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铁骨铮铮，10

　　且说蔡连母女拉着手儿到了家里，蔡连忽然惊叫∶“奇了怪了，莫生不是同世龙叔叔去了南阳请戏了吗？怎的还见他家给我们弄饭呢？”李婶子∶“你又是旧病复发了想他了不成？当时他无情无义，这么长的时间过了，扔了他个缺心眼儿的还来不及呢，记性要紧的。非此，要不就瞎胡说了的。连妮子迷糊头个甚？为之白日见鬼了是吧？”
　　连妮惊道∶“不是的娘，我明明白白称了他师父，他说别叫师父了，叫哥哥的好。当时我头里迷迷糊糊咋丢了他去南阳的事儿呢？桑梅也不记得了，都糊里糊涂的喂脑袋。这会子却想起来了的。”
　　桑梅道∶“奶奶这等奇事就没遇到过。我瞧瞧去。”说着拽着母亲看奇怪去了。
　　李妮没有歇，灯亮着，门虚掩着，正在练功夫的。蔡连敲敲门，李妮就住了，说：“母女还不休息，这个时间来还要吃糌粑不成？”说着就取。
　　蔡连道∶“嫂嫂别忙了，我看莫生哥哥的。”
　　李妮道∶“黑眼迷头的，你哥哥不是同龙叔请戏走几日了，没夜半就做梦！别动，我那纳底子的针扎扎你十个指头就清醒了的。”
　　桑梅心里甚为觉奇问∶“大娘，白日吃糌粑的就见莫生伯伯给我们弄饭菜，难道不是伯伯吗？”
　　李妮道∶“傻孩子，咱家就我一个，是你母亲两的幻视了。时间不早了啥也别说了，回家休息吧，记着可别声张了。声张了事儿就多了个不是。”母女说着∶“啥奇事儿就有！”回了。
　　李婶子沾床呼噜一会子了。母女无话安息了。
　　蔡连心里犯着隔应，这等离奇的事儿不异于活见鬼了，莫生……他……难道……就不敢往下思虑了。转侧难眠，魂魄跟头儿往南阳飘了，飘出了当年尴尬的一幕仿佛很有不同寻常的意思。正是因为这自己踏上了江湖之路，走到了腥风血雨的革命大道，无论如何这个伟大的人生就是莫生哥哥给予的了。当初的心跳跳出了永久的回忆，似乎有些儿美好。
　　豆粒大的油灯跳耀着女儿甜甜的睡里美丽的容颜。就有了一种冲动，去给哥哥看个水落石出以释心里的沉重。越想就越急了起来，就吻了女儿的脸蛋儿，背起行囊悄悄出了门儿去了。
　　寨门紧闭，夜风大，星月明郎，寨墙巍巍，岗哨的灯火辉煌。云深、发顺夜班轮流替换着。
　　云深看见地上有个人走动，这样子必是连姐姐无疑了，夜半三更这姐姐要干什么呀？情不自禁问∶“姐姐您这不休息的视察寨子为的啥呀？”
　　蔡连走上去悄声说∶“好弟弟叫姐姐出去吧。白日里姐姐看见你莫生哥哥的魂了，还说了话。我捋摸着南阳里八九不离十遇难了，姐姐得去分个是非呀。快开了寨门我去。”
　　云深道∶“姐姐用了奇门遁甲掐算的？还是平平怀疑想个啥就是个啥呢？您也不仔细盘算着龙叔叔他两个是个啥功夫的，能轻易如你说的一样不？”
　　蔡连一听云深的提醒便道∶“可不是，我咋忘了这一着了呢？”就运动了功夫嘟念了一阵子道，“瀽中畅，否极泰来。我如何自己吓唬自己呢？多亏弟弟点拨。”
　　云深道∶“好好儿休息吧姐，明日山上砍杆子搭戏台子呢。”蔡连就心安理得复家里安歇不提了。
　　黑酣一夜天又亮了，树摇鸟鸣，晨曦冉冉。年轻人知道要唱大戏，搭戏台子都乐得不行，扒口饭，拿起砍刀、锯子、挖锄一窝蜂到启善老人家上山放树去。
