我添堵。别说我了,说说你。你与那李小姐又如何?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必是郎情妾意。就没擦出点火花?听说她很漂亮,端方有礼,难道你能把持住?有什么私密故事说来听听,毕竟生活太乏味了。”
  “哈,你的生活乏味?”秦歌坦言:“她情我愿。至于你想听到的旖旎故事,我们没有——听说你倒是在滑翔机上与那蓝田公主耳鬓厮磨、险些儿出格?”
  “我倒想出格,不料她一脚把我踹下来了。”
  “哈哈哈哈——下来说正事。”
  何疯子诧异:“打造滑翔机和赐婚已是天大的事了,还有啥正事?”
  秦歌忽然格外严肃:“你把李君羡将军藏到哪儿了?”
  “李君羡?”何疯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早已将李君羡从脑海中剔除出去了。愣了半晌才回过魂来。撇撇嘴,讥讽道:“到底是翁婿关系,李家半个儿啊,还没娶进门就为李小姐着想了。”
  “别废话,藏在哪儿了?”
  “天子峪东南、上坡三百米,山后有一不大的山洞,封着呢,向阳。他就在哪儿躺着呢。”何疯子忽然露出惊恐之色,心有余悸地讲述了那个暴雨之夜自己看到和经历的一切,不无后怕地说:“假仁假义,这就是李世民、这就是皇帝!前派李君羡好友监斩,杀一个替罪羊收买人心、后派何校尉追杀、不留后患,甚至连自己指派的车夫也不留活口,太他妈卑鄙了!太他娘的可怕了!太他奶奶的没有人性了!”
  秦歌听的浑身发冷,起一身鸡皮疙瘩,思索良久,看一眼何疯子,心事重重地说:“此事烂在肚子里。告辞。”
  何疯子的情绪是不会长久被别人的事影响的,笑嘻嘻说:“别呀,难得见面。没啥招待的,这里有热汤美女,洗洗再走。”
  “滚蛋!真不要脸!”
  “蠢蛋,你白来盛唐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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