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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连载】无处可逃之六(一起去看看)

作品名称:【江南连载】无处可逃      作者:特快专列2011      发布时间:2012-12-08 01:35:47      字数:6587

  


我侧起耳朵,开始听隔壁的人谈话。似乎有三四个人,其中有个声音很熟,像春雷的声音。
  声音都很粗野,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人。
  “他妈的,现在要弄点钱真不容易。”一个声音说。
  “你不是跟派出所的老马弄了一个发廊吗?在凉水井镇上。听说生意好得很,你那里的小姐也不错。”另一个声音说。
  “是不错。都是我他妈辛辛苦苦从四川弄来的小妞,一个个都水灵像根葱。他妈的,哪天来玩玩?老马那个杂种,心黑得很。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皮。”一个声音说。
  “有得赚,还有得小妞玩,你小子他妈的不错了。”再一个声音说。
  “这个钱。赚得真他妈憋气,像孙子似的。要是知道还有什么来钱的路,哪个龟儿还要跟老马这个杂种干。”一个声音说。
  “路多得很。就怕你不敢去干。”像春雷的声音说。
  “他妈的,只要能来钱,什么不敢干的?抢银行还是搞绑架。这些事风险太大不敢干。我们没有那个运气,要那些买彩票一中几百万的,才他妈的爽。什么风险也没有,还不用什么力气。”一个声音说。
  “爽个狗屁。”另一个声音说。
  “钱来得容易。没几个命长能享受的。”像春雷的声音说。
  “我也听说了。很多真正的大奖的人,根本不敢去领。反而是那些得小奖的,几万哪几十万的,整天屁颠屁颠的,像一只只小猴子。”再一个声音说。
  “前两年,市里有个得五百万的,领钱的时候,风光得很,回家没几天听说得暴病死了。”像春雷的声音说。
  “他妈的,你说的这个不算什么稀奇事。九十年初,市里不是搞摸奖吗!最高八万。他妈的,那个年代,八万块钱,太让人鸡巴都挺直了。你们还有印象没有?火,那个场面,简直人都要挤死。五一节,在市里最繁华的街上。几乎每个人都是挺着胀得梆硬的鸡巴去的。五个得大奖的,有三个最后都死了。一个说是回家在半路就被人抢了,杀了几刀,翘辫子了。还有个听说喝水喝死了。他们的太让人搞笑了。还有一个,你们猜都猜不到怎么死的。”另一个声音说。
  “谁管他妈的怎么死的,反正是翘脚了?”再一个声音说。
  “说是死得他妈的只有那么窝囊了,竟然睡觉给睡死球了。”另一个声音边说边抑制不住放肆地笑起来。
  我印象里,我那时只有几岁。有些去过市里的人,捏着几张彩票,夸张地谈论过那样的场景。在言语的煽动下,就几乎点燃了每个人心里的欲望。欲望像一条春天的蛇,从睡眠中钻出来。
  墙壁隔着很薄的一层,那些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身边。我坐在这些声音之侧,就像坐在猪圈旁边,听着一群猪哼哼。
  “怎么还没吃完?”一个女声打断了我。我猛然醒过来。我碗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嘴寡淡得很。
  “哦,吃完了。”我赶紧放下碗。
  “想什么呢?想女朋友了吧!”春雪打趣我。
  “奶奶的,要老子知道那个是得大奖的,老子就去把他弄了。弄他的钱来用,他妈的,说不定说他是吃饭胀死个球的。”再一个声音说。
  这个声音伴着我站起来。看来,是散席的时候了。可李明军到哪里去了呢?他不会没结账吧?
  这个念头,给我的后脊梁背带来了一股冷汗。冷汗汇成一股小小的溪流,唱着愉快的歌声,往下流淌。
  如果平常的一顿饭,也不算什么。可是,这样的“野味”,老板会喊出什么样的天价来呢?
  “老板,结账。”
  我喊得很心虚。确实很虚。声音飘飘的,像一群离开圈圈的肥皂泡泡。无所依靠,又脆弱无比,很快就破裂了。
  “不用管了。已经结过帐了。我们走吧!”
  春雪说。我愣住了,我往哪里走。“我回去了。”而这个地方,我没来过,我该怎么回去呢?
  “李明军呢?”
  “玩去了。”春雪促狭地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我很奇怪,用眼神去询问。不知道春雪会不会装神秘,不说呢?
