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铁骨铮铮,6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4-06-19 09:12:03 字数:7620
1936年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叮铃铃地响给莫生家送来一个包裹。人们无不觉奇,启祥村寨的历史里从没外人邮包裹的,都为来看究竟。李妮一瞧见竟然是从甘肃会宁邮来的。甘肃属于河西走廊地域,历史好长传说远古的伏羲出生的地方有沙漠草原胡泊玉门关敦煌石窟……路途遥远的不行谁会与那么远的地方有亲亲呢?李妮疑惑地看着丈夫。
莫生道∶“我也不知道。”
世龙沉思良久道∶“我想起来了,是伟大领袖带领工农民红军走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到达了甘肃会宁。据说去年五六月里,中央红军与红四在四川会师,张国焘好好儿的作起妖来了学着有个大头楞搞分裂,俩个军拧巴不到一起,红四见张国焘向南打个手势,就南蹽的风快。红二方面军就勇猛的北上,准备抗日了。南里张国焘就别有用心另立‘中央’自己当老大。就来觉着好多人反对,就终止勃勃野心,不得不转回来跟着北上红军,会合于甘肃会宁。长征划出了圆满的句号。这包裹一定是莫邪托人送来的无疑了。”
莫生闻此无比激动道∶“儿子能跟领袖走万里长征,是我们两口子的荣幸和骄傲!”
世龙道∶“伟大领袖是工农红军的缔造者,危急关头挽救了党和工农红军,创造出震惊世界的奇迹。”
李妮小心异异打开包裹,都是许多张半尺见方的彩色照片。
据说“彩照技术是1904年由美国传入中国的,民国时期北京就出现了不少的彩色照片”。
都讶异道∶“莫邪当红军不是打仗的,学个照相?”
李妮道∶“不是他,他不会,一定是别人给他的。这下面还有一页张密密麻麻的信呢,我知道这是莫邪的字带着一定的劲势,比以前的字周正了几分的,红军里还能学写字儿的。”
莫生拿着照片仔细着眸子,忽然讶惊之甚,就跟大家指着照片底下的字儿道∶“这几张是井冈山工农红军反‘围剿’的照片;这一张的大江水都是红的,还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啊!我的老天咋能这样子呢?乌江天险、赤水河、金沙江、飞夺泸定桥,惊魂憾魄!巍巍险峻,恁多的雪山,都是四五千米以上的高空气稀薄的了……茫茫草地,污泥淖水,一望无际……难道就是红军长征走过的谁也不敢走的地方吗?”
不错,就是红军为了革命的胜利叫人民百姓过幸福生活无所畏惧挑战着生命极限——亘古了无人迹,生命敬畏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所经过的没路之路。
然测“围剿”红军以及万里长征之事儿,抠抠历史,妇孺皆知,瞍瞽尽晓,不学鹦鹉劳累舌头也就罢了。故用有据顺口溜概括概括异其视听尔。
溜曰∶魑魅魍魉真是行,五次围剿皆成梦。红军突破封锁线,战略转移奔长征。逃跑孬种是李德,博古王明气势汹。紧闭眼睛铸大错,数万红军丢了命。辽阔湘江塞尸体,涛涛血浪撼长空。乌江峭壁千万丈,雷霆滚滚鬼神惊。红军威力破黔贼,夺取遵义太阳红。四渡赤水铭史册,伟人智慧世传颂。悬崖峭壁金沙江,怒涛滚滚云生风。排排竹筏博恶浪,腾上险峰越绝境。大渡河深浪湍急,泸定铁索悬高空。密集枪弹不畏惧,舍生忘死博太平。皑皑雪山数千米,空气稀薄腾玉龙。多少可伶红军娃,变作冰雕不了情。黑白河流若尔盖,烂泥沼泽茫茫中。皮带草根和树皮,欲要果腹万不能。一不小心䧟污泥,顷刻之间没了顶。夺命之地多爱心,金色鱼钩放光明。越过两万五千里,震惊世界是长征……
写点儿历史得看历史资料,一点儿也够不得历史资料的拼凑。读了几本历史资料拼凑的书,觉得能拼凑能穿越的文人神奇的不得了了。
据资料里说∶长征里红军在敌人的围追堵截里,战败了敌人,完成了令世界震惊的两万五千里长征。同敌人打了600余仗;攻下700多座县城;翻过18座大山,跨过24道河,征服了雪山草地。于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会师,结束了战略大转移,踏上了炮火连天抗日救国的征程。
当袁世龙正要展信观瞧,咋听驴子吭唧吭唧的叫声。村寨里从无养驴,这是怎么的了?
