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铁骨铮铮，1

　　话说众等闻之孔胡子述说牡丹江一带的土匪凶狠歹毒，祸祸百姓，又同日本鬼子勾结，为虎作伥，甘当侵略者的替死头，烧杀抢掠，无所不能。队员们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表示火速牡丹江出发，消灭土匪和倭寇还百姓一个平安。国英便瞧了蔡连一眼，道∶“既然我们大家是抗R工农红军东北‘先遣队’，生命之火急需黑暗地方去燃烧，请示地下党领导，立即出发。”
　　蔡连道∶“要说我们队伍已经有了几个党员，根据组织规定，凡超过3人党员可以成立党的基层组织，以党的标准发展新的党员，建立党支部。按照‘党指挥枪，而不是枪指挥党’革命原则，要求我们每一个战士，在思想里注入新的动力，是取得胜利的可靠保证。”
　　老苏道∶“这样有了统一的领导，统一认识，统一步调，更加提高凝聚战斗力，就能打败和消灭敌人。凡是有自愿加入党组织的同志，必须填写入党申请书，各自的实际表现就是入党合格与否的证据。其基础就是真正的忘掉自己。马克思忘了自己创立了无产阶级革命和共产主义；毛泽东忘了自己创立了工农红军，领导穷人打天下。忘掉了自己才能没有私心，才能容纳和拯救国家民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果没有舍弃自己的决心依然窝藏自私，就是表面入了党，可关键时刻随时变质，就成了出卖了党的叛徒，给党造成巨大伤害。都别不信，这样的列子数不胜数，就不一一说了。”
　　蔡连道∶“关于入党的事儿先放一放，等以后再说吧。不经过烈火锻炼，真金不可能发光的。现在由孔胡子等主持大家继续训练。我和队长、副参谋、苏伯伯去长春一趟，回来自见分晓。另外我们北征，不至于给地方民众增添负担，务必学会打背包，一切按正规部队要求自己。”
　　世龙道∶“恁们三个去吧。我留下来教大家打背包，把行李打个棱角分明的好了。”
　　国英道∶“武兵会。用不着你。见地下领导比什么都重要。”说着四人往长春去了。
　　路上，世龙道∶“苏伯伯，不若先去见见雪明智，看看南京路27号又有变动不？”老苏道∶“明智的旅店因叛徒的出卖给鬼子捣毁了，幸亏及时提前得信躲避一劫。奉了组织要求，一副阔少的打扮，穿着米黄丝绸棉袍，剃了胡须，留个分发头，带着平光镜，一般的认不出，就在南京路32号开个茶馆好望风的，有时小范也去帮忙。咱们先到茶馆瞧瞧再说。”
　　下午时分到了长春，稳坐茶馆样子品开了茶。明智瞧瞧外面的光景还好，回头道∶“恁们来得及时。雪狼有火急的事儿要我通知你们来。这不收拾妥当了，就去北甸通知你们的。难道‘心有灵犀’了？”老苏道∶“磨叽个甚？快见领导去！”锁了门，一起到了27号。
　　地下室里有五个同志坐着，见大家来，忙里起身打招呼∶“老苏同志您们辛苦了，坐坐坐，都坐！”老苏道∶“都不辛苦，杀鬼子越杀越有劲！你们一个个威风凛凛，精神抖擞的样子，都是英雄！”接着便给世龙、国英、蔡连一一做了介绍。大家握手道好。
　　雪狼——薛志坚——从另一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见了老苏、世龙、国英、蔡连道∶“看你们精细的脑子设计红色的标记就是抗日英雄了。还好，来的挺及时，给明智省了一趟腿。近来，牡丹江威虎山和奶头山这俩山的土匪十分嚣张，勾结日本倭寇对岚杉屯进行令人发指罕见暴虐屠杀。党领导特命河南成立的‘工农红军抗R先遣队’前去给以痛击，消灭土匪的嚣张气焰。尤其是那个许大马棒，残忍凶狠，狡猾多端；威虎山的座山雕更是手段狡诈，凶残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张作霖视为统治东北的巨大祸患，十分头痛，曾派奉强大兵力还有关东军前去剿灭数次，屡屡无果告终，一点儿弄不着座山雕，直到张作霖被炸身亡，带着遗憾走了。可见这两股恶匪势力非常强大。虽然没有文化，可他们的脑子里竟然塞满了军事计谋，成了黑土地的邪恶的一霸。这个任务十分艰巨，充满了危险。希望你们不负领导的期望，狠狠打击汉奸性质的土匪以及鬼子烧杀抢劫的罪行！”
