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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办公事一帆风顺 谋私利跌宕起伏

作品名称:花好月圆      作者:秋鹏飞      发布时间:2024-10-04 21:24:15      字数:4862

  下午,钟自鸣还在办公室门外,里面的电话铃就响了,就匆忙推门进去拿起话筒:“喂,我钟自鸣。法院民事1庭?啊,啊,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钟自鸣外出办事,习惯夹个公文包,稿纸呀,水笔呀,公章呀等办公用品都塞在里面。法院民事1庭的张庭长说,临县铺达集苗圃园的老板把陈岗职高告到他那去了,让他抓紧时间去应诉。他只得收拾一下公文包往县城赶。
  钟自鸣刚进张庭长办公室,张庭长就站起来隔着办公桌伸手说:“到底是当过兵的人呀,雷厉风行。坐坐坐。”说着从桌案上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起诉书递给钟自鸣,“你先看看,熟悉一下内容。”钟自鸣接过起诉书认真阅读一遍,内容主要是:乙方(铺达集苗圃园)为甲方(陈岗职高)栽种剑麻五亩,包栽包活;金额五千元,全部成活后付款,一次付清。甲方代表签字是张宏伟,乙方代表签字是方应和。八年了,他觉得这个钱确实该付清了。想了想说:“这样吧张庭长,一个月后你通知他来找我拿钱,怎么样?”张庭长再次站起来隔桌伸手说:“痛快!那就不用开庭了。好!好!”说着,抖了抖握着的手。
  钟自鸣虽然答应了给钱,但目前还没钱眼儿,怎么办?出了法院大门,就想这件事;想着想着,还是觉得应该找一下县政府,于是就往教委走去。
  “又是什么事把你忙成这个样子呀?”钟自鸣刚进职教股办公室,李明太就站起来问。“唉!别说了,借你办公桌用下吧。”钟自鸣说着坐在李明太对面,掏出纸和笔,把打官司的事简述一遍,“没办法,只好找一下梅县试试。”说完就开始写请示报告。“你今天去找他,不挨熊就不错了,还谈什么钱咧!”李明太淡淡地说。“嗯?什么情况?”钟自鸣边写边问。“昨天下午,电业局副局长科少刚领着儿子科铭去一高报名上学,报到处的老师要看《录取通知书》,科局长说没收到通知书;老师查一下科铭的中招分数,离一高的录取分数线还差80多分。就解释说:我们学校正取生都下发了《录取通知书》,高费生离录取分数线每少1分交1000元,离录取分数线超过30分不予录取。让科局长去问一下学校领导。科局长找到副校长匡正国,匡校长让他交三万,其余部分高费都免了。科局长一听大发雷霆,拂袖而去。夜晚,一高全校停电。一高,包括教职工五千多人啊,夜晚没电那就热闹了。余校长立即跑到电业局去找严局长,严局长立即打电话问调度室,调度室回答说:压负荷,等一会儿就好了。严局长让余校长回去等一会儿。余校长回校一等没来电,二等没来电,再等还是没来电,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也没见送电。今天上午,余校长来教委找到程主任,向他汇报电的问题。程主任那人你也知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头儿。他让办公室立即通知二高、三高,一、二、三、四中,一、二、三、四小,幼儿中心的一把手到教委小会议室开会。会上,程主任要求,各位校长回去开好班主任会,让班主任清理一下,凡是电业局的学生统统放假,告诉学生,什么时候一高来电了什么时候来上学。梅县和程主任现在还在一高,你去找他怕是有点不合适吧。”听到这里,钟自鸣有点犹豫,想了想说:“管他呢,求不到米有布袋,求不到官有秀才。去试试吧。”
  从教委到一高很近,抄近路穿过一条小巷,十几分钟就到了。钟自鸣正在一高围墙外往前走,老远就看见梅县长和程主任从一高大院出来,边走边谈论着什么;就紧走几步,在大门口不远处的小车旁,迎了上去,把《请示报告》递给梅县长,心思沉沉地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麻烦你们。”梅县长接过《请示报告》,认真看了一遍,什么也没说,把《请示报告》摊在小车车头上;钟自鸣见状,忙掏出水笔递过去。梅县长接过水笔,在报告下沿写道:此问题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了,请教委从今年的教育经费中拨三万元,以解二职高的燃眉之急。落款姓名是梅宵,后面是日期。梅县长签完字,把报告直接递给程伯礼:“你拿去办吧,免得校长多跑一趟路。”此情此景,让钟自鸣万分感激,手忙脚乱地双手抱拳,就跟戏剧舞台上俩武士比武前行抱拳礼差不多,对着两人上下晃动着,嘴里不停地喊着“谢谢谢谢”。钟自鸣的动作把梅县长一下逗乐了,打趣说:“咋啦,想打架呀?”说完,三个人大笑一阵才分开走。
