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遭报应罪有应得 吞苦果可叹无缘
作品名称:花好月圆 作者:秋鹏飞 发布时间:2024-10-03 20:16:46 字数:3861
十一楼经理办公室门外,两边各站一位彪形大汉;俩人就像木刻雕塑一样,威风凛凛,目光平视,一动不动。“别怕,进去吧。”金花拉着许光艳走了进来。老板桌的右侧,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哦,这位就是许总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貌若天仙啊!今日得见,也算三生有幸呀!坐!请坐!”黄天赐离开办公桌,走到酒桌前抬一下手,瓮声瓮气地说。“感谢黄总厚爱,许某就不客气了。”许光艳扫一眼田震和刘恩顺,挪一下椅子就顺势坐了下来。“陈龙、赵亮!”黄天赐对外喊道。“到!”俩人同时应声答道。“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进来!”黄天赐大声说。“是!”俩人应道。“还不给许总斟酒!”黄天赐看着田震大声说。“嗳,嗳。”田震恭恭敬敬地给黄天赐、许光艳、金花各倒一杯酒,然后才给刘恩顺和自己倒。“承蒙许总赏脸,来,我敬你一杯!”黄天赐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还将酒杯底朝天亮一下才放桌上。“这杯酒是田大人倒的,小女子可担当不起呀!”许光艳说着站起来啪一下把酒倒地上,然后夺过酒瓶自倒一杯,伸到黄天赐和金花面前展示一下,也一口吞了下去。“好!有种!听说你弄了一个杂牌酿酒秘方来欺骗你哥嫂,企图赶走我们的三位工程师,是吗?”黄天赐面带微笑说。“仙鹤酒秘方,已有百年历史,是家父传承下来的。在那个特殊年代,父亲是资本家,当时我哥在香港姑妈那里,我下乡插队去了,他临终前身边没有亲人,就把秘方交给了我奶妈;我奶妈临终前又把秘方交给了她的儿子赵德胜。我和赵德胜是吃同一个母亲的奶长大的,小时候情同手足,后来我就嫁给他了。赵德胜在东莞建了一家酒厂,但他不懂秘方内容。结婚后,我们共同探讨,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破解了秘方。我们把这种配方用于自己的酿酒过程中,深受广大消费者喜爱。但是,田大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说我的正宗酿酒技术属于杂牌;而另一方面,他们却大量收购我的杂牌酒,拿来与我哥公司的仙鹤酒勾兑出售,并鼓吹自己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进而自主召开董事会,企图罢免我哥的董事长职务。黄总,我听说盗亦有道,江湖也有江湖上的规矩。像这种制造混乱,欺骗主人,打压他人,抬高自己的败类留用在你的身边,我实在是不明白呀!说轻点,你这是用人不察,说重点......好了,不说了!“许光艳本想说‘同流合污’的,怕节外生枝,所以戛然而止。“黄总,别听她瞎鼓噪。她曾在外面散布谣言说,那个黄天赐就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蠢货,派了三个蠢货来捞油水。她是个骂人不带脏字的娘们,觉得是资本家出身的大小姐,哪把我们放眼里呀!”田震无中生有的说。听了田震的话,加上许光艳后来说话吞吞吐吐,黄天赐勃然大怒,对外大声喊道:“陈龙、赵亮!”陈龙、赵亮同时应声而到。“把许光艳押一号去!听候发落!”黄天赐大声说道。“慢着!”陈、赵两人刚要动手,从办公室后面角门走进一个人来。田震一看,大吃一惊,来人是与他谈论性文化的女大学生;当然,他不知道这位女大学生叫叶自清。“传老爷子的话:让金花把许总送回三楼去;让陈龙、赵亮把田震、刘恩顺送一号去,按家法处置。”叶自清说完就退了回去。黄天赐愣了一下吼道:“还不快办!”
这栋楼依山而建,地上十七层,地下两层,建筑面积九千九百多平米。结构分上、下两部分:第十二层(包括十二层)以上,楼的后墙与山体是分离的,以下楼体与山体相连,楼的建筑面积向山体内部延伸三十米。整个楼体采用的是玫瑰红夹胶玻璃墙,内部采用的是进口全彩色电视监控系统,通信配置AT&T光纤综合布线系统,智能化系统,另外还配置了自动寻找车位系统。整个楼内的办公室、会议室、餐厅、舞厅等,都可由电话遥控,也被老爷子所监控。
金花将许光艳领走后,陈龙、赵亮转身押着田震和刘恩顺走电梯垂直下到负二楼。本来,负一楼和负二楼都是停车场,但负二楼在后面延伸到山体内有一部分,继续延伸加了两个单间,一号间是审讯室,二号间是杂物室。两个单间门口都堆满了杂物。陈龙搬走一号门前的杂物,开锁推门,赵亮推一下田震和刘恩顺,田、刘两个人进去后,陈龙再关门上锁,把搬走的杂物再挪过来,才与赵亮一起离开。
