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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铁骨铮铮,6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4-10-15 09:16:14      字数:8176

  话说恩秋驾驶着轿车故意震高了喇叭似闹的一街两行晃荡,就是要告诉黑夜里的南阳抗日救国的战士给您消灭祸祸祖国毒蛇猛兽来了。到了十字路口,恩秋忽的萌发了吃个独食儿岂不雄哉?简简单单的事儿何必啰嗦之甚?突然方向盘一打,返回了。
  传正觉着不对劲儿,说∶“汤恩秋如何鼠辈了不成?没怎的就这样的怂了不是?”恩秋道∶“知道个屁!”就猛蹽起来。
  师长晓得恩秋是个比自己更火性性的人儿,乞求传正阻止,可没来得及,就到了师部。传正要拾掇他。
  嘎吱一声刹了车,恩秋急道∶“都下来都下来!”几个特工疑迟着不知怎么的好了。恩秋怫然不悦说,“还不听我的是不?打个毒窟,用不着你等的!下来回去做梦娶媳妇的好了!”
  师长道∶“汤恩秋,你搞啥鬼子六的?耍孤胆英雄是不?”
  恩秋道∶“小黄子休要刺刺!TNT炸药给我一件就够了,何必兴师动众的?”按理说恩秋不能如此斜淌的,可他以为还以前的样子熟不拘礼的,都不介意了。
  传正这时方晓了因由,忖∶这小子头里路数不简单,是能有把握的。说∶“就依了他的。”特工们就下了车回了去睏觉了。
  小黄叫了管军火库的道∶“一家子,库里的炸药有啥型号的?”回∶“TNT十件,每件五公斤重;混合型的一百二十件,每件二十公斤。手榴弹二百枚,手雷50颗。机枪……”师长道∶“但问你炸药,嘟嘟噜噜这么多,我也不是查库存的。”转脸问恩秋,“几件?”
  恩秋道∶“白当个师长,TNT一斤的威力就迷糊的不行。十公斤能把方圆的建筑都化为齑粉的。故拆开分开一公斤即可了。”
  传正道∶“危险!没有炸毒窟要先把自己炸死是不!”
  恩秋道∶“大叔叔如何不知当年我当过工兵,研制炸弹的?”
  传正“啊”了一声道∶“年岁大了忘性也大。当年蒋秃子发展国军的兵工厂,你哥哥调你赴德国学了军事里的化学炸药研究的专业学校就读了几年,回来给国军弄了两处兵工厂,生产了不少的杀伤力巨大爆炸武器。后来你觉老蒋和你哥哥都心里恶,分道扬镳了。这你给我说的我就象撒尿一样,早就没影了。今个你又撒,顿觉新鲜的。”
  恩秋给了传正一拳笑道∶“称你个长辈白活几十岁,话儿也吣不好!”正说笑,管库房的抱来一包带着导火索的TNT,道∶“德国的厉害哩!”
  恩秋接过就着灯光见了上面的标记,笑了起来,说∶“原来还是在德国我们小组研制的,五六个年头了,没受潮力量不会减。”又说,“孙叔小黄恁俩好久不见,就去‘老乡见老乡连眼泪汪汪’去吧!我很快就功成名就了。”
  传正道∶“别泄汤了,一定小心!等着你的惊天动地一声雷的。”二人就回了师部。
  TNT是敏感度极高的爆炸里极强的特殊炸药,怕震,更怕温度高,不然很容易引起爆炸。他搬到灯光下的石板上,小心翼翼打来包儿取出了一小份,约二斤左右,包扎严实,配了导火索。用绳子吊了襻挎腰里,不敢开车怕颠,就迈着轻巧的步子,顺着路线往百里奚大街去了。
  师部里灯光雪亮,二人品着茶,轻轻松松说着这几年别离的经历,足足说了个把小时。小黄道∶“依我看别等这小子了,个性太过强,刚愎自用也不晓得爷的奶的。要不你和高炮排的战士先回郑州吧。这小子若出了奇迹回来我就留着他,一旦老日来进攻了帮助我定能胜利的。”
  传正道∶“你说的是个锤子!不自信靠别人?不是你的作为。那伙子看着莽撞,关键里有头脑的。我们游击队里少不得他。我给你参谋,为了不打无把握之仗,叫鬼子掉兜,就要号召广大民众在西北、东北、东南挖战壕布暗器,定叫鬼子全军覆灭有来无回。”
  小黄道∶“怎见得?”
