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偷情闲游

　　内容提要
　　农办驾驶员留下来等待交警前来勘察现场。仲江在车上与邢秋家人联系。邢秋的儿子告诉仲江，他爸爸方圆昨天才出差。他喊邢秋儿子赶快通知他舅舅们。
　　仲江留下伴随值班医护人员将邢秋推进抢救室，吴义勇和财务股长办理入院手续。围观的住院病人及其亲属准备散去时，一位年轻人跑来，拨开人群，气冲冲地问：“谁开的车？”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吴义勇身上，他正准备回答，对方一耳光掴过来同时愤怒地大骂，“开你妈的X，不晓得开就不要开！”
　　吴义勇眼冒金星之际，一摆头，捏紧拳头，朝对方脸上砸去：“瞎你妈的狗眼了！”对方啊的一声，双手捂一会脸，放开手准备再向吴义勇扑来时，两人都被财务股长和赶来的仲江拉开。经解释得知那人是邢秋的弟弟。知道是一场误会后，他捂着青肿起来的眼睛，忙对吴义勇陪过“对不起”，转身朝抢救室疾步跑去。
　　事后仲江问吴义勇：“明知对方发生误会了，你还打？”
　　吴义勇说：“当时不还击，过后赔礼道歉有卵用！”
　　
　　仲江注：贤春，以下是最后一章的内容提要，因体力不支，望你代我完稿。
　　颜仲江在应酬中，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夫妻关系渐渐不协调，时常出现“冷战”。夫妻二人借钱和担保贷款给楚娟做生意，不久楚娟生意出现大亏损，仲江设法借钱给她，后来再用江华捐款为其归还了借款。在辛娅外出时，楚娟主动与仲江发生性关系，二人前往德江游玩时，家中传来辛娅老家发生矿难的消息，其弟辛文经全力抢险生还。牛世发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陈春明因为石牛参军“开后门”，被撤职为看守所工作员。外出学习回来的辛娅发现仲江和楚娟睡在一起，坚决要求离婚。仲江与楚娟结婚数月，反贪局接到举报查账时，发现仲江确有贪污行为，并将其刑事拘留。仲江在拘留期间开始创作本小说，保外就医时，诊断出他患了癌症……
　　贤春注：这仲江以为他是谁？也想学曹雪芹老先生留下千古迷书让后人猜测。不说他这书的质量给曹老先生当徒子徒孙都不够格，就我而言，虽然时间较多，精力充沛，也惜无高鄂之文笔，去完成这语言艺术为基石的小说；也无高鄂之“闲心”，去研究他小说中的伏笔；更无高鄂的勇气，去做续书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骂事。即便有那勇气，也无多少素材可写，只好将他这书稿发上网，同时打印数十册征求身边文友意见，然后持着书稿，前往乌江县，将各位网（文）友的意见转告仲江。
　　根据仲江再三请求，我承诺为他完成书稿。我想，为了省力和不浪费读者的时间，像写新闻那样，用叙述而非描写的方法，将我所见所闻罗列出来，每天坚持写上三五十字，肯定能凑完最后一章，相信明年春暖花开时总会有结果。
　　
　　1、偷情闲游
　　
　　“喂……我是贤春，你是……仲江？不忙。在办公室……没上班，在上网。你在哪里？亲自驾车即将进入德江县境……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我到边境来接你？不说我没有公家车也没有私家车，有车也不给你迎来送往。你只戴了顶无品之帽，能让我到境边接送的人至少得是厅局级……是又如何？无冕之王，当然可以狐假虎威了……少扯了，再扯，漫游费有公家报销，人是不能报销的哦。到街心花园了打电话给我……对，是步行街街口德江县城最大的花园，一泡尿可以绕三圈那个。”
　　颜仲江从黑色轿车钻出时，白色保暖衬衣和黑色夹克外衣，以及黛青色下装，无一不与“名牌”两字有关。贤春盯着他锃亮的皮鞋笑着说：“老兄，‘穿金猴皮鞋，走金光大道’啊。”
　　“兄弟见笑了。”仲江走过来伸手与贤春握了一下，回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包价值一百元那种软盒香烟，用手指在盒底一弹，一支烟从盒口伸出半截，随即伸向贤春；见贤春摆手谢意，用嘴将烟从烟盒中叼出，摸出打火机捂着点燃，抬头吐了一口烟说，“你找钱来干什么，包着下孔（陪葬）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总为儿孙做马牛。我这是为儿孙积钱呢。不过怎么也比不得你，抽烟基本靠贡……”见仲江摆手示意，贤春停顿了一下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年轻了？居然有返老还童的迹象，头发黑黝了……哦，是染的，装年轻……什么时候磨子上睡觉，想转了，跑来德江玩玩？”
