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铁骨铮铮，10

　　话说闫老板面对图纸琢磨了十多次，每次脑子里生出了应对的方案，反复纳入图纸里实际情况，都是出入很大的差距，要拿下这个地方完全是不可能的，依然苦苦思索着如何周全解决这个关键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是十点了，累的脑子隐隐发痛，就打开窗子，请冷风到屋里爽爽烦躁的身心。自己的性格在同鬼子真枪实弹里干从没如此焦急过，这会子如何沉静不着，新领导的不行了。
　　淡黄的路灯里川流不息的人流，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等待自己迅速破解，破解出拿下三马路39号的日本领事馆佐佐木义这个贼头。脑子里终于搜索除了一个捷径的妙招儿，切实可靠而又十分把握——设法找到金城银行的总载，事情就能柳暗花明。
　　对面就是三马路，林立栉比的高楼，闪闪烁烁灯光，炫耀着西方洋人的经济实力。他们纷纷来到中国各大城市买地皮盖楼房做生意，中国的血汗似滚滚的江水注入洋人和资本家的贪欲的无底深潭里，祖国就变成了贫血的病夫，就这个样子了，可恶的日本还侵略屠杀中国！
　　金城银行血红的大字蹦跶着颇为骄傲自豪的光芒，似钢针刺痛了她的眸子。脑子里计谋决堤而出——这也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胜利了就是希望，失败了就是失望——自己不复存在，日领事馆在此可能依然嚣张！她解开包裹，解开了自己独辟蹊径的智慧。
　　一套板正日本大尉的军服在眸子里转悠，转悠出当年的一幕。
　　敦化市丹江街林峰区太子胡同古塔宅院里，自己凭着过硬武功拉起了一帮热血弟兄打富济贫行侠仗义。
　　倭寇占领敦化，祸祸居民，无恶不作。在自己的率领里弟兄们端起枪子弹上膛冲了上去，十几个鬼子在不是人的活路里得意忘形，被突然的子弹争鸣结束了各自的罪恶。
　　受害的人们被解救了出来，急急离去了。
　　弟兄们高兴之余还没来得及撤退，几百鬼子好似从地裂缝钻出来一样，弟兄们全被包围了。敌众我寡武器落后危在旦夕。鬼子满嘴∶“东亚病夫！八嘎呀路！死了死了的有！”鬼子架起机关枪真要扫射，弟兄们生命难保。
　　自己慌了，厉喝道∶“小鬼子！不要滥杀无辜！这事儿是我的主谋！一人做事一人当！”
　　宫本大尉一见自己的标志模样儿迷了，翘着大拇指一连叠“吆西”一会子，就令日军“杀人的不要”。鬼子们拖走了鬼子的尸体掩埋了。有几个任性的弟兄依然无所畏惧破口大骂∶“你个祖奶奶天杀日本鬼子，无端的侵略我国，禽兽不如！”就被鬼子砍成了肉酱……这样再下去，弟兄们一个也休想活命，自己身为首领不能眼睁睁着弟兄一个也没有的。自己就佯了个痛哭流涕“劝解”弟兄们∶“鸡蛋莫要碰石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山里青松能破天，长江黄河永不干！”就都会意了，“归顺”了皇军。
　　自己就成为宫本大尉的“老婆”听会了好多日本话。