  传正自己分析道∶“眼前有大批鬼子自武汉顺着京汉线踅摸到了信阳凶的没治,凶了就往桐柏发泄顺着势力犯来了明摆着的。再个,云阳、南召、鲁山、方城也有不少的鬼子,恶过瘾了势必攻打南阳。你听我的错不了。”
  师长听听有道理说∶“今黑不说了,明天开始。”
  传正道∶“白日不能作,免得汉奸晓得泄密就瞎费事劳而无功了。”正说时,真的“天嘣地裂一声雷”了。
  黑夜通红,南阳颤抖。百里奚大街出现了奇迹!“日不落帝国休闲娱乐逍遥厅”腾飞了,砖头瓦块和着数不清的洋人、汉奸、倭寇的尸体把个中国的夜空闹腾的不安生,千百之多赤裸裸红赤赤,旋转着,舞蹈着,黑夜的火光里精彩的表演着。一个个地狱的恶魔粉碎了形质给南阳一个很好的见证。
  居民们梦里震醒,纷纷大街里欣赏着扬眉吐气的奇观,无不鼓掌高赞∶“好好好。早就该!”
  国军士官也起来了,多数不知是咋了,说着莫名的话儿。几个工兵骂道∶“都别屈二蛋!高鼻子偷设在南阳的毒窟上他姥姥家去了,我们要得庆祝一番!”
  师长、传正闻雷大喜,看着灼目的火光,赞∶“小子能耐,说出做到,是华夏好汉!”
  师长叫警卫员通知厨房:“快做几桌大宴,好犒劳英雄的胜利归来!”
  传正道∶“罢了吧!八路军里立功再大也不许如此铺张奢侈。小子回来见了非骂死你不可。”师长无奈只好停了,依然喝茶等待着恩秋的胜利凯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火光熄灭了,大街里嚷嚷的热闹落滚了,代之而起的是敲锣打鼓的声音热闹。恩秋还是影信皆无。二人心里不自在了,阵阵发紧,作着不好的揣测。
  原来,恩秋到那里做事儿挺不容易的。假如快了震荡大自己就会爆炸,就别毁那黑窟窿了。慢了耽误时间,可为难了。一边走一边想,没有好门道。
  忽然“捎近路”跑到了脑子里,见一个老妪拄个拐棍嘚啵嘚啵走。上前问路,怕那声音,只好投过去一块大洋,叮当一声滚到了老人身后,嘚啵之声没有了,弯腰捡那钱。
  恩秋缓步而至又到掏出一块说∶“妈妈好辛苦,这么高的寿数大夜里还走路,为啥呀?”
  老人抬起头,看着给钱的说∶“妈妈的事儿不便给孩子说。你给我钱莫不是问路吗?”
  恩秋就晓得妈妈是个精干的人,道∶“敢问妈妈,百里奚街有近到道吗?”
  老人道∶“多好的孩子,去那里弄啥呀?那里有毒,我的孩子和你年纪差不多,吸毒去年死的。”
  恩秋听了心里一阵疼痛道∶“我不是,家是那里的,娘有病,仲景路弄了药,一着急咋着摸错了路。”
  老人道∶“孝子啊!不忙,这叫阳春街,前面不远是孝子胡同,里头一拐,前头转个弯儿就是百里奚了。这条路可近了,知道的不多。”恩秋不答话,就缓步而行。
  时间不到十点就到了熟悉过地方——“日不落帝国娱乐逍遥厅”——站岗的个子变了换了人,装束依然老样子,枪不是端着的,而是右手持着并着右胯立了个笔直。由此可见这两个岗哨不是洋人而是本地货。本地货就好办了。
  蹭上去笑道∶“二位兄弟给外国人站岗挺辛苦的!”
  左面得货子轱辘着眼睛道∶“夜晚了,你来弄啥的?”“回家路过,看着你们挺辛苦。”恩秋说,“随便多个嘴。”岗哨见他个普通人儿,没有啥来头,放松了警惕。恩秋说声∶“美女来了!”