　　启善还没吃饭，见大家摩拳擦掌的样子，说∶“还是年轻好，天都是年轻人撑起来的。我给恁们时，整日里跑着反，安稳日子没有。我十五岁被几个土匪逮着绑了票子要钱，我家里的人就没有了，哪里弄钱啊。土匪要撕票，一撕我就囫囵不了啦。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恰巧莫生的爷爷带着人马剿匪得胜路过看见了。亲自下马，问事儿。几个歹匪被问心里怕，塞了几句谎言，撒腿就跑。莫生的爷爷搭弓射箭，那罪恶的鬼子见阎王了。我被救到了这村寨里，后来见我不错，又让我当了个村头头。莫生的爷爷叫莫大奎，清廷大将军，每隔三年回家一次。就叫我快被人杀的赶上了，活到如今。莫大奎又奉命北去平乱，不幸被叛徒出卖了，以身殉国，土堆就在北京玉山不回来了。启祥村寨的老祖宗心地善良，娃儿们同样善良的。”
　　正说着，唐贞洁做好饭给姑姑送了吃，转回道∶“老头子，别白话里饭好了，吃了领着娃们弄杆子去。”
　　启善道∶“孩子们先去吧，我不一会儿就赶上的。”
　　驴拉车不顶事，启刚拉出牛套着大轱辘车顺着损河上游的大石桥上山砍树。年轻人跟着吆吆喝喝山上去了。启刚没卸车，顺便牛儿拴到路边的松树上，同来到了背风湾的杉树林这里不会有因“木秀风折”的现象了另是一番的景致了。
　　别处的树呼呼叫，这里的树却是轻歌曼舞。小碗粗的杉树冲天高，笔直笔直给歪陡山成年成月浓绘着翠碧，铸造着四季轮回的青山绿水。
　　有的说∶“树木是大地的儿女，这里的林木是山的儿女。虽然没血没肉，也是有生命的。我们为了个看戏，杀戮无辜，把山的衣服搞得破烂不堪，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反正我的心是‘天有好生之德’的。”
　　有的说∶“李晓明，你娘的还是个话儿吗？曹木也赋予了人的生命？荒唐的没治了。”晓明道∶“杜明春你头里塞茄子了吧？咋转不开圈儿呢？岂不闻‘人与天地一体，万物与人同性’要不割你腿一刀，啥感觉？”
　　杜明春一听他小兔崽子胆敢骂自己，捏着拳头窜上去要打。
　　启刚道∶“恁俩想死是不？净都混账东西的不行了！都别愣怔了，还不下手呢？”就一顿忙碌了起来。
　　砍伐声，拉锯声，呯呯喳喳削枝声叩击着山的心扉。
　　还没放倒几颗，启善忙忙地来了，大声喝道∶“停！都停！”
　　人们被这一百八十度的弯儿弯的莫名其妙了，愣怔的都傻了一般。启刚道∶“伯伯怎的这样了，难道不唱大戏了，不给舅奶奶宽心了吗？”
　　一言未了，云深的岳父曹青松同另一个生人踏踏地来了。
　　启善道∶“叫你岳丈说。”
　　清松道∶“都别祸祸无辜了。戏台子昨日上午就完工了，要多好就有多好的。”
　　云深道∶“爸爸千万莫给大家说笑了。浩大的工程嘴子一动就好了？”青松道∶“我的儿，如何给爸爸说话呢？爸爸我平素的为人你怎么就不晓得了吗？”
　　曹紫燕道∶“爹爹，你这个女婿就欠你拧他两耳朵，就不不知天高地厚的皮势了。”
　　青松道∶“妮子，别乱说，一猛里这事儿谁听谁也不信，别说我女婿了。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都跟我们过过实就不疑疑惑惑。”
　　人们乐子一阵呼喝，收了家具跟着下山了。
　　启刚也顾不得的放牛了，任树拴着反刍着。
　　李晓明别看平素叼吃浪荡的，有了事儿确实稳重的。心里想这些人顾前不顾后的，为看个戏台子牛儿不装心也扔了，隔一夜野兽薅贱也未可知的。指它牛家拉犁耕田打粮食吃饭的，真是的个个忘本的二道毛的样子了。晓明牛拉大车赶到了寨子按顿好了，就马不停蹄追了去看戏台子如何凭空耸了出来。
　　损河下游的转弯处，浪浪河流一划东南滚得猛，滚着滚着发了支岔儿了。有一支东北了绕着截金山的深沟潜的没形路，悄悄拐到泌阳的盘古山盘到了大磨验证着盘古爷的定律。
