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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连载】云戏和赤血(1)

作品名称:云戏和赤血      作者:哪里天涯      发布时间:2012-11-04 09:35:19      字数:5066

  
  
  1、
  我叫云戏,当灾难降临的那一刻,我和秋离刚好进了雷舰舱,当雷舰离开地面的刹那,灾难突降。我们看到的是血肉横飞,地陷房塌,惨叫声不绝于耳,尽管这时我们距离这个美丽的星球已千米之遥。我们的星球宛如盛开的莲花,一瓣一瓣的骤然开放,已没有了以往的浑圆坚固。我对秋离说:“我们回不去了。”
  秋离说:“看来,我们是唯一的幸存者了,从此将要天际流浪。”
  我说:“也许那些花瓣上,还有我们的同胞。”
  秋离说:“如果有,也只能等着死亡的降临,就像我们,在这天际间将何去何从。”
  我说:“怎么办?秋离哥,我很害怕。”
  秋离说:“等雷舰的能量耗尽,也是我们流浪的终止,也是死亡的时刻。”
  我说:“和爱一起流浪,和爱一起死亡。”
  秋离用细长而温情的眼睛望了我一眼,说:“云戏,我相信,爱不会死亡的,我一定会找一个着点,让爱重生。”
  望着秋离操纵雷舰专注的眼神,我在幸福的泪光里笑了,望着身边掠过的飞云群川,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给我们的爱一个着点吧,让爱重生。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不知过了多久,此时我正躺在一个高速运行的物体上,浑身无力。我费力的转动着脑袋,发现身边是完全陌生的景象。在离我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我叫不上名的东西也在高速前行,和驮着我的东西并驾齐驱。我仔细看了看,那上面也躺着一个人,我想那一定是秋离了。那个东西全身绯红,长着一颗似鱼似马的脑袋,柔软光滑的脊背又宽又平,而脊背底下的肚皮却浑圆白亮,脊背两边分别有两对鱼鳍一样的东西,就像是楼梯的护栏一样。我想问秋离这是什么东西,我们在那儿要去哪儿,可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我想,我的思维还算运转正常,至少我们还活着。
  迷迷糊糊的飞了好久,我们来到一棵树下。树干粗得要命,更奇怪的是比桶还粗的枝干上,稠密的枝叶间若隐若现的有好多房屋一样的东西。我不明白那到底是树的果实还是村落或者是鸟巢,太不可思议了。就在这时,树干中竟然开了一道门,那个东西就把我们驮了进去。我听到一个声音说:“你们可以走了,鱼马。”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森严冷峻的气流,直渗入人的骨髓,像带着磁性似的要把人吸进去。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鼓足全身的劲问,但发出的声音却小的可怜,不知那个人能否听见。
  那个声音冷笑着说:“现在不是你问我的时候。”
  “云戏,别着急,别害怕,有我呢。”一旁的秋离小声安慰着我。我知道,他也是鼓足全身的力气在安慰我。
  就在这时,一位少年走了出来。他俊朗的面容就像他的声音一样吸住了我的目光,我的心不由“砰砰”的跳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惊讶仰或是害怕。他穿着一袭白得发亮的长袍,披散着的金色头发无风而飘,在这白白的树宫中,让人感到神奇而惊秫。
  “你们怎么到的这儿?”他问我们,还是那样能吸人心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但我没看到他的嘴动,声音却已送入我的耳畔。
  我刚想说,秋离用手止住了我。秋离说:“我们乘着雷舰飞离了我们的星球,可我们的星球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毁了。雷舰就载着我们漫无目标的在天际游走,直到我们失去知觉,直到现在醒来,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到的这儿。”
  听了秋离哥的话,少年无动于衷。他似乎早已知道或者不屑知道,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更没有妄加评论,却把话锋一转,说:“你们看来是消耗了很多能量。”说完,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从长长的雪白的袖子里伸出来,我们根本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样的动作,那只手闪电般的又缩了回去。可我不能确定他露出来的是长长的指甲还是长长的手指,如果是手指的话,为什么是血红血红的?如果是指甲的话,为什么那么长?我惊魂未定的瞬间,直觉全身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身体,痒痒的,痛痛的,麻麻的,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而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虚弱和疲惫的感觉,恢复如初。秋离哥也一样,因为我看到他跟我一样站了起来。我们互相打量,打量着不可思议,打量着神秘莫测。少年并不在乎我们的表情,就像不在乎我们的遭遇一样,他就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说,但不是给我们说:“灵鹊,带他们去休息。”说完,少年就消失了,就在我们眼前消失了,我们不知道他怎么走的,去哪儿了,况且,这么大的地方,或者说是宫殿吧,我们连一扇门都看不到。
  接下来的事,更是让我们的呼吸几乎停止,也可以说,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影子,唯一能看到的是一头血红血红的头发。影子说:“请随我来。”听声音,好像是个女孩。
  我们尽管恢复了体力,却像是被抽了筋被勾了魂一般胆颤心惊地跟着她走。她把我和秋离分别带到一个房间。我跟着她走进我的房间,我还没回过神来,那个叫灵鹊的女孩就不见了,不,是那个叫灵鹊的影子也消失了,而房间的门也在我身后悄然合拢,不,确切的说,是门也消失了。四面都是光滑的、幽蓝的,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浑然一体的墙壁。我想:秋离现在也一定在这样的房间,跟我一样在触摸着这光滑的、幽蓝的、浑然一体的墙壁。我的脑袋里,忽然就蹦跶出一个东西——棺材。对,与其说这是房间,还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一副棺材!
  
