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集、面对逆反大难题

　　场景一：校园（日）（外）
　　李婉月从教学大楼走出来，向校墙西边的小平房走去。
　　赵校长画外音：李老师，你是老教师了，教学辅导经验都非常丰富，所以学校决定让你承担重任，决定把高二.三班交给你。咱们实话实说吧，这是一群考大学没指望的学生，他们来不是为读书，而是来混毕业证的，所以会给你工作带来很多困难，你不要有顾虑，好坏大家都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不出大乱子就行。
　　李婉月：（忍不住微微一笑，内心独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排旧教室的最西头是高二.三班教室。
　　李婉月刚刚一推门，从门上面掉下一把脏笤帚打在她的头上，李婉月一个趔趄，绊倒前面一桶脏水，溅了一身水，引起哄堂大笑。李婉月捡起笤帚，扶起水桶，面带笑容地走到讲台上。
　　班长：起立！
　　学生们：（懒洋洋地站起来，有气无力地、怪声怪调地说）老师好！
　　李婉月：同学好！（还了礼，和蔼可亲地说）同学们请坐!
　　靠墙一排从前到后的男生全部戴着帽子。
　　李婉月：（对他们笑了笑，声音极其柔和地说）现在天还不算冷，没必要戴着帽子上课吧？（她盯着他们，没有一个摘帽子的，她慢声拉语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不愿意摘就不要摘了，千万别勉强。她的话音刚落，“刷”的一下，一排八个人把帽子全摘下了，课堂上爆发了压制不住的笑声。原来是一排光头。那时除了在押犯人外，没有剃光头的。
　　李老师：（笑了笑，她说）没关系，刚刚剃过头，摘下帽子不习惯，戴上吧！戴上吧！
　　画外音：学生们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们感到这位老师好奇怪，不知老师笑脸背后隐藏什么样的杀机，突然全都静了下来。
　　李老师：（一看大家静了下来，就说）我很高兴接受你们的见面礼。我觉得安排笤帚和水桶首先迎接我的同学很有创意，他非常聪明，先下来笤帚，试探我一下：是朋友就进屋，不愿意做朋友的转身就走，这就叫做被扫地出门。我进来之后他还要考验我，看我识交不识交？现在我不说，你们也明白了吧！你们这些朋友我交定了。怎么样？欢不欢迎啊？学生们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小秃头：（突然冒出一句）哥们儿，够意思！
　　李婉月：（走到他跟前，低头说）孩子，差辈了吧？我和你爸才能论哥们儿。
　　画外音：老师进屋后，虽然话不多，却把学生稳定下来。他们想给新来的老师一个下马威，看看老师的承受能力。他们想扛抗气的就和她对着干，不扛抗气的就把她气走。万万没想到，这位老师表态：“你们这些朋友我交定了。”他们想观察观察，看看这位老师到底是个什么的人？
　　李老师：（看看学生没什么大反应，就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婉月，从制鞋厂转来的。教过孩子、教过大人，教过小学生、也教过初中学生，还教过高中生。从今天开始，直到你们毕业，我们就会在一起生活一年的时间，所以我希望我们在一起能够快乐，能够心情舒畅。我愿意成为你们的知心朋友。我下班后，没有马上回家的习惯，愿意和我聊天的到办公室找我。星期天、节假日愿意到我家串门的我非常欢迎，我把我家的住址写在黑板上，愿意串个门的就记下来。还有，你们谁愿意让我去你家的，和我打个招呼，我去拜访拜访你的父母。
　　画外音：这几句话把学生说得心里暖暖的。
　　李老师：（接着说）因为我新来乍到又急着和你们交朋友，咱班人太多，认识了解需要很长时间，所以麻烦大家给我写个小纸条，让我尽快的认识你们。按着我黑板上的项目告诉我，不愿意写的就算了，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
　　李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以下几点：
　　1、姓名、年龄、民族、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父母职业；
　　2、毕业后你想干什么？三十年以后你希望你的工作、生活、家庭、孩子是个什么样子？
　　3、现在你最大的烦恼是什么？你希望怎样解决？你最愿意和谁谈知心话？你希望你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4、你最想干的一件事是什么？”
　　画外音：学生对这问卷很感兴趣，绝大多数都很认真地填写。课堂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静。
