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集：爱能融化冰山

场景一：学校小礼堂（日）（内）
　　台上横幅是：教育工作经验交流会
　　全校老师在小礼堂开大会。
　　赵校长：李婉月老师接任高二三班班主任之后，一个乌烟瘴气的超级大乱班，不到半年时间成为一个样样先进的好班，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全校老师有目共睹，大家强烈要求李老师介绍代班经验。高二三班惊人地改变充分说明一个问题：没有教育不好的学生，没有带不了乱班，就看你教师是否有信心？有决心和事业心？下面我们请李婉月老师介绍经验。
　　李婉月：我来到咱们学校还不到半年，我接高二三班之后，的确感到问题很多。我没上过大学，没学过教育学、心里学，所以我的工作都是在实践工作中摸索着进行的。学校领导三番五次动员我介绍管理班级的经验，我很为难，上升不到理论的高度。请大家原谅！我真的没什么经验可谈。今天我就和大家谈谈我的亲身感受吧！我最大的感受是：“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爱”能融化冰山。我发自内心地爱学生，处处事事为他们着想，给他们解决一个个难题、化解一个个矛盾，解开一个个思想疙瘩。因为我爱他们，所以学生才把我当成知心朋友。我成为他们的朋友之后，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学生把老师当成知心朋友，就会推心置腹地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了解了班级的真实情况，掌握了学生的思想动态，为他们排忧解难，学生才会和你一条心。这是班级从一团散沙成为一个坚固整体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我爱他们，所以在我眼里没有“个别生”的概念。越是被大家公认的打上“个别生”标签的学生，我越同情他们、可怜他们。我越要成为他们的知心朋友，给他们温暖、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动力。这样的学生之所以变得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为所欲为、甚至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就是因为他们缺少爱，他们看不到希望，得不到温暖。一个班级好坏，大多是决定这类学生的多少和他们闹事的程度？
　　（下面传上一个条子，李婉月看了后，微微一笑）
　　李婉月：有的老师着急了，让我讲一讲，祝广文是怎么变好的？那我就结合他的变化来谈谈《爱能融化冰山》这个问题吧！大家不了解他，以为他出生以来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坏孩子。这样认为是错的。其实他从小是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好孩子，因为家庭问题，他产生了极强烈的反抗精神，他把他的恨发泄到所有的事物上。因此他破坏力极强，危害极大。在学校被看做是“个别生”，在社会被看成“小流氓”在家被当成“忤逆子”。
　　我接班的第一天，对学生进行一次问卷调查，期中有一条是问：“你最想干的事是什么？”祝广文的答卷是“我最想干的事是杀了我爸爸和我二姨。”我看了非常吃惊，他为什么要杀他的亲人？这绝对不是小问题。我通过几次和他单独接触，我找到了他人格骤变的心灵深处的锈锁。为了打开这个锈锁，我全力以赴用真诚的爱去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因为他妈妈自杀而死，我的第一步就是给他真诚的母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关心他，照顾他、爱护他。【情景再现一】他和人在外面打仗被撕坏了衬衫和书包，我给他缝好。【情景再现二】他吃不上早饭，我在学校附近的饭馆给他买包子。【情景再现三】他在外面和小流氓打仗，被打得头破血流，我用学校的手推车把他送到医院，我花钱给他缝合刀口。怕他回家挨他爸爸暴打，我又亲自推手推车，把他拉到我家养伤。三天我顿顿给他做好吃的。
　　台下的老师听了感动得热泪盈眶。
　　女老师甲：太感人了！李婉月老师太善良了，学生能不对她好吗？
　　女老师乙写条子传给李婉月。