  
  
  2、
  房间里有张床,一张大大的床。床的颜色和墙壁的颜色一样,可是没有被子。我双手按抚着胸口,伫立良久,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思考。我想喊声秋离哥,可我知道那根本无用。最后,我还是无法忍受恐惧,无法忍受疲惫,我想:睡着了一切的迷惑恐惧也就不会再困扰我了吧。我走向床,先用手轻轻地触摸,床竟然很软,而且热乎乎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躺下去的,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直到听到有人叫我,我才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个白衣少年静静地站在床前,冷漠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他,眼睛越睁越大,却没有一点害怕和紧张,不管他来干什么,看着他,我都不会害怕紧张。也许,突然而来的不幸,接憧而来的神秘恐惧,我已经无所谓了。也许这位神秘少年的俊美冷漠,甚至柔弱,给我带来的,在冥冥之中,让我体味到了一点依靠。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香气,一定是少年身上发出来的吧。尽管他诡异,尽管还不知他是人是神,或者其他,他红润的微微上翘的嘴唇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一种无名的渴望和激动,我怎么能这样呢?我都不明白我现在变成什么人了,还要这么的想。我真是卑鄙,无耻!我试着想坐起来,少年抬了抬手,不,只是抬了抬袖子。因为我看不到他的手,但那雪白的袖子中还是隐隐显露出一点红色来,就像他手中拿着一小朵鲜红的花儿一样。他说:“坐着别动,听我说。”然后,他说了一句我无法接受无法理解,让我心灰意冷的话来:“来我们这儿的人都得死。”
  我倒吸了口冷气,刚才少年让我感到的一点温暖荡然无存。少年让人无法拒绝渴望亲近的美貌和冷若冰霜的话语,好似一把带着香气的利剑,那么冷,那么残酷,又那么不容置疑。我颤着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规矩。”
  到现在为止,我在这里见到的,就是这个白衣少年,还有个叫灵鹊的影子,死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而且死在这个少年的手里,这个我渴望给我温暖和依靠的少年手里。我不能回去了,什么都没有了,秋离哥也一定跟我一样,在一个和我一样的房间,等待死亡。想到这儿,我对这个散发着香气的少年说:“那就死吧。”说完,我哭了,我想我就要和那些死去的亲人们同胞们在一块了。可少年说:“你可以不死,但你不能离开这儿。”
  “为什么?”
  “我看到你哭了。”
  “因为我哭了,就可以不死吗?”
  “我不知道。我们这儿有陌生人入侵或者违反规矩的人,都会被带到血心库里处死,留下他们的心等待着孕育新的生命。”
  “你是谁?你这样做是要保护我吗?你不怕违反规矩吗?”
  “我是这里的王者,只有王者才可以住在树宫里。”
  我抬起泪眼望着这个说他是王者的少年,在他冷峻凄美的脸上我看不出什么。我没有为自己的可以不死感到庆幸,心里倒越发糊涂,在这个陌生神秘的地方,我感到活着是祸,死却是解脱。
  可是忽然,我连眼泪也凝固住了,我被忽然之间看到的一幕弄得惊恐万状,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得老大。我看到了在少年身后有一个影子,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少年的影子,也不是送我和秋离哥进来的那个叫灵鹊的影子。因为在这个根本没有灯光的房间,绝不会有影子出现的。我想对少年说,却说不出话来,我想对少年指一指,手更是无法抬起。少年也许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他没有回头,依旧冷冷的站着,问那个影子:“你怎么来了?”
  那影子竟开口说:“我来看看云戏。”
  那影子发出来的声音,却明明是秋离哥的声音。我仔细望去,少年的身后,竟还真的站着秋离哥。难道刚才是我没看清楚吗?是出现了幻觉吗?不容我多想,又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少年的声音,也不是秋离哥的声音。那个声音说:“你该去干自己的事了,孩子。”
  听到这个声音,少年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但他仍然没动,他用一种只能我听见的声音,就像是伏在我耳边说的那样,但他仍是丝毫未动。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叫赤血。”然后,他就走了,走到没有门的墙跟前,消失了。
  我把视线从少年消失的地方移过来,看着秋离问:“秋离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秋离哥一直站在那儿没动,他给我笑着,笑得神秘莫测。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你很好,我就放心了。”说完,他也消失了。我根本没看清秋离哥是怎么走的,就和那个叫赤血的少年一样。难道,秋离哥已经死了,我看到的,只是他的魂魄吗?我不知道秋离哥是否也听到了少年临走时的那声低语:我叫赤血。