　　不长时间，侄子马奎动了计谋，抗日游击队夜里潜到敦化，消灭了鬼子。宫本一伙也没幸免恶有恶报定律。自己看见宫本的板正日官军服就生出个心眼儿，留下了这套崭新的行头，和这柄鬼子用来屠杀东北人的战刀，以后准能派上用场的……
　　今个儿就是大好时机。这回要用这刀屠杀日本在郑州的领事馆的鬼子汉奸，为黑土地的人们报仇雪恨了！
　　她对着日寇的物件心里好生翻腾一番往事，复仇的怒火炙焦了灵魂。就穿上宫本大尉的鬼子军服，持着战刀将计就计去领事馆砍左左高木义的核桃瓢去！对墙壁挂着的穿衣镜仔细瞧观自己派头，足可以假乱真了。
　　不知是被蛮不讲理贼寇鬼子气蒙了怎的，就要以此威武武的“大日本皇军”军官的样子直接找左左高木义“八嘎呀路”一回，再用他罪恶的脑袋祭这罪恶的战刀。
　　可脑子又转了一圈儿，觉得自己好笑，日本鬼子难道蠢猪吗？小儿科的不行！就给自己的头两指头，责道∶“鬼子跑来中国建立领事馆，光怪日本吗？人家咋不到美国、德国、英国等西方国家建领事馆去啊，何以但在中国作妖？啥事儿都得一分为二。
　　他妈个头那些汉奸特务卖国贼，被日本的蝇头小利一喂就得了狂犬病，撕咬自己的祖国人民，帮助倭寇蹂躏华夏冲锋陷阵，铸出了汉奸叛徒卖国贼丑恶嘴脸，层出不穷，成了令人不解的“可耻国度”。
　　就冷静了坐到床梆上复自言自语∶“医生治病求本，抗日杀敌也得求本！此乃救国之根本也。鬼子之所以明目张胆在金城分行三马路39号设立领事馆，都是汉奸卖国贼做的扣儿。必须先拧着汉奸才能解决根本问题。”想到此脱了日军官服收起战刀，还原本来的面目，就下了楼。
　　恰巧有个女同志正上楼来，碰了个正着。
　　秀梅诧异道∶“你找什？”那女的道∶“找你！”秀梅就一起复来楼上落坐。
　　那女的道∶“我乃德光的母亲国芳。”秀梅立即起身握着对方的手道∶“哎呀，来郑州就听说您是地下党组织成员，抗日女侠。”国芳忙里起来道∶“惭愧！我可比不了妹妹，军事家，指挥官在东北领导队伍打的鬼子闻风丧胆！”
　　秀梅道∶“哪啊，是在杨靖宇的指挥里打的鬼子到处窜！杨大队长谋略高明，料事如神，打仗更是勇猛异常。抗联大队一个月就歼灭鬼子两千多，创造了林海雪原战斗奇迹。我们一帮弟兄跟着杨靖宇没少打胜仗。牡丹江地下党领导派我来郑州，拆除鬼子的领事馆，这个重大的事情，尚需同志们协助的。”
　　国芳道∶“我来也是为了这。要说日本鬼子能来咱国胡作非为，根本里都是有权有势的汉奸卖国贼理应外合勾结，鬼子就顺风顺水达到了罪恶目的。”
　　秀梅道∶“准确无误！要想完全捣毁日本在我国设立的领事馆，必须从汉奸卖国贼入手。”
　　国芳道∶“我也想着的紧繃紧的。金城银行副手听说是个地地道道大汉奸亲日派，和日人古宫胜关系铁的如同多个头。昨年，政府进行货币制改革，在那老副总背地煽动里，郑州生出好多由日本人的捣乱非法携带现锒案。他帮助古宫胜偷走3000余银元和汉奸星夜从郑州往天津溜，结果被有关部门发觉逮着了。银行副总暗里串通关系从天津放了回来。回来后仍然贼心不死，又鼓动日人鸟次茂在郑州火车站肆无忌惮贩毒，被查获后也不顶啥事儿，竟然转交日本领事馆解决，无罪释放，暗地里继续贩毒祸祸郑州。日人自见政府权势软弱不堪，从事间谍活动更是无所顾忌了。今年夏天，由我潜伏日本的特工透露，从日本外务国事馆里志贺秀二、田中教夫、山口忠勇已经去到了郑州。立即引起地下抗日组织的警觉，发现在大同路通巷街9号百花银楼以‘文化研究所’的名义，做幌子从事特务活动，并收买汉奸赵龙田对我驻军的军事要塞工事以及黄河铁路大桥和其它桥粱从事非法调查……”