　　【字幕】祝广文和他爸爸的矛盾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李婉月：（看完条子说）有的老师想知道祝广文和他爸爸的矛盾原因是什么？这是他家庭的隐私，原谅我不能透露，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他爸爸的恶行是祝广文发现的，他告诉他妈妈之后，他爸爸和他妈妈的矛盾就升级了。于是他爸爸就开始对祝广文和他妈妈实施家暴。有时他爸爸打他把笤帚都打飞了，板凳腿都打折了。更严重的是让他脱下上衣，用皮带抽打他的后背。他爸爸对他妈妈更是花样翻新地施加暴力。祝广文的妈妈忍受不了这非人的虐待，最后跳楼自杀。祝广文告诉我，他和他爸爸不共戴天。我怕出意外，就把他送到我家大田学校的学生宿舍。他们学校对祝广文免收住宿费，伙食费我给拿。
　　祝广文原来在班级有很大的号召力和凝聚力，一些不愿意学习的淘气学生都围着他转。班里每次出现大问题，他都是发起者和总指挥。自从他这座冰山被我融化之后，我们班的风气就彻底改变了。
　　我感到，班级的好坏决定班主任和学生的关系。班主任的眼睛就是一个放大镜，如果这个放大镜一直盯着学生的缺点，你就会心情烦躁，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能会口不择言、暴跳如雷。当你伤害了学生的自尊心，他们就会站到你的对立面，和你对着干。和你对着干的学生多了，这个班就乱了。如果你的眼睛是高倍显微镜，每时每刻都在寻找学生的优点。你看到的优点多了，你就会心情舒畅，就会和蔼可亲。学生自然而然地愿意和你接近，和你谈心。在这种气氛下，学生就会和老师一条心。老师就能顺利地开展工作，班级的气氛就和谐。总之，老师真心实意地爱他们，时时、事事、处处为他们着想，他们就会听老师的话，和老师一条心……
　　画外音：李婉月讲了很多班里发生的感人事情，老师们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大家异口同声地称赞李婉月的“爱的魔力”。
　　
场景二：高二三班（日）（内）
　　元旦快到了，班里准备最后一个新年晚会。李婉月向学生谈她的设想。
　　李婉月：这一年一晃儿就要过去了，再有一周我们就要进入新的一年了。这是你们在105中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为了迎接新一年的到来，我设计一个配乐话剧。这个话剧的作者是咱们班的全体同学，演员也是你们，大家要扮演40年后的自己。
　　学生听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议论，鼓掌表示赞成。
　　李婉月：一会儿大家动笔创作剧本。每人写一篇短文《2018年的我》。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设计40年后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放学前都交上来，由我归纳整理。我们这个配乐剧的名字是《四十年后畅想曲》我刻印之后把剧本发给大家。然后每天放学后排练。
　　学生非常感兴趣，兴致勃勃议论纷纷。
　　李婉月：现在我们先用十五分钟时间自由议论，大家可以互相启发，互相提醒、互相帮助，设计你们各自的未来。
　　学生开始热烈地讨论。
　　
　　场景三：学校小礼堂（日）（内）
　　字幕：1978年12月31日
　　画外音：经过不到一周的排练，高二三班的配乐剧在学校小礼堂开始公演了。他们邀请了学校领导、科任老师和其他班级的代表前来观看。会场座无虚席，气氛非常热烈。
　　录音机播放出悠扬的乐曲，八十岁的李老师坐在桌前凝望着窗外。一位扮演她孙女的学生捧着一个生日蛋糕上场，她把蛋糕放在桌上向奶奶深深一鞠躬。
　　孙女：祝奶奶生日快乐！
　　李老师：今天是我八十岁的生日，我邀请四十年前的学生到家里聚一聚，我好想好想他们，我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什么样了？
　　门铃响了，孙女去开门，扮演各种各样人物的学生陆陆续续走进来，录音机播放出欢快的《迎宾曲》，大家纷纷和李老师握手祝贺。
　　学生甲：李老师您还认识我吗？我是杨大成，我体育学院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国家足球队，在世界锦标赛预选赛上我连进两球战胜了韩国队，取得了亚洲决赛权，后来在世界杯决赛时，我连进仨球，战胜了意大利，我们中国得到了世界冠军。
　　观众大笑热烈鼓掌。
　　李老师：在学校我就发现你爱踢球，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犟劲，身体素质又好。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你就是为国争光的国家体育界的栋梁之才。
　　学生乙：老师您猜猜我是谁？