  “去玩了。找她的小情人玩去了。”
  “小情人?不是你吗?”我这样惊奇。但这样直率的言语,惹得春雪不高兴了,我看到她的脸色有些阴影。我知道我说了不妥的言语,但话语已经出发,无法追回来了。我心里暗暗叫苦。
  但阴影没有继续深下去。只是像云在天空中的行走,流走得很快。她没在意我话语对她的刺伤。
  “他呀,情人也不止一个。我不是其中之一,而是知情者之一。这些有钱的人,还不是把这种事当炫耀的荣誉。”
  “我看你跟他关系不一般呢,我以为你是他的情人。”我这样辩解。
  “哼,我没那么贱。”春雪有些气愤,脸涨得有些红红的。“我算他什么红人?他还不是怕我。”
  “怕你?为什么?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吗?”
  “你觉得今天的狐狸肉好吃吗?”春雪看着我很诡异地笑。突然转弯的话题,让我感觉呗高速行驶的汽车甩出了很远。整个身体散了架一样晕晕乎乎的。
  “哦,你说……”
  “我说狐狸肉,你从前从来没吃过吧。”春雪似乎很开心。她的这种开心,我有些疑惑。她似乎在向我靠近,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就是刚才吃得狐狸肉。”春雪把“狐狸肉”三个字咬得很准。我却感觉在云雾里,“你不会告诉我,你根本没吃吧!”
  春雪含着笑,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回应了她。她显得有些遗憾,情绪淡了一些。她的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些,“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很没有趣。”
  “这个,可没人跟我说过。”我一脸正色的说。
  “哈哈哈——”
  春雪几乎是高声地大笑起来。原本隔壁的那些谈论还像背景音乐一样的响着,此时也没有了声音。我很奇怪,背景的音乐什么时候停止的呢?春雪风吹杨柳一样摇晃着,似乎要压到我的身上,却又没有。
  “你,你,”笑声让春雪很难正常表达自己的语言。她拼命控制了着,把嘴里的笑勉强压住,继续说,“你觉得不,你是一块木头。”
  所有的谈论,似乎都被春雪控制着,我似乎在一个漆黑的隧洞里走。走得迟迟疑疑,小心翼翼的。
  “你真的没吃?怕有毒?有毒的话,你吃跟这些肉煮在一起的菜,还不是一样有毒,你跑得脱?”
  我楞楞地点点头,我的聪明居然都缴械了。我脸上的神色,一定吸引了春雪很大的兴趣。她似乎变得和我关系很亲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春雪的声音故意往下压,实际上还是很很清晰地传到耳朵里,“那不是狐狸。是貉子肉,模样看起来像狐狸,根本不是狐狸,而且也不金贵,山里有些人家也养这种东西来卖,价格跟羊肉差不多。来吃的人不知道,春雷就打狐狸的招牌来吸引客人。我们这里到处都是山,古时候可能是连绵的森林。现在,哪里还有树呀,都是些灌木,在那些灌木里能藏什么动物呢?春雷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家养的各种野外动物肉,进行冒充。但是,饭店全说是在这些山上打来的。”
  “这样也会有人相信?”
  “附近的村民,也会送一些真正的东西来,提给客人看。吃的不一定是看的。还有,就算你看,能看出什么。就说貉子,现在有几个人能分出来。再比如说你做的那些事,不也一样吗?谁弄得清?”
  说着说着,春雪给我当胸一刀。刀口似乎不算太寒冷,隐隐的有些温柔。我还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有些让人不快。我有一点受到挫折的感觉。“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这个饭店的老板?”
  “我不是老板。我爹开的店子。我哥管理。我从来不管的。”
  “我发觉,你和你哥不像。你的摸样和春雷差别很大,像两个妈生的,你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是同父异母。我们是异父异母。还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诉你。”春雪站起来,一下把我推开一般,让我感觉她的情绪波动很大。
  刚才的谈论,似乎我们是无话不说,可以分享秘密的好朋友,现在则不是。我一时很尴尬,脸上讪讪的,似乎挂了千斤重量,脸皮都快承受不住要往下坠落。
  春雪站起来往外走。而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身边是吃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外面是冷漠的拒绝。似乎很乱。又似乎一切都有条理。我暂时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我觉得春雪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她的这种“意思”,抓在她手里,炫耀似的让我知道一点。
  我没有很强的去窥探这种秘密的兴趣。我读过书,在书本里,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故事。我没有探知那些秘密和故事的精力和时间,我更关心我的收入。这一天出来,收获很小,一顿午饭。但我得贴来回的车费。我还寄托搭李明军的顺风车。李明军的影子也没有,看来我得独自回去了。走到凉水井镇区坐回嘎吱的车。
  站起来,我有些懒懒的感觉。两手空空,心里淡淡的有些失落。正低着头,缓缓的准备往外走。刚吃完饭,身体却似没有什么力气。
  “喂,怎么回事?”门突然撞开了,差点撞到我的额头上。进门的春雪虎虎地问我,“在里面磨蹭什么?我在外面等你好一会了。”
  差点被宽大的门撞上。而且门在快速的开合过程中所带来的阴影,让我真的生气了。我沉着脸,也不回应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了。让她那些自认为稀奇的秘密见鬼去吧,我得回去了。
  于大航约我晚上去打球。我对打球更感兴趣。这是与我切实的兴趣相干的一件事。李明军,或者春雪,他们的故事与我何干。
  “我得回去了。”我硬着头皮往外走。我不去看春雪的眼神。她可能正生气。管她的,我不去看,生气也变得像雾一样了。淡淡的雾,似有若无。
  “走什么?我带你去个地方。”春雪来拉我的手。春雪的手搭到我的手上,我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在感觉上的这种不一样,吓了我一下。我们才在一起待了不长的时间。我觉得我的感觉错了。没有那么快。
  春雪拉着我的手,像一对生气的情侣。这不是真的。我在心里拒绝这种感觉。我不能由着性子拒绝了。不然,那种感觉会加固下来。我赶紧退回往外的身体,脸上浮出笑,“带我去什么地方?”