  “钟校长!钟校长!”钟自鸣正满怀喜悦地走着,忽听后面有人叫,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宏伟,就放慢脚步边走边问:“张秘书怎么也到一高来了?”张宏伟气愤地说:“你说现在办点事该有多难!我家张琳中招考试分数离一高录取分数线只差31分,他就拒收;后来求爷爷告奶奶,见人下小揖,好话说了几箩筐,他才勉强同意;但是,三万一连个零头都不少。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重点高中有什么了不起?那录取分数线不是他自己定的吗?不搞那个计划外高费生,就一个分数线,那才叫公平!他们这么做,不就是想搜刮民财吗?我看科局长做得非常有道理,你说你有权,我也有权;你说我电业局是人民的,那你一高就不是人民的?”听到这里,钟自鸣觉得张宏伟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他的心思不在这儿,就转换话题问:“那你张琳准备放哪儿上?”张宏伟回答说:“去二高看看。听说二高也有计外生,不过收费低点,离录取分数线少1分100块。”钟自鸣忙说:“哦,那你快去吧,天快黑了。”说完就匆匆赶路。
  张宏伟为女儿上二高的事,办得非常顺利。他刚到二高报名处,就碰见副校长颜开顺,攀谈中双方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朝阳师范不同届的老同学,而且颜开顺的妻子陈良娥目前在陈岗中学任教,想调回县城校长就是不答应,张宏伟拍着胸脯说这事他全包了;作为交换条件,连张琳的高费部分也全免了。张宏伟这才揣着女儿的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地往回赶。
  路过白天鹅理发店门口时,张宏伟觉得应该理一下发了,腿自觉不自觉地就迈进了门槛内。“哟,张秘书来啦!过来,我给你洗洗头吧。”一位坐着没事干的中年女人迎上去说。张宏伟每次来就见这个女人在这里,有时帮人洗头,有时坐那儿闲聊,开始以为是店里请来帮忙的,后来才听白牡丹说是来找嫖客的,就有点不感冒,摆摆手说:“不忙,我等一会儿。”这时,白娟娟和白牡丹都在为客人理发,白娟娟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边清理客人身上的毛发边对妹妹说:“你去吧,这里我来。”说着接过妹妹手中的活。白牡丹笑眯眯地看着张宏伟,用手指一下洗脸盆。张宏伟心领神会,很快坐到脸盆前的椅子上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刚换个师傅理发的中年男子感叹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呢。”闲坐的女人接上茬。“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去吃肉夹馍呢。”男子说。“再好吃的东西吃长久了就吃腻了,换个口味就会觉得甜。”闲坐的女人说。“看来秦姐是深有体会呀。”白娟娟说。就在几个人闲聊的时候,白牡丹已经领着张宏伟上了二楼。
  “什么时候用三合板隔起来了?”上楼后,张宏伟发现环境有点小变化。“前天才改装完,这样,就有个掩人耳目的作用。”白牡丹说着抿嘴一笑,接着推开小门走进去。张宏伟跟进来抬眼扫一圈说:“嗯,环境幽雅,芳香扑鼻,有点创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精致小盒,在白牡丹眼前晃一下接着说,“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白牡丹含笑摇头说:“猜不着。”张宏伟慢慢打开小盒,掀开盒盖,里面曲折地躺着的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哇!真漂亮!这得花多少钱啊?”白牡丹双手捧起小盒,激动不已。张宏伟轻轻地捻起项链,含情脉脉地戴在白牡丹的脖子上,然后凝视着白牡丹圆圆的脸庞、高耸的胸部,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脸蛋儿,吻了几下说:“宝贝儿,你真好,真漂亮。”白牡丹抬头嫣然一笑说:“你家罗大姐呢?她不漂亮吗?”张宏伟淡淡地说:“她呀,身材高大,打架还可以。”说着把白牡丹紧搂怀中。“那你们怎么结合在一起了呢?”白牡丹说着也搂住张宏伟的腰。“唉!一言难尽啦!我呢,是大队推荐上师范的,毕业后就当教师;她呢,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经人介绍不久我们就结婚了。好了,不提她了。”张宏伟说着,就开始脱她的衣裤;白牡丹当然极力配合,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说:“怪不得呀,你也太急了点。”脱完衣裤的张宏伟趴上来说:“主要是等不急了。......”
