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况不明，展会了解

　　下午下了班，赵军立即到宿舍来找李虎，见宿舍门紧锁，知道他仍在办公，便到办公室来找他。李虎看见赵军，说：“你莫急，事情我没有忘。”又问，“小梅呢？”赵军说：“送孩子回家了，一会就到。”
　　李虎处理完公务，起身锁了办公室的门，和赵军一起往宿舍区走去。他看见小梅已经在他宿舍门前等候，忙走上去说：“远路赶早集，我自己反落后了。”说着开了门，把两人让进宿舍落座，又倒了两杯开水给他们。
　　赵军推辞说：“您别忙了，我不喝开水。今天下午办公室没有来人，也没有事做，我看了一下午报纸，喝了一下午开水。您快坐下来，我先把我到各机关单位了解的情况，选择的对象，以及我的看法回报一下；小梅再说说她了解的情况、对象和看法，最终，您根据我们两人回报的情况，选择的对象，权衡利弊，做出选择。”李虎看了看两人，说：“一般情况就不要说了，说重点，关键人物。”赵军会意，于是就把他了解的郭子芳和张青云的情况做了重点介绍。
　　李虎说：“这两个人，一个是医院的医生，一个是供销社的营业员，我看病，买东西，都见过，也都认识。郭医生的医术不错，只是她在国民党军队的那段历史，我不能接受。张青云虽然文化低一些，但政治基本合格，工作也积极负责，态度热情和气，还不错。”
　　赵军听李虎如此说，以为他对张青云很中意，便说：“您如果看中了张青云，我就跟她明说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她约出来，你们见见面，彼此交谈交谈，加深了解，也增进感情。”李虎说：“且慢且慢，小梅还没有说她了解的情况呢，等听完她了解的情况，再做评判、选择，然后才好对人家说明，约人家见面，谈话。我是这样想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影响越小越好，以免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到我的工作和名誉。”
　　赵军点点头，表示理解李虎的心意。于是他对小梅说：“我了解的情况汇报完了。你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李虎再次强调：“时间有限，说重点，关键人物。”于是，小梅重点介绍了幼儿园教师郑小花和中心小学教师宋子英的情况。说完，她问李虎：“你看，她们两个，谁更合适一些？我好进一步和她联系，做工作。”
　　李虎说：“这两个的家庭出身都是符合的，文化程度也不错，尤其是中心小学的宋老师，还是正规师范学校毕业，在一般小学教师中水平算是比较高的了。只是这两个人我都没见过，不认识，单听你的介绍，还无法做出评判。”
　　小梅说：“这不难。你最近到中心小学开个教师会，把幼儿园老师也叫过去，到时候我指给你看。”李虎说：“这样不好，容易引起其他老师怀疑，猜疑，产生许多说法，造成不好影响。”小梅说：“我不公开指明，只不过递个纸条给你，写明郑小花坐在哪个位置，宋子英坐在哪个位置。你看了纸条就明白了。你开会的时候，留心看看就知道了。”
　　李虎说：“这办法也不妥，只是远远地望望，看看形象，怎么能了解一个人？”他认真想了一会说，“这样吧，最近，乡里要办个忆苦思甜展览会，需要两名讲解员，原来就打算找两名教师作讲解员，现在就聘请她们两个担任讲解员好了。”赵军说：“这办法最好！明天，我就去中心小学和幼儿园，找她们校长、园长安排，然后把她们叫到乡政府来，您给她们讲讲话，做个会前指导。当面锣对面鼓地仔细看一看，比在会场上看得清楚多了，顺便还能跟她们交谈交谈。”李虎说：“你去不合适，还是叫文教助理去安排吧，他去顺理成章，不生怀疑。”
　　第二天上午，文教助理找到中心小学校长和幼儿园园长，传达了乡政府举办忆苦思甜展览会聘请宋子英和郑小花担任讲解员的决定。乡政府举办这么重要、重大的政治活动，校长和园长表示坚决拥护和积极支持，于是迅速安排好两人的工作，就叫她们跟着文教助理到乡政府来报到。