　　李老师：（李老师扶正眼镜，仔细看来看去，之后突然大笑）你呀？我猜出来了，你是贾广深，写自己名字“深”字上面总是带一点同学们管你叫“贾多点”。
　　全场哈哈大笑。
　　学生乙：老师您的记性真好，四十年了，还记得我的外号？
　　李老师：怎么能不记得呢？你是咱班的奇才，你画的画活灵活现，
　　你做的泥人和真的一样，你刻的木版画可以和大师作品媲美。你说说美术学院毕业后你干什么了？
　　学生乙：我毕业后分配到玉雕厂，我们出产的美术工艺品绝大多数出口，我的玉雕作品《群象》在国际博览会上得了金奖。
　　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学生丙：李老师我太想您了，您的身体还是这么硬朗，不像八十岁的老人，还像教我们那时候一样，声音洪亮，思维敏捷，没掉牙吧？
　　李老师:一个没掉，吃嘛嘛香。
　　又一阵哄笑。
　　学生丙：老师，我是个中医，当年考大学时，我因为贪玩不愿意学习，连考好几年都没考上，您让我和我爷爷学中医，结果我真学成了。现在我是名医了。正像您说的那样，医生越老越有威望，现在我的患者可多了，他们都得起大早排队挂我的号。
　　观众大笑不止。
　　学生丁：老师我是谁？
　　李老师：哈哈，我能不认识你吗？在电视上常见面，你是歌唱家舒百灵，我最愿意听你的歌了，我的儿子、孙子、外孙女也都爱听你的歌。他们把你的唱片都收集起来了，装了满满一抽屉。
　　学生戊：（戴着深度近视镜，走到李老师跟前，双手捧着一个大盒子，向老师深深鞠一躬）李老师，我是“小眼镜”、“小发明”魏图强，我听您的话，一连考了三年大学，终于考上了清华，现在是电学博士。我至今还记得您告诉我们“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有志者事竟成”。这是我送给您的智能机器人，这是我三十年的研究成果，是我国第一批智能机器人，现在已经批量生产了。您年岁大了，该享清福了，以后所有的家务劳动全由这个机器人来代替。这有详尽的说明书，使用这个遥控器，让它干啥它就干啥？它还会唱歌、还会跳舞呢。
　　学生起哄：打开盒，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学生戊：（面向观众做了个鬼脸）这里是空的，四十年以后我给你们看真的。
　　大家笑个前仰后合，李老师笑出了眼泪。
　　李老师：我们的“小眼镜”是我们班最有潜力的同学，他最爱琢磨，他的小发明都非常有实用价值，现在证实了。他果然不负众望。我们大家为他祝贺！（全体鼓掌）
　　门铃再次响起，孙女开门，祝广文一身笔挺的戎装，正步走到李老师面前，啪地一个军礼。
　　祝广文：敬爱的李老师，您的学生祝广文前来祝贺您的八十大寿。
　　李老师：（激动地走向前，一把拉住祝广文的手）广文呀，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军衔？嗬！两星一花，陆军中将！真有出息！真有出息！未来的国防部长呀！
　　祝广文：想当初，我是天字第一号的个别生。李老师，是您改变了我，使我走上了正路，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同学们含泪鼓掌）
　　激昂的雄浑的《命运交响曲》震撼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学生甲：李老师，我们全体同学祝您健康长寿、幸福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同学们，我们祝老师生日快乐！
　　全体同学：祝李老师生日快乐！
　　随同乐起大家同声高唱《生日快乐》歌。老师点蜡烛，闭目许愿。
　　祝广文：李老师，您说说您退休后都干什么了？
　　李老师：我这个人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没当够，退休不愿意离岗，还要完成我的心愿——写出几部反映校园生活的小说。你们看这儿，已经出版六部了（李老师拿出六本道具书），我还要接着写下去，生命不息笔耕不辍。有人说我很有才，其实我知道朽木不能成材，可是可以当柴烧，我要把微光余热留给人间。（同学热烈鼓掌）这是我退休后出版的几部小说，有《可爱的青年人》《早恋着的悲剧》《包袱与财富》《我是世界上孩子最多的妈妈》。
　　祝广文：老师，您到底有多少孩子？
　　李老师：让我算一算，我是1959年开始当老师的，1993年退休的，从教34年，一共当了17个班的班主任，只少我有85个孩子。
　　舒百灵：我深有感触，李老师就是我们的妈妈。
　　祝广文：李老师就是我的亲妈。（热泪盈眶地拥抱李老师）
　　李老师：今天我给你们每人预备一本我写的书，你们回去看吧！在那里你们一定会找到你自己的。
　　扮演孙女的女生给大家发书。
　　全体同学：谢谢李老师!