莫贵道要出去瞧,未及抬腿,见启刚来了。
启刚匆匆忙忙对李婶子道∶“妈,损河岸头不远有头黑驴晃郎晃郎地拉着架子车。驴头挂着白,有个高个子鞭子啪啪响,腾着烟尘往咱寨子里来了。不晓得哪里来的有啥事儿?看白的不算好意思。”
李婶子道∶“为之梦真的倒逆着的哩,这可不好了。梦里见竹沟恁们舅奶奶坐着大罗车,车上挂着大红幔,高头大马也是披着红,脖子里铜铃铛脆和的山也嘹亮着。叫我拔天火地的乐起了歌儿来。快给你启善伯伯说来。”
启刚这时长瘾头里一个症结说了出来∶“妈,孩儿一直纳闷的不行,都是启字辈,咋叫伯伯呢?”
李婶道∶“恁们的启不一样的你想知道妈叫你看看你去!”就拉着启刚的手说,“妈叫你看看根子去!”就往寨北去来了。
蔡连、桑梅、世龙、发顺、小倩、李妮、莫生以及儿媳毕雪花等都跟着瞅稀奇。
寨北的石头匣子处,长满了荒草,据说里头时不时有毒蛇出没,所以没有人来此光顾。上岁数的都晓得那个匣子久得很,光知道里头无非也是石头,没有探究的故事儿。
还是有一日中午,李婶子打了个盹儿看见了那里的石头匣子里有块白玉晶莹透剔,头颅大上有“启母石”字样。
醒了就好奇,也不声张拿着镢头悄悄去刨。
说着奇怪的,毒蛇一个儿不见,一挖果然见得此石,以为圣灵,就哑不悄地原封照旧埋了,便认启祥的风水了的。
就暗暗里给熟知历史大哥善善说了,就一同看了“启母石”道∶“妹妹有所不知呀,启母石是启的出生地,他是大禹儿子,是他建立了夏朝,中国就有类似这个村寨,原来叫吉祥。元朝里莫生的祖上发现了这个‘启母石’村寨就改为启祥了。”
启刚得此恍然大悟,道∶“妈,启母石请家里供起来是更好吗?”
李婶子道∶“万万不敢!问你启善伯伯就知道了。元朝当中莫生的祖爷就有此念,焚香燎表,虔诚倍至,请于庙堂,脩然天昏暗,村寨震颤,房舍倒塌数座,伤及无辜,遂归本位,村寨大安风调雨顺至今泰然。”
众闻顿生敬畏,鞠躬礼去。
李婶子同了干儿子启刚来到西北角古老的院子里,青石条五尺高院墙一片片灰白色的石耳,谁也不晓得是美味佳肴,一直任其灰白着长。主屋三间丈来高上面的房坡前后都是完整的半尺厚石板盖成的,房檐也是青石雕刻而成,珍禽异兽栩栩如生。对面也是三间,造型一样,东边是石头平房,是炊饮之处。大门是石头门经常敞开着。来到院里,咋听木鱼嘚嘚,佛号郎朗。老两口儿专注修行的。
启刚道∶“妈咱不打人家的闲岔吧。俗话‘能动千江水,不动道人心’。咱去接竹沟亲亲吧。”“那怎么可以呢?”李婶子道,“人家这么远来就是朝你启善伯伯的。这会子叫他歇歇佛心动个亲亲意思。”说着折回老院里核搅佛了。
启善觉有事儿就住了法器,闻之端的未觉诧异。
唐贞洁道∶“亲家母成日家不安生,说她几次信佛就不听,多大岁数不找好的归宿,古怪的没了个点码的。”
启善道∶“贤内勿作是言,恒顺众生也是修行的。”唐贞洁便止了佛号。
李婶子到屋,老两口儿喜迎,取炒熟板栗儿让吃。便道∶“没空尝的,哥哥和亲家母……”
唐贞洁嗔道∶“藐视个甚?老亲在心,嘴得嫂嫂着!休再不知变通的死脑筋了。”
李婶子笑说∶“是、是、是!哥哥嫂嫂要提前成佛的。竹沟你们舅姑姑来了,善哥哥你收徒弟呀?”