　　
　　场景二：李婉月家（晚）（内）
　　李婉月和田尚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李婉月：我和学生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很愉快的。我觉得他们还是很重感情的。不像有的老师介绍那样顽劣？我有信心代好这个班的。
　　田尚雨：你是老教师了，你爱学生，学生自然也会喜欢你的。
　　李婉月：我是满怀信心地代好这个班。为了摸清学生的各方面的情况，我做了一个“问卷调查”。一会儿吃完饭，你帮我看看。
　　田尚雨：好吧！老婆大人布置的任务我一定完成。
　　
　　场景三：李婉月家（夜）（内）
　　李婉月和田尚雨坐在桌子对面，在认真看学生答卷。
　　李婉月：他们写的内容五花八门，我最感兴趣的是了解学生的烦恼、愿望。他们最大的烦恼是“不上学不行，上学啥也不会，坐在课堂遭罪。他们“最大的愿望是快点毕业。”
　　田尚雨：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老师？这很有意思，多种多样。你听，我给你念一个：“我希望老师脾气好，总是和颜悦色地，本来我们就够闹心的，摊上一个脾气坏的老师，又喊又训的我都想自杀。”这个是这样写的：“我希望老师能理解我们，不要把我们当做包袱，不要嫌弃我们，不要说我们混吃等死，不要说我们是废物点心。”这个是这么写的：“我希望科任老师自己解决上课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找班主任，其实是这些‘孩哭找他娘的’科任老师，把班主任老师推到学生对立面的。”
　　李婉月：我深有感触，这些在一些人的眼里无可救药的差生们，有他们的独立见解，他们因教师的不当言辞而产生的逆反心理，是师生产生隔阂的根本原因。
　　田尚雨：咱们两个学校学生来源不同，所以在很多问题上观点有很大的差距。我的学生，他们注重的都是怎么才能考上名牌大学，和各科老师的关系都非常好。
　　李婉月：你们是市重点校，考高中，你们都是第一批拔尖挑选，录取的都是尖子生，是重点大学的苗子。而我的这些学生是三级重点校挑剩下的社会的弃儿。好多老师把他们当做包袱，急着把他们尽快地甩掉，所以师生关系就非常紧张
　　两人边看便交谈。
　　晚月在众多的问卷中，发现一个令她吃惊的一页。
　　李婉月：（看着看着突然惊叫起来）哎呀，太不可思议了！太可怕了！这个叫祝广文的学生在“我最想干的一件事”中写道“我最想干的事，就是杀了我的爸爸和我二姨。”尚雨，你看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
　　大田：（拿过朱广文的答卷仔细看了两遍，不解地说）这个学生可能精神有问题，这可不是小事，他敢在这上面写出来，说明他对父亲和二姨的恨已经达到了顶点。所以你明天必须和他家长取得联系。避免出大事。
　　李婉月：这个学生，今天给我个下马威，我进教室前，他把笤帚放在门上面，把水放在门旁边。我一推门笤帚掉下打了我，水桶被我绊倒溅了我一身水。我没发火，他说我‘哥们够意思’。我想这孩子肯定精神受过什么刺激，否则不会这么反常？他既然敢于写出来最恨爸爸和二姨，这里一定有特殊原因，我如果明天就去家访，势必会引起他的极大反感，所以我想多和他接触接触，慢慢让他和我说实话，我想这个问题会解决的。你学过心理学，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好好帮我把把关，我一定先解决这个最棘手的问题。
　　
　　场景三：高二三班教室（日）（内）
　　婉月接班后，第一个交的朋友就是祝广文。第二天下午上第一节课有十多分钟了，祝广文光着膀子，把衬衫搭在肩上，没有敲门，踢门就进来了。李老师没有当众批评他，让他回到座位上继续上课。
　　
　　场景四：教研室（晚）（内）
　　放学后，婉月把祝广文叫到教研室，把他肩上的衬衫拿下来。
　　李婉月：今天打架了？还喝酒了？我告诉你，借酒浇愁愁更愁。小小年纪千万别喝酒，伤身体呀！来，把衬衫给我，我给你缝缝。
　　祝广文：你怎么知道我喝酒？知道我打仗？知道我衣服被撕破了呢？
　　李婉月：你的形象、表现、神态告诉我的。
　　画外音：祝广文这个桀骜不驯的叛逆者，无论是在家、在外、在校，都以一个永不服输的斗士身份出现。
　　旁白：【情景再现一】在家，他的爸爸打他，会把笤帚打碎，会把板凳腿打折。但是他不哼不哈，不掉一滴眼泪，不叫一声，对他爸爸一直怒目而视，直到他爸爸打累了才肯住手。
　　旁白：【情景再现二】在外，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打仗，他会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他仍毫不畏惧地向前冲，直到把他打得起不来，小流氓们才扬长而去。
