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霓裳羽衣1

　　听到一声不太大的爆炸声后，王星汉警觉地提醒旁边的高强和翁美霞：“情况不对。”
　　高强说：“声音从哪里来的？倒是不大。”
　　翁美霞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地说：“我好害怕，飞机不会有事吧？”
　　就在王星汉说话的时候，头等舱出现混乱。像似有人说：“怎么了，全部黑屏了，全部黑屏了，失灵了！”
　　也就在同时，整个舱内出现混乱。飞机大幅度晃动起来，乘务员在劝大家不要惊慌。但是，她自己早已经出现了莫名的惊慌。
　　王星汉一脸严肃，说：“声音可能来自货舱，应该是小型电器电池类的东西，或者气压类的东西爆炸了。关键我们是在天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高强的资料揣进了内衣。然后，对身边的两个人说：“知道我们的前辈的做法吗？我还有个你们不知道的特殊功能，和我抱在一起有得救的可能。只是可能！”
　　高强看着舱内一片混乱，平静地说：“我愿意和你抱在一起，保护资料。精神不死，我们这代人，也有为国牺牲的勇气！现在，既然有了生的希望，女士优先，让给美霞吧！你们俩抱在一起，真是缘分。将来你们进入太空，就在新的星球上给我高强立个碑吧！”
　　“美霞，解开安全带，过来！”王星汉一边说，一边搂住了翁美霞腰。
　　“轰！”随着一声爆炸，飞机四分五裂。机头瞬间扎向泥湾的山间。
　　
　　翁美霞脑子一片空白。她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原来死了是这样的。都说死了升天，还真的升天啊！
　　这是谁搂着我？一块升天吗？飞机上王星汉搂住了我，我们一起死了？他这么喜欢我，不，他喜欢的是资料，他喜欢太空，美丽的星空，不是美人！除了痴迷地遥望星空，他似乎没有正眼看过美人。
　　我没有死！他的手在动，第一次有男人这样搂着我，还是在天空，太浪漫了。
　　“你啥时候学会飞了？”翁美霞从梦幻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正在瞅着自己的棱角分明的严肃的面孔，看着蔚蓝的天空，说出声了。这一瞬间，她真正理解了什么是苍狗白云。
　　王星汉没有说话。四目相对，就这样直直地瞅着。
　　“我们会摔死吗？”翁美霞说。
　　“会，落地的时候。如果你松手，或者我松手，就会快一点。”王星汉莞尔一笑。
　　翁美霞眼角流出两滴泪花，苦笑着说：“死了也值了！不光保护了资料，还有你搂着。”
　　王星汉注视着翁美霞。他突然觉得这个追求自己已久的女生好美，无不挑衅地说：“不过，你若是表现好的话，有生的希望。落地的一刹那，我可以缓冲一下向下的重力。”
　　翁美霞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很快使劲搂住王星汉。
　　“别动！动，就真的掉下去了。”
　　“我们身子下面有什么？像似有托着的东西？”
　　“神。你的上面有杨贵妃的霓裳羽衣，下面是机器人哪吒。”
　　翁美霞只知道王星汉是在玩笑，她当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内涵。这两件法器只有王星汉和他的老师孙家恒了解全部，而从飞机上真正的遇险实验这是第一次。
　　看来这两件高科技产品是成功的，想到这里，王星汉看看身下的美女，使劲搂了一下翁美霞，诡异地坏笑了一下。
　　
　　王星汉和翁美霞降落在了距离泥湾6公里外的一座小山包上。翁美霞仰脸注视着王星汉，久久不肯松开胳膊，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天空。当她真实地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时候，激动的泪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依然无法判断自己是在伊甸园里，还是真实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她踮起脚跟，狂吻着王星汉，然后，把头贴近王星汉的胸膛，哭着说：“我们没有死！”
　　王星汉倒是云淡风轻，像似平常登山一样，远眺山间的梯田，看看时隐时现的农民，温和地说：“别哭了。应该高兴才对。这次空难很蹊跷。我们得抓紧投入工作了。”
　　翁美霞抬头看看，梦醒一般。她对王星汉这样的平静无法理解，更无言以对。
　　王星汉向远方指指，说到：“我们喘喘气，就向那里去。那边有汽车通过，应该是条公路。”
　　翁美霞点点头。她似乎没有思想了，她感觉是和王星汉两个人来到了另一个星球一样。
　　
　　小山包大概有七八十米高的样子，距离公路应该有几公里。王星汉的皮鞋还在脚上，翁美霞的高跟鞋掉了。下山的时候，她只能光脚徒步了。王星汉看看翁美霞，打趣地说：“要不你先留在这里，我走的快，到了路上，截个车过来拉你。”
　　听到这里。翁美霞急得想哭，说：“不，一起走。你不能丢下我。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王星汉无奈地说：“傻子，没有人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然后，他用树叶、玉米皮等在翁美霞的脚上缠了多层，又用草捆住。这样等于造了一双草鞋。翁美霞舒服了许多，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个大科学家，还会这个。”