  “嘭!嘭!”张宏伟和白牡丹正在缠绵时,忽听小门炸响。这道小门,不是为了防盗而是为了遮羞安装的。听到响声,俩人一惊都坐了起来。刚坐好,忽见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站在面前,白牡丹忙抓起被单遮住胸部。“穿上衣服!快点!”男警察吼完,俩人退到小门外。
  张宏伟和白牡丹被俩警察押到一楼,发现先前那一男一女已不在这儿了,白娟娟坐在大椅上,身边站一位女警。“熊队,怎么处理?”女警看着男警察问。“罚款三千!停业整顿一星期!”男警察说完,女警迅速填好处罚单递给白娟娟;“罚款!罚款!就知道罚款!不让人活了!”白娟娟低声咕哝着,但还是上楼拿来三千递过女警。
  张宏伟被塞进警车内坐在车子靠窗一边,旁边坐的是熊队长;一个女警开车一个女警坐副驾上。“熊队,你们夜晚不休息,真辛苦呀!”张宏伟不知道警察要把他带哪去,有点忐忑不安,就想套近乎。“别啰嗦!”熊队长吼一声,车上再没人说话了。
  警车在正大街走的时候,张宏伟还能辨别方向,拐向东城进入小巷他就迷糊了。车终于停了下来,张宏伟下车抬头一看,面前是三间平房。被推进来以后,看见左侧中间放着网被取下了的乒乓球台,上沿墙根处一溜蹲着十几个男女,乒乓球台前凳子上坐着个警察,好像是在登记“犯人”的基本情况。右侧有一道山墙,山墙留着一道独扇门。
  “进去!”熊队长把张宏伟推进单间。单间下沿窗户下有办公用的桌椅,上沿有一张铁架木板单人床。“双拳并拢翘起大拇指!举起来!”熊队长大声命令。张宏伟乖乖地抬手翘指,只听咔嚓一声,两只大拇指戴上了精致的小铐。接着,熊队长将手铐链子的另一端锁在床腿上,转身离去并顺手关上门。熊队长走后不一会儿,张宏伟就感觉这种蹶着屁股似站非站的姿势太不舒服了,就想直起腰来站一会儿,但链子不够长,只好蹲下来;蹲了不大一会儿又觉得腿脚发麻,没办法只好坐下来;坐了不大一会儿又感觉腰椎疼,两条腿伸也不是,弯曲也不是,只好再蹲起来。就这样反复折腾,他早已汗流浃背了。“开门啦!开门!”他大声喊。但门是关的,没有任何反映。
  乒乓球台那一头,几个女警把袋子里的钱都倒在桌面上,将面额不同的纸币分类用皮筋捆扎好,再分类摞一起,中间只剩下一堆当拾圆的小钱儿。这头登记工作也只剩最后一个了:“姓名?”登记警察问。“张善民。”赌徒回答。问:“年龄?”答:“37。”问:“住址?”答:“城关镇张大店。”警察:“我警告你,你的基本情况我们都录制存电脑上了;今后再发现你聚众赌博,肯定不会再有好下场!你去吧!”赌徒呃呃地答应着,出了门就昂然而去。“收获怎么样?”登记警察问。“都是小狗儿赌,总共才三十一万二。”一个女警回答说。“今晚就不吃夜宵了,加班费夜餐费合一起,一人发二十张大额的,拿去爱吃什么买什么。没事都回吧。”大伙儿一听,异口同声地高呼:“祝林所儿身体健康!永远健康!”这时,熊队长说:“那里面还有一个,一个嫖客。”林所长说:“我和熊队、兰兰留下,其余的先回去吧。”
  不一会儿,熊队长把张宏伟押了过来。林所长打开登记册问:“姓名?”张宏伟答:“张宏伟。”问:“年龄?”答:“四十五。”问:“工作单位?”答:“陈岗乡政府。”问:“职务?”答:“党委秘书。”林所长说:“有三条路你可以选:一、把你交给检察院,由检察院按司法程序向法院对你提起公诉;二、把你交给纪律检察委员会,由纪检会按党纪党规对你进行组织处理;三、罚款。想一想,选哪条路走?”张宏伟马上说:“罚款罚款。罚多少?”林所长说:“按你所犯错误的情节,罚一万也不多;不过,看你表现还不错,就罚五千吧。”张宏伟忙说:“好。谢谢、谢谢。我看看身上带的够不?”说着举起手。熊队长忙打开手铐。张宏伟用不停地抖动着的手从西服内两侧的口袋里掏出两沓百员大钞,放乒乓球案上说:“正好五千,你点点。”林所长拿一沓票面还有汗水的大额人民币划拉一下说:“只有这一次,下次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你走吧。”张宏伟忙答应着往外走。心想:得亏二高没收高费呀,不然就麻烦了。
  张宏伟走后,林所长拿起案上的人民币,十张一份数了三份,给熊队长、兰兰一人一份,自己装一份,然后说:“兰兰回去把账走好,这两千也放账上。”说完,三个人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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