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追忆往事3

　　因为经历这么多年的沧桑,每个人的变化都是挺大的,难以相信她竟然能来到这里,但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使得他不得不想她，试探问：“难道你是孔秀娟……”
　　她点了下头,默认了他的说法。他更是迷惑不解,犹坠入迷惘的云雾之中,吞吞吐吐说：“你怎么……会来到……日本……”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带有无限的伤感,说：“……1977年大学恢复了考试,我努力复习,便考上了北京大学,待毕业有成后,便去了你县打听你的音信,得知你已成了家,也不好在说什么。我不愿在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就返了回来,因有特殊的原因,我便又考取了来日本留学……”
　　他似有所悟,感叹说：“怪不得……”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听到说：“你的女儿山村秀子已被我们绑架了,要想救你的女儿,必得拿出你的电磁微波实验数据做为交换条件,否则,会让你的女儿灰飞烟灭。”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里猛的一沉,失声说：“难道我女儿的失踪是跟他有关？”
　　刘长生知悉山村秀子被日本黑社会恐怖势力绑架的噩耗,感到爱莫能助,同情说：“你说的他指的是谁？”
　　孔秀娟略有所思,慨叹一声,说：“就是松本正雄,是你来所讨要那种新药的研制者。我来日本留学时，他曾是我的导师。我国人常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我在与他长时间的接触中，只因观察他心术不正,为满足自己的贪欲，竟被野心的恐怖组织所收买利用，为他们硏制新生毒气和杀人武器，我看他不是正派人，所硏究的科学技术并不能服务于大众人民，而失去了做人的良心，丧失了道德规范，向他这种唯利是图的势利眼人，必定咎由自取，不会有好结果，德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才借故离开了他,因此他对我心怀不满,妄图把我研究电磁微波实验所取得的成效掠为己有……”
　　“你是怎样和他产生矛盾的？”
　　“说来话长,我在北大,学的是技术物理系原子核物理专业,到日本来,就投在大学教授松本正雄门下研读生物电子学。在我跟他多次的接触中,了解他虽为大学教授,但心地狭窄,很贪财,利用他所掌握的技术,为恐怖组织研制生物毒气,以及正在硏究能毀灭人类的电磁武器。
　　“他曾为日本奥姆真理教研制出一种沙林毒气,是一种能使自主神经系统的交感神经与副交感神经立即失去平衡的毒气。在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德国的及大不列颠的Saunders做了许多有关这方面的硏究,因此这系列神经剂又名“G系毒剂”。其毒性,相当于氰化物的26倍。其毒无色无味,呈液态状密封起来,若一旦泄漏,就会挥发成气,弥漫在空气中使人中毒。中毒者几分钟后，才显现出来症状,呼吸急促,神经开始紊乱,然后面目发紫、吐血,浑身痉挛,模样实在的可怕……美国曾有沙林毒气弹。
　　“日本奥姆教徒,利用沙林毒气,就曾在东京地铁,制造出一桩骇人听闻的杀人案。教徒宣称是为人类超生做貢獻,是为让他们远离地球灾难,升入天堂极乐世界。他们这些教徒,就选在东京地铁行人拥挤的地方，狂妄的下了手。几个奥姆教徒都扮做行车的旅客,各暗带着一个塑料袋密封的沙林毒气上了车,他们各自寻找自己下手的位置。
　　“他们有的是用一个包,或是一张报纸,一件衣服做掩饰,分别将密封的沙林毒液包起来,然后乘人不备,就用一根小针偷偷在塑料袋上扎了一、二个小孔后,然后将物遗弃在那里,就大模大样地离开了。沙林毒液从针孔中流出来,便挥发成气体弥漫在车厢内。
　　当时人群并不知死神已在向他们逼近。有人发现了那个丢弃的包,正在好心地喊着是谁的东西的时候,突然跌倒,只见他面色发紫,浑身痉挛,呼吸急促,神经开始紊乱。
　　“看见的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吃一惊，开始骚乱起来,惊慌喊列车长。就在这时,他们都闻到了带有橡胶燃烧的气味,也都感到了呼吸急促,神情恍惚,便都不由自主的一个个栽倒下来,浑身开始痉挛,有的面色发白,口泛白沫,有的面色发紫,口中流出血来……整个车厢里乱成一团,哭喊连天,没有倒地者,惊慌着往前后车厢跑,倒地者十分恐怖，看到有此惨象，人人畏惧，个个胆寒，谁也难以预料死神会光顾到自己……”