  二人一怔,脖侧添了窟窿,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的叫。就闪电的快炸药包按到了“逍遥厅”根处,导火索刺刺火花电光一般绚丽灼目开了耀明了灵魂。
  也是当时一急忽略了个短,时间来不及容他离开。TNT瞬间就是了不得的爆炸,无穷的威力能给宇宙打个窟窿。导火索的硝烟在鼻孔里充斥。眼前飘起了曾经的虎门烧烟漫天大雾,耳际爽朗着林侧徐仰天长啸和着抗日救国的猎猎战旗,交织出中华民族不畏强暴的红色战歌。晓得自己身子将成为爱国护民万里长城,生命即将到了头但永无尽头,索性挺立着欣赏着灿烂的火花美丽而别致绽放着民族的尊严,开心的爽朗大笑,笑出了满天的太阳破碎了黑夜,笑出了胜过了雷霆的巨响!堂堂的五尺英雄之躯,同着“日不落帝国娱乐逍遥厅”以及高鼻子、恶贯满盈的汉奸、鬼子在辽阔无垠的夜空明亮的烈火中变演着亘古少有的精彩。
  恩秋啊,你用生命诠释了国民党的队伍里同样有着抗日爱国的英雄,吟诵着国共合作抗日统一战线的悲壮之歌,虽然流星一样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在历史的丰碑里刻了个永恒的红色符号。
  传正、黄师长依然苦苦的等待,希望能有个急促的脚步鼓动着耳膜,眸子里出现动不动耍驴掘筋。那承想那震天劈雷竟然是永别的信号。
  传正的眼里忽然长空银絮飘飘,白雪纷飞,芲天悲泪的结晶给爱国勇士戴上了精美的哈达在闪光的路上送葬一程。刚硬的眼珠子化作天河波涛汹涌澎湃,冲击着面颊。哭了,哭的这么悲痛,满脸奔流。
  师长看见觉奇,自己当年的老领导是有名的铁心肠子。左臂中了鬼子的枪弹,自己右手持着利刃,不打麻药,硬是把子弹剜出来,没掉一滴泪。然后喝一口烈酒噗地一声喷在枪伤上包扎包扎完事了,就如同没受伤一样。我问孙师长痛不痛?你说蚂蚁啮了一齿,逗得战士们都笑了。今个儿蚂蚁也没啮你,何以如此的呢?问老领导∶“你咋了?泪雨倾盆要冲毁个脸哩。恩秋不好了吗?我觉得不会,小子灵着的。省省心吧。眼泪最宝贵的。”
  传正气头上想他脑子猪,听着这货子闷葫芦籽的不行啥时间了还痴人说梦的?心里怒火不息一个嘴巴扇过去。小黄一歪头,打空了。还要第二次。
  他知道传正的脾气,就不躲了,硬生生接了一着,道∶“没打够还打!这个脸汤恩伯打了两回挺舒服,你打着更舒服了。快再来一回儿!”
  一席话撵跑了的传正悲痛,流着泪笑了,道∶“小黄啊,你咋撕掳不开呢?恩秋急性子,炸了毒窟没有凶险早就回来高兴的。响了几个点儿还没音信,肯定遇难了。那孩子在八路抗日游击队里作战勇猛,冲锋在前,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救护了好几个战友,成为全体队员们的学习榜样。要不是从国军出来的早就入党了。别看他关键里脾气厉害,可平时对战友们如同自己的父母兄妹。只是对于坏人太凶了。我比他大好多岁,可心里敬他,敬他品质高尚,大公无私舍己救人,是个合格的共产党人。”停了停思虑一会子道,“黄师长,我今拜托你个大事儿,就是你也细致了恩秋的模样儿,就设法雕尊五尺高的恩秋汉白玉石头像立到柏树林里作个南阳的抗日历史纪念如何?”说着又要呜咽。说的小黄也酸了眸子,道∶“放心吧老领导,一定让恩秋在历史里放声歌唱。”就见传正依然抹泪。
  更鸡啼叫了好几遍了。
  小黄道∶“我说老领导,别伤心了咱们化悲痛为力量吧。饿了做饭吃,趁着天没亮,饱肚子出发吧。”
  传正道∶“仇恨装满了胸腔撑得慌了。赶紧郑州去抢在日机轰炸之前,按好架势。”
  原来高炮排也就三个人是那几个特工丁超、郭阳、邱和英。得到了命令不敢怠慢,库房里推出三门高射炮,两千枚炮弹并了混合型的炸药、手榴弹装到了有着国民党党徽的车里雨布盖的严实。要是恩秋在,司机非他莫属了。
  丁超也是开车的老手,看看油箱加了几公斤就满了。丁超道∶“带好手枪子弹押满,看路上万一遇到鬼子干死几个出气!”小邱道∶“废话不少?快呜呜!”
