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梅出面，约见子英

　　不久，李虎对小梅和赵军说：“通过你们的推荐介绍，和这段时间我对宋子英和郑小花的接触了解，认为四人之中，宋子英比较符合我的要求。请你们帮助我再做些工作，说明我的态度，看看她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其他三人暂时不谈。”
　　小梅、赵军明白李虎的意思：四个对象之中，宋子英文化水平最高，而且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皮肤白皙；工作认真负责，说话温柔，对人礼貌，精明可爱；她父亲在旧社会虽然做过教育局职员，中学教师，但都属于劳动人民范畴，政治是合格的。从多方面考虑，宋子英应该是他理想的对象。两人立即答应，说要尽力做宋子英的工作，万一她不答应，再考虑做其他三人的工作。
　　因为宋子英是小梅介绍的，彼此已经熟悉，而且幼儿园和中心小学连在一起，接触谈话也方便，于是两人商定，由小梅背后先找宋子英谈谈，探探她的口风，然后再做进一步工作。
　　一天，小梅看见宋子英一个人在操场边散步，认为是找她谈话的好机会，于是也装作散步的样子走过去，搭讪道：“没有上课？”宋子英说：“我教五年级语文，第一节课已经上过了。回到办公室批改了一会子作文，觉得有些疲倦，就出来散散步。你也没有课？”小梅说：“和我搭班的王老师明天请假有事，我今天的课她代我上了，明天，她的课由我代上。”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沿着操场边的草坪散步。小梅问宋子英：“宋老师多大了？可有对象了？”宋子英说：“二十三周岁。我去年暑假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认识我？”小梅说：“外单位的不认识，情有可原，中心小学也有不少青年男老师，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宋子英摇摇头：“我们学校的这几个男老师，有的是教过私塾的，有的是上过私塾的。年龄大的，说起话来，之乎者也，引经据典，老气横秋的，很难接近；年轻一些的，故作斯文，摇头晃脑，装腔作势，很难谈得拢、谈得来。我曾想过，接触过，试探过，总是话不投机。”小梅说：“青龙乡是个大乡，四万多人口，单乡政府和乡直各机关单位，就有青年才俊一二百人之多，足够你挑选的。本单位的找不到，谈不成，就向外面寻找，我不信，偌大一个青龙乡，就没有一个适合你的？”
　　宋子英说：“我一天到晚呆在学校里，除了备课，就是上课、批改作业，很少走出校门，因此也很少认识校外的人。”小梅说：“这一次，你当忆苦思甜展览会讲解员，不是走出去了吗？整整一个月，每天面对乡政府、乡直各机关单位和村委会、居委会那么多人，青年才俊自然不少，难道就没有看中一个？”宋子英说：“一个月来，每天接待的人络绎不绝，确实不少，但是，我只顾对照展览馆展品中的实人、实事、实物逐一进行讲解，心里唯怕出错，受到批评，哪里还顾及谁是普通群众，谁是青年才俊？谁适合我？就是发现一两个长得高大英俊的，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机会和他们单独交谈。”小梅说：“展览馆每天那么多人听你讲解，即使你顾不及关注别人，未必别人就不关注你。我听说许多参观展览会的观众，对你的讲解评价都很高，说了很多赞扬的话，还有人夸奖你不仅讲解得好，而且人也长得漂亮。我估计，这次展览会后，一定会有人看上你，主动找你谈恋爱。”
　　宋子英脸红了，说：“真的假的？”小梅说：“千真万确！我绝不骗人的。等我仔细调查调查，发现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宋子英笑了，说：“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好啊！看来，我这次当讲解员，算是碰上好运了。”小梅说：“我看，也算你碰上好运了。”宋子英的脸更红了，指着小梅说：“今天我才发现，你还是个全能人才，既能当保育员，还能当红娘！”小梅说：“我哪里会当红娘。俗话说，中间无人事不成。你们学校的男老师，你一个看不上，校外的好男人，你又很少接触认识，怎么办呢？还能叫你当一辈子老姑娘？与人为善，成人之美，是积德行善，大好事。就让我做一回好事，当一回红娘吧。”宋子英听了，连声称谢，说：“有劳有劳。”