　　是故损河外面那十字路的左面，成了千亩之阔的平展展荒地。兵燹民乱里宝贵的土地变成了分文不值的废物了。一座高大而宽阔的戏台子矗立在众人的眸子里。
　　说起戏台子也是颇有历史的，是戏曲专门的场地，最早可追索到纣朝。据说那个殷纣王到了女娲娘娘庙降香后见了殊胜的容颜遂起不良之念，在墙壁题了一首及具自私诗来先夸赞女娲如何的美妙，最后要叫人家给他当妃子陪着睡觉儿了。
　　那诗道(略加改动)∶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皆泥金巧样妝。
　　起伏山峦飞翠色，翩翩舞映紫霞裳。
　　梨花带露争娇艳，芍药笼烟醉魂香。
　　但得妖娆蕴情宜，娶回长乐待君王。
　　由此可见纣王帝辛腰骚的没治，对女娲真的不敬畏还要霸占人家。女王忙完了工作回来一看，气的不得了，就差手下的九尾狐狸妲己坏纣王江山去。
　　狐狸精最擅长的会演戏，迷得纣王魂不附体，就大兴土木盖大戏台。建造戏台当儿，纣王派大臣工匠选择地点，进多番搜寻果得一处，但见，“群峰耸立，奇石嶙峋，菉竹猗猗，松柏参天。复有垂柳金丝风舞，瑶曹丽花郁郁芬芳……更有池水清澈见底，鱼儿游游，微风拂拂碧波粼粼。风和日丽，彩霞漫天，云雾缭绕。有楼阁亭榭时隐时现海市蜃楼，宛如仙境……”
　　辛大喜，决此修建戏台了，为狐狸精日日登台表演唱戏了。遂命姜尚负责浩大工程建筑。姜见纣王昏庸，逃遁西周文王而去了。纣王复命崇侯虎监工修造，兴师动众数万工匠“聚举国财宝，耗时七年，豪华壮丽工程告竣。复造宫廷楼台数百间，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殷纣王携着九尾狐狸妲己与歌伎舞女昼夜丝竹管弦饮酒作乐。就不理朝政了”。这便是中国历史里第一座戏台，又叫戏楼了。
　　沿此历代的皇帝一旦坐了龙位，首先先造自己能给三宫六院欢乐的戏台了。经过了许多朝代，戏台也有了演变，到了五代十国就有了“露台的出现”；到了金代三面观的戏台已经普遍了，至到元代戏台就分为了前场后场。“这是戏曲完全成熟的重要标志……也反映戏曲艺术的兴起和演变。”
　　考了百度古今的戏台形式，按着各地的传统风俗甚异不学舌也罢。
　　可眼前这个戏台建造的虽是露天的，倒也有几分气派的。前后左右一共九根两丈高的茶杯粗的松杉搭建而成，干燥的木质没有太大的重量，栽倒土里树尺深，根处还的坠着百十斤的石头防止老天突然刮了大风给吹歪了。周遭是毛竹织的竹帘子圈着了后面的两丈见方之处是演员们化妆的地方。不让观众任意观瞧这是对剧团的尊敬。
　　前后舞台都铺着红地毯，戏台朝东，对着了损河的转弯处。前台和后台中间是宽大的红布幔子隔着很美观的，戏台的顶上也是两丈宽数丈长把个戏台子罩严丝合缝的，活似足色的“宫殿”阳光里活似燃烧的一大棚烈火。
　　戏台上前沿紫色的横批蓝色的大字是∶“八十高龄的舅奶奶庆祝大戏福寿江山！”
　　曹青松原来是个神仙法力广大能搭建如此庄严的戏台，端的不可思议！面对一个个发问的眼睛，便道出事情的经过不是那那么单的。
　　原来曹青松有个很好的朋友，同姓叫曹大操，岁数小两岁，个子高一头，性格差不多。当初也是一个村的，都是为人豪爽不拘细节，可面目上出入很大。
