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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见色起淫

作品名称:赤黄黑白清      作者:张贤春      发布时间:2024-11-22 08:51:10      字数:3084

  薄士文双眼紧随杨三荷上下。让他惊呆的不仅仅是她能在刀口上做雄鹰展翅,也不仅仅是她单脚在刀口上做金鸡独立,还有她火把中红润的脸膛,含着乌黑长辫发梢的红唇,红底牡丹花衣下绷得圆鼓鼓的胸部,让他不时咕噜噜地吞口水。
  薄士文看完即要求增加保长吹嘘的那些绝技,什么抱坛礅、刹铧、劈傩、下油锅、含红铁、定鸡、开红山。薄士文要求增加绝技,对绝技好奇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多看几眼让他心旌荡漾的法师女儿。他觉得,那些刚谢不久的桃花,都像跑到她那瓜子脸上去了一般,她的眉如三春柳叶,眼似六月杏仁,眼波像角口河水一般清澈。
  保长站起来低头弯腰附在薄士文的耳边说:“薄队长,这傩堂戏与戏台上那些戏不同,不是随便可以用的。这‘过关愿’只有刚才这几个绝活,其他绝活的用途在其他方面。”
  “你去给那跳傩堂戏的说,就说我说的,都给我整一下。”薄士文的口气是命令,已没有商量的余地。
  保长呆了一会儿伸腰说:“那我去问问。”不一会儿,他从里屋出来对薄士文说,“薄队长,张法师说,要看绝活得给仪式钱,谁请谁给,每个一块大洋。今天的时间不够,明天还要去第三保,给人还‘寿愿’,也来不及准备,最多只能选三样。”
  “妈的!”薄士文鼓着一对铜铃大眼骂道,“一块大洋一个,抢人?你刚才不是说她们跳这4天才一块吗?”
  “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类事儿,张法师说要加做就是这个价。”
  “那你给我说说,‘抱坛礅’、‘刹铧’、‘下油锅’、‘含红铁’、‘定鸡’、‘开红山’这些是怎么回事儿?简单点。”
  薄士文听完保长的介绍,选了用在婚后多年不孕求子法事上的“抱坛礅”,用于为保住胎儿不流产定胎法事上的绝技“含红铁”,还有用于解厄重伤等特大灾难法事上的“开红山”三样绝活。选毕说:“今天没带钱,先赊着,改天给她们。”
  “没有仪式钱,法师一般不肯施法。”保长解释道。
  “没有钱就不做?哼!”薄士文向保长伸出左手,“那好,你先借给我。”
  “薄队长,实在对不起,出门时没有带钱在身上。”保长知道这钱一借就是老虎借猪相公借书,有去无回了。
  “你姨夫不是才办过关酒收了不少人情(礼金)吗?你先去借5块,另两块算赏她母女俩的。”
  保长绕着推了半天,结果这账还是落在了自己头上。不过细想也无奈,比起先前送的钱来,算是牛丢掉了再搭上一根绳索。
  本已卸装的张法师母女,一边要求主人家准备烧红铁钉、坛礅,一边重新戴头扎、穿法衣、套法裙。接下来,杨三荷将烧红的铁条衔在口中,表演“含红铁”,面对围观的人走了一圈。接着,赤手将放纸即起烟冒火的石坛礅抱起来,双臂平伸表演“抱坛礅”,也在围观的人群面前转了一圈。
  杨三荷正准备取刀表演“开红山”时,张法师摆摆手说:“我来。”她之所以自己来做,不仅仅是怕女儿失误臊皮,坏了名声,还怕那个色迷迷的薄士文在拔刀时手抖甚至斜拔误伤女儿,而自己则有足够的经验应对。当然,她更不希望薄士文接触女儿的身体。
  张法师接过女儿端来的茶盘,茶盘中装着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个土陶酒壶和3只酒杯,还有2寸见方6寸长的木质令台和一叠纸钱。她左手拿牛角,右手握系有响铃的半月形师刀,将牛角放在嘴角“呜呜呜”吹了三次。蹲下将牛角放在身边,把纸钱铺在地上跪下去,左手拿起尖刀,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刀尖上号绕,口中同时念道:“此刀杀在大梁上,专杀大梁不杀人;此刀杀在板壁上,专杀板壁不杀人……”念毕,比试着放在头顶,右手拿起盘中的令台,轻轻敲打刀把,尖刀在众人凝神静气中,稳稳插在头上。她左手拿上牛角,右手拿起师刀,边舞边唱,唱完端起茶盘,倒上酒,向薄士文、冯保长走去,边走边唱:
  
