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现实与期待

　　大家跑到跟前一看，郑筱薇的小妹妹红薇正坐在地上哭呢。郑筱薇的妈妈着急地问红薇：“红薇妈妈来了，别怕，撞到哪里了？”妈妈一边问一边给小女儿擦眼泪，然后她把红薇抱在怀里。郑筱薇和段建国也在问红薇伤到哪里了。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郑筱薇的妈妈说：“没伤着孩子，我正骑车走哪，小孩突然跑过来了，她一下子撞到我车子的前轱辘上了，我赶紧刹住车，我下来看伤着没有。这个小女孩就坐地上哭，说要找姐姐。”这个男人说完，郑筱薇的妈妈问女儿：“红薇哪里疼？告诉妈妈。”红薇说：“手疼。”红薇一边说一边让妈妈看她的左手。郑筱薇的妈妈和郑筱薇赶紧看红薇的手，红薇的左手破点皮。郑筱薇的妈妈一看女儿没什么大碍，她就叫那个人走了。郑筱薇对几个妹妹说：“下回不能乱跑了，多危险呀！”郑筱薇的妈妈说：“下回你们就在院里玩，别到外边玩了。”就这样段建国和郑筱薇，还有郑筱薇的妈妈和妹妹一起回家了。
　　这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来年，段建国、林海山、王玉民、林芳和赵艳都没有考上大学。刘春生没有参加高考，他直接参加中专的考试，他考取了本市的电力学校。”韩国庆和赵小五只能在家里呆着，因为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要求了，毕业后都要下乡，只是自愿下乡，所以他们都没有去下乡。段建国有些沮丧，因为他又多学了一年，但他没有发挥好，还是落榜了。郑筱薇正好放暑假，她怕段建国上火，每天她都来陪陪段建国。
　　这个周日，郑筱薇又来到段建国的家里，她对段建国说：“建国咱俩出去玩玩怎么样？”段建国说：“我不想出去。”郑筱薇说：“建国你是不是……”郑筱薇没往下说。段建国看看郑筱薇说：“你是怕我……没事的，我想开了，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但确实让我......没想到，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可是......”郑筱薇说：“都有失手的时候，没什么。”段建国说：“我妈我爸都和我说了，今年我妈退休，我接我妈的班。我想这样也挺好的，一边上班一边复习，明年再考。假如我明年再没考上的话，我想还要继续考。”郑筱薇说：“这样也挺好的，怎么说你现在有工作了。我想你明年没问题，一定能考上，今年你没有发挥好。”段建国说：“实际上明年的竞争力还是很大的，明年的毕业生比我们的基础好，他们在学校正式地学习怎么地也有两年了，而我们很正式学习也就……也就算一个学期吧。而我以后只能自学了，白天还要上班，就得利用晚上的时间和周日了，在时间上也没有他们有优势，还是有一定压力，但我会抓紧时间的。”郑筱薇说：“在时间上你没有他们有优势，他们还是在老师的辅导下学习，你没有老师的辅导，你只能靠自己自学了，这些对你都不利，但你有两年的高考经验，在这点上他们不如你。还有，我们那时学校不那么重视学习，同学们也不重视学习，大家都那么想：学好学坏都一样，毕业都要下乡，所以我们那时的学习环境没有现在好。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始终没有放弃学习，你的成绩始终很好啊！尤其你在文学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天赋，语文老师总是把你写的作文当成范文，甚至是咱们年级的范文。你还会写诗歌，实际上你挺适合文科的，但你却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郑筱薇说完，段建国看看郑筱薇说：“筱薇，你是不是怪我放弃了上师范学院的机会了？”郑筱薇说：“建国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你真的很适合学文……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志向，你的志向就想进工厂当工程师，我理解和尊重你的选择。但要从我的内心来说，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上大学。”郑筱薇说完后，段建国没有吱声，他用手托着下颌看着郑筱薇。
　　郑筱薇看段建国不吱声了，她就问段建国，“建国你不高兴了？”段建国笑笑说：“没有，不高兴啥呀！再说了，你说的也没错，我也希望咱俩一起上大学，但……筱薇，我今年没有考上大学，我觉得还是让你失望了。”郑筱薇说：“建国你多心了，我真的没有对你今年没有考上大学怪你，每个人都有发挥失常的时候，这是很正常。建国你千万不要想这些，你放心，我永远支持你，我也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段建国说：“筱薇，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努力的，我不会放弃的。”郑筱薇说：“建国，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你会考上大学的。市里不是有高考补习班吗，你可以参加高考补习班啊！”段建国说：“以后上班我也没有时间啊！”郑筱薇说：“你什么时候接姨的班啊？”段建国说：“大概这个月底吧！我妈厂里正在统计哪。”郑筱薇说：“有晚上补习班，你可以参加晚上的补习班。“段建国说：“我打听打听，最好还参加一个补习班，这样能系统地复习，比自己在家里复习好。”郑筱薇说：“明天我让我妈帮你问问，我妈应该知道。那你明年报名从哪里报啊？”段建国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反正学校是不能让我报了，我属于社会青年了，我还得问问呢。”郑筱薇说：“是不是在街道报名啊！”段建国说：“有可能，等哪天我去街道问问。”