  我惊恐的环顾着这个房间,心里想:我是否也能从墙上穿过去,少年我不敢说,可秋离哥行,我也一定行。我摇摇晃晃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墙跟前,在秋离哥消失的地方,试着穿越,可我被碰了回来,我不甘心,又向少年消失的地方去试,还是被碰了回来。恐惧一下子涌上我的全身,心跳的加速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我疯了一般在这四面密封的墙上这里撞撞,那里撞撞,我固执的坚信一定能撞开一扇属于自己的门。我就这样撞着,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我想我一定是披头撒发,面目狰狞。我一直把自己撞到躺在地上知觉全无,我朦胧中的意识告诉自己: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没有了知觉,我就不再恐惧,不再紧张。
  当我再一次清醒过来时,我已经奔跑在路上。我飞一样的跑,逃命似的跑,我不相信我竟然有如此能耐。路很窄,但足够两个人奔跑。奇怪的是,路很光滑,闪着朦胧的亮光,这就给我们创造了既能跑的快又不至于迷路的条件。路两旁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亮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发光的东西。但那绝不是什么路灯,因为借着微弱的光,我根本就看不到灯杆,而且那些发光的东西在动。它们上下左右,甚至可以说是横冲直撞。有时竟然撞在我们身上,可我没有一点感觉,却是明明看见它们是撞在我身上了。在它们互相冲撞互相变换位置的过程中,还发出了一种似乎是顽童嬉闹的声音。路两旁,是一些黑乎乎辨别不清的东西,像树?像山?无法确定。有些像山一样的东西有时竟然像是在树枝上,而有些树有时竟然像是横着长在哪儿。我知道,和我一起跑在这路上的是秋离哥。我清楚的记得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刻,我耳边响着秋离哥的声音,他说:“云戏,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快跟我走。”
  于是,秋离哥拉着我,奔跑在了这条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那座房子,反正只要秋离哥在我身边,我就很放心,很有安全感。正是因为秋离哥,我们到现在还活着,没有和我们的家园一起毁灭,一起化作烟尘。不久,我们就来到一个地方,准确点说,我们是被一扇高的不能再高的门挡住了。那扇门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黑的?紫的?蓝的?我还真说不清。这扇门此时就直直的矗立在我们面前,像是蒸汽一样的东西从门的周围散发着,威严神秘令人心惊胆战。很快,越来越浓的雾气罩住了我们。我抓住秋离哥的手,我们握在一起的手都在颤抖。我感觉秋离哥抬了抬另一只胳膊,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就徐徐打开了,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怪叫声便压抑的响起来,像要撕碎人的心灵。
  秋离哥拉着我朝里面走去,我说:“秋离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要回去吗?”拉着我的手的秋离哥却说:“你怎么叫我秋离哥?我是赤血呀。”我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意识中,明明是秋离哥让我和他一起逃的,怎么我的身边,会是那个叫赤血的呢?怎么会是那个说他是王的少年呢?
  我睁着惊恐的双眼,望着赤血,战战兢兢的说:“是,是秋离找到我,说是要带我逃走的。”赤血说:“是你找到我,说是让我带你到心血库来的。”
  这时,从我们面前忽然闪过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披散的头发上都往下滴着血,可他的嘴巴却咧开着,似笑非笑,雪白的牙齿沾着斑斑血迹,他从我们身边闪过,说了一句令我们恐惧异常的话:“我去找我的腿。”
  我发觉自己站不住了,全身都软绵绵的,我再也没办法承受这一切了。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赤血抱住了我,当我还有一点知觉的时候,我听到赤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们回不去了,云戏,我们上当了,我们都上了秋离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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