　　打下课铃了，学生纷纷走出教室，向操场走来。宋子英说：“我要回办公室批改作业了。”小梅喊住她说：“你既然叫我当红娘，我就要问个明白，请问：你找对象有什么要求？先说清楚，我帮你选对象时，好做到心中有数。”宋子英站住脚，问道：“你真的要给我当红娘？”小梅说：“当红娘，做好事，还能有假的？”宋子英相信了，认真想了想说：“我就三条：头一条，思想品德要好，不说假话，不做坏事，懂得疼我爱我。第二条，政治要过得硬，家庭出身、社会关系要清白，不致害我误我。第三条，人要漂亮帅气，让我能带出去，不会给我丢脸面。”小梅说：“这三条我记住了。还有一条，年龄呢，要多大的？”宋子英说：“年龄要大一些的，大哥型、大叔型的都行。我爸妈常对我说，找对象，年龄要大些的，这样的阅历多，社会经验丰富，对我的工作和生活都有引领和帮助作用，靠得住，经得起考验。”
　　中午，小梅回到家里，立即把和宋子英谈话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对赵军说了一遍。赵军听了，高兴地说：“好极了！她这些要求，李乡长全都符合。我看，你明天就可以把李乡长的求婚挑明对宋子英说了，根据这几个要求，估计，她立即就会同意！”略停，他又说，“还是留些余地为好，万一她改变想法，不同意了，我们也有退路，不致让李乡长太难看。你就暂时不要对她说李乡长求婚的话，只说你是李乡长的同乡，很了解他，愿意从中给他们作介绍。如果她没有意见，你再告知李乡长，提议他们见个面，好好交谈交谈。”小梅表示同意。
　　次日，小梅就约见宋子英，说：“我昨天回到家里，想了许久，决定给你做好这个红娘。但是，我所熟悉的也就是幼儿园和中心小学的这几位老师，你又一个不同意。对乡政府和乡直各机关单位的人，我认识的不多，了解也不够。托谁呢？我想起了赵军，你认识吧？”宋子英说：“认识，你老公，乡政府的民政助理。我在展览馆当讲解员时，经常看见他，也谈过话。”小梅说：“这就好。他在乡政府干了这么多年，对乡直各机关单位的人基本都认识；再者，他也是个热心肠，肯帮助人的人，所以，我就把你的情况和要求对他说了，又说了我和你的姐妹关系。”宋子英追问道：“赵助理有什么表示？”小梅说：“他很愿意帮忙。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能薄我的面子？况且他也认识你，印象很好。于是，我和他共同考虑好久，从乡政府到乡直各机关单位的青年男子想了个遍，反复推敲比较，认为有五六个都符合你的要求，再仔细分析，又觉得李乡长最符合你的要求。”
　　宋子英听了立即打断小梅的话说：“你说什么？李乡长最符合我的要求？怎么，李乡长至今还没有结婚？”小梅说：“没有。一是他工作太忙，全乡的工作千头万绪，事事都要他关心，操持，没有时间顾及个人问题；二来，也许因为他是战斗英雄，荣转军人，现在又是乡长，一般女孩子见他政治条件太好，又长得高大帅气，仪表堂堂，不敢考虑他做对象。就这样一拖再拖，就拖了下来。”宋子英听了忙问道：“李乡长今年多大了？”小梅说：“二十九岁，明年就三十岁了。怎么，你嫌他年龄大了？”宋子英想了想说：“男同志，特别是领导干部，这个年龄，也不算太大。”
　　小梅揣摩宋子英的话，似有同意的意思，追问道：“你可愿意试一试？我愿给你做红娘。”宋子英的脸更红了，说：“别人都不敢，我一个外来女孩子，怎么敢高攀？”小梅说：“你怕什么？有我呢。”“你？你是说你老公是乡政府的民政助理，和李乡长是同志？”宋子英看着小梅，游疑不定地说。小梅见她误解了，说：“赵军和他的关系还在其次。这样对你说吧，我和李虎的关系，比赵军和他的关系，要亲密一百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李乡长的表姐？”小梅笑了，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挑明对你说吧，我和李虎是同乡至谊，我的前夫张龙，和李虎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生死相依的亲密兄弟。”宋子英说：“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小梅说：“你到幼儿园问问，我是骗人的人吗？再到张家庄问问，李虎和张龙是什么关系？我和张龙李虎是什么关系？”宋子英相信了，说：“那好，我的婚姻大事就拜托您了。这个星期日我就回家对父母亲说一下，周一来给你回话。”
　　周一上午，小梅刚走近幼儿园，就看见宋子英在大门外等待她，看见她，立即跑过来一把拉住她，走到一个僻静处左右看了看说：“周六傍晚我回到家里，就向父母亲介绍了李乡长的情况，我和您的关系，以及您的意见。他们听了都表示赞同。说能找到这样的对象最好，政治靠得住，家庭靠得住，人品更靠得住。我一个女孩子在外地工作，就是要找这样的一个人作生活伴侣，有一个这样坚实的靠山。这是我父母亲对李乡长的看法，也是我的看法，都对你说了。下面怎么进行，就全靠您了！”小梅说：“你放心。下午，我就去找李虎，说明你的情况，你和家长对他的看法，我对你们两人的意见和看法，看看他的意见。一有消息，我就及时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