  红山酒来不分亲,劝与傩堂贵客们。
  你今喝了红山酒,荣华富贵样样有。
  
  根据冯保长的示意,薄士文仰脖将酒一口喝下后,将一块大洋放进盘中,冯保长喝后放了10个铜钱,其余人员怕出赏钱,纷纷后退,冯保长见状示意张法师返回。
  张法师返回跪在纸钱上,薄士文跟随保长来到她身边,将一块大洋放进盘中。根据保长的示意,他右手张开手指按在张法师头上,左手指捏紧刀把,吸口气,用力上提,拔出了尖刀。他细看刀上没有血痕,头上也未见出血,内心也有些诧异。
  张法师收场时,鸡已叫头场,虽然有些累,可有5块大洋到手,一家新增的捐税就凑齐了,喜悦冲淡了睡意。
  薄士文当晚要往回赶,说警务繁忙,保长挽留不住,只好又护送他回祠堂。好在月亮还挂在西山,路上的坡坎石块,都能清晰可辨,不用火把。
  返回途中,薄士文问冯保长这张法师家有些什么人时,保长说:“张法师丈夫杨培年是‘茅三教’法师,祖传的,不但会傩戏绝活,还会行医;他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杨国龙已分家另过,小儿子杨国虎已娶妻生子,跟随他学艺。”
  “杨国虎?就是前天在祠堂说稳坪区张金殿闹神兵那人?”薄士文问。
  “嗯,是他。”保长说。
  “杨培年家有些什么亲戚?”薄士文问保长,“我是说他家内外亲戚中有站得出来(有权势)的没有?”
  “没有。”保长说,“杨培年是独子,好像几辈人都是单传,到了他下一辈,有两男三女;大儿娶的是姨夫家的独女,儿媳总说他们偏心,经常与他们吵骂,在媳妇父母的怂恿下,住到她父母家去了。小儿杨国虎是野鸡型,做事鲁莽,钻头不顾尾的,一般姑娘他看不上,20岁了才结婚;3个女儿大荷、二荷都已成家,跟他老婆学艺这姑娘,名叫三荷,最小,也定了亲,听说秋后收完庄稼就结婚。夫家都是些靠几亩薄田过活的人。张法师是稳坪人,爹妈都死了,有个兄弟,去年夫妻参加闹神兵,也被官兵打死了。留下独子,名叫张洪飞,好像只有13岁,接过来与他们一起过活……”
  薄士文打断保长的话说:“这家我想起来了,乡长说过,政府宽大,没有深究他家通神匪的罪名。但这个张洪飞,应该算他家的养子,不管是三抽一还是二抽一,他小儿子杨国虎都该被抽壮丁。”
  保长“嗯”了一声,想起自己家庭那种状况都难幸免,何况还把杨培年家定为“三抽一”。
  “从郭家寨回杨家寨,有几条路可走?”薄士文问的是张法师离开他姨夫家回自己家的线路。
  “有两条路,一条经过夏家寨前往角口街对面的山脚,上行五六里后过独木桥;一条从渡口坐船,经过角口街,从蔡家祠堂后的官路走。前面那条路有些绕,没有人开渡船时才走。”保长说到这里打了个冷噤,想起了薄士文看傩堂戏时脸上露出的淫笑,又想起阎科长到家里来“了解”工作时色迷迷的眼睛。
  
  蔡氏祠堂坐南向北,是蔡氏家族宗亲联系、汇聚、议事、定规、处理族里大事和祭祖的活动地点,占地3亩,由正殿和后房组成一个院落。正殿前院可容两百余人聚会,正殿和后房相连的后院,可摆放10张饭桌,后房平常用于值守人员居住,后房与围墙间,砌有三孔灶头,用竹子茅草编织成长方形的茅扇,人字形盖就的茅棚下,堆放着劈好的木柴,族人逢年过节聚会或重大事项议事时,都在这里聚餐。
  阎科长、薄士文带着保警兵前来角口征税抽丁时,向蔡族长提出进驻祠堂,蔡族长召集《蔡氏族谱》修谱人员商议。争论中,多数认为,如果不让他们临时进驻,势必惹怒他们;分散进驻各家,更会闹得鸡犬不宁。最后同意他们入驻,但要他们时常提醒手下,不要损坏其中物品,更要防止火灾。
  薄士文看傩堂戏回来的当夜,命令保警兵天亮去祠堂后的官路探望,发现张法师母女后,带她俩来见他。他一觉睡到太阳爬进祠堂,也不见有人来报告母女俩的行踪,出门询问,保警兵说没有见到人影。听说另两个保警兵已去角口街对面山脚的小路探望时,放心地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返回。
  薄士文先是在祠堂外闲逛。大门前宽五尺的石板路,从侧面连接祠堂后的官路,官路沿角口河西通务川县,东去乌江边。大门前是连接角口河呈梯状的几丘稻田,绿油油的麦子正在风中摇曳。河坎边,一头黑牛在甩尾吃草,后面一头皮毛有些泛黄的牛崽,抬头转颈朝这边张望,“哞”了一声,跳着跑到黑牛身边吃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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