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骗
作品名称:楚汉大变局之项羽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3-26 09:11:01 字数:3083
骗也是项梁仙化的技巧。
在阴曹地府的看官一看就明白,那些孤魂野鬼和牛头马面对于项梁吩咐他们干任何荒唐的事情,他都会唯命是从。因为,他们也完全是心甘情愿地,放弃他们的微不足道的自决权而任项梁摆布。他们一再充当仙化对象,并且显然以充当随时随地可被仙化兮,以无意志的服从命令为荣。他们现在又登上舞台,只需项梁在空中抽甩一鞭,他们当即遵命。一旦在台上跳起“风”来,他们也就进入了一种洋洋自得的狂喜状态,闭上眼睛摇头晃脑,枯瘦的四肢前后顺反上下地乱甩。
因为这一切对于现场的看官来说,还是比较愉快的,没有多少值得反感的嗨嗨。过了没的多久,又增加了两名新手,一个野鬼叫“野”,一个孤魂叫“孤”。一个衣袍很普通,另一个颇讲究。在野跳着两边的“风”时,那个孤就挺身而出,还傲慢地向项梁提出是否担保能教他跳风,尽管他并不愿意。
“即使你不愿意也要跳!”项梁用一种永不消逝的,肯定的,让几千年都会难忘的声调,回答说。“即使不愿意也要跳!”既然这句话在阴曹地府的天空回荡,那么就可以说,仙化开始了。项梁喝了小罐酒,又咬着一根小木棒,随后让这个弧站在中间的过道里。面对出口处的大门,他自已则站在野的背后几步远的地方,甩响了一鞭。同时命令说:“跳风兮!快跳风兮!”
项梁的对手这次可是唧兮?嗨兮!对方是一动不动。“我叫你跳风兮!”他斩钉截铁地重复的一遍,又劈地抽的一鞭。
看官也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因为都看到孤的脖子在扭动着,同时一只手向上翻,一只脚的脚跟向前挪动。这种抽搐着像要跳风的征兆保持了一段时光,时而加强,时而被抑制下去。
看官都在心劲,项梁必须战胜弧预先抱定的反抗决心,战胜他的英雄般的顽强魂魄。而这个勇敢的孤则要一拼到底以拯救阴曹地府的荣誉。他抽搐着,但是他不跳风。这场仙化拖延很久,至使项梁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在看官的注意力分散了的情况下,项梁不时地转身对台上挥鞭以约束他们,又不忽略对两旁看官的谈话。项梁向看官交待,那些纵情欢乐的嗨嗨不管跳多久,事后丝毫不会感到疲劳,因为做这些动作原来不是他们,而是他自已。随后他又死盯着那个孤的后项,继续围攻公然违抗他意志的对手。
在后秦王朝时代没有跳舞一说,阳世间沒有,阴曹地府更不会有,因为不管何事,阴曹地府比阳世间都要慢半拍。在史书的隙缝中,可以看到跳风。
看官看着这个意志坚强的角色,在他不断地挥鞭与坚定地召唤之下,如何动摇了。看官怀着的关切神情,既有装腔作势的姿态,也有惋惜以及只要自已满足,便何事都无所谓的冷酷心理。因为要对这个过程,分析和了解得正确的话,这些唧唧多半是他们采取了嗨嗨的态势。无欲望的魂魄状态很可能是行不动的,不愿做某一件事,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不可能维持下去的嗨嗨。换而言之,毕竟要做别人所要求的唧唧,这两者也太接近了,在这中间自由和民主是挤不进去的,更何况朝这里挤的还有项梁的花言巧语。在鞭声和命令声中,又搀进了这类劝诱的骗术,正如项梁自已所特有的唧兮嗨兮同其它在问题上起迷惑作用的效果搀杂在一起一样。“跳风了!”项梁说,“有谁会这样折磨自已了?”他说,“强制他自已是不是自由民主了?只跳一支风,他的四肢都想动。听其自然该有多好!他已经在那里跳兮,就不再是反抗,这是一种服从。”
在这种鼓动和声明中!项梁如何兮?反正在台上就是这样,痉挛和抽搐的“野”和“孤”的躯体占的上风,他抬起胳膊,又抬起腿,顿时所有的关节都放松了。他摆动着四肢跳起风来,在看官的喝彩中,他被项梁领上台去,加入的其它几个跳风者的行列。他咧着嘴微笑,一双眼睛半睁半闭,他正在“欢乐”。他现在比他骄横的时辰显然要舒服得多。