　　旁白：【情景再现三】在学校，会被老师关在空屋里三、五个小时，他都不会说一句服软的话。
　　旁白：【情景再现四】这次他在小饭店喝酒和邻桌发生纠纷，动起武来，因为他个子矮小，抵不过身高马大的对手，吃了大亏，衬衣被撕破了。他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学校，本来想找茬发泄一下，可是他踹门进屋后，李老师什么也没问，就让他回座了。他认为这个老师是个窝囊货，不敢惹他，所以他放弃和她斗气。祝广文一向愿意和强者挑战，所以他没把新来的李老师放在眼里。
　　旁白：【情景再现五】放学后，他本来想在外面呆一夜，因为他的衬衣被撕坏了，让他爸爸知道了，躲不过去一顿暴打。还没等他走出校门，就被李老师叫住了。他仍然光着膀子，把破衬衫搭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进了老师办公室。没想到李老师不仅让他坐下，而且还要给她缝衬衣。
　　回到原来场景。
　　李老师：你坐呀，站着的客人不好答对。
　　祝广文：（嘟囔了一句）你是和别人不一样？我进过一百次教研室，没有一个老师赏给我一个座的，你是第一个让我坐下来和我谈话的老师。谢了，恭敬不如从命。
　　李老师：（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我们是朋友，应该平起平坐，我又不能站着给你缝衣服，所以我得坐下。如果我坐着，你站着，这会让我不舒服的。
　　画外音：祝广文一肚子要发泄的气，顷刻间消失了。李老师这几句话说得他心里暖暖的。自从妈妈自杀以来，两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话。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像他想象那样冰冷无情。他看着李老师一针一线地给他缝衣服，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李老师：（抬头发现祝广文的神情有点异样，就问）广文，你怎么了？想什么？
　　祝广文：我看到您这样为我缝衣服，就想起了我妈。
　　李老师：怎么？你没和妈妈在一起吗？
　　祝广文：我没有妈，两年前就——就死了！
　　李老师：（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让你伤心的事。你妈妈得的是什么病？
　　祝广文：（陷入沉思，他说）我妈得了一种医学书上没有记载的怪病，她知道这是一个不治之症，自己又承受不了疾病的折磨，后来自杀了。
　　李老师：（非常同情地说）哀莫大于丧母，我愿意为你分担一部分痛苦，假如你愿意向我倾诉这个哀痛，你就会减少一半的痛苦。
　　祝广文：（眼含热泪地说）老师，谢谢您！这些年在家，我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坏孩子，在我爸爸的眼里我就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他恨我，我更恨他，我俩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在外面，街坊邻居、亲戚朋友把我当做小流氓，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谁也不搭理我。在学校，老师们管我叫“个别生”，被打入另册，认为我是害群之马，恨不得把我一下子撵出学校。李老师，就因为他们这样对我，我才豁出来了，反正我也没好了，就破罐子破摔了。说实在的，别看你只来两三天，我感觉到您和他们不一样，就您把我当成了人和我心平气和地唠嗑，还要分担我的哀愁和痛苦，我很感动。开始听说您接我们这个班，我挺来气的，我们的班主任像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他们都说：“有祝广文在那个班，我就坚决不进三班的门。”您听听！难道我就那么可恶至极不可救药吗？您第一次到班里，我的确想气气您，可是我错了，您是一位最扛气的老师。我真佩服您，怎么会不生气呢？那时我又一想，也许您是试探我们，让我们彻底暴露，您好治我们，可是今天我才真彻底地扭转了对您的偏见。李老师，您放心，从今后，我绝不会带头闹事，我绝不气您。但是在别人面前我可不敢保，他们还是把我看成是坏学生，训我、损我、骂我、挖苦我，我还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您可别怪我。李老师，您知道吧？皮球拍得越狠，跳得就越高。他们若不那样对我，我是不会养成这样的反抗精神的。