　　言犹未了，秀梅攥起拳头，“咚”一拳砸到床梆上，弄得床也摇晃了。
　　国芳道∶“床也不是日本鬼子汉奸，砸个啥？床也包屈的！”
　　秀梅道∶“太气人了！”
　　国芳道∶“气啥？明摆着的，缺乏马克思无产阶级政治的金钱温床，是滋生官僚们自私自利、贪污腐败、崇洋媚外、卖国求荣、汉奸走狗们的罪恶渊薮，只要有这些垃圾的存在，无产阶级的政治就消失殆尽，国家民族岌岌可危，日本鬼子就疯狂的侵略我们，无数的南京大屠杀就一定到处重演的。”
　　秀梅道∶“别说了，记到心里吧！现在关紧是找到汉奸赵龙田和金城银行的副总，勒令金城分行收回39号，左左高木领事馆就完蛋了。我尽量在‘不战而屈人之兵’里秘密诛杀鬼子掩着外界的耳目。目前鬼子的武器装备各个方面都优于我们，是故两全其美的策略势在必行的。”
　　国芳不答话，示意秀梅腰里别着匕首。想了一会子道∶“听说妹子的飞镖很奇特？”秀梅说声“将将就就吧”就备了，姐妹一起下了楼。
　　国芳给儿子说∶“德儿照紧诊所。你姑姑和妈出去走一趟中山街。”
　　德光答应着∶“那么的远，没要紧的就别去了。”母亲道∶“不要紧如何去得？”德光就心里有数了，不在说啥，就目送母亲和姑姑消失在登黄路灯下的街道里。
　　顺着三马路往北拐拐达达串过三道街大约十多里地。街道两旁法国梧桐树叶巴掌大，黄风儿命令呼啦啦地响着好像给夜里唱歌儿的。前面不远灯光显得昏暗里就是中山街。
　　这个街原是特古老的地方叫管城街，老气浓郁的有些熏人。传说西周初年，武王倒戈灭纣成周，功高盖世，封了弟管叔鲜主政于次，就建了管国。朝代更替里管国没了，落下个管城传流着。迨至明曰时丰，清叫前马，民国叫中山街，因孙中山在此住过故名。
　　这街往里不远有个焦家旅社。因为店掌柜姓焦故尔。
　　掌柜叫焦大。这焦大五十多岁，胖胖大大，一脸横丝肉，脸色嫩红，不到五尺，一身丝绸红袍子，带着红礼貌，呼噜着水烟袋，派头十足。十七岁结婚了，媳妇也是一道街的同姓，叫个焦枝，个子差不多，一个样儿的脸型道子。
　　焦枝红布衫绿裤子，脖子挂个镀金项链，头发曲卷呈金黄色。都说焦大焦枝天生一对，还说焦枝是个洋妞儿。焦家历史了不得的，给日本当汉奸祖宗三代衣钵相承。
　　九一八事变鬼子占领东北，天皇下了圣旨，命皇军的特工踅摸到了郑州找到了焦大，赏赐了大批资財，开启了豪华旅馆，二层楼还有三层楼的，十分壮观。其实是日本特务以便打入郑州发展汉奸的联络中心。焦家两口子也得到官衔。
　　自从鬼子来到了这里安营扎寨。焦枝心情亢奋，当年就肚子大了，年底生了个女儿起名焦兰。女儿也是肥肥胖胖的，逗人喜欢。五六岁，鬼子就教日语，十四五岁，就发育成熟了山丘似的乳房，滚圆的臀部磁力无穷，满脸横丝肉，艳艳活似牡丹花。一家三口住着中国的土地喝着中国的水，光吃日本的美味佳肴，乐的不行。
　　鬼子滴溜溜贪馋的眸子，当父母的心里非常清楚，但也无可奈何了。
　　这焦兰也是特殊，凡见到中国普通客人住宿，就去额外要钱，说什么打赏小费。若不如愿，焦兰就怒目而视，扣个反日的帽子报告鬼子，有好几个旅客就不知为个啥，被鬼子拉出去枪毙了。自此华人百姓再也不敢来住了，焦家旅馆就成了鬼子汉奸住宿的地方。