　　“嘿嘿，我是来开会呢。”仲江说着，返身将副驾位置车门拉开，“还有一位，她来你们这里看看，有什么好卖的特产没有。”只见车门中最先伸出一只棕色高靴鞋，随后又伸出一只，不一会，肩披金色卷发，身着齐膝雪白反毛大衣的年轻女子站在贤春面前。贤春看着她红润的脸庞，惊讶着在大脑里寻找一个形象的比喻，结果是“雪中红梅”。
　　仲江向贤春介绍说：“这是楚娟。”又侧脸对楚娟介绍，“这是我给你说过的贤春。”
　　楚娟朝贤春笑笑，算是打了招呼。贤春说：“小姐，你好……”看到楚娟面露愠色扭过脸去，贤春一楞，将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来，尴尬中猛然醒悟，这年头，“小姐”一词早已变味。
　　仲江急忙将贤春拉到一边，问：“你们这里哪家宾馆最安全？”
　　贤春反问道：“安全，你指哪一方面？去年有位朋友来，住进本县最豪华的宾馆，结果他的手机和皮包里的现金全部被盗。公安人员查下来的结果是，与他同行的同事‘引狼入室’，趁他外出找朋友办事之机，到发廊喊来一位小姐。小姐在他事毕呼呼入睡时，将两位的钱物席卷一空。第二天哪里还有小姐人影？在发廊登记的身份证也是假的。”贤春看到仲江有些焦急，就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县有两家宾馆，警察一般情况下不查房。”
　　“带路!我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婆婆妈妈的习惯!”说完仲江打开车门将贤春推进车内。
　　贤春问：“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领导干部不是不准驾车吗？”
　　仲江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贤春回答：“跟吴义勇学的。我算哪门子领导？二十一世纪，不能开车、不会电脑、不懂英语，是科盲。”谈笑间，来到宾馆，两人分别开了单间住下。
　　贤春在仲江房间的椅子上坐下就问：“喜欢吃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是公款还是自费？”仲江笑问。
　　“你是什么人物，凭什么用公款招待你？我那点业务费，哪里经得住你这张大嘴巴吃喝！”
　　“又来了又来了，晓得你‘狗夹’（吝啬），会算。算了，我喜欢你们德江的羊肉粉，等会上街随便吃点就行了。不然到时弟妹问你，哪来的私房钱请客，又够你扯一通谎了。”
　　“随你便。”贤春伸出大拇指往肩后暧昧地指了指隔壁，“老牛吃嫩草，你什么时候把人家做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做了？”
　　“用词有误，应该是睡了。”贤春笑笑说，“我早看出来了，孤男寡女外出，这是五分；介绍我时不称叔叔，又加两分；对你说话，没有任何称呼，口气反而暗含命令，这又增添了三分。有此十分，你如何狡辩？”
　　仲江冷笑说：“不愧是未名记者、作家，你这双鹰眼，多用在事业上，相信你能取得不小成就。”随后小声说，“我知道你是想搜集小说素材，离开德江前找机会告诉你。”他又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特产好卖？”
　　“德江天麻，价廉物美，药用价值高。”
　　“知道知道。”仲江打断贤春的话，“接下来你要说什么天麻素含量全国最高啦，清神醒脑呀，天麻酒远销海内外啦之类的。问题是，我要的数量是按吨计，你能满足多少？”
　　“一时还真难收齐那么多。其它呢？”贤春问。
　　“你们这里有的，我们那里也有。不瞒老弟说，我们是来玩玩，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耍的地方？”
　　“近处呢，城郊有大龙阡溶洞，山青水秀的老林沟，离城九公里的龙泉乡有武陵峡谷，二十公里处的稳坪镇傩堂戏比较多。哦，这个你们那里也有。如果沿乌江古航道，则有百里画廊奇观，还有乌江奇石。枫香溪镇这边红色旅游文化和民俗风情都不错。如果往北走，则有荆角乡马蹄河峡谷漂流，泉口乡万亩草场和艺术石林，特别神奇的是高山乡的洋山河，十二平方公里范围内有数个大型天坑、一条幽深的峡谷。最为神奇的，是峡谷半崖中仙人洞暗河里流淌着的红、白、黑、黄、清五色水，中央电视台都做过几期专题了。往西北这边，楠杆乡的古驿、古寨、古桥，都值得一看……”
　　“太遗憾！太遗憾了！”仲江打断贤春滔滔不绝的讲话。
　　贤春怔怔地望着仲江：“什么意思？”
　　“你们领导真是埋没人才，像你这种王婆，早该派到旅游局去卖瓜了。”仲江说，“实话给你说，我游过沿河县乌江山峡画廊，从江口县那边上印江县这边下，拜游过佛教圣地梵净山，去铜仁市游过十里锦江、钻过九龙洞，到石阡县洗过温泉，在思南县逛过石林，寻访过贺龙等人1934年在黔东建立的根据地，前年沿乌江溯源而上，参观过长堡乡和潮砥镇的乌江奇石，还买了几块回去送朋友。那奇石不得不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以说，整个黔东，行走其间，都如穿梭在山水画廊里。长在山中，常去乌江边，我想看的，是其他地方没有或少有的古迹之类。”