　　李老师：我今天特意邀请我们班的齐小凤同学，带来了她的学生百花歌舞团的演员们给我们表演《荷花舞》。
　　画外音：这是李老师亲自教的，由班里跳舞最好的齐小凤领舞，舒百灵伴唱。
　　最后一个节目是舒百灵领唱的《游击队之歌》。
　　联欢会在继续进行着，以舒百灵一曲女低音歌曲结束，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息。
　　画外音：老师们对这一别出心裁的联欢会赞口不绝，大家称赞李老师惊人的才华和丰富的想象力。一个谁也“治”不了的大“乱班”，现在竟然能这样朝气蓬勃、团结一致、面貌焕然一新，可见李老师付出多么艰辛的劳动。《四十年后的畅想曲》，看出年轻人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和对理想的执着追求。
　　演出结束后，孙书记上台讲话。
　　孙书记：（无限感慨地说）老师们、同学们，今天我们看了高二三班师生的精彩演出，非常受教育。这台配乐剧，不仅歌颂了师生的深情厚谊。更重要的反应同学们的崇高理想。我希望你们不要妄自菲薄，要像剧中人那样努力拼搏、不懈追求，你们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演出结束后，老师和外班同学们都退场了，高二三班的同学，一直狂欢到午夜，等到了新年钟声。
　　画外音：老师们看了这台配乐话剧之后，都非常有感触。他们赞扬李婉月老师的敬业精神和她惊人的聪明才智。
　　【全屏字幕】没有教不了的学生，只要我们教师尽职尽责，就会取得可喜可贺的成绩——勤劳结硕果。
　　
　　场景四：李婉月家（晚）（内）
　　画外音：在高考冲刺阶段，学校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一班和二班，对三班并不抱任何希望，李晚月显得势单力孤，但是她为了学生，就不顾一切地给学生搞系统复习。她由于工作负担过重，身体每况愈下。
　　李婉月发高烧，夜里大汗淋漓，非常痛苦地躺在床上。
　　田尚雨：（摸摸她的头）婉月，你又发烧了。这几天，你吃的越来越少了，明显见瘦，不要硬挺着了，明天我给你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李婉月：不行呀！马上就要高考了，在这关键时刻我不能请假。
　　田尚雨：你班的学生学校不是放弃了吗？你病成这样，就别再逞能了。
　　李婉月：（生气了）怎么？难道你也认为我逞能？我们班有好几个学生专业课已经进线，到了最后一拼的时候了，我不能不给他们做后盾。
　　
　　场景五：高考试场（日）（内）
　　学生在紧张答卷。
　　李婉月在带队老师休息室陪考，一阵阵的腹痛，使她大汗淋漓，身旁的程老师发现之后，劝她回去。
　　程老师：李老师，我看你好像非常不舒服，你回家休息吧！有我在这儿你就放心吧！学生不会有问题的。
　　李婉月：我们班那几个考生都在205试场。这是名单和家长单位电话，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就处理吧！我的确支持不住了，实在没办法，你辛苦了。
　　程老师：你走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场景六：医院急诊室（日）（内）
　　李婉月忍住剧烈的腹痛走进急诊室。
　　医生：你哪不舒服？
　　李婉月：我肚子疼得厉害。
　　医生：上床躺下，我检查一下。
　　李婉月上床，医生把帘拉上。
　　医生：（看到她腹胀如鼓，颜色有些发黑，问）你怀孕了吗？现在几个月了？快临产了吧？
　　李婉月：我没怀孕，这是胀的。
　　医生：今天排气、排便没有？
　　李婉月：我最近吃不下东西，好几天没排便了，今天一天也没排气。
　　医生：（听诊）肠鸣音亢进，有气过水音，可能是肠梗阻，你到一楼放射线科，透视吧！（开单，告诉护士）你叫李婉月家属进来，领她去透视。
　　李婉月：我家属没有来，我自己能去。
