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激情疗法

　　光阴有时是能如人意的，不一会儿两个人和两只狗上了车，马车在雨中离开了宫门。如同戚姬的希望，阴曹地府笼罩在一片细雨纷飞里。这里的安全措施是由夏侯婴的家庭护兵负责，由护兵准确地送他们到指定的院子。开门也不用他们操心，只要他们的脚步声响起，门就轻松地打开了。
　　戚姬一进入屋里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落地窗，到阔台欣赏雨景。这里因为是水源保护区，周围不能规划兴建楼亭，所以视线无阻，在雨雾霏霏中；湖水如同披上一层轻雾薄纱，有烟雨中的风情，她一向觉得这里是南天门，雨景最美和神仙住的的地土。雨雾随着冷风拂在她的脸上，她拉紧身上的大衣，嗨兮，好冷，好热，但也很过瘾。
　　不过也有人不准她这么轻视自己的健康，夏侯婴方将她拉回屋里：“你这样会生病的，要看雨景可以在屋里看。”
　　戚姬将注意力转回这小套房，因为是以歇闲为诉求，所以只设了一个供简易料理的梳理台，却有间特别的观景澡堂，石造的齐式浴池面对着观景窗，窗外美丽的景致让人即便在家里也能享受泡汤的乐趣。屋内布置得温馨舒适，干净整洁，并未因她这个主人甚少到来而染上尘埃，因为夏侯婴已经按排他家的护兵固定着时光来打扫。
　　看到放在床上的小龙王戏水，她欢喜地将它拥入怀里：“原来它在这里，你还记得它兮？”她笑着看向夏侯婴。
　　“记得，我们去逛夜市的时光买的，没想到你接抱的本事这么好。”
　　有回他们来阴曹地府，夜里到附近的夜市闲逛，看到套圈圈的摊位让她童心大发，原本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情，没想到让她套到大奖；连老板都吓了一大跳，直夸她本事好，运气好，让她笑得像个孩子。
　　“相信兮？那是我第一次玩套圈圈的戏法兮，我向来只在旁边看，从不出场，谁知道第一次就玩一个大日头。”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嗨兮，今天还心劲去玩兮？”夏侯婴微笑着问。
　　“下雨兮，那些小贩大概也不会出来摆摊，我只要有它就满足了。”戚姬抱紧怀里的动画故事，仿佛在觉得运气也不是每次都有。
　　夏侯婴认真地说：“能满足你的应该是我。”
　　戚姬抱着他大笑，两人倒卧在床上。
　　“你不是在吃醋吧。”她取笑道。
　　“我就是在吃醋。”夏侯婴承认，他低下身攫住她咯咯笑个不停的嘴占有她的甜美，点燃热情，两人甜蜜纠缠。
　　于是笑声渐消，只留满室春意，柔情缯蜷、难分难解。
　　“笑何事？”夏侯婴大掌摩挲着她光滑的粉颊，看着她的笑颜。
　　“我真怀疑天上人间的歇业关门是不是你去弄的？”戚姬疑惑地看着他一脸的愉悦满足，一切实在巧得十二分的可以。
　　“你如何晓得？既然让你识破了，我就任由你处置，你想怎么占我便宜都行。”夏侯婴摆出一副将被欺凌的悲苦模样，让戚姬差点笑岔了气，趴在他的胸口上笑不可抑。
　　他睁开眼将笑个不停的女人拉高，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并且是着迷地看着她的笑脸：“我风流你的笑，可爱又纯真。”
　　戚姬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眸里光芒闪动：“你是全天下最能令我开心的人了，真高兴我有幸认识了你。”她舔他的唇。
　　“只要你愿意，我还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这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你又想来拐我了兮？”戚姬不以为意地说。
　　夏侯婴一脸的真心诚意：“我是认真的，我们一起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对你的心，你应该很清楚——戚姬，我们别再这样追逐玩闹浪费时间好不好，为我停下脚步安定下来，让我来照顾你、负责你一辈子。”
　　她敛起笑容：“我风流现在的生活，开心自在，不想改变；我也不需要别人的照顾，负责。这都是皇上的事。”
　　他皱眉质问：“都过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从伤害里痊愈了；难道你还无法忘怀过去兮？我们开朝庭，离开刘邦，逃到林泉之处躲起来。”
　　她沉下脸：“那么我的儿子如意如何？这和过去无关，我只想保有目前的清闲日子。夏侯婴，别再提这件事了，我不风流听。”