　　说着瞧瞧所有的同志介绍了牡丹江党组织的事情，道∶“有关牡丹江党组织建设，时间不很早的。4年前的十月，(考网，语言变动)中共北满地委书记吳丽石来到了牡丹江，深入群众进行革命宣传筹建党组织。隔了一个月，特别支委并建立了秘密联络站和活动据点。一年之后的4月，中共北满地委复派党员，在中东铁路周边秘密开展建党活动，中共绥芬河铁路支部的成立，只有5个党员。10月里，在横道河子建立了海林地区第一个党支部，潘庆来、王钖云都当过支部书记，发展了8个工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且，中共北满地委复派党员段中和、张德济到牡丹江，发展了7名党员，在牡丹江东鞭杆铺建立了党支部。时隔一年，9月，北满地委派杜省吾任牡丹江中共支部书记，这是牡丹江的第一任党支部书记。同时，段中和为了发展党员，传播红色革命种子，冒着风险到乜河镇建设平民学校，展开建党活动，在伐木工人之中发展了十多个共产党员，组建了乜河党支部。”
　　又道∶“苏同志既然你们的队伍里有着4名共产党员，就应该成立党支部，加强党的领导，才能确保胜利。红色标记象征着红军的意义，所以要以正规部队要求自己，要有过硬的军事训练和战斗能力，要好好研究毛泽东的战略战术。到了牡丹江首先和地方党组织联系，和群众打成一片，团结一致，利用有利的地形，设防布阵，声东击西，诱惑敌人，一举歼灭之。”说着便写了一封信交给老苏，嘱咐道，“不要先到牡丹江市，那里日本鬼子稠，容易出岔子。捡偏僻的山路先到横道河子把信交给党支部，一切都好办了。如果路上遇到了鬼子或汉奸特务做坏，统统一个不留消灭。保护百姓，宣传革命，发挥红色播种机的作用。会议到此结束。”
　　老苏道∶“别慌结束啊，我们队伍的近来大好形势，队长还没给领导汇报呢。”
　　国英立即把牡丹江来的几位孔家弟兄之事以及军事训练，投弹、射击、拼刺刀等和队伍党支部的成立，一一详细述说了一番，深得领导好评。天黑了，路灯明了，领导留大家过夜。
　　晚饭吧，小范就有意带着世龙、国英、蔡连几个年轻人，到附近比较平静的大禹庙转悠一遭儿。
　　老苏道∶“免了吧，鬼子夜里紧，别出事儿了。”
　　雪狼道∶“大禹庙黑里静悄悄没有人。白日里说不定啥时候偶然来几个鬼子转悠。想去去吧，时间别太大了。”
　　大禹庙在大马街东南隅松树林里坐落着，院落不大，正殿三间丈余高，纯石条结构，修筑年代不祥，从上边得象形文字和甲骨文字可知年代很久远了。东西的陪房是瓦房都是后来的事儿。有两统石碑，里头没灯，大月亮头也看不清。他们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大门前。蔡连忽然示意大家止步，禁止动静，听得里头似有人，言无不奇之。谛听，声自殿出，明是鬼事儿，没善的。
　　蔡连一个燕儿飞，落房无声，贴着房檐脚挂着，窗子里瞧。蜡烛闪闪，几个衣着军服、腰里别着手枪的人，正在抵着头搞阴谋哩。有个脸子较胖的说∶“雪狼很狡猾，皇军逮他几回都逃脱了。公平路一走，再也没了音讯，幸而梵高来大禹庙耍子不经意间发现了这头狡猾的雪狼，暗里跟踪却在南京路27号。”
　　另个长脸的道∶“梵高瘦瘦气气就是精明，这次立了大功，其奖赏皇军给你三根金条。”
　　瘦气的就是梵高，道∶“日本人就是大气。那个雪狼公平路我们是近邻，所以剥了皮我也认识雪狼。他真名叫薛志坚，还有些亲亲关系呢。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钱就是父母我也不在乎的。”
　　胖子嘉奖道∶“这才是能成大事的大丈夫！你不是说27号里开着会的，一个小时了估计会结束了。梵高再去瞧瞧，我俩给日本黑木大佐报信去。捂个一大窝共党咱们都成财神爷了。”说罢起身要走。