　　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自然古宫胜、鸟次荗、赵龙田是这里的常客。
　　古宫胜是个有官职的鬼子间谍，所以他几个来到“焦家旅馆”谁都敬畏几分。
　　焦枝为了钱，身子剥了个赤裸裸供鬼子赏玩；焦兰为了钱，给她母亲一样，只是嘴里多了个无数的“吆西”而已。汉奸走狗不管男女都是如此的奇葩！
　　小焦没到谈婚论嫁，很快肚子就大了，生了一个小日本妞妞白的雪蛋儿一般了。次年又大了，生了个和木炭一样的颜色的妞妞，两个黑白小汉奸当时震惊了整个郑州。
　　“焦家旅馆成了向阳花木出汉奸的风水宝地！”街谈巷议。
　　二人来到焦家旅馆，附近大公鸡打了两遍鸣。旅馆大门的灯依然亮着，院里没灯，所有的房子里有的黑咕隆咚有的灯光微弱，独有三楼里的光线给红布挡着了，甚为奇怪。
　　秀梅悄声道∶“姐姐这事儿咋办？”
　　国芳没吭声，灯光下见个半截砖，弯腰捡起来，“呜——”地一声往院里甩了进去，“扑腾”一声响惊动了里头的人。
　　焦大耳锐打着电灯瞧，发现了半块砖头。吼一声∶“谁？”
　　他有皇军撑腰所以胆大得很，开门出去找因由，除了不远的一摞子石条啥也没见，骂道∶“咋不撩屁股啊撩砖！娘的出邪！”骂着要进院。
　　秀梅、国芳在后面藏着。
　　秀梅就拍了国芳意思不让动，就拔出匕首，“嗖”地一声窜上去抓着了焦大，利刃顶着他的胸膛，低声道∶“莫做声！不听攮死你！”
　　焦大被突如其来的凶猛吓得腿软了浑身颤抖不已，也不敢发问只有叫咋就咋了。秀梅左手拧着焦大胳膊背着，右手匕首顶着焦大后心。并小声喊国芳快关了大门。
　　焦大明知凶多吉少，想大声喊，但心里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问啥说啥兴不会宰了自己的小命。就乖乖地被押到南面的楼下的阴影里，问他旅馆里有多少人。
　　焦大战战兢兢道∶“我如实说了可别抹切我好吧？”
　　秀梅心里想这个大汉奸比猪还蠢，都这坏透气了还要活命！道∶“你别怕！我这匕首是专门抹切日本鬼子的，从不沾中国人的血。但你如实说！”
　　焦大嗖嗖搭搭了一会子。
　　姐妹才知道，焦家旅社统共住十六个人。十个鬼子包括古宫胜和鸟次茂；六个大小汉奸就是老焦两口儿、小焦的母女三，包括赵龙田。
　　老焦疑迟一会子又道∶“只要饶我小命干脆啥都说了吧。日人鸟次茂、古宫胜和大汉奸小赵见黑了就到三楼，红布灯一蒙就摆置起来黑膏子了，这黑的又叫鸦片，还叫大烟。半斤一包半斤一包，几十包子偷偷跑到火车站附近的交易，多给当官的买跑了。就连金城老总的同僚也抽大烟。”
　　秀梅道∶“听说金城银行老总叫周作民，他从不抽大烟。现在金城银行吗？”
　　老焦道∶“两年前就离开郑州去上海创办了金城银行。郑州的就成了第二金城股份银行，比分行大。我和那头头关系也不错的。”
　　国芳道∶“论岁数我喊你大伯好了。大伯咱们都是中国人，不应该当汉奸祸祸自己的祖国。”
　　老焦道∶“我们头里是金钱，心里是金钱，眼里看金钱。啥个中国的民族利益，啥个尊严等等，没有钱都不复存在。日本人给我们钱，有了钱当个汉奸算啥了。偷情报给日本能得到好多钱，偷着国家机密给日本得钱更多了，那是操纵国家大权人物干的事儿，咱底层人休想得到的。”