　　大操天生的拧巴的鼻子，一对眼目不平衡。眉毛稀疏的黄毛芽的一般，这造型快成家的时候，曹青松为之犯愁了，没少费心舌头哇哇的也没个希望了。可这大操有个具备别人不具备的特长，就是一副好嗓音配着记性好。父母在世又念过一年私塾，学问也是不错的。二老一走就不读书了，一个人成天看戏本子学戏练开了嗓子，吐出了天籁之声让人们羡慕不行。说他就是上天给这关了所有的门开了这取悦世界的门，这个门就是个彩门的。
　　大操就更攻自己得天独厚的嗓子了，找了好多戏本子，苦苦下了个功夫。不久二黄、越调、梆子、无所不精，就连粤剧、黄梅也能唱出醉人曲调，人们就给大操一个绰号“戏神”。
　　不长时间，有春水的戏班子的老教师得知了这个“宝贝”，就亲自备了厚礼来到了聘请了。青松得此非常高兴，以为朋友出头有望了。
　　开始大操还是二虎着没个主意。怕人心难测世道险恶。青松劝导∶“有什么险恶难测，你凭着不扎本钱喉咙，每个月给银子就可以了。别走一步摸摸胸口小心过余了。”就这样，曹大操就同那个教师离开了家到了春水另觅新处了。
　　那个戏班子就“梨园春”，教师恰巧也是同姓对大操也是照顾有加的。在这数十人的班子里，先上来瞧得起大操的没有。老师见此就叫大操亮半日嗓子，五音俱全，金银铜铁，锵锵入魂，直教众戏子自惭形秽，无不刮目相看了。
　　自大操来了之后，每逢出演多赢观众的热烈掌声，赞不绝口，名声鹊起，老远的请出演的接连不断，收入翻倍增长。
　　老教师直觉曹大操就是个财神爷了。不久戏班里大小事务都得同大操商量，直到大操点了头方的一锤定音了。戏剧服装，戏台之用一应自己皆备了，梨园春自此更火了。
　　后来袁世凯得知老家里竟有如此的精妙的梨园春，就命手下的开车来到了春水高价聘请。京城里有历代帝王的官戏楼台，所以自己的杆子，戏棚竹围一概不用，只需戏箱剧服而已。
　　袁世凯原来不是给中国人唱戏的，而是给日本、美国、德国、英国、法国等洋人演出的。曹大操心里有些不美了。直到袁大总统真真崇洋媚外的癞皮狗了，有这个瘪犊子治理国家，中国早晚黑透了。
　　大操不愿给老外看，可老袁给的银子相当可观，就忍气吞声出演了。
　　演的是《辕门射戟》一初历史典故的戏剧。说的是出自《三国志·吕布传》，吕布为了阻止袁术和刘备之间的争斗使出的和平计谋。后来文学家罗贯中凭借这个历史资料把这个事情编出了让人闻之醉心《三国演义》第十六回“吕奉先辕门射戟”以高超的箭法平息了一场战争。
　　可见，再坏的人也有“成人之美”的时候。
　　说的是建安元年，“袁术派大将纪灵率兵数万征讨刘备”，那时的刘备羽毛未丰，胜之无算，求布援之。布的谋士计曰∶“将军可趁此袁术之手以满夙愿灭刘备耳，良机不能错过了。”别说，吕布有其深见不从。欲援备。纪灵得知惊甚曰布“虎将也，若果吾徒劳耳。”遂厚礼请布饮。
　　布曰∶“备乃布之贤弟，汝今困之岂有不救之理乎？宽宽布者，仁心是务，不喜厮杀。惟愿当和平耳。当以辕门射戟和好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方是。”故此。
　　诸帝国野兽观此剧，无不心魂颠倒，欲出高价购买这个剧团的演员出国演出硬说借以弘扬中国历史文化。众皆大喜。
　　独大操怒帝国唯利是图话个儿放屁不如。就得金连夜逃之，复返春水欲要东山。
　　地方有一善良员外得之大助了。曹青松闻此到了春水，述说了目今启祥村寨计起大戏南阳豫剧甚雄，急需搭戏台子迫在㨗眉。员外得此，就出动了人力车辆满载戏台之用，经过了一大晌起伏的颠簸来到了此地，就很快搭建起来气派戏台子了。
　　人们闻此，登时对曹大操生出了崇拜恭敬与赞叹，乱问道∶“曹大英雄如何不来呢？可省的咱们启祥的人们认识认识得个大福报岂不更好了。”