　　李虎把她们叫到乡长办公室，严肃认真地讲解了乡政府举办忆苦思甜展览会的重要意义和具体要求，并给她们的工作做了明确分工，一人负责一个展览室；然后叫赵军把乡文化馆长编写好的讲解词分发给她们，要求她们回去先熟悉讲解词，明天下午到展览室，对照实物进行试讲解。两天后，忆苦思甜展览会正式开馆，接待参观者，她们开始正式讲解。
　　次日下午，李虎和组织委员、宣传委员以及民政助理赵军、文化馆长一起来到忆苦思甜展览馆，听取宋子英和郑小花的试讲解。组织委员和宣传委员介绍说，这里展出的人事、实物和材料，是从全乡十五个村委会、居委会广大贫下中农在旧社会遭受的压迫剥削和新社会获得的幸福生活中选取的典型，有典型人物，典型事例、文字记述和具体实物，一新一旧，一甜一苦，反映了新旧社会两重天，教育人民群众更加仇恨万恶的旧社会，更加拥护和热爱新社会，新国家。赵军和文化馆长具体介绍了展览馆的整体规划和展品的具体布置情况，然后带领宋子英和郑小花进行实地实物巡视，把讲解词和展览馆中的人、事、物一一相对应。宋子英和郑小花略加熟悉，便开始试讲解。
　　李虎一行认真听取了两人的讲解基本表示满意，也提出了一些意见，主要是：讲解词和实人、实事、实物结合不够恰当、紧密，有时只背诵讲解词，不能结合人、事、物进行讲解，个别地方还出现了错误，如把这个村的人和事说成了另一个村的。再就是语速太快，普通话不够标准。意见多是对郑小花的，特别是她的普通话问题。对宋子英的意见相对少一些。
　　李虎最后说，这些错误的产生，主要因为两位讲解员对展览馆展出的展品内容、具体布置还不够熟悉；指示她们这两天就来展览馆上班，把讲解词和具体展品中的人、物、事结合起来反复讲解，练习。并叫文化馆长陪伴她们一起来这里上班，发现错误及时纠正并回报。
　　两天后，文化馆长向李乡长汇报说：“宋子英和郑小花经过两天的实地练习，和反复纠正，讲解已经很熟练了，没有再出现错误；普通话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李虎和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研究决定，次日公开对外开放，接受群众参观。并通知乡政府全体干部和各村委会居委会的支书、主任以及乡直各机关单位领导作为第一批观众，全部参加展览会；全乡中小学校和幼儿园全体师生作为第二批观众；各村委会、居委会群众作为第三批观众。展览馆每天安排一个村或一个居委会，由乡政府研究后提前通知，各村委会、居委会主要领导负责组织群众带队参加。
　　第二天上午八点，乡政府全体干部和各村委会、居委会的支书主任以及乡直各机关单位的领导齐集展览馆门前，李乡长作了忆苦思甜展览会开幕的重要讲话。他阐述了忆苦思甜和举办忆苦思甜展览会的重大意义，要求各单位负责人要认真看，认真听，认真记，回去后，要认真向群众传达，并按照乡政府通知，按时、按数组织群众前来参观；乡政府干部按照分工，对各单位执行情况负责督促检查，发现问题，及时回报。
　　讲话结束，打开展览馆大门，乡政府干部和各机关单位负责人鱼贯而入，宋子英和郑小花按照分工开始讲解。参观者一边看实物，一边听讲解，还不时拿出日记本和钢笔，对一些实事实物、重点要点做了记录。
　　忆苦思甜展览会紧锣密鼓地开展了一个月，全乡的干部和群众普遍受到一次具体而深刻的政治思想教育，提高了思想认识和阶级斗争观念。展览会结束，宋子英、郑小花以及文化馆长都要回本单位工作。李乡长把他们和组织委员、宣传委员、民政助理赵军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总结会，对他们一个月来紧张又卓有成效的工作表示赞扬和感谢，并且说：“忆苦思甜是一项长期的思想政治工作，因此乡政府要长期地、不间断地办下去。平时，正常开馆，欢迎参观。每年要集中搞一两次大的活动。”他要求组织委员、宣传委员、民政助理赵军在日常工作中，发现阶级斗争新动向和典型事例，要及时向乡政府领导报告，议定后，即叫文化馆长充实到忆苦思甜展览会馆资料中去。要求宋子英和郑小花回单位工作后，也不要忘记忆苦思甜展览会的内容和讲解词，还要不断把新增加的事例补充进去。大家都表示赞同，立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