　　画外音：李婉月忍着剧痛楼上楼下交款、检查。拿着检查结果回到诊室，交给大夫。
　　医生：（看了报告单之后说）你是肠梗阻，必须马上住院。现在我给你开住院卡，立即住院，不能耽误。
　　
　　场景七：医院病房（日）（内）
　　病房医生：现在马上准备给你做手术，必须通知你家属来签字。
　　李婉月：我爱人是耕读高中的老师，他们学校的电话是xxxxxxx他叫田尚雨，请您帮我给他们学校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医生记下了电话号和姓名急急忙忙走了。
　　医生：（很快的回来了）电话已经打通了，他马上就过来，不过手术前，必须给你做胃肠减压。
　　李婉月：好吧！我一切都听您的，
　　护士来给她灌肠、下胃管、抽血、打吊瓶。
　　田尚雨风风火火进了病房，急忙来到李婉月病床前。
　　田尚雨：吓死我了！医院打电话说您必须手术，让我来签字。你怎么了？什么病？
　　李婉月：确诊是肠梗阻，医生说在十四小时之内必须通开，否则就会肠坏死，就得截去坏死的部分，而且还容易引起急性腹膜炎。你赶快找医生签字吧！
　　田尚雨：好吧！我就去。你别急！
　　田尚雨签字回来非常紧张。寸步不离妻子身边。护士大夫一遍遍过来查看病情。
　　画外音：因为几个手术室的大手术没有结束，李婉月一直再等，没有被推进手术室。万幸的是深夜一点钟，她排气排便了。大夫非常高兴，告诉他们暂时可以不手术，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请况再说。
　　李婉月惦心家中的孩子，再三催田尚雨回家，可是田尚雨说什么也不敢离开，怕病情有变化。
　　
　　场景八：病房（日）（内）
　　科主任来会诊，病房医生详详细细地汇报了李婉月的病情。
　　病房医生：这位患者是患完全肠梗阻收进来的，经过几天的胃肠减压，对症治疗，肠梗阻自然缓解，所以就没做手术。可是一直不能进食，不管吃什么？哪怕吃得非常少，也通不过。原来有结核性腹膜炎病史，现在经过多方面检查，确诊为结核性腹膜炎。不能进食的原因待查。
　　科主任：（亲自询问病史和检查，又详详细细地看了病志）不能进食的原因有多方面因素，可是我们必须查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所以要进行剖腹探查。
　　李婉月：什么叫剖腹探查？
　　科主任：就是把肚子打开看看，找到根源，彻底解决。
　　田尚雨：这是个大手术吧！
　　科主任：是的，的确不小，你们研究研究吧！如果同意做，我们就给你排手术日。
　　李婉月：不做可以吗？
　　科主任：不做就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原因，就不能采取治疗方案，你就不能进食，长期不吃东西能行吗？你说这个手术该做还是不该做？
　　画外音：李婉月的病情急剧恶化，每天只能靠补液来维持。医生要剖腹探查。田尚雨不同意，怕出意外。
　　医生：如果不检查出什么原因？一直不能进食，就会出意外的。
　　画外音：李婉月同意手术，因为她想在暑假结束后上班。
　　
　　场景九：医生办公室（日）（内）
　　画外音：田尚雨含泪在手术单上签了字，他看到每一条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心惊肉跳，他恐怕爱妻出现意外，但是不手术危险会更大。然而婉月却充满信心地迎接这次生死的大考验。
　　
　　场景十：手术室（日）（内）
　　当婉月被推进绝对无菌手术室时，她被眼前一切震慑了，几位穿着水靴扎着皮裙的大夫全都举着戴着手套的双手，齐刷刷的站在手术台前，无影灯悬在上面像蜂窝似的灯罩发出明亮的强光。
　　麻醉师、护士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开始麻醉。
　　麻醉师：根据你个人身体素质，我们先给你进行润膜外麻醉，在手术过程中也有可能全麻，你不要紧张。
　　李婉月：（马上表态）没关系，一切我都听大夫的。
　　打完麻药之后，李婉月的手脚被固定了。头上放一个支架，上面盖一个大手术单。