　　曹青松指着这个五官不正的生人道∶“都瞧瞧这位丑弟弟是谁，曹大操就是谁了！”
　　多对子的耳朵如闻春雷一下子围着了曹大操，抬着举了起来“英雄英雄”地呼唤着。
　　曹大操道∶“你等干啥的？玷污英雄名称不是？”就拿出戏子的手段，身子一翻挣脱下来抱拳笑道，“不好意思，小弟胆小，我的丑陋没有吓着大家就万福了。戏台子搭的虽不及古，但也超今了，露天的咱这撵上了一流的。”说着把个瘦长身子一跳飞到了戏台子中心踢腿打拳翻腾了一会，抱拳道，“叔叔伯伯兄弟姐妹们，我大操先给先来一丑，给各个听官打个底儿以奇功用了。自己编撰十大打，听听有味儿不。”人们都道∶“有有有，肯定有的浓！”
　　曹大操便乘着兴致敞开了歌喉，唱到∶“一打这日本鬼子太可恶，侵略华夏成贼寇；二打这没有魂灵的贱骨头，无视百姓的苦难摇头摆尾跪舔帝国，多好祖国给了那豺狼虎豹任肆虐；三打那独为私利当汉奸，出卖祖宗只为钱；四打那贪污腐败不为国，耸这个头儿吹牛逼；五打着各路军阀不敌外，财色名利祸国家；六打着懦弱软体死泥鳅外敌入侵胜狗狗，男盗女娼谈伟大，贼喊捉贼忙不休；七打这执法犯法无廉耻，国难当头不分忧；八打这天理不公不惩恶，空叫日月劳心神；九打这畜生历来不晓道，乱七八糟祸民众；十打这魔鬼冠冕充大头，浑浑噩噩无耻羞！”唱罢了道，“小可不才，只是对着现实编排的地出溜子。”
　　众人听着曹大操的圆润的腔调，耳朵里第一次尝鲜，欲罢不了，齐声求道∶“戏仙再来一个段子！”
　　这大操也是个有度的心地，执意谦虚着。
　　青松道∶“这都是自家人满了个愿吧！”
　　大操这才低了个头儿抱拳道∶“那好吧，小可就给大家来个《窦娥冤》如何？”“好好好好…”呼声似损河里的浪子，哗哗响着“好好好”。
　　有关关汉卿的元曲儿《窦娥冤》以前引用过了，再重复怕前辈儿生了大气，心有了亏，故此来他个“酒瓶里头装新酒”的好了。
　　曹大操嘴里“哐哐哐哐哐”着绕着戏台子急急慌慌转了几圈子，立中央西皮二黄唱到∶“可怜我窦娥身命苦似黄连般，好不该阴暗尘世阳光不见。心存不轨驴儿张，暗里毒婆婆心机险，怎毒了个彼父命丧黄泉。嫁祸窦娥使伎俩，牢狱里遭了个刑宪。执法的受贿赂天良殄，眼见的窦娥押到刑场问斩。呼一声刽子哥刀儿快，好叫窦娥碧血白绫染，六月飞雪陪邹燕，延展着东海孝妇冤，也给个亢旱三年……见证着因果湛湛……刽子哥且缓缓，待我未死前问一声么个甚‘为善的受贫穷命更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为之个天地也怕硬欺软？地也，你不分好歹枉为地，天也，你错堪了贤愚枉天！’为恶的曹菅人不判死刑，为善的一除恶立即政法阴间！为民的畅正义鼓着眸子有几多？祸国殃民魔鬼开目到处都可见！窦娥我弱女子直落个两泪涟涟……刽子哥，我死后，丈八白绫太阳裹，闭目着星月。雷公电母炸开天河，怒涛汹汹，斜正不分善恶不辨的慁浊世道永不再现……”刽子丑旦唱∶“妹子也，有的是∶君王混蛋世混蛋，邪恶丑陋理当然，罗刹鬼国皆正道，善良黎民没晴天！莫要说白了，行刑到！”端的是，万丈碧血飞九天，千尺白绫花儿艳，亢旱不雨乃报应，六月飞雪窦娥冤………
　　曹大操将关汉卿的名曲儿加工一番给人唱出了新的味道。人们正谈论着，忽听的锣鼓宣天，喇叭争鸣，一辆敞篷汽车头里插着“抗日救国”红旗好似火焰燃烧着，满载一车百十人热热闹闹地飞驰而来。欲知怎的回事儿？继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