  其实丁超说了也后愧自己不该说,都精明得很。打着火,启开油门,离合一点,灯光雪亮,一声喇叭,呜呜着离开了南阳。
  南阳是阴天没有下雨,风刮的劲劲的。吹落绿叶儿没有头绪打玻璃窗上在呜呜里发出低微的好似抓痒痒的声音。出了百十里,树枝子冒的叶子还小的,可见城里还是暖和了些。远处的风景黑黢黢的看不见更没有绿眼的穿梭。除了风和车响黑色的世界显得暂时的寂寞了。到了十里庙天掉了点儿,窗子啪啪地响。
  进城了风小了雨大了,灯光里千万颗珍珠从天而降车窗流着水雨刷子不停地转动。丁超减慢了速度,问∶“老游击,哪里走?”
  传正一听这个货子瞧不起游击队,声音不太好听,道∶“你这货还行不行?我比你父母岁数大,喊个伯亏不死你!”没等丁超答话,郭、邱齐道∶“伯伯伯伯,咱往啥处去?”
  传正想这还差不多,小崽子们得不仅懂得打仗也得懂礼数,缓和语气道∶“前头不远就是火车站,往北拐条街一直马路西去七八里就到了刘庄,有个大湖西面半里有个百十亩地的大院叫福源大院就安营扎寨了。”又道,“听着这会子雨点稀了。车站估计能有黄皮子,出其不意干死几条也是大家的成绩。”
  丁超也开悟了,道∶“伯伯言的有理。”就晃晃悠悠开了。
  到了火车站见东倒西歪的样子,郭阳道∶“这哪里是车站活似破烂市场了!”
  传正道∶“娃子初次来不晓这都是日本鬼子造的孽!”
  言犹未了听见稀疏雨滴里响着“咔咔咔”的皮靴声,灯光里一队十几个鬼子直着头端着枪迈着机械的步伐巡逻的尽职尽责。其实这不是真鬼子。真鬼子被假鬼子打稀尿溜了,躲到山洞里也被毒气熏死了。就从河北保定调来几百鬼子暗里配合伪军逮假鬼子的。
  真的怪法用尽收效甚微。车站的烂房子里藏的都是真正的鬼子架着机关枪等待假鬼子上钩儿。
  郭阳、邱和英看见了“鬼子”已经几分焦躁了,骂小鬼子欺软怕硬,不敢弄美、英、法等西方国家,专门欺负中国?中国真的软弱可欺吗?枪顶了火,打开了车窗。传正道∶“这是伪军穿的鬼子军衣当替死鬼的。烂房里藏着真鬼子的。替死就给个死吧。得麻利!”
  特工不愧特工,射击之准,子弹之速,十多个“鬼子”几秒钟躺倒了九个。破房里强烈的火舌突突了起来。
  丁超速度打到了极限,七拐八抹的急遽弯儿消失了影子。真鬼子几十个钻出破房端着机枪好顿扫射,街巷里乱哒哒了几阵子忙乎了个大鸡蛋,泄气收回。为了泄气,把活着的几个伪军的头也砍了,吆西着回秘密据点去了。
  福源大院里的大门没有开。怕鬼子万一追来就把车开到了南面商店房子后暂且隐蔽着。丁超看车。
  传正、郭阳、小邱来到大院前,看看丈八高的院墙,紧紧裤带,提升丹田真气,哈哈几声“嗖嗖嗖”几条黑影越墙而过落地无声。正屋里没有光郞,队员们都沉浸梦里。
  有大队长在,军事训练一定抓得紧,风丝不透的。要不必定点着小马灯郎着夜里方便的。就给郭、邱说∶“娃子别着急,老伯我瞧瞧咋回事黑咕隆咚的。”就贴到窗户处里头的鼾声挺带劲儿的。
  他不知道为啥马灯不亮,因为没了煤油前面的商店被封了好几日,就点了蜡烛,到了夜半着完了,屋里才这个样子的。
  忽然有个梦呓挺凶∶“哎哎哎传正,又一架鬼子的战机,快打快打,别叫丢炸弹!哒哒哒哒哒,打的漂浪!你个日寇祖奶奶……”这是大队长的声音接着又是呼噜开了。
  难道走着一天多鬼子的飞机又轰炸来了?仔细分析了一会子不可能的,是训练都累成了这样儿的。
  忽然有个异样的声音,亮起了一挺蜡烛,曹毅道尿脬满了要出小恭的。光朗着一排排刚毅的面孔,满足着睡眠的舒服。
  “谁!”曹毅道出门见到两个黑影,也不跑厕所,持着床头的枪子弹推上膛“呯”子弹飞了出去。这子弹是不可能击中的,特工的影子早就料到可能的事儿。
  屋里一下子布满了紧张的气息,和衣而眠都呼的窜出了梦。甚为吃惊,半夜三更的鬼了摸到进来?了得!呼啦啦拿起武器冲到了大院里。
  传正大声道∶“弟兄们我们回来了!”