启善道∶“秀梅,老了老了学汤光了。那一定我舅姑姑来了。姑姑不轻易来的,那么的远,来着有事儿的。走看看怎么的了?”便一起往门外去了。
姑姑叫毅清秀,板桥街人,和启善的母亲同辈的因之舅姑相称的。清秀命不好,十几岁父母没了。因启善和确山竹沟王家栋是忘年交论辈分表叔称。家栋为人仗义疏财仁慈厚道,就把舅姑介绍给了家栋,不久有了一双儿女。家景挺好的。
后来家栋考上河北保定陆军学校当了教官,儿子国华和女儿国英也去了军校就读。不久连妮子17岁那年托了家栋的面子行了方便叫连妮子上河北保定陆军学校就读。
那时到竹沟见过舅姑一面。当时的姑姑不到不到六十岁,依然身板挺直,衣服光鲜亮丽,满头黑发,面无皱纹,养了满院的花儿,日日浇水给花对着笑。
掐指算来,二十多年不见了,直觉愧对姑姑。姑姑啊,您的身子没了当初的挺拔,阴云笼罩的脸里皱纹交错着,一头银发日头底下好白亮。不觉心里一阵悲怆,姑姑何以如此呢?岁月的苛虐也不至于如此之快的。
从一身补丁的衣服上,有个不吉利的感觉袭击心头,那就是姑夫王家栋和儿女很可能没有音讯了,没有了供应,才贫困到如此的地步。
“姑姑!”启善心里泪流如泉,声音沉重地说,“侄子成日家忙的不晓个啥了,没顾看姑姑,光想着有姑夫侄子侄女的,家里有堂弟,所以耽搁了,明日合计看您去,不禁想姑姑就来了。来了就来了,弄着白的做什么?看着多不吉利呀。”
没等姑姑答话,那赶驴的却接了话。赶驴的原是确山李弯人叫马三,后来挪到了竹沟。
马三,三十多岁,膀大腰圆,剑眉虎目,长个通天鼻子,胡子嘴巴,门板样的高,说话干脆利索,就道∶“这事儿都是我那堂弟德娃子弄出的。叔父早早走了了,有婶子拉扯大,上了几天学。听他说学校里接触了革命组织,鼓动确山老百姓也革命了,搞土地斗争整倒了地主老财,分了土地给穷人种。地主们你像胡贵、马毒蜂、姚贵、薛长庚、洋老狗等都是恨的牙根痛,暗地里说‘一个年轻孩子哪有这个胆子?一定是共匪头子王家栋后台撑腰做主的’。其实吧的娃子闹大事就是竹沟的表叔支持的。我曾听见他给德娃子说自己就是共产党员,为了穷人翻身得解放无产阶级的党。从那德娃子就出门了,出了一二年回来变了个人似的,宣传革命道理发动穷人奋起锄头镰刀、铁耙、锹锨冲进地主老财们的庄园,撵着打,交出土地给穷人们耕种,没收了金银财宝都分给了百姓。后来越闹越大了。我婶子有些怕,就赶紧给堂哥找个对象拴心。结了婚也没拴指着,更厉害了,拧把好多人,手里有了武器给地方土匪、地痞、军阀干得劲劲的,光打胜仗。
