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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你为何害我>第二十七章:勘察家访

第二十七章:勘察家访

作品名称:你为何害我      作者:倥偬      发布时间:2024-09-12 13:08:21      字数:3021

  探长严红英读完刘长生他写的这份陈述书,在信的最后两行上,划上了两道很粗的红杠杠。说心里话,她是非常同情这位血气方刚的青年人。这几天,她和助手小李经过调查,证明他的陈述是基本属实的,但是,她意识到,若彻底揭发朱永福这伙人的问题,必须要撕破他这张关系网,如此错综复杂,阻力是很大的,她一个人感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必须向县委政法书记包为民,做以汇报,而且,这两件不同性质的案子,纠缠在一起是很棘手的,这使她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于是,她向包为民书记作了汇报,在他的主持参预下,准备将朱永福及林孝勇等人的问题移交检察院,组成联合调查组,另案办理。关于刘长生强奸一案,她问过刘长生,从他的言行中,似乎觉得他不像是强奷犯,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从她一往的破案经验中,觉得他不像投诉人所说的那样,包藏祸心,予以害人的犯罪者,从他那忧心忡忡的面部表情,及他那忧郁的眼神中,似乎觉察到他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她为此反复地思索着,予以推敲,觉察到案情中有许多的疑点,若想破解此疑点,还得做进一步地调查取证。
  公安局已笔录在案的朱二狗的证言是这样说的:那天夜里,我和刘长生等人在朱登高家里喝酒,朱登高看刘长生像喝醉了,就扶他到隔壁房间沙发上躺一会。在喝酒当中,有人要喝水,朱登高叫我去他卧室拿茶叶,我走进他的卧室,就看见了刘长生和王心莲两个人赤裸地躺在床上……
  朱登高证言:……当时,我看刘长生像喝多了,怕他耍酒风闹事,就扶他到隔壁房间休息,想不到他看我老婆漂亮,早对她有觊觎之心,今装喝醉,趁我们喝酒不注意的机会,就溜进了我的卧室,趁我老婆睡熟,实施了强奸。我叫朱二狗去我卧室拿茶叶,正发现刘长生在对我老婆施以暴行……
  那夜,严红英探长来查看了作案现场,看到王心莲还处在昏迷之中,身上并没发现被其强暴而受到的什么伤痕,带走了她床上穿的被撕破的三角裤头……
  经过技术化验,证实了王心莲裤头上遗留下的精液,确实是刘长生的,因为在ABO血型和DNA对比上的相吻合,这就证实了刘长生和王心莲的确是有过性行为。可他为什么不服法,却口口声声说他是冤枉的呢?看来,这其中定有着什么蹊跷,致于什么原因,为不冤枉一个好人,决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前提下,必得进一步做以详细调查取证。。
  她又看了刘长生他的这份陈述书,感到深深的不安,“我宁愿以死抗争……”她完全想象得到,万一对此案处理不慎,就会冤枉一个好人,不仅使他白白的丧命,而且会给社会带来不良的影响。
  看来,此案的关键,不在于男女双方,是否有性行为,而是在于何种情况下,而发生性行为的,因为强奸罪的定罪核心,是在于是否强迫,也就是说在违背被害人的意志下,对受害者予以强暴。
  严红英探长问刘长生,王心莲裤头上遗有他的精斑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正面回答,只喊冤枉,从他眼神中掠过的一丝惊愕和悲哀,并没有逃过她犀利的眼睛,暗忖,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登高言他暴力强奸了他的老婆,既为暴力,可为什么王心莲颈上、及其他部位,却没有明显的被其施暴的伤痕呢?若是没有施暴,可她当时为什么却处于昏迷的状态呢?难道是……
  若想查清此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看来,她必须去刘长生家做一次家访,在找被伤害人王心莲……她本不吸烟,却本能的抽出一支中华烟,默默地闻了下,体验到一股淡淡的苦味,萦绕在她的心头,种种迹象,使她感到此案内中似有蹊跷,充满着悬念,不得不令人生疑,暗忖,难道刘长生真有什么冤枉吗?
  于是,严红英换了一套便装,来到县城南十来里地的朱刘大队,打听到了刘长生的家,便叩响了他家的门。开门的正是刘长生的妹妹刘盼盼。她长得挺像她的哥哥,修长的身材,一双又大又水灵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忧伤和恐惧。严探长经过自我介绍后,刘盼盼才放下悬挂着的心,热情地邀她进了屋。