　　刘长生听着,不由得感慨万分,暗忖,向这种给人们带来灾难的人能会有好结果吗？天做孽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谁想毁灭人类,那不过是痴心妄想！不仅事与愿违，而且只有毁灭自己。
　　为人别做恶，做恶不可活，善恶自有报，迟早必来临，看来,她既然如此来到此地，身后定有一段辛酸的往事，且听她往下说……
　　她说：“列车员也有此中毒现象,列车长急忙与铁路局指挥中心取得联系，待列车到达前面站点停下,医院里来的医生和护士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他们忙将中毒者抬进了医院,让整个列车厢里还没有中毒的人统统下了车，对整个列车厢进行了严密的消毒,并在车厢里捡拾到了那些遗弃的包装沙铃毒液的塑料袋。
　　“那简直是人类的一场劫难,好些人中毒丧了命,一部分人成了植物人,一部分失忆,造成神经错乱……他就是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残杀生灵，让车厢里活着的人记忆犹新，谈之色变，可见他虽为教授科研者，但并不是个能够让人信仰和尊重的人。
　　“他在研究生物毒气时，意外发现一种物质,它不仅能麻醉人的神经，使人进入休克状态,若是用得适量,还能够调节人的神经,激发脑瘫复活,为此,松本正雄就研制了这种新药,做为临床试用。
　　“那年,山村太朗的妇人带着她的女儿出外旅游，因为开车出了车祸,被送去医院抢救。山村太郎因为和松本正雄是朋友,知道他在研制一种能起死回生的新药做临床试用，就给他打了电话,要求他去医院看看他的夫人和女儿，是否能用他硏制的新药让他的亲人远离死神的羁绊。我当时作为松本正雄的助手,也就随他去了医院。
　　“我当时见那妇人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处于休克状态,已是气息奄奄，日命危浅，朝不保夕，既是我国华佗在世来到，也恐无济于事，何况是虚有其名的松本正雄。我看那女孩虽然也是危在旦夕，但气息尚存，气敛神凝，有复活的希望。
　　“我在给那女孩检查时,无意发现那女孩右耳后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砰砰直跳。因为我丢失的女儿，她的右耳后也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难道是如此的巧合，上天垂怜于我，让我们母女在此重逢相见么？
　　“我就多了个心眼，借帮她洗了脸，梳理下她的头发时，仔细辨认，觉得她长得多像我想念的一个人，一股不可名状的苦涩涌塞喉头,几乎流下泪来。天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不费功夫,难道这病床上的女孩,能是我日思梦想，所要寻找的女儿吗？
　　“为能取得可靠的让人信服的证据，我就背着人偷取了她的血样,经ＤＮＡ配比鉴定,她和我有血缘关系,原来竟真是我千里迢迢来日本寻找的女儿……”
　　刘长生越听越感不明白,犹如坠入云里雾里，心说，她的丈夫是谁？不知是干什么工作，怪不得她没有和他联系过，因为她已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女儿，可她怎么在日本生活呢？而且又成为日本山村太郎的女儿，难道说……真是乱麻绕心头，迷雾重重难看透，难以理清因由，定有什么奥秘在里头，说不定有她几多辛酸，几多困忧，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愁！愁！愁！迷惘问：“难道你这个女儿，是在中国生的？可她怎么会在日本，成为了山村太郎先生的女儿了呢？难道你……”
　　孔秀娟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心欲碎,泪暗流,往事历历在心头,度过劫难情犹在,相逢一笑抿情仇,往事难回首,全当噩梦水东流,本不愿相逢说透,把情爱埋在心里头,自作自受,不再说往事根由。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女儿节外生枝，大胆抛情争自由，不听她的劝，放任自流，可女儿不知，这里有多少秘密在里头，她不敢向她明说，怕她难以接受，只有将苦衷咽下，为女儿担心为女儿愁,是自己做成的孽债,自作自受，种下的苦果，还得自己去收。
　　想起那山中的一夜,欲火燃烧她把情人搂,缠绵绵,琴瑟和鸣,只愿天长地久,不愿瑶台分手,但知未能如愿，只得蜻蜓点水，来个春风一度,彼此把那事隐在心里头，留作美好的回忆，彼此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