　　“老气横秋，开始怀古了。这方面我们这里较多，有龙泉坪长官司遗址，潮砥镇明代文豪田秋手迹墨宝——黔中砥柱、费州治所遗址，南宋遗迹——煎茶镇古墓群，等等。这其中突出的有两处，一处是泉口乡占地5100平方米的田氏庄园，隋朝时期庸州治所遗址，等等。泉口乡的庸州石马，特别形象，邑人有诗赞云：
　　石马无鞍在庸州，古来遗下数千秋。
　　大风忽忽吹毛动，细雨霏霏如汗流。
　　嫩草风吹难入口，长鞭夜打不回头。
　　强人大力拉不走，天地作栏夜不收……”
　　
　　“还有一处在哪里，说来听听？”仲江打断贤春。
　　“另一处是建于隋朝废于宋代的千年扶阳古县城遗址，位于今天的德江县合兴乡朝阳村旋厂。众多的石墙、石巷、石门、石院、石阶阳博大而细腻；众多的青瓦木房、吊脚楼、镂空窗花古朴而精致；神秘的傩戏、诙谐的花灯、激情悠扬的打闹歌、悲喜交集的哭嫁歌，等等民间文化特出而丰富。香炉山、石狮子、古哨亭、古墓群、古石桥，众多的景点和传说使你赏心悦目，回味无穷，流连忘返；站在四布的宅基遗址上，福王的迁徙，书院的兴衰，惜字亭的迷雾，永盛寺的香火，古桥上的古柏树，会使你感叹这里历史文化的深厚和凝重……”
　　“有人说那是石匠村？”仲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贤春。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贤春笑着回答，“我们农村人不是说了，木匠人户没有板凳坐，石匠人户推半边磨；唐朝诗人也写过这样一首诗：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有道理。”仲江笑笑说，“不用噪舌了，好像不去看要后悔一辈子似的。在网上看过图片，感觉还不错，不过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明天去看看，是不是只让我后悔一回。”仲江朝隔壁看了一眼对贤春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我洗漱休息一会上街去走走。”
　　第二天一早，贤春陪仲江吃早餐时说：“把古城遗址上物质和非物质的东西欣赏完毕，再去爬爬坐落古城遗址的香炉山顶峰，没有两天时间不行。我去过N多次了，这次就不陪你了，当然，嘿嘿，主要是不给你们当灯泡。那里有导游，吃住行也方便。但我要告诫你，在古城遗址住宿，不能有婚外性行为，否则，就会看到恐怖情景。到时导游会告诫你们的，我怕你们不信，先提醒你们一下，这是不少人应验过的。”仲江笑笑没有回答，驱车前往古城方向去了。
　　次日下午仲江返回县城，由贤春请客仲江抢着付钱开票吃过晚饭后，二人来到玉溪河边的人民公园，钻进古树成荫步道漫步。贤春问仲江古城旅游感觉如何，仲江回答：“两个字：震撼！摆在我们面前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以其庞大，恢弘，精深让人震撼。福王占据古城遗址的传说，实为塔身却取名惜字亭，男坟雕凤女坟刻龙，镇城石狮相距数里，河中石头长出截断又长出，等等，都是解不开的谜，给人一份恋恋不忘的期盼……”
　　“打住，在我面前讲扶阳古城遗址，你是班门弄斧。”贤春笑着打断仲江说话。
　　“你不说还真是怪事，不瞒你说，昨晚感觉有些疲倦，依你所说，我和楚娟二人在各自的房间早早睡下，梦中不是看到金榜题名，就是遇见洞房花烛。半夜，楚娟来到我房间，说也做了同样的梦，二人都有些兴奋，也不相信你和导游的告诫，熄灯相拥。刚躺下，突然听见床前有男人轻轻的说话声，门边有女人在嘤嘤哭泣。我按下电灯开关，灯亮了，哪有人影？刚熄灯，这声音又传来。后来我们干脆开着灯，可我刚爬上去，楚娟急忙坐起来，说床边有位妇女，高高大大的，包着白帕子，穿着斜襟布扣阴丹布上衣黑色裤子，看着她傻笑。我坐起来看时，什么也没有。后来我们都没了兴致，她又害怕回房，只好并排躺下睁眼望着窗外变白。”
　　“你讲到这里了，我就明说吧，我想知道你和楚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请不要误会，我正在写一本小说，暂名《一个公务员的堕落史》，也许你的经历对我这小说有用。”
　　“呵呵，念念不忘啊，马上满足你的好奇心。其实你参加乌江笔会那次也看出了端倪……”仲江正说着，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在仲江转身向后接电话之际，贤春向前走几步停下来，望着夕阳下玉龙湖岸边的钓翁，沉浸在与仲江夫妻那晚的谈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