“因叛徒出卖进了几回监狱,挨了严刑拷打,也不软,就被放了。后来不知为个啥就离开了老家,跑到老远的东北去了一直没信。地主老财就和土匪军阀重新勾结,有得还扒上了倭人,更加凶的没治。以前的磨难都算到了王家栋的头上。那个老洋狗带着倭人来到了竹沟表叔家,打表婶子交出表叔。往哪里交啊?表叔、表侄和侄女都杳无音信了就是有也不会交的。他们在屋搜跑了古董字画,这都是王家栋的爱好。那古董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可值钱了。我早就会了弓弩,见得此情,气死我了。我埋到了数里开外的草丛里,等这伙王八路过,嗖嗖嗖地箭簇串死了几个,其余丢了古董逃命跑了。我套着驴拉车装了古董字画拉着表婶子来恁们启祥来了。半路里,婶子突发奇想,非给驴挂白不可,说明自家遭了不幸,让天地知道了好惩罚那些坏人去。”
启善道∶“姑姑啊这叫逢凶化吉有惊无险。来了这就是你的家,侄子孝敬您。”
清秀见了启善就情不自禁想起了当年撮合自己和王家栋结婚的一幕,那是终生难忘的一幕。正赶着一大群土匪到村里为非作歹,家栋持着铡刀要跟土匪干,自己就是死拽着了,躲到了一丈多深的地瓜窖举行了婚礼结了婚。土匪们闹腾够了就走了。天就黑了,出来了到屋里一看,因古董在地下埋了也是安全的接着弄了出来。后来十几天刺探到那群土匪的下落,趁了一个雨夜带着手下的弟兄,把那伙土匪灭了。不久去河北保定进了军校。两个孩子一大也去了。现在却落得孤独一人,无扒无望的,想出一脸的悲伤。
李婶子、唐贞洁毕恭毕敬扶着姑姑下了车往寨子里去了。
连妮子的腿早就好灵力了,正在撵着流淌皮李晓明要东西的。
因他晓明在损河上游的硌亚洞里捉着了一条金黄色得硌亚王,一般的这物顶多长个壶口长就了不得了。可这个硌亚王竟然有二尺长,背上的毒刺足有五寸多。
连妮子一见此物气不打一处来,小时候脚被扎的一幕出到眸子里,就更加愤恨硌亚丁了,更况个硌亚王了。不由狠心骤起,仿佛扎脚的就是它。
晓明一个劲的皮着跑。突然一下子栽了个狗吃屎,跌倒石板路上眉头破了。原来桑梅插了一跤。那硌亚王摔了好远,生命力好大,一蹦好高。桑梅捉着了,问∶“娘,要他作甚?”蔡连就退出了脚底板道:“女儿瞧瞧!”
娘的脚底板有个豆大的坑,有麦粒深。问∶“娘,难道是这东西害的吗?”
蔡连道∶“它的儿孙害的,账算它头上。”
桑梅见蹦跳厉害的硌亚王,一下子捉着了掯个死紧,硌亚王唧唧的乱叫。
李晓明趴起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当个生命不容易,放了的好了。”
蔡连道∶“小时候你皮,大男子汉了还是皮!没有点儿的好了,硌亚丁托生的?我最痛恨害人害己的东西。琉璃河打鱼时一网网出这硌亚丁我就逮着石臼打成了肉酱,不叫它再害人了。这个硌亚王,必须打飞了才除了根基。晓明给姑姑个实话是从硌亚洞逮的不?”