　　秀梅佯个笑道∶“不管你怎么说，眼前有个重要的事情，就是需要你给金城银行副总立刻通知分行收回三马路39号院出租权，禁止日本鬼子在那里设立驻郑的领事馆。如果完成这个任务，不仅你活命，你一家都平安无事。”
　　老焦听着有彩，郑重地点点头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良心，复道∶“大烟害人不小祸祸郑州里，您们若饶了我，我可帮助您们逮着几个贩黑的去。”
　　国芳∶“你这个大汉奸与众不同，关键里良心也挺大的。”
　　焦大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再汉奸也汉奸不了自己的血统，不过说多了只知金钱而已。”
　　秀梅运了心机，且唬你一唬道∶“给你一万大洋如何？”
　　老焦闻此顿时心花怒放，喜道∶“我已经看见了财神爷的灿烂光辉。决计引着二位‘赵公明’把天杀地刮的一黑了就找我老婆和女儿麻烦的鬼子干死了算了。”说着就引着悄悄去了三楼。
　　红帘子灯光照着发出了血色之光。从窗缝里拨开帘子，便清晰可见里面的一切。
　　一身黑衣服，鹰钩鼻子，高颧凹腮，脸面胡须一麻哈带着眼镜的就是鸟次茂；身着日本军服，面色赭红留，五官端正蓄着仁丹胡的就是古宫胜；末了的面貌富富态态，眉目清秀，一身华服的正是赵龙田。他几个罪大恶极的鬼子汉奸，国芳都认识。
　　他们腰里插着手枪，跟前有一大坨约数十斤重黑膏滋不知怎麽搞来的。
　　赵龙田持着钢刀从那黑膏上切出一块块半斤不等的方块儿；鸟次茂麻利包装封严实；古宫胜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印章在红色印泥里按了一下，重重扣到黄色的小小地包裹上，就出现了“吸食鸦片有利健康。郑州市民国政府宣。”鲜艳的话语吸睛拽目。
　　这鬼子真的鬼，自己作恶嫁祸于人，可恶可恨！
　　一大坨黑膏分割完了，一百多个小方块，包装加印，分装到了三个提包里，各提一个，半夜三更就下楼了。秀梅、国芳押老焦着躲在一旁而后尾随了出去。
　　老焦依然不敢声张。
　　秀梅见古宫胜、鸟次茂、赵龙田走了大约半里地就分散开了。这劲儿十分明显了，小赵往金城银行去了；鸟次茂又去火车站找老主顾去了；古宫胜独自西北而去了。
　　危害生命的毒物决不能再次传播！鸦片战争的教训，割地赔尝的羞辱永远不能忘记！小日本毒害中华民族的罪恶阴谋决不能得逞！
　　秀梅道∶“拧紧老焦别叫跑了，我拾掇日鬼去！”
　　说着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无声无息地锋利的匕首没等鸟次茂反应，项上的鬼头就滚落到地上，一空污血浓缩了黑夜。古宫胜也没逃脱同样的下场。
　　秀梅掉头飞快追上了大汉奸赵龙田，乘其不备，飞旋一脚姓赵的被踢翻在地。大汉奸“啊哟”一声，拔出手枪就要搂火。还没扣动扳机，手枪就掉到了地上，左手捂着右手脖声声惨叫。秀梅的速度好似闪电一般。
　　厉喝∶“你他妈的再嚎我干死你！”
　　你说人咋这号劲呢？他害死别人的时候非常得意，非常高兴，听着别人的痛苦声音好似一首百听不厌的美妙之歌。一旦轮到他自己，就惊恐万状苦苦求饶，比最下贱的狗还要下贱！何以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吗？