　　李老师：（内心独白）听了祝广文的这段话，我心里很不平静，像祝广文这样的学生，一定有他的苦衷，如果我们当老师的、当家长的能够和他们多多交流，多多谈心，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打开他们心头之锁，就会改变他们对客观世界的看法，重塑他们的灵魂，培养他们的优秀品德。
　　李老师：（把衣服缝好了，递给祝广文，亲切地说）穿上吧！缝好了，回家你爸爸不会发现你的衣服破过。你方才和我讲的这些话，我听了很受感动，因为你确实把我当朋友才能说出这些肺腑之言。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以新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彻底扭转人们对你的看法。你记住我的话，周围朋友多才能过得愉快；周围敌人多精神就紧张，烦恼多、痛苦多、活得就累，因为你总要提防着别人，总要想办法对付别人。你如果同意的话，我愿意成为你们父子之间的破冰船。
　　朱广文：不不不！李老师，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唯有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因为我们之间隔座冰山，比王屋、太行还难搬走的大山。这个问题我们以后不要谈了，我现在就想赶快毕业，找个管吃管住的工作，离开那容不了我的家，离开我那不共戴天的敌人。
　　画外音：李婉月刚想劝劝他，后来觉得父子俩积怨太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所以也就差过话题，谈些有关班里的问题。
　　祝广文：老师，您知道我们为什么剃光头吗？听说学校又要给我们换班主任老师，我们来了气。我出主意，我们“八大金刚”全部剃光头。我说：“谁不剃光头，谁就是狗娘养的。不出十天全家都死光。”所以我们约定在您来的前一天晚上，全部剃了光头。老师，您别怪我，要知道您这么好，说什么我们也不能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李老师：没关系，天冷时头发就长出来了，再留起来也不晚。
　　祝广文：李老师，我觉得您特别理解我们，您要是早接我们这个班就好了。您放心，我那些哥们儿都听我的，明天我告诉他们绝对不许给您出难题，绝对不许气您，他们都听我的，我是他们的“司令”
　　李老师：（笑着说）好呀！有司令给我扛着，我就有信心当好政委了。
　　画外音：师生的谈心非常融洽，他们都很高兴，祝广文从李老师那里得到了关怀、体贴、理解。
　　祝广文：（内心独白）我觉得今天是母亲去世后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我能坐在老师跟前谈出心里话。
　　李婉月（内心独白）我非常高兴，因为我已经敲开祝广文的心扉。我决心帮助祝广文搬掉压在心头的巨石，使他能轻轻松松地生活。而首要解决的是必须找到父子俩之间的死结，化开冰山一角，进行艰苦的探秘。
　　
　　场景五：老师教研室（日）（内）
　　画外音：李婉月老师接班以后，高二.三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科任老师觉得奇怪，背后议论纷纷。
　　老师甲：李老师用啥招法能把祝广文弄老实了？
　　老师乙：现在三班的课堂纪律明显好转，上课没有故意捣乱的了。
　　老师丙：和我最别扭的郭三才，今天早晨见到我，给我行个礼还问声“老师好！”把我弄得不知说什么好？
　　老师丁：我们应该建议学校开个会让李老师讲讲她带乱班的经验。
　　
　　场景六：高二三班教室：（日）（内）
　　画外音：李婉月接班后重点解决三个问题：上课看课外书问题；放弃数学课的问题；祝广文父子积怨探秘。
　　李婉月和祝广文各抱着一大摞子课外书书走进教室，放到讲台上。学生们非常惊奇，窃窃私语。
　　李婉月：（笑容可掬）同学们，我接班后，发现一个大问题，我们班的同学都非常喜欢看课外书。书是人生通往美好未来的阶梯，所以我鼓励大家多看书，看好书。我决定每周四下午第七节，第八节定为读书课。在这个时间里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看课外书
　　学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李婉月：（指讲台上的书）这些书我求朱广文同学和我一起从我家拿来的。这些是我订的杂志和我收藏的图书，有《大众电影》《文摘旬刊》《飞碟探索》《十万个为什么》《四大名著》简装本《小说月报》《人民文学》《外国文学》《中国青年》《电影故事》《科学画报》《红旗》…….