田震和刘恩顺进来一看,身上不禁一阵发凉。只间墙壁前的木架上,挂满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寒气袭人的刀子;刀架前不远处,有一块用四只脚撑起来的有半尺厚的木板,与屠宰场用来杀猪的案板很相似;案板右侧的木凳上,坐着一位赤裸上身,正在磨一把牛耳尖刀的肥头肥脑的壮汉。这呲喇呲喇的磨刀声,让人不寒而栗。“田震,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壮汉说着,拿起刀看了看刀刃,对着刀刃吹一口气又呲喇呲喇磨起来。“不、不知道,真......真不知道。”田震早吓得浑身哆嗦,内裤已湿了一大片,说话滞涩不畅。“那我来告诉你吧。第一、你搅了局。本来,老爷子与许光明达成协议,派你们三个去仙鹤酒业公司当技术员,技术员的薪水是技术员薪水,另外按三个技术员薪水的比例给老爷子一定量的股份。可你呢,却组织散户罢免许光明的董事长,这让许光明以为是老爷子不讲信誉,变卦了。就这一条,就够剁掉你一只手的处罚;不过,幸亏没有酿成大祸,假如许光明不跟老爷子私下沟通,而是公开翻脸,那你有一只手怕是保不住了。第二、犯上。你说你的胆子也够大的了,竟敢当众打老爷子耳光。这两条罪责加起来,必须剁掉你的两节手指。为了减轻你的痛苦,本该剁两根手指的每根一节,我留个人情,就剁一根手指的两节,一刀了事。过来,把手掌朝下放案板上,不能乱动,不然五根手指都剁掉了,那就麻烦了。”壮汉说着,拿着牛耳刀起身走到案板旁,见田震浑身像筛糠似的站着没动,就瞪起双眼大吼一声,“快点!”田震猛一惊,就跟舞台上的小旦碎步出场一样走到案板旁,把左手掌朝下放在案板上。壮汉过来拉起手掌,将无名指向上抬一下,按在案板上,其余三根手指及大拇指朝下抵在案沿下,咔嚓一声,田震左手无名指的前两节就与手掌分开了。说来奇怪,手指被剁掉时,田震并没感觉疼,回头看见血流的时候,才哇哇地大喊大叫起来。恰在这时,从角门进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对刘恩顺说:“把他手托起来。”刘恩顺看傻了,吓呆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听见没有!让你把他的手托起来!”白大褂大吼一声。“嗯?啊。好好。”刘恩顺这才回过神来,忙过来托起田震的左手。白大褂把手中的消毒液往田震无名指上涂洗几下,再把粘有膏药的纱布绑上去,然后用胶带缠几圈,对刘恩顺说:“你呢,一直跟在田震屁股后头起哄,本来也应该剁掉一节手指,但田震第二次想打老爷子时被你拦住了,也算有功吧,处罚就免了。去,把田震带医院去看一下,就说不小心被机器切掉一根手指。”说完领着他们从角门出去。
许光艳开车带着刘有福回东莞。尽管昨天在兄妹合资的晚宴中途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因为有心理准备,最终还是化险为夷,圆满解决了,许光艳感觉精神上所有的压力被一扫而光,时不时对副驾上的得意门生问这问那:“哎有福,你谈朋友了没有?”刘有福说:“谈了,是我大学同学,现在还在一个单位,准备国庆节结婚。”许光艳高兴地说:“那好呀!两个人在一块儿,生活方便多了。买房了没有?”刘有福说:“买了,在清水买的,那里的环境比较好。不过,那里的房子比较贵,不到150平米,包括装修花了两千多万。”许光艳说:“装修那就没标准了,豪华点就多花点钱,简陋点就省点钱。哎,结婚的时候,一定跟我说一声,我得去看看学生媳妇呢。”说着,就笑了起来。“我结婚肯定提前告诉你呀。老家的亲人不多了,一个妹妹,早结婚了,小外甥已经三岁半了;本族二爹过世了,还有个二娘,70多了,我准备用车去接她。另外还有钟老师,你们俩都是我的恩师呀!没有你俩对我精神上的鼓励和经济上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只是我还没有与钟老师联系上。老师,记得上高中时,你和钟老师的关系好得很呀,后来怎么就分开了呢?”刘有福深情地回忆说。“唉!一言难尽啦!自鸣呢,应该说是我的初恋,他多才多艺,人品不错,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他,我自己认为是靠得住的。德胜呢,是我的发小。我是资本家的后代,他母亲是我的奶妈,我们俩从小是吃一个母亲的奶长大的,小时候自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后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年代,因为出身问题我经常被人欺负,德胜总是护着我。再后来我就下乡了。几年前,因为我哥嫂想让我寻找父亲留下的仙鹤酒秘方,我顺藤摸瓜就找到了德胜,也找到了秘方。他们俩,一个是我的恋人,一个是我的恩人,我只能选一个做我的伴侣。我知道,他们俩我放弃任何一个,被我放弃的那一个就会很痛苦;特别是德胜,都三十好几了,一直还在打听我的下落,一直还在等我。他是我的恩人,我只能把自己的痛苦埋在心底嫁给他。”许光艳用无法名状的苦涩声音娓娓道来,刘有福听着也很受感动,就问:“老师,你有钟老师的联系方式吗?”许光艳说:“有啊,我有他的手机号,你记一下。”刘有福用手机记下钟自鸣的手机号,刚输完号码,忽然发现手机没电了,就说:“算了,以后再联系吧,手机没电了。”许光艳说:“我跟你联系一下吧。”说着就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钟自鸣的电话:“喂,李琴妹妹吗?”电话通了,但没有回音。许光艳知道那头是钟自鸣,却故意换个称呼;钟自鸣听出来是许光艳的声音,多熟悉的声音啊!多想说几句思念的话啊!沉默了一会儿却说:“哦,我现在在车上,以后再联系吧。”说完就挂机了。许光艳知道钟自鸣的心思: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两个相爱的人任何一方有言行不当之处,受伤的就不只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了。这就是相爱的人没成眷属的痛处,爱得越深,痛得越很。不过,她还是平静地对刘有福说:“他太忙了,过两天你再和他联系吧。”
因为刘有福要在虎门办件事,车在虎门大桥不远处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