　　秀梅捡起手枪厉喝∶“滚起来！别叫我嘣了你！”
　　赵龙田抖抖索索趴起来。
　　“说？黑更半夜弄啥去？”秀梅枪顶着汉奸的头道，“敢有一丝儿假就得见阎王！”
　　赵龙田道∶“只要给个活，给您实话实说。这一包黑货是给金城银行副总过瘾的。还有三马路39号的日领事馆的佐佐木高义都喜欢黑的一口，说啥个吸一口比仙女受活！”
　　秀梅又踹了一脚道∶“别你娘的瞎扯臊！且不去金城银行，先找佐佐木高义的好。记着让领事馆的日寇都吸这黑货算你大功一件。”说着也提上了那拿两包膏滋。
　　国芳道∶“这焦头咋着好？”
　　秀梅给姐姐耳语了一会儿，就押着赵龙田直接三马路39好号去了。
　　39号的院落挺大，好多房子多为二层三层洋楼，这就是金城分行的住址。
　　说钱来好奇怪，不管在谁的手里，好人、坏人、汉奸、土匪、日本鬼子侵略者的手里都是一个样儿的钱。为了吸引外资，就是强盗给钱，国家的宝贵土地都可被贪污腐败的高官卖给外国人，别说一个小小的银行了。
　　这里灯火依然通明，里头滴滴答答的声音清晰的敲打着夜空。
　　秀梅清楚这是发电报的声音，清清楚楚到日本驻郑的领事馆，其实就是复杂的搜索中国情报特务组织。这还了得！道∶“赵龙田，你若要活就得戴罪立功！”
　　“只要不杀我带啥立功都行！”小赵道，“要我怎的？”秀梅就轻轻嘀咕了一阵。
　　只见赵龙田上前叩着领事馆的门喊道∶“左左太君，神仙的干活来了！还有个花姑娘的有！”
　　日本鬼子左左高义虽然侵略华夏比野兽还凶恶，可在军事谍报上一丝也不含糊，认真、专注，通宵达旦，核对情报的准确性。可谓为日本的军国主义对外扩张侵略付出巨大代价。但在一不小心却染上了鸦片的“优良习俗”和爱好。那对外侵略神圣职责在这种爱好里竟是黯然失色了。
　　佐佐木得知“神仙、花姑娘”，“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竟然兼得了！“天皇万岁！”“大日本皇军万岁！”佐佐木高义激动的振臂高呼着，亲自开门。
　　见到再熟悉不过的那种型号太阳图案的提包，几个官员接着打开欣喜地，将里面的内容一股脑儿摆到桌子里。
　　佐佐木面对如此多的“神仙”之物的红色的印章，忽然来了灵感，忙里收起一提包计谋着到郑州火车站推销宣传“郑州国民政府大力提倡吸食鸦片”。
　　秀梅见此心里着了愤恨怒火，但忍着了。
　　左左到楼上去了取来烟灯，都把花姑娘的事儿扔完了。嗤嗤哈哈抽大烟的声音撞击墙壁乱响，外面树上睡觉的鸟儿惊醒吓的扑扑楞楞飞跑了。
　　秀梅觉察到赵龙田脸色一变要反篡，心里一紧，右手一挥，呯呯呯……呼啸的子弹将满个领事馆醉着“神仙”的都送到地狱里了。
　　突然啾地一声从桌底下飞出一颗子弹直接射来。凭着直觉，秀梅猛然抓着汉奸赵龙田挡着了子弹的凶势。就目不及瞬自己身子一斜，躲过了又一颗子弹的射击。
　　她见桌底下的那个鬼子可能就是佐佐木高义。
　　自己的子弹没有了，不敢犹豫，嗖地一声匕首刹那成了飞镖，插到了左左高木义的左颈，血流如注，到阴间侵略阎王爷去了。
　　秀梅没敢停留，速速离开了39号。欲知后来如何？且考着近史继续交织时间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