　　手术开始了，刀、剪、钳、镊七嚓咔嚓响个不停，肚皮被拉开了。
　　李婉月：（旁白）我觉得好像有一个大磨盘重重地压下来，渐渐地喘不过气来。这可能是空气进入体内的外部压力吧？
　　画外音：医生们在低声地交谈，好像是情况比原来估计的差得很多。李婉月听他们说“横结肠麻痹”，“盲肠过腹中线”，“大网膜综合粘连”。
　　主任：把切口延长，好了，全拿出来。
　　画外音：这时婉月已经觉得有濒临死亡之感。
　　医生：（问婉月）你觉得怎样？哪不舒服？吱声！
　　婉月张了几下嘴，可是却发不出声来。不一会儿，婉月开始猛烈地吐绿水，喷了护士一身。
　　画外音：极其复杂的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医生们把李婉月的内脏一件件进行清查，由于大网膜上有无数个结核结节、结核瘤，把腹腔的肠子搞得乱七八糟，右侧的盲肠已经被粘到左侧。肠子之间有多处粘连，医生小心谨慎地一处处进行剥离。手术也快要做完了，发生了意外，李婉月的血压急剧下降，在手术台上开始抢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血压一点点升上来了，总算有惊无险，顺利缝合。
　　
　　场景十一：手术室外（日）（内）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婉月被推出手术室。在门外等了五个多小时的爸爸妈妈、丈夫和妹妹，跑到跟前，婉月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亲人，露出痛苦地微笑。
　　推车的医生：（拍拍田尚雨的肩膀说）你爱人太坚强了，四五个小时的手术一声没吭。
　　画外音：事后家人才知道这是一个非做不可的大手术，手术复杂而又有风险。最后确诊为由“结核性腹膜炎”引起的“大网粘连综合症”。
　　婉月出院后，腹腔里肠道多段因粘连而狭窄，所以经常出现肠梗阻。一犯病便腹胀如鼓疼痛难忍，所以反反复复去医院灌肠下胃管。
　　
　　场景十二：李婉月家（日）（内）
　　李婉月出院了，回家了。学生来看她。
　　班长：老师，您有病住院又做了大手术，大家都要来看您，我好说歹说把大家拦住了，来的人多怕影响您休息。您现在怎么样？
　　李婉月：先别说我，你们马上告诉我，咱们班都谁被录取了？
　　班长：咱们班一共考上六名。
　　李婉月：（非常惊喜）怎么？考上六名？
　　祝广文：是呀！六名都是本科。三名体育系、两名美术系、一名音乐系。而理科班只考上两名本科、一名专科，文科班考上一名本科一名专科。
　　杨大成：我、李小刚、高宏光都考上了师大体育系；贾广深、马丽梅考上省艺术学院；舒百灵考上音乐学院。我们六个都是本科。
　　舒百灵：老师，我们考上的同学非常感谢您，如果您不坚持、动员让我们报考，我们根本没有勇气报考。做梦也没梦到自己能参加高考。
　　贾广深：在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里，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同学哪敢跟人家抢着过呀？
　　杨大成：咱们李老师就是有远见之明。让我们拼，这一拼可真考上了。这是奇迹呀！
　　李老师：你们能考上是你们具备了音乐、体育、美术的特殊素质，我只不过是给你们助威加油的鼓手而已。
　　祝广文：想当初，我是天字第一号的个别生。李老师，是您改变了我，使我走上了正路，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同学们含泪鼓掌）
　　
　　场景十三：毕业班教研室（日）（内）
　　学生毕业了、考完了，发榜了。老师们如释重负，在办公室谈论高考的事情。
　　老师甲：咱们学校今年高考结果，太让人出乎意料之外了。一班是我们选的学习最好的学生，二班稍差，三班本来是被放弃的，结果人家三班考上的却最多。
　　老师乙：学校对学生估计不足，不应该忽略三班。