晓明道∶“可不嘛。当年启善爷爷挑了好几担生石灰杀了毒,好多年就没有了,这不咋又出来了。老头目一有子子孙孙很快就来了。姑姑要不咱寨里如今有车子弄一车石灰填到洞里就永不再会有了。”
蔡连就给李晓明两块大洋,道∶“一块卖石灰,一块是你的跑腿钱,快弄去吧。”
小明道∶“这是做好事的,跑腿钱就不要了。”拉着架子车绑牢着粪苫子往板桥石灰窑去了。
桑梅钳制着硌亚王跑到莫生家的碾盘上摔烂那物的头,放到石磙处,手推着石磙碾了一回,一坨肉酱出现了。
几只花猫鼻子灵敏,跑来挣食。吃完了,不一会儿都惨惨地叫了起来,肚腹一定很难受的。有的眼球突出,有的在嘴里流涎,有的肚子膨胀……接着这些猫疯了似的往损河跑,栽到水里淹死了。可见硌亚丁有毒,王的毒性更大了。
此时,启善喊∶“连妮子你看谁来了?”展眼一瞧,见母亲、唐贞洁大娘搀着个老人正往那古老的院子里去。就拉着女儿的手疾步而去,在老人跟前仔细良久,虽然是发白面皱,可那悬胆鼻廉月眉,汪汪的眼,鸭蛋型的脸庞依然没变,怎么着的衣着寒酸,不仅叫人心伤。
舅奶奶,几十年孙女没有见您,竟然如此天地之变,难道是舅爷他……他……他……表叔国华?国英姑姑已经是壮烈牺牲,孙女我万万不能给您说明。要用那叫您欢喜的话儿给舅奶奶精神轻松。忽然抱着了老人道∶“舅奶奶,我亲爱的舅奶奶!”
毅清秀近80岁的高龄,耳朵却听力聪锐,记忆的脑海里依然是碧波涟漪,抚摸着连妮的秀发道∶“连妮啊,舅奶奶做梦里就见你回来了,你和另一位男子抬着雪白的担架,担架躺着你国英姑姑。你们满脸泪痕,哭着说姑姑为打日本鬼子枪子儿串死了——我的女儿吔……”舅奶奶说着禁不着声泪俱下道,“孙女儿,国英的身子在哪里,给奶奶看看去……”
蔡连内心里不是个味儿,话不能真说,真说了舅奶奶必定痛哭个不出气儿的。善意的谎言不叫谎言,道∶“奶奶呀,梦是颠倒着的。俺舅爷在南方指挥着千军万马打日寇的,捷报频频;国华叔叔留学德国深造军事的;国英姑姑在东北跟着杨靖宇消灭鬼子的。孙女因负了伤想家啊回来看看母亲和舅奶奶的。过几天就去竹沟,您就来了,省孙女的腿了。”
清秀道∶“就这就好,就这就好,打鬼子,救中国,不回来我也高兴。”又扭着头儿喊,“马三快把驴头挂的白弄掉。最好换成红的,我有喜事儿了!”
马三被发顺、启刚、云深、莫生请到西院里喝酒去了,驴子早已牵到后院里的牛棚里快活肚子了。
清秀的“有喜事儿”的那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女人怀了孕叫喜事儿。听了连妮子的话就成了这了。来到了启善家,一起北屋坐了。
北屋拾掇更加干净,一架紫檀葡萄架子床,浓香喜人。床里几双崭新的蓝缎子被子,红绒铺毯,荷花枕头,布置的样样范范。靠东墙一溜七把新打的柳木椅子。床前是萧湘竹濂,显得文雅古典。没有界墙空间更敞亮了。
这时听着咯咯当当车轮的旋转,几个妇女那车子推了进来,抬出几个箱子,打开都是古董,都是远古留下的文物。
一瞧都震惊了,青铜佛像、菩萨、罗汉、佛母度、有靠背的、有光环的;青铜剑、青铜鼎、青铜骡车。酒壶、提梁卣、马踏燕等。还有玉器,如玉猪龙、玉宗、玉盘、玉佩、金丝玉衣等;金的银的等等都时国宝级的文物。有的说打个架子陈列着大家观展。
启善道∶“错!保密还来不及的,怎可张扬?”就藏到了地下室里,以后天下太平了都是国家的。
钟表响了12下。原来有个大食堂,后来因特殊原因就暂时不用了。
唐贞洁不仅裁缝好,茶饭也好。问∶“姑姑爱吃啥饭?”
清秀道∶“啥都行。只要填饱肚子为准。”
连妮子道∶“舅奶奶怎的见外了?您不是爱吃薏米莲子粥,咸菜小萝卜吗?”
舅奶奶笑了说∶“一来到这见大家菩萨一样的好,我就啥都忘了,吃食不挑拣跟着大家的口味好了。”
唐贞洁乐了,道∶“姑姑,晚辈给您炒个鸡,炖条鱼,熬天花金汤喝。还有糯米酒的。姑姑还好得补补身子,发白面皱慢慢就没了。”清秀喜道∶“哈,神仙啊!”