　　二人正说着话，林海山来了。郑筱薇问林海山：“林海山你明年还准备考吗？”林海山说：“我正在想这件事呢，从今年我的成绩来看的话，估计明年还是考不上，但不参加高考吧！我干什么去呀！只能在家里呆着了。我都后悔了，不如像春生似的，考个中专好了。想想也是的，春生还是很务实的。实际上我和春生的水平差不多少，我有些好高骛远了，弄得我现在也没个着落。”段建国对林海山说：“也不能那么说，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追求，努力也是对的，至于没有考上那是另回事了。但要从务实的角度来说，就像你说的，不得不承认春生确实比较务实。”郑筱薇说：“我们是赶上了考大学的机会了，所以说机会难得，绝不能轻易地放过这次机会，不论考个什么样的学校都是好的，一定要珍惜。现在对下乡的要求也不那么严了，可下可不下了。所以说不能整天没事干吧！要我说呀，林海山你和林芳还得复习，不论明年考大学，还是考大专和中专，总是要考的。”林海山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学习干啥去呀！不像建国接他妈的班，他有工作了。我爸说了，让我去他们厂里做临时工。但我还不想去，要是像建国那样的正式工作还行。”段建国说：“我听说咱班有好几个干临时工哪！”郑筱薇说：“怎么也得找点事干，不能总在家里呆着吧！”林海山说：“老嘎哒就想干临时工，他让他爸帮他找呢。我和老嘎哒说了，我爸的单位冬天招烧锅炉你去不去，老嘎哒……”还没等林海山说完，就听有人进来说：“谁说我哪？”
　　大家一看是韩国庆进来了，段建国说：“刚说你，你就进来了。”韩国庆冲着林海山说：“你在背后又说我的坏话了吧？”林海山看看韩国庆说：“说你坏话咋地？还在背后说你坏话，当面一样说。”段建国对韩国庆说：“老嘎哒，我可以证明，海山真没有说你的坏话。”韩国庆看看林海山说：“他敢说我，说我收拾他。”林海山不服气地说：“吹吧！说你咋地？”韩国庆说：“你说我坏话，我就收拾你。”林海山说：“你就吹吧，哪回你不……”郑筱薇说：“都多大了，还斗嘴哪，有点正经的行不行？”郑筱薇这么一说，林海山和韩国庆都不吱声了。
　　段建国说：“老嘎哒里面的灰衬衫不错呀！”韩国庆一边扒开衣服领子一边说：“不是衬衫，是假领子。”段建国说：“挺好，和真衬衫似的。”郑筱薇说：“买几件轮换穿，每天穿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新衬衫。”林海山说：“谁发明的呢！是挺好的。”韩国庆说：“大城市早就有了，咱们小城市刚开始流行。”郑筱薇问韩国庆：“韩国庆你的工作找到了吗？”韩国庆说：“找啥工作呀！不找了。”林海山说：“你前两天还说找工作来的，怎么不找了？”韩国庆很神秘地说：“我听到一个好消息。”大家还听下文哪，韩国庆就不说了。
　　林海山着急地问韩国庆：“什么好消息呀？你说呀！”段建国说：“还很神秘呢，说呀！什么好消息呀？”韩国庆说：“我昨天听我们院张姨说，年底要招兵了，我当兵去。”林海山说：“真的假的？那我也报名当兵去，我就想当解放军。头年招空军，我们班李成就被选上了。”段建国说：“空军可不好当，听说头年在咱们市就选上两名。”林海山说：“我也报名了，但没选上，说我牙不好。”郑筱薇说：“这么严啊！牙不好都不行啊！”段建国说：“可严了，身上有伤疤的都不行。”韩国庆对林海山说：“你不是想考大学吗！你还当什么兵啊！”林海山说：“我估计我大学也考不上，还不如当兵去。”段建国说：“当兵好，要不是我接我妈的班，我还想当兵呢。”林海山对段建国说：“你当什么兵呀！你大学肯定能考上，不像我，没有希望。”段建国说：“通过今年的高考，我还是有些担心了，怕明年再失利。”林海山说：“不会的，你今年又复习了一年，明年一定没问题了。”郑筱薇也说：“建国，林海山说的对，你明年一定没问题的，我看好你。”韩国庆对段建国说：“你怕啥呀！假如你明年考不上的话，你也有工作了。不像我和海山还没着落哪！所以我们想当兵去，当兵回来就能有工作了。”
　　这时就听门口一个人说：“当什么兵啊！”大家一看说话的人是赵小五。段建国说：“你们都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怎么都跑到我这里来了。”赵小五一边进来一边说：“你家好啊，有人气，所以都来了。老嘎哒当什么兵啊！不用当兵了，我有一个好消息。”林海山问赵小五：“你有啥好消息啊？”赵小五用眼睛看看林海山，他没有搭理林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