  大队长上来打了他一拳墩道∶“偷偷的不告!当贼啊!”“灯呀没有,不晓有啥事儿了就凑来听大家睡得舒服,独你发梦呓,呼噜着。能坏大家的好觉吗?”
  传正说着便喊道∶“那俩娃子过来过来和大队长熟悉熟悉,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接着又说,“国军里的精英特工来帮我们打敌机的。”
  曹毅道方便完了走过来听到特工讶异道∶“怪不得一枪打不着,特工啊!”
  队长道∶“啥时间了?目楞一眼去!”
  传正道∶“咋着变了个二拼子,就不看看我等如何进来的?外头还有个特工、军车、高射炮、炸药、手榴弹、炮弹。亏来雨停了。”队员们纷纷大赞∶“有神通!”
  邓健喊∶“仝铆子憶怔啥的不开门?”“哎,只顾激动的!”说着就开了大门。队员们非常高兴的冲了出去。电灯一闪一闪的。
  郭阳发动车,调转车头,轰轰隆隆过来了。
  “热烈欢迎国军弟兄无私的援助打鬼子!”“欢迎欢迎欢迎……”好一似春雷滚动,热情洋溢国共合作抗日救国的高潮。此时黎明前的黑暗没有了,东方跳出了光亮,大家都到了屋里。
  院里靠墙西处几颗白杨叶儿紫薇薇风给调渐渐伸展了中间高的有颗大喜鹊窝,喜鹊落到窝沿不着的喳喳着似乎报喜。
  大队长说∶“传正和几位国军弟兄一夜的几百里地转腾来很是辛苦,累得不行快目楞一眼好了。大家快卸车。”
  丁超道∶“高炮的轱辘还没有装上的,怕车里走着滑动等固定位置了好拾掇。别慌卸,雨布盖着的没有事。”传正道∶“赶紧训练吧,俺几个闭一会眼睛就缓过来了。”
  世龙心忖国军兵爱吃喝,不要慢待了,慢待不认真揍日机就糟糕了,说∶“老曹、和我的孙子厨房里造饭。对了,郭凯到西边的肉铺里割十多斤肉来,我去市里打酒给国军同志们接风洗尘的。大家继续练功夫。”说着就抬腿。
  一席话整的几个特工炮疲乏荡然全消,齐道∶“你这个游击长官头儿!怎的拿老黄历的旧眼看待国军呐?当然老蒋的队伍不美气的人心占多数,而拥护共党热爱祖国一心抗日的大有人在。俺几个崇敬八路军都是公而忘私爱国爱民艰苦朴素打仗不要命的精神。早就改掉了国军里昏头的毛病,发现了各自胸里民族的良心。既然来了打日机就和游击队融合一体,同甘共苦,酒肉不沾。抗日救国里饮风啜雨心甘如怡!弄好了根本里就改换门庭当共产党员哩。”
  仝铆子耸耸鼻子啐口唾沫。
  郭阳瞧着道∶“这位老哥我知你啥意思。不相信国共合作共同抗日是真的?其实有道理,共产党顾全大局,是真心团结国军的。可国军呢就不完全如此的。老蒋这人心太窄见共党的八路军抗日里和群众打成一片,队伍日益壮大,远远超过了国民党,总统大人心里很是恼火。我敢说不几年他就放弃抗日矛头对着共产党,窝里穷凶极恶的斗起来。二次国共合作眨眼之间就又破裂了。”这话说准了,后来的皖南事变证实了老蒋的恶毒。
  仝铆子说∶“我早就不敢信蒋介石被逼出来的国共合作是真的。”
  世龙道∶“别哒哒了!以后的以后说。恁四个快睡!”