　　人大多都是这样，只想着利的一面，不想着意外的一面。这三伙子也合该狗命到了终点站，万万想不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蔡连以极快的速度飞到汉奸的背后，咔咔扭断了两个脖颈脩然躲到了墙角处。梵高的头依然在脖颈上长着，听见噗通响声，回头一瞧两个帮手摔在石板地上无声无息了。四下搜寻一回了无人踪。大门的人们要动作，却被世龙阻止了。梵高以为是神灵惩罚的，吓得不行，颤颤抖抖的忏悔起来∶“我、我……不不……不害共产党了，抗日的人了……饶过我吧……”
　　蔡连将计就计，披头散发倒步过来。都说鬼走路是倒着走的。梵高更是害怕了，这分明是个女鬼。只听女鬼声如拽锯道∶“你，你就是梵高了，我奉阎王之命，捉拿与你。若不想去，就快快通知黑木大佐带着鬼子到此集合，捂共党去！不然马上给我到阴间去！”
　　梵高心里嘟哝着原来是日本鬼子的鬼啊！说：“志同道合！黑木大佐在二道沟有十来里一个小时我就到了，鬼子开车就来了。你立了大功，还给你转世为人的。”说着匆匆走了。大门处提前就避开了。梵高比兔子跑得快往二道沟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汽车的喇叭鸣着，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松林半里地处日本鬼子的灯光里，见那披头散发的女鬼一蹦一跳地迎了上来，嘴里扯绫似的喊着∶“大日本皇军消灭共党抗日的有。快快下车朝拜与我，带天皇捂他们去！”
　　鬼子事实面前不得不信，纷纷跳下车一齐鞠躬叩头∶“皇军的仙姑，开路以马斯！”
　　言尤未了，“嗵、嗵、嗵、嗵……”几十束手榴弹的灿烂的花朵在鬼子群里盛开了。百十具沾满东北人民鲜血的尸体，飞到了半空里旋转着砸到了周边的开阔地，汽车也红了……
　　女鬼哈哈笑着跑了——诸葛亮同曹兵抢麦子是在装神弄鬼吓跑了曹兵——蔡连此时装神弄鬼干死了一百多个日本鬼子——诸葛亮可没这本事。
　　“小范，快快通知地下抗日游击队备足手榴弹到大禹庙西路旁打埋伏！”蔡连道，“避免破坏历史文物。快！”小范不多语，快步如飞通知同志们去了。
　　还好，大禹庙南不足半里有座废弃包公祠，地下有老辈子石头砌成宽大的石室，至于干啥用的，没有碑文记载，变成了抗日队伍的据点。队员们得到小范的喜讯，个个摩拳擦掌，枪里压满子弹，腰里别满手榴弹，火速到了庙西路旁的沟里埋伏了起来，在女鬼的帮助下，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打扫了战场缴获一百多挺先进武器凯旋而归。
　　蔡连、国英、世龙、小范因看大禹庙创造的意外奇迹，领导给以高度的表扬并记了一等功。说∶“战争是灵活的，只要分析正确，必须不能‘党组织研究研究再做决定！’这样就会造成灭顶之灾！秋收起义就是宁听中央的错误决定攻取长沙，也不听取毛泽东的避实击虚正确策略，结果几乎全军覆灭。故兵法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条文，值得借签。时间不早了，休息，明日早晨一场闹剧等着我们好好欣赏的。”说罢大家安歇不提。
　　刚刚躺下不多时，听得西北方闹闹哄哄、叽哩嘎啦鬼子的呼叫。
　　雪狼拍着小范的房间道∶“赶快通知游击队不许出击！”小范火急去了。
　　蔡连、国英、世龙、老苏快步而去。雪狼不让去，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只好嘱咐一句：“谨慎！”
　　小范刚到地下室见了游击队队长朱乾坤，将要开口，世龙人等也到了。只好分别介绍道∶“这位大姐是工农红军先遣队队长王国英同志；这位叔叔是先遣队的副参谋袁世龙同志；这位妹妹是先遣队的军师蔡连同志。苏伯伯就不用说了，你们差不多都认识。我们之所以来，传达领导不让出击日本鬼子，他们的兵力太大，差不多有数百人了，悬殊太大了。”
　　朱乾坤叫岗哨侦查一回再说。不多时返回报告∶“那些野兽们比我们多出好几倍。领导的指示是正确的。”
　　蔡连道∶“不见得，按着我的办，别看咱们一百多人足能消灭数百的鬼子，不信试试便知。”
　　战士们一听，几个信，多数不信。朱队长道∶“我听听军师的计谋道理如何？”
　　蔡连道∶“故而能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此乃用兵取胜之法也。”