　　“在这里，你要下地走走。刚才的法器不能用了。”王星汉温和地说。其实，翁美霞并没有理解法器是什么。刚才说的霓裳羽衣和哪吒，她也以为是玩笑。
　　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其实，听从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安排甚至摆布，是女人最大的快乐。这时候，他们的脑子是空白的。
　　“我从农村出来，自然比你这个城里的大小姐更能适应艰苦环境。”
　　翁美霞仰慕地扭脸看看他，像是听教义一般虔诚。
　　他们往山下走，先到乡间小路，然后沿路前进。
　　现代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近乎原始的乡间，没有手机、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没有空调电器，人就几乎没有了生存的能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才走到了一条能够过车的乡间小路上。在这里，已经看不到刚才从山顶看到的公路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再走过去，是一条窄的水泥路。王星汉知道，这是农村的公路，这里一定离村子不远了。
　　刚到水泥小路不久，迎面来了一辆警车。
　　王星汉摆手，示意停车。
　　警官下来，打量着两个衣冠不整的怪物，特别是看到翁美霞脚上乱缠的树叶和青草，他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从哪里来，有什么事情？”
　　王星汉看着警官，朝天上一指，说到：“从天上来！飞机爆炸，您应该知道了。我们就是从那里来。情况紧急，我需要用一下你的手机。”
　　警官看看王星汉，心中充满疑惑，以警察的眼光，能判断两个人不像是歹人。再说，坏人也不可能拦截警车，找警察的麻烦。但是，当他看到女士脚下穿的树叶子草鞋时，就感觉不可思议了。它应该走几步就会坏的，这么完好无损，不合逻辑啊？说道：“好！”然后把手机恭敬地递给了王星汉。
　　“老师，我回来了，还有美霞。我们在泥湾地区的一个乡间公路上。遇到了一位警察，这是警官的手机。”
　　“我们马上到泥湾县城。稍等，不要挂电话。”孙家恒坐在中巴车上，对公安部张处长说，“王星汉安全落地，2人。遇到一个警官，我想，是不是让警察送他们到到县城宾馆，和我们会合？”
　　张卫民说：“太好了，我和警察说。”
　　孙家恒说：“你把电话给警察。”说着，把电话递给了张卫民。
　　“警察同志，我是公安部治安局六处的张卫民。事情紧急，不能细说，你放下手头一切工作，护送这两位同志到泥湾县城招待所，大约1个小时后和我们会合。会合前，你要切实负责好两位同志的安全，并做好服务。其他工作，我到后会协调泥湾局领导。有一点特别强调，你们现有人员知道的情况，不准扩大范围，包括家属。这个保密纪律，要严格遵守！”
　　“领导，保证完成任务！我的电话保持畅通。”警察回答干脆利索。
　　王星汉看着警察，刚才，警察迟疑的一瞬间，王星汉也感觉到了。翁美霞脚上的几片叶子编的草鞋是顶不住走路摩擦的，虽然警察不可能想到他的机器人法器，但是，这个不合逻辑现象，看来是被警察发觉了。心想，这个基层的警察心思缜密，素质还不错。
　　上车后，车上的女警察乔薇和蔼地对翁美霞说：“姐，您穿多大号鞋，一会儿路过商店，我先给您卖一双。”
　　翁美霞说：“36号，随便卖双运动鞋吧！钱，我得回头给您。”
　　乔薇微笑着说：“客气了，姐。您气质真好，穿上一团草都好看，倒像似仙人了。”
　　翁美霞转头看看王星汉说：“王队，听美女说了吗？你可以申请专利了。”
　　王星汉看看翁美霞，心想，她恢复的倒是挺快。还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没有心思扯闲篇了。
　　
　　县委招待所，现在改名了，叫泥湾宾馆。
　　这时，王星汉才知道，送他们来的是泥湾镇派出所的所长雷力。宾馆的服务员像似认识雷力，顺利安排了一间临时休息室。
　　“雷所长，谢谢了！”王星汉来到房间，这才正是地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更不用说部领导发话了。看来，你们是大领导。”
　　“我们是科学院的专家，不是什么领导。”王星汉平静地说。
　　“大知识分子，敬佩。我从小就想当科学家，可惜自己成绩不行，考了个警校。”雷力似乎回忆起了自己上学的岁月。
　　“雷所长，现在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想，关于我们能够幸运获救，应该保密的。所以，我想，包括你们的上级都不应该知道。限于你们两个。其他，随后听领导安排。”王星汉提醒道。
　　雷力利索地说：“明白，刚才电话里，部里的张处长交待了。我们懂。”
　　正在说话间，雷力的电话响了。
　　“雷所长，我们已经到了泥湾宾馆，你马上带两个科学家到301房间！”
　　雷力冲王星汉一点头，说：“真快，领导到了，我们上去吧！”
　　在楼道里、楼梯间步行的时候，王星汉反复想了一个问题：在没有老师或者自己上级的指示下，他的两件法器能不能透露？要是不能透露，他们又是怎么能从高空平安下来的？除了他们两个，飞机上的人八成不能生还，他们首先应该面临的是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