　　学生欢呼雀跃，议论纷纷。
　　李婉月：大家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咱们有言在先，除了这个时间，大家绝对不许把课外书带到学校来。只有周四下午才是开放日，你们可以把自己喜欢的课外书带到学校来，也可以看我从家里拿来的这些书和杂志。我再强调一下，你们必须严格遵守，除了周四读书日外，在校期间绝对不许看课外书。
　　画外音：这个办法真的很灵验，彻底杜绝了学生在课堂上看课外书的弊病。
　　
　　场景七：高二三班教室（傍晚）（内）
　　画外音：为了配合提高学生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李婉月老师让学生自己办手抄报，在班里搞评比竞赛，很快学生把乱看书、看闲书，变成了有计划地看些有用的书。这就叫做不塞不流，不止不行。周六放学以后，全班学生，三五成群地自愿结合，在写写画画办手抄报。
　　
　　场景八：高二三教室（日）（内）
　　画外音：经过周六晚上和周日白天，在全班学生的努力下，在周日下午三点钟，高二三班教室的墙上，挂满了形形色色、五彩缤纷、形式新颖、内容丰富的手抄报。
　　李婉月：同学们，大家辛苦了！我太意外了，我们班竟然有这么多能写会画的天才，一天半咱们就制作出二十三份手抄报。大家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三班人才济济。这手抄报雄辩地证明了，我们班的同学，未来可能出现作家、画家、编辑、记者……
　　同学们忍不住哈哈大笑。
　　祝广文：能不能出现这么多的人才？我可不敢保。但是我能保一点，现在我们教室里，有一位能够变废为宝的神人。
　　众：谁？
　　祝广文：（指着李老师哈哈大笑）你们看！这不在这儿呢吗？
　　大家给他鼓掌叫好。
　　班长：我非常同意祝广文说的，我们的李老师就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能够变废为宝。我们班的同学在李老师接班前。被人瞧不起、看不上，都说我们是一群废物、垃圾。盖新楼时，我们出力最多、最大，可是新楼盖完了，全校师生都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楼里办公、上课，而唯独把我们扔到这东倒西歪，夏不凉、冬不热的破房子里。咱们学校就是等待到明年高考前把我们当垃圾扔出校门。可是伟大的魔术师李老师却在短短的两个多月里把我们变成有用的人。
　　大家猛烈地为班长讲话鼓掌。
　　李老师：大家对我的评价过火了，我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魔力。因为我相信你们、了解你们、喜欢你们、所以你们才把我当成知心朋友。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们才能和我一条心，愿意在我的引导和帮助下发挥出你们潜在的能力。这是你们的内因决定的，我只不过是外因。内外因辩证原理是指在唯物辩证法中认为事物的内部矛盾（即内因）是事物自身运动的源泉和动力，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外部矛盾（即外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第二位的原因。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
　　众学生：哦！原来是这样啊？
　　
　　场景九：李婉月家（夜）（内）
　　李婉月和田尚雨在睡觉前，靠在床头还在研究工作。
　　李婉月：我们班的学生这几个月变化非常大，各科老师上课都觉得非常轻松愉快。唯独数学课，学生和老师总顶牛，有时数学老师在班上暴跳如雷，有时在教研室大吵大闹。我非常被动，也很苦恼。为了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我找了很多学生谈话。知道了是因为绝大数多数学生放弃了数学课的原因。
　　田尚雨：什么原因？
　　李婉月：这些学生上小学时，遇到了文化大革命，基本上没上过课。在初中时遇到了勤工俭学活动，那时主要是参见建校劳动。很少正规上课，连分数加减乘除法都不会，甚至通分约分都不会。数学老师气得口不择言，所以学生和数学老师对立情绪非常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利用自习时间给学生突击补习分数加减乘除法和一元一次方程及平面几何。
　　田尚雨：你这样做，让数学老师知道了会造成误会的。
　　李婉月：我知道这样做会对数学老师不利，但是没办法，学生真不会，衔接不上，自甘暴弃。这样从头突击还能起了一定作用。我想方设法不让数学老师知道我给学生补数学课。
　　田尚雨：我可提醒你了，不要好心办坏事。
　　李婉月：这是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只要能起一定作用，我就冒风险了。
　　
　　场景十：教研室（日）（内）
　　画外音：李婉月老师给学生补数学课的事到底被其他老师发现了。他们对李婉月这种做法产生极强烈地不满，尤其是教数学的王丽荣老师认为李婉月有意整人。她开始在教研室指桑骂槐、旁敲侧击了。
　　王丽荣：（借题发挥、大放厥词）有的人为了抬高自己打击别人，已经达到不择手段的地步。这样的人太卑鄙了，太无耻了！为了显示自己的所谓才能，竟然越俎代庖，恬不知耻地抢别人的工作，有能耐你把所有学科都包揽过去，我才服你呢。
　　她一边说一边摔摔打打，故意把李晚月的钢笔水碰撒，弄得学生作文本一塌糊涂。李婉月急忙去擦。
　　王丽荣：别擦了，越擦越埋汰。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货。
　　画外音：李婉月已经知道王老师是在骂自己，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她想如果自己搭茬只会激化矛盾，所以她什么都没说，任她撒泼骂街。王老师没因李婉月不吱声而罢休，反而越骂越升级，专抓要害问题说。
　　王丽荣：人吧，总该有个自知之明，没进过大学门的人竟然敢教高中，太不自量力了！
　　她越说越具体，大家怕她俩打起来，就有人出来劝王老师不要再吵了，这一劝不要紧她反而吵得更凶了。
　　【第四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