  “走啊!你去了就知道了。现在还早,你回去早了也没什么事。走吧。”
  春雪带着我出去,绕上一个弯,到一条并不宽的路上。路上垫的是黄泥,因为天气晴朗,泥土硬硬的,表面有一层细细的尘土。
  路边的矮矮的灌木枝上,大多都有刺。在小小的叶片和刺之间,挂着几颗泪珠一样大小的小果子。
  “吃吗?”春雪的手,在刺间游走一番,在掌心里展开一小堆红红的小果子,“吃几颗吧,有一点味道。”
  我们开始走得有点快,似乎像甩掉什么人。走到这条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少。身上微微出了一点汗。我们脚步缓下来。让汗粘连在皮肤上,有一点紧巴巴的感觉。
  “吃几颗,不会有毒的。”我小的时候,也常在这四周的山上玩,山上的这种小果子,并没有少吃。我经常吃得嘴巴边糊得五颜六色。回到家最多被父母挖苦一下,说我的嘴像猴子屁股了。
  我捡了几颗,放进我的嘴里。略略有一点甜味。酸味更多一些。还有一点涩。而且,除了粗粗的皮和内核以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吃着这样的东西,更感觉像两个孩子在一起,用一颗糖来联系友谊。
  没走一会,路边零星有一些建筑。靠着山而建。从房屋的新旧可以看出一个家庭的情况。
  偶尔能看见一个人。他们跟春雪打招呼。春雪也回应。很懒散的回应。在这乡村小路上,人与人的相遇与空中的鸟相遇正相似,仅仅一声鸣叫,表明自己的存在而已。相遇的人,我都不相识,我几乎不去看那些人,只顾走路。
  走一段,春雪拉我的手,往一个小林子走。长得比人高的荆棘不时挂拉着我的衣服。闪避这些阻挡的枝条,让我们左躲右闪。沿着一条并不明晰的路,路上有落叶,也有生长得不算好的野草。踩在草上,软软绵绵的,让脚得到一种弹力的支持。在草丛中,不时会凸出来一块尖尖的石头,咯着脚。
  爬上一座不算高的山坡,看见山的另一边有一条公路。公路上的汽车川流而来,忙碌着。春雪带着我,继续往下。我们的身影在荆棘的小树枝间晃来晃去,像林中一只野鸡在蹦来跳去。
  在公路边,有一排排的房屋。这些房屋,明显比山后那些泥土路边的房屋好得多,房屋大多二层小楼,有些是三层,楼身贴着瓷砖。劣质的瓷砖透射着午后的阳光。
  春雪带我到一丛荆棘后面。荆棘挡住了我们的身影。我们的眼光,可以透过那些稀疏的叶缝看出去。
  在树丛前面就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我们站的位置正好平对第二层楼。如果从靠前一些的位置上,再借助一点工具,很轻松就可以攀爬到二层楼的房间窗户上。
  “这个房间是我的,”春雪指的房间窗户被有素淡碎花点的窗帘遮住了。她给我讲这个干吗?难道她要带我从这个位置悄悄进她的房间。这可比《西厢记》里那个翻墙的张生更容易。
  楼下是一个修车铺。从墙边看出去,地面上有一些脏污的汽车轮胎或者各种配件。一个脚有些微跛的男子在忙碌,不时会看见他的身影闪一下,拿工具,捣鼓捣鼓某个配件,搬动一些物品。也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孩子,瘦瘦的,大概十五六岁,闭着嘴,默默的干活。
  老头的嘴没有闲着,不停地说话。好像还有别的人,我们看不见,似乎坐在椅子上,可能是个客人。老头和客人说着话,说的是一些社会现象,言语中有一些情绪。可能这是老头的话语风格,似乎对什么事都看不惯。我们能听清话语。公路上奔跑的汽车碾压路面以及奔跑带来的声音也清晰得很。
  “我父亲。很天真的一个人。”
  春雪和我靠得很近,她的身体似乎可以将某种东西轻轻地传递给我。这是一种无声的交流。我很少和女性这样近距离呆在一起。似乎春雪不这样看,她的姿势和动作都正常得很。或者她意识里把我当成春雷也不一定。
  “为什么说天真呢?那是形容孩子的。”
  “我父亲就是个孩子。我认为是孩子。对这个社会总是那样天真,用一种简单的批评方式来看待。我哥和我妹从来不理会他的批评性的生活方式。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对待这个社会。”
  春雪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害怕被人听见。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像很隐蔽,又像跟他们在一起。我木木的,春雪带我来这里,讲的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对此不感兴趣。