可以说他的这个“孤”和“野”的“陷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此坚冰已被打破,项梁的仙化兵马的成功已经达到了极致。过的好大了一阵,而且必定是过了子夜的好大一段时光,不大的台上有十个,八个的野鬼和孤魂与牛头马面在跳风。甚至在整个的宗堂里,也到处呈现出,兴奋活跃的状态。一个来自于阳世间的女人,不用项梁为她操心,便自行离开坐位在过道中间跳起风来。因为,项梁懒洋洋地靠在台的反则,张口吐着火,又傲慢地从他可怕的的牙齿间把火喷出来。他用一只脚轻轻叩地,间或耸肩而笑,瞧着现场放荡无度的状况。有时侯朝某个的跳风者甩上一鞭。在这段时光前后,孩儿们醒着,大人们怀着羞愧之感谈着他们。待在这里,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好的。而范减和他的女人始终还都没有领着他们退场,唯一的解释是大家对时光的疏忽多少还是传染了他们,在这夜半时分,大人们也同样在漫不经心。
事到如今,反正台上都仙化了。项梁完全像墙贴的画图那样,把手举到鼻子前,用食指一伸一屈地招呼无常。
无常听从了项梁的招唤,他登上梯子向项梁走去,而项梁还不停地以那种墙贴画图古里古怪的姿势伸屈食指招引他过来。
这情景让看官记忆深刻,无常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就连这一点大家都还记得很清楚。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站在过道上,牛头和马面也站在那儿,倚着一根木柱子。或双臂互抱,或将双手插在袍兜里。对看官所看到的那些角色,他都注意到,但没有显出特别兴奋,天晓得他已经领会了多少。神仙会快要结束时,还被请上去当副手,他显然是不太愿意。但是他听从召唤又是不难理解的,好像他的任务就是听从使唤,再则,像他这样单纯的鬼怪,不可能有这样的魂魄力量,去拒绝像此时此刻,项梁似的成功者的召唤。不管他听不听话,他还是离开了他靠着的那根柱子,请站在他的前面并回头瞧的看官让出一条路来。他鼓起嘴唇,泛起一丝踌躇的微笑。
看官可以想象一下他的模样,一个名叫无常的鬼,短头发,低前额,厚眼睑,绿眼睛,厚厚的嘴唇鼓起,说话时露出牙齿。他那双不同一般的修长而纤细的手,就不会动作,他让人有点残忍的印象。他的那双手,在阳世间是没有兮,甚至在阴曹地府也是少见的,因为看官乐于让他用这双手为自已留着。反正鬼兮?模样儿很多!他愿意如何形象就如何形象。
这个鬼就是无常。现在他上台时身穿云彩布都,没有颈的脖子上围一条丝帛。他走近项梁身边,但项梁对他仍不停地在鼻子前做伸屈指头的动作,因为无常还得走近他靠近他的旁边紧挨着椅子。项梁坐在椅子上,用胳膊肘把他撑到一个大家都能看清他脸部的位置上,随后漫不经心地象学究一般乐滋滋地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如何回事?我的孩儿!”项梁说,“我们如何会如此长久才打交道?我可以相信你,你叫何名字?我只需晓得你的学名!”
“我的名字就是这个‘鬼’,阎王叫我‘无常’。”
“噢!无常,不错!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一个很经典的名字。不是在阳世间,也不。”从站票席上,大约从无常原来站的地方,传来的一阵笑声。是那牛头和马面在笑,他们站在那里,一个粗野地“哞哞”叫唤,一个嘲讽地“兮兮”笑着。
无常颤动一下,看官以为他是嗨嗨肩,也可能本来是全身颤的一下。嗨肩是他的掩饰动作,他要以此表明天上地下的女人,对于他都是无所谓之物。
“看官!”项梁向台下扫的一眼,他继续说,“你们妒忌他,是不是?是他在女人中间产生了影响。也可能,看官我们,在台上这样地交流。你和我,要是你愿意,我就让他们来一下肠绞痛,这不用你花任何代价。告诉我,无常,白昼?黑夜兮?”
“歇着,因为夜里五更前阎王要我去勾死人兮!”无常说。
“如何!歇着,我搞错了对不起!真让我喜欢歇着,歇着!歇着!歇着!会是一个又一个典故。”项梁伸出头颅,行举手礼,来看,看官。
无常也微笑着,“但是先前,”为的确切起见便插话说,“我在牛黄狗宝那里是歇过一段时光兮。”
“我不是说你并非一直就是歇着,歇着并非向来就是你兮我兮,尽管我有何不对的地方。因为,仍然要我告诉你,我是相信你兮?”
无常做了一种模棱两可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