　　老师丙：李婉月老师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她能让乱班起死回生，让没有任何指望的学生考上大学。
　　王丽荣：这没什么可夸耀的，三班考上的都是靠专业课上去的，没啥了不起的。
　　老师甲：不管怎样，毕竟三班考上了六名。这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在一个不入流的偏远中学，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老师丙：李婉月老师的因材施教成功了，这雄辩地证明了，教育工作者必须改变对所谓“后进生”“个别生”的看法，对不同的学生应该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根据他们的兴趣和爱好，发挥他们的特长，培养他们特殊技能和技巧，他们一样会成国家的栋梁之才。
　　画外音：赞扬派和嫉妒派一直对这个问题争论不休。
　　
　　场景十四：李婉月家（晚）（内）
　　画外音：在高考冲刺阶段，学校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一班和二班，对三班并不抱任何希望，李晚月显得势单力孤，但是她为了学生，就不顾一切地给学生搞系统复习。她由于工作负担过重，身体每况愈下。
　　李婉月发高烧，夜里大汗淋漓，非常痛苦地躺在床上。
　　田尚雨：（摸摸她的头）婉月，你又发烧了。这几天，你吃的越来越少了，明显见瘦，不要硬挺着了，明天我给你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李婉月：不行呀！马上就要高考了，在这关键时刻我不能请假。
　　田尚雨：你班的学生学校不是放弃了吗？你病成这样，就别再逞能了。
　　李婉月：（生气了）怎么？难道你也认为我逞能？我们班有好几个学生专业课已经进线，到了最后一拼的时候了，我不能不给他们做后盾。
　　
　　场景十五：高考试场（日）（内）
　　学生在紧张答卷。
　　李婉月在带队老师休息室陪考，一阵阵的腹痛，使她大汗淋漓，身旁的程老师发现之后，劝她回去。
　　程老师：李老师，我看你好像非常不舒服，你回家休息吧！有我在这儿你就放心吧！学生不会有问题的。
　　李婉月：我们班那几个考生都在205试场。这是名单和家长单位电话，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就处理吧！我的确支持不住了，实在没办法，你辛苦了。
　　程老师：你走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场景十六：医院急诊室（日）（内）
　　李婉月忍住剧烈的腹痛走进急诊室。
　　医生：你哪不舒服？
　　李婉月：我肚子疼得厉害。
　　医生：上床躺下，我检查一下。
　　李婉月上床，医生把帘拉上。
　　医生：（看到她腹胀如鼓，颜色有些发黑，问）你怀孕了吗？现在几个月了？快临产了吧？
　　李婉月：我没怀孕，这是胀的。
　　医生：今天排气、排便没有？
　　李婉月：我最近吃不下东西，好几天没排便了，今天一天也没排气。
　　医生：（听诊）肠鸣音亢进，有气过水音，可能是肠梗阻，你到一楼放射线科，透视吧！（开单，告诉护士）你叫李婉月家属进来，领她去透视。
　　李婉月：我家属没有来，我自己能去。
　　画外音：李婉月忍着剧痛楼上楼下交款、检查。拿着检查结果回到诊室，交给大夫。
　　医生：（看了报告单之后说）你是肠梗阻，必须马上住院。现在我给你开住院卡，立即住院，不能耽误。
　　
　　场景十七：医院病房（日）（内）
　　病房医生：现在马上准备给你做手术，必须通知你家属来签字。
　　李婉月：我爱人是耕读高中的老师，他们学校的电话是xxxxxxx他叫田尚雨，请您帮我给他们学校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医生记下了电话号和姓名急急忙忙走了。