  这是三间很寒碜的破草屋,中间放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骨灰盒,东间是用一个秫秸箔在梁下给隔开的,探头往里望,里面放着两张床,一张破旧的床上,面朝里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不用介绍,就知道是她的母亲了。另一张床可能就是她刘盼盼睡的。奇怪是,都上午十点多了,老妇人还睡得很沉,可能是有病在身。
  严红英正看着,忽然听到躺在床上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一声惊叫,浑身颤抖,苍白的而布满皱纹的脸上,滚下汗珠,颤巍巍的喃喃自语:“你……你为何害我,为何害我,害得我家破人亡,家破人亡,无有活路,无有活路,无有活路……”吓得刘盼盼急忙走近东间,抱着母亲,安慰说:“别怕,别怕!有女儿守护着娘的。”于是拍着母亲,像哄小孩似的,劝母亲再次昏睡。
  西间是用砖坯砌墙从梁下隔开了,从外面扒了一个门,刘盼盼说是她哥哥的住室。严红英正要问她话,她把手指按在嘴唇上,轻声说:“我母亲刚服了镇静药,为怕惊醒她,咱到俺哥的住室谈吧。”
  严红英点点头,表示答应,随她进了她哥的房间。呀,屋内一片杂乱,地上扔有无数的纸片,布有许多的灰尘,显然,屋内已好多天没人打扫了。一个破旧的桌子上摆满了书、稿纸什么的,床头放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被子是那么的凌乱,看得出主人没有好心情予以整理。刘盼盼感抱歉地邀严红英坐在床上,随手把门给关上。
  严红英关切地问:“你母亲怎么啦?”
  刘盼盼凄楚地说:“我父亲死后,母亲得了神经官能症,这些日子来,她整夜的睡不着,常常抱着我父亲的骨灰盒,一会儿哭,一会儿骂,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喃喃自语,也不知是说的啥。
  “她最近待清醒的时候,经常闹着叫我去找俺哥,我也不知俺哥现在到底在哪里,只听外面人说我哥出事了。我想出去打听下我哥的消息,又放心不下家里疯疯癫癫的我的母亲,只得敷衍的哄着她。医生说,她神经受到惊吓,精神失常了,为防止她出什么事故,必得有个人看护她,不能离开她,否则会出事的。真没办法,哥哥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里伺候着她,被她折腾得苦死了!”
  她说罢,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抱歉地冲着严探长一笑,出来在压杆井上压了一碗凉水,进屋端给了她,歉意说:“家里没烧茶……严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严红英看着面前如此坦诚的姑娘,有几分怜悯之心,想多好的小姑娘,心地如此良善,若是生在有地位有权势的人家,正是风和日丽,谈笑自若的年龄,该是受到自己家长的给捧上天了,成为福里生,富里长的美丽的公主。而如今身心遭受摧残,又背负着家庭沉重的负担,已没有同龄人的天真和浪漫的她,只有了对生活的叹息和无奈。
  她为此想,若能察清问明,侦破此案,还她家一个公道,就能挽救这个破败的家庭。严红英看着她,真诚地说:“我是县公安局的,据我们了解,你父亲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党员。他生前曾写过不少材料,是揭发有关林孝勇、朱永福等人的问题,不知道他写的材料有没有留下底稿,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借给我看看。”
  刘盼盼一听又提起了父亲的事,无限伤感和忧愁,热泪盈眶,幽怨地说:“我父亲是个很细心的人,无论写什材料都留有底稿,做为存根的,以仿他人翻脸。只从我父亲含恨离世后,我母亲气得就把那些材料都悄悄藏了起来。我哥几次求我母亲给拿出来,母亲就是不给,哭着说,你爸爸就是管闲事,写这些东西,被他人给逼死的,我不能再让你跟你爸学,因这些东西再受人家的害了。明知人家人多势重,权力大,咱是斗不过人家的,为能平安无事,忍气吞声的活下去,我已把这些东西烧掉了,是让你爸带到阴间去,找阎王爷给评评理,看能不能把他们给告倒,罚他们下地狱接受惩罚。我哥为这事还跟我母亲吵了一场……”说到这里,竟伤心地哭了。
  严红英为之动容,感到伤感,一个好端端的幸福之家,竟家破人亡,这是谁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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