　　“你听你的，不提不表示事情得到解决，你以为自己戏法真情，其实却是你封起心门不愿面对真情。你对外人如此，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彼此了解至深，甚至你都将自己交给我了，你何苦还要硬装坚强，为何不能敞开心面对我，接受我兮？”夏侯婴心疼地抚着她美丽又倔强的容颜。他不相信，她对他无心，是过往的伤害让她却步。
　　当她被碰触到最不想提起的伤口处时，让戚姬像刺猬般，武装起自己，微怏地拂开他的手：“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对于真情我自有主张，不用别人来教我，我们不该来这里的，我想回市内。”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夏侯婴连忙将她搂回怀里，迭声道歉：“对不起，戚——戚姬。别生气，我不说了，我无意要惹你生气，很抱歉，对不起——”
　　他的好言赔罪唤回戚姬的理智，明白他是为她好，一再地忍让著她的任性，无怨无悔。她的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内疚，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早就说好不逼你了，我该更有耐性的，是我不好，做了煞风景的事，对不起。”他越加宠溺她，就越让戚姬感到内疚。她享受他的疼惜，却不愿付出相对的真情。按理说来，她这个自私鬼也该对他有所回报。
　　“嗨兮，不准再说了。我晓得你的心，我也愿用我的灵魂和肉体偿还给你。”她纤白的手指抚过他的唇，送上温柔的舔；指尖再往下滑移，主动挑起他的欲望。
　　夏侯婴轻喘著，大掌抓住她的手：“别这样，我不是要这个，更不要你委屈自己。”
　　“我没有委屈，我想要你。”她轻舔著他的下巴。
　　“只是我们都累了，需要的是放松，你若心劲陪我，就一起去泡泡澡吧。”
　　“你真想泡澡兮？”
　　夏侯婴微笑点头，拥她坐起，然后抱她走进澡堂。
　　“你不该只考虑到我。”戚姬不太满意地娇声抗议，却换来他柔声的低笑。
　　“你开心，我也开心兮。”
　　“但你太不风流自己了。”
　　“这好像是我常对你说的话呢。”
　　澡堂里飘出男女的笑声，一场争执在夏侯婴的退让下，似乎就此平息。
　　洗了个热水澡后，两人恢复了精神，夏侯婴叫来了跟从的伙食，戚姬顽皮地点起蜡烛当照明，两人吃了顿丰盛的烛光伙食。
　　伙食后，趁着满室未熄的烛火，夏侯婴敲打编钟，在柔美的乐声里与她相拥着跳风，本该是浪漫至极的事，却因戚姬频频踩到他的脚，反倒成了一出笑声连连的爆笑戏。最后她干脆踩在他的脚上，由他带着她优雅地风完一曲，赢得佳人热烈一舔当奖励。
　　屋外仍是绵绵不断的雨丝，屋里却是满室和乐。这一晚，他们在愉悦甜蜜的喁喁私语中相拥而眠。
　　本该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可是却在翻身寻不到身旁温暖的来源时醒了过来。戚姬睁开眼睛，藉着晕黄的小夜灯，发现夏侯婴不在身旁。心想他去哪儿了呢？她立刻坐起身寻找，然后在窗孔发现一丝亮光，再看清楚一点，夏侯婴正站在阔台打拳。她很惊讶，他很少打拳的，怎么会半夜起来打拳兮？
　　戚姬下床来到落地窗前伸手推开，才踏出阔台，迎面而来的低温让她惊叫出声：“哇，好冷！”
　　夏侯婴听到声音立马转头，看见她一身单薄的睡衣，不禁皱紧眉头，说道：“怎么起来了？还穿得这么少，快回屋里。”
　　“你又为什么起来了？你也穿得很少，兮——你的手好冰呢。”他只穿着一件困衣，碰触到他的手时，冰冷得让她惊叫不已。
　　夏侯婴赶紧熄了手上的烟，将她带回屋里：“快上床，小心会风寒的。”
　　戚姬把他也拉上床：“天兮，你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你到底吹了多久的冷风？你才真会风寒呢。”她讶然之余，赶紧为他盖好被子，还抱紧他，要为他取暖。
　　他轻柔地推开她：“先别碰我，我身体冷，会影响到你的。”
　　她却将他抱得更紧：“就是因为你冷，我更要帮你取暖。”
　　“叩叩。”夏侯婴微笑着道谢。
　　叩叩两字生疏得让戚姬听来分外刺耳，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她晓得当他有事心烦时会打拳，但机会不多，今夜她不但看到他在打拳，也看到他脸上，抑郁的神情，两者都是极少见的。朝庭上没有何事可以难倒他，所以应该不是为了朝庭，那就是因为她了。是为了下昼两人间的争执兮？她以为事情过去了，却不晓得他是将事情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