  传正道∶“瞌睡虫被你撵跑了。这样吧,吃了饭赶快把炮找个适当的位置架,披着伪装衣,随时提防狡猾鬼子的突然袭击。”
  广场里肃静了,大队长叫大家休息休息,吃了饭化个妆进城里,寻觅潜伏的真鬼子踪迹割他们的头去。
  大米干饭的浓香飘满大院,锅铲子豁啦豁啦频了一阵没了。菜也好了,辣椒萝卜条好味道。曹毅道大声道∶“开饭了!快喂脑袋吧!”
  世龙赶紧拿出碗筷亲自递给国军的特工道∶“别拘束,这是家。”丁超、郭阳、邱和英心里一阵激动,以前听说共产党的军队官兵平等,当时半信半疑,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接过来就随着排队。
  丁超好奇,嘴巴贴着世龙的耳朵,磨捏大拇指与食指微笑着问道∶“长官每月多少这?”
  世龙高声说∶“恁仨国军同志听仔细了,从今天起绝对不许有长官的称呼。叫我世龙也好大队长也好!至于你说的,我们都不要钱!因为都是自觉自愿跟着毛主席闹革命给穷苦百姓打天下的!”
  丁超拿着碗不再说啥,出了行列蹲在一旁唏嘘感叹一回,后悔着咋不早到共党里头干革命为千千万万穷人打天下呢?当伟大革命士兵多好,也能体现人生的价值!国民党的兵被老蒋调教的自私的不行,满头地主老财资本家的信念,早晚要自生自灭的。瞧着国军军服,气得不行,瞪着怒气不息眼睛,很快脱掉嗤嗤拉拉扯烂扔了,说∶“队长,快给我换上游击队的衣裳!跳出国军了。”
  世龙道∶“看你激动的我就是说说。”“不是你说说,是我发自内心的。”丁超大声道,“郭阳、邱和英快换掉可耻的国军皮子!”二人就立即脱掉也扯扯扔了,世龙和队员们看着返悟大喜。
  仝铆子、郭凯、蔡圣明见他三个体格都差不多,到屋取出各自挎包里的衣服给他们换上了。三人焕然一新也不顾打饭了,拽着手一蹦老高,欢呼着∶“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领袖毛主席!抗日游击队队员伟大!”
  世龙道∶“淡定淡定赶紧吃饭!”说罢扭着头乱瞧好像缺失了啥人一样,真的却失一个队员“汤恩秋”。忽然想到,恩秋不是同传正南阳去了吗?怎么也不告诉一声恩秋咋不回来呢?揣测着没好事儿,就匆匆前去好似神经了一般夺了传正的吃饭家式,扭着他的耳朵喝问∶“恩秋呢?回来独个儿吱一声也没!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其实,传正在东关对司机的样子世龙瞧着就有些不睦的,凑着这事儿理料一回野性有何不可?传正挣脱了拧耳朵的说,道∶“你咋和我一样脾气180度的拐了弯儿?耳朵咋你了,拧?拧掉了趁的你好看是不?有事儿说事儿!”
  世龙缓和了怒色道∶“问你恩秋的事儿呢?”“恩秋……”传正一腔子悲愤,激起了怒涛彭拜。他抑制不着情绪,把南阳里的悲恸拿出来塞进了游击队员耳朵了,述说恩秋为消灭南阳百里奚大街那鸦片毒窟“日不落帝国娱乐逍遥厅”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举。感得人们既伤心又骄傲。传正又道∶“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去炸那毒窟死了该有多好啊!”
  世龙闻罢垂泪道∶“老哥哥您别自责了。恩秋在您的熏陶里,树立为了正义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到骄傲才是!”
  传正挥一把泪,道∶“骄傲个屁呀?再骄傲也不能死而复生!一有空他来了我心里就哭,因为恩秋就如同我的孩子。咱们队伍里和恩秋一般大的都是我的孩子。南阳我叫黄师长给孩子竖立石雕个像,待郑州稳定了我就在黄河岸头雕尊恩秋的圣像告慰历史。”
  世龙道∶“老哥哥咱游击队永远牢记汤恩秋的。赶紧吃饭吧,吃了饭事情还多的。”于是大家放下了悲愤,一同就餐了。
  残酷的战争阻挡不着华夏春阳淑气生发,千疮百孔的古老都市在剧烈的阵痛必定迎来新生。饭罢,世龙就一一给大家分派了任务,危险的系数依然可想而知的。欲知如何?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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