　　小朱道∶“这位妹妹，你说的文绉绉俺们真的不懂。”
　　蔡连道∶“不懂也好，我说啥你们照办，奇迹就会出现的。现在把你们的长袍短褂穿到六尺长的木杆十来个就可以了，另给我几枚手榴弹就有精彩了！再用十根长衣服的木棍给国英队长，再带几枚手榴弹，西南如此行事即可。其余的带着缴获的日本武器以声东击西的战术迷惑鬼子。如果消灭不了鬼子，以我的头颅为军令状如何？”
　　老苏道∶“蔡连千万别拿弟兄的生命开玩笑，游击队的火苗并不很旺。”
　　蔡连道∶“伯伯只管看好就是了。”
　　小朱听着有意思，照着办了个齐全，依计而行。
　　不多时，大禹庙西北角出现了一溜十多个“战士”。
　　随着一声爆响，鬼子机枪“呱呱呱呱”地叫唤开了。西南角也是随着一声手榴弹的爆炸，鬼子就调转枪口突突开了。这边蔡连一顿手榴弹猛砸，炸死了近百十个鬼子。另一部分鬼子端着枪冲突突着了上来，没见一个活人，见到的却是穿着衣服木棍，气的“八嘎呀路八嘎牙路……”一顿扫射，可怜的木棍都着了火。还没捋清怎么的事儿，鬼子的背后又飞来一顿手榴弹把鬼子炸上了天。原来老苏打援了。
　　虚虚实实体现了活学活用古代《孙子兵法》的神奇。
　　队员们一齐出击，鬼子前后挨打，死伤大半，不敢再被动了。剩余的残兵败将垂死挣扎，他们围成一团枪口对外，疯狂扫射。战士们化整为零消失的无影无踪，听着鬼子欢快的枪声，至到哑巴为止，发起了总攻。这群企图复仇的鬼子结果被复仇了。
　　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缴获的武器大大壮大了长春地下游击队的武装力量日益强大。
　　回到27号，蔡连报告了战果，喜得雪狼一连叠“好”了一阵，道∶“事实证明‘君命有所不受’是正确的。作战里继续酌情发扬！”又道，“都饿了不？我给大家做好吃的。”国英道∶“省事吧，预防意外！”
　　小范道∶“意外个啥？鬼子在长春的兵力一夜之间被我们消灭了三分之二，都吓得钻到老鼠洞里不敢露头的。”此时小朱带着队员们都来了。
　　雪狼问∶“小朱怎么样？有少的吗？”
　　小朱乐道∶“报告领导，还是75×2，半个不少。哎，领导，我们来有个请求，工农红军先遣队里的军师给我们当军师吧，给我姐姐住到一起，好传授我们作战的奇策妙术！”
　　雪狼笑道∶“你要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吗？先遣队还有更大、更艰险的战事立等完成呢。等胜利归来你们加入先遣队里岂不更好吗？”
　　小朱道∶“既然我们全体队员一起跟着去好了。”
　　雪狼道∶“说着说着你就跑道了！你们走了长春呢？让鬼子继续作恶去！大人的身子，小孩子的脑袋！”小朱方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领导的队员们的使命圣神，责任重大，不在说啥了。说了一番给先遣队感谢的话离了去。
　　雪狼执意烹饪了美味佳肴犒劳大家的辛苦。众人不再推辞美美享受一回，方各自歇了。
　　次天早饭罢，没有枪鸣和鬼叫，大街里静悄悄行人少；鸟雀失踪，风儿不闹，空气似乎板结，整个城市好似窒息了一样。
　　雪狼心里清楚，寂寞的背后蕴藏着血腥的屠杀，鬼子吃了大亏势必的疯狂的反扑在所难免。领导命小范紧急通知地下游击队往山里火速转移以求安全。
　　蔡连却提出了相反观点，队员们往山里不是安全之策，只有到乡下群众中，白日里通吃同住同劳动，这在军事里就是化整为零了。鬼子就摸不着游击队的气儿了。夜晚武器就送到屯子里武装力量，万一鬼子到屯子里搜查，再用计谋引逗鬼子跟到山里，好一举歼灭日寇，是为上策。试试就晓得了。
　　都觉得军师的计谋有些军事哲学的意义，都按着这个决策，最后果然取得了胜利。
　　蔡连、世龙、国英、老苏忙忙回到了北甸，见战士们的背包打的很有棱角，夸赞了大家一回，把枪的刺刀拔了和手榴弹插到背包当中，枪缠着蓝布。待到下午时分，分成一群群，咋一看来，就如同当年的闯关东的样子一样，出发了。欲知后来如何？且瞧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