  我的眼神有些飘。散乱地在那些奔跑的汽车之间。“这个房间,是我妹妹的,她叫春玲。”
  那个房间窗户也被窗帘遮住了。窗帘是绿色薰衣草图案的印花提花窗帘。窗内的世界被遮挡了。我能看见的也只是一层沉默的印花提花的布,布上的绿色薰衣草也是沉默的,像一个陌生世界的守护者,阻挡着我们的眼睛。
  “屋里有人,”春雪说,“你看见人影晃了吗?还有声音。”
  “你妹妹在家?你不会是让我来捉贼的吧!我胆子小得很,不敢干这种事。现在的贼都有刀,戳我们两个血窟窿,划不来。要不,我们大声喊,吓走他,或者你父亲他们听见动静,就出来抓,他们人多。”
  “就你那点出息。”春雪对我表现出鄙薄的神情。我并不在意,我不会为逞一时之勇去冒险的。干嘛拉我来捉贼呀!虽然这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但明显不适合我。我对这样的事,缺乏足够的信心和热情。
  脚下是很厚的草。我转过身来,在草地上坐下。蹲着,然后猫着腰,太难受了。我坐在草地上,草的潮润感觉立刻通过裤子往上传递。我干脆身体往后仰,抬头去看云絮很少的天空。天空被太阳照得很明亮。身后是一段缓坡,躺下去,感觉很舒服。
  “你怎么就知道有贼进了你妹妹的房间?我觉得你很神,或者说神秘。”
  “我神什么?我和那个贼坐在一起,后来就不见了。我还会不知道是谁?”春雪没有坐下来,她怕草汁染到裤子上,洗不掉。我则无所谓,裤子就是一条工作裤,随时都有油垢粘上去,草汁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见声音吗?我听得很清楚。我有时候真的很痛恨这种声音。但我又不敢去真正面对。”我身体往后靠,就与春雪拉开了一些距离。春雪还是那样哑着嗓子说话,给我就有些遥远的感觉,声音模模糊糊的,像傍晚时将黑的天空,还不如楼下他父亲那粗嘎的声音清晰。
  “什么呀,父亲嘛!谁家都一样。我妈没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唠唠叨叨的,几乎没有条理没有逻辑,那时很烦,后来她死了,我还有些怀念呢?”
  看着蓝蓝的天空,空中缓缓飘着的云絮,眼睛里突然有了母亲那不甚清楚的影子。母亲可能在那遥远的天上,还在看着我。她一定还不安心。没有工作,没有爱人。她的儿子,还是这样让她操心。不知道在天上的世界,是否还能操心?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春雪还没说完。我听到话语之外的一个声音,一扇窗户开了。推窗户的声音,有些特别,而且隔得很近。我吃了一惊,我赶紧坐直身子,想要看个究竟。
  一个人影,很巨大地堵上来。然后绕开荆棘朝我们面前直扑而来。我心里一惊,身子不由往后倒,我可不想正面去接触。春雪似乎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等着。
  而过来的人影,却先说话了。“你们俩都在这里?我要先走了,你们玩吧!”人影一晃就穿过那些枝条,走远了。
  我愣怔了一会。那个硕大的头颅,还悬在那些荆棘的枝条上晃来晃去似地,像走失的一个气球。粗大的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子,也晃晃的,闪射着太阳的光线。
  沉寂了一些时间。我坐直了,想说句什么。打开的窗,窗帘还遮着。从窗帘后伸出一只纤细而白嫩的手臂,把窗户关上。窗帘后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突然来了兴趣。窗户的关合声音,只一下,马上就消失了。像一颗石子,在水中一击。对面的一切,对我关闭了。
  “你妹妹很漂亮吧?”
  “这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
  这有什么原因呢?不就是证明李明军的情人不是你呗。我关心那个女孩,是不是漂亮,是不是比我的表妹苏甜漂亮。苏甜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春雪却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我妹妹才十五岁。这才是主要的。李明军这个杂种,不是个人。”春雪突然这样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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