　　医生：（很快的回来了）电话已经打通了，他马上就过来，不过手术前，必须给你做胃肠减压。
　　李婉月：好吧！我一切都听您的，
　　护士来给她灌肠、下胃管、抽血、打吊瓶。
　　田尚雨风风火火进了病房，急忙来到李婉月病床前。
　　田尚雨：吓死我了！医院打电话说您必须手术，让我来签字。你怎么了？什么病？
　　李婉月：确诊是肠梗阻，医生说在十四小时之内必须通开，否则就会肠坏死，就得截去坏死的部分，而且还容易引起急性腹膜炎。你赶快找医生签字吧！
　　田尚雨：好吧！我就去。你别急！
　　田尚雨签字回来非常紧张。寸步不离妻子身边。护士大夫一遍遍过来查看病情。
　　画外音：因为几个手术室的大手术没有结束，李婉月一直再等，没有被推进手术室。万幸的是深夜一点钟，她排气排便了。大夫非常高兴，告诉他们暂时可以不手术，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请况再说。
　　李婉月惦心家中的孩子，再三催田尚雨回家，可是田尚雨说什么也不敢离开，怕病情有变化。
　　
　　场景十八：病房（日）（内）
　　科主任来会诊，病房医生详详细细地汇报了李婉月的病情。
　　病房医生：这位患者是患完全肠梗阻收进来的，经过几天的胃肠减压，对症治疗，肠梗阻自然缓解，所以就没做手术。可是一直不能进食，不管吃什么？哪怕吃得非常少，也通不过。原来有结核性腹膜炎病史，现在经过多方面检查，确诊为结核性腹膜炎。不能进食的原因待查。
　　科主任：（亲自询问病史和检查，又详详细细地看了病志）不能进食的原因有多方面因素，可是我们必须查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所以要进行剖腹探查。
　　李婉月：什么叫剖腹探查？
　　科主任：就是把肚子打开看看，找到根源，彻底解决。
　　田尚雨：这是个大手术吧！
　　科主任：是的，的确不小，你们研究研究吧！如果同意做，我们就给你排手术日。
　　李婉月：不做可以吗？
　　科主任：不做就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原因，就不能采取治疗方案，你就不能进食，长期不吃东西能行吗？你说这个手术该做还是不该做？
　　画外音：李婉月的病情急剧恶化，每天只能靠补液来维持。医生要剖腹探查。田尚雨不同意，怕出意外。
　　医生：如果不检查出什么原因？一直不能进食，就会出意外的。画外音：李婉月同意手术，因为她想在暑假结束后上班。
　　
　　场景十九：医生办公室（日）（内）
　　画外音：田尚雨含泪在手术单上签了字，他看到每一条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心惊肉跳，他恐怕爱妻出现意外，但是不手术危险会更大。然而婉月却充满信心地迎接这次生死的大考验。
　　
　　场景二十：手术室（日）（内）
　　当婉月被推进绝对无菌手术室时，她被眼前一切震慑了，几位穿着水靴扎着皮裙的大夫全都举着戴着手套的双手，齐刷刷的站在手术台前，无影灯悬在上面像蜂窝似的灯罩发出明亮的强光。
　　麻醉师、护士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开始麻醉。
　　麻醉师：根据你个人身体素质，我们先给你进行润膜外麻醉，在手术过程中也有可能全麻，你不要紧张。
　　李婉月：（马上表态）没关系，一切我都听大夫的。
　　打完麻药之后，李婉月的手脚被固定了。头上放一个支架，上面盖一个大手术单。
　　手术开始了，刀、剪、钳、镊七嚓咔嚓响个不停，肚皮被拉开了。
　　李婉月：（旁白）我觉得好像有一个大磨盘重重地压下来，渐渐地喘不过气来。这可能是空气进入体内的外部压力吧？
　　画外音：医生们在低声地交谈，好像是情况比原来估计的差得很多。李婉月听他们说“横结肠麻痹”，“盲肠过腹中线”，“大网膜综合粘连”。
　　主任：把切口延长，好了，全拿出来。
　　画外音：这时婉月已经觉得有濒临死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