正说笑着,启善从库房里拿来一匹绿底红花的绸子道∶“贞洁,给咱姑姑缝身棉衣,单衣,夹衣,四季有换洗的好了。对了,桑梅也得添衣服了,缝两身吧。”
桑梅道∶“爷爷孙女带的衣服多,三年也穿不了的。”见老人忙着做午饭,桑梅就腾腾地走了。不多时同毕雪华一起来了。雪华先问一声“舅奶奶好”。清秀连声道∶“好好!”又说,“来我跟前,看看谁家的孩子,这么标志,嫦娥下凡了似的!”雪华∶“舅奶奶会夸人。孙女给您量尺寸的。”说着拿出尺子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量了个仔细,本子里上记了下来,说声,“舅奶奶歇着吧。”带着绸缎就抬腿。清秀道∶“不忙吃罢饭再忙不迟。”雪华道∶“奶奶我们吃过了。”就离去了。
东面的厨房里鸡子的叫声跑进大家的耳朵里。桑梅过去见贞洁奶奶把菜刀缸沿豁朗豁朗必了几回,就抓了一把米撒了鸡子好几只跑来啄,就猝不及防抓了一只,大开杀戒。
桑梅道∶“奶奶放了家鸡,我给你逮野鸡去,歪陡山里野鸡多的。”唐贞洁道∶“净胡巴子扯!远水赶上近渴了?”就趁奶奶不妨夺了鸡子放了,自己就往山里飞也似的跑了去。
她知道歪陡山的脖子处有个野鸡窝,深春野正是鸡爱下蛋的时候了,就飘然而至。果见那个野鸡十分听话的下蛋了。就毫不犹豫扑了上去捂着了理想。扭断了脖子,拔净了毛衣,除了内脏到河里洗个干净,又抓了一条火头鱼一并拾掇了,送到了厨房里。前后不到半个小时。
唐贞洁见状惊讶之甚,道∶“桑梅莫非你真的是上天下凡的神仙?这事儿搁谁谁也办不得,你咋着吃灯草灰似的轻巧?”桑梅道∶“孙女不是神,只是料事如神了。”就坐到灶前掌火。
贞洁煎煎炒炒,色香俱全。午饭丰盛,摆了满满一桌,大家席坐。
莫生、发顺、云深、启功、马三都来了。让大家让座,莫生道∶“我们都吃过了,姑奶奶您们吃吧。没酒啊?”
言尤未了,启善到屋。他左手提着白酒,右手提着米酒,道∶“谁说没酒?都坐都坐,给你们姑奶奶敬酒。”
毅清秀道∶“娃儿们免了吧,奶奶我年高了血压也不稳,大夫不让喝酒。大家谁有酒量了随意。”说罢端起碗一口饭一块肉的享用了起来。
桑梅瞧着奶奶如此海慷也就不拘束,瞧了母亲和姥姥一眼,就倒了一碗白酒,给大家转了一圈,咕嘟嘟不喘气儿下个底儿朝了天,唬了众人一吓。接着又满了一晚碗,蔡连阻止了。桑梅道∶“阿妈,放了女儿吧!女儿喝二斤白酒能给大家表演飞天大法。”蔡连道∶“女儿,你怎的了?狂妄个啥?”
桑梅道∶“我的亲娘吔,女儿何曾狂妄?飞天大法是梅里雪山女神梦里传授的。”蔡连道∶“女儿呀下了这碗就可别喝了,飞天大法等给娘印证之后再说。”
桑梅真的听话,下了之后,就一起吃饭了,忽然道∶“这两天咋不见是龙爷爷呢?”蔡连道∶“去童山他师兄弟那里耍去了,后天就回了。”
饭罢,启善道∶“姑姑,侄子想给你叫台戏换换心情。”清秀乐道∶“甚好!姑姑爱看泌阳梆子,那腔调,那装饰,那打车,翻筋斗踢腿子真叫一绝了。”启善道∶“那好吧,就这样定了。”欲知后来,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