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士情节

　　打打闹闹中，太乙快速浏览着牛逼报，目光突然被其中一则牛逼告知所吸引：“太张，看看这个如何？你不是很喜欢小牛小马兮？小孩儿能一样兮？”
　　“我为何觉得你这种唧唧很嗨嗨？”太张一边说，一边却还是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牛逼报。瞟了一眼太乙所指的那一则征人告知，太张眨了眨眼。
　　“星光编钟会所？嗨，太乙，我对那唧兮嗨兮根本一窍不通。”
　　太乙翻了翻眼睛：“人家征的是所主跟从——跟屁虫，不是学究。虽然你编钟的那个爱好，实在不在你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那又有何明堂兮？”
　　太张白虎了她一眼：“不找机会侮辱一下我的编钟情结，你的光阴就很难过是不是？”
　　“你有何编钟情结兮？”
　　“你！没有编钟情节?末必我们沒有道士情节兮?”
　　“对嗨，我们和编钟有道士情节兮。”太乙在她发飙前举起一手，抢着道，“我真的觉得这个孩童编钟会所满适合你兮，嗨嗨一下兮。”
　　太张又仔细看了一遍告知：“嗨兮，待遇唧兮嗨兮，条件好像也不如何苛刻。”
　　“兮兮！你们在说哪里？”听见她们两个人的讨论，丁飞抬头问道。
　　“看看这个。”太乙说，“太张应该去试一下。”
　　太张将牛逼报推到她们面前：“不过，我不晓得这个星光编钟会所到底在哪里。”
　　“纪氏？唧唧！”丁飞快速看了一眼告知，叫了起来，“你居然不晓得纪氏是何地土？嗨嗨！”
　　太乙看了她一眼：“那是为何很了不起的地土兮？我为何也没听说过？”
　　“我输给你们了！”丁飞夸张地一拍额头，“星光编钟会所的所主今年只有二十三岁，却已经拿到五国编钟赛的大奖。第一个奖项还是在他十岁时拿到的。他创办的星光编钟会所是全赵国最顶尖的编钟会所之一，每年报名的人都挤破头。那边出来的孩童好多都像天生一样，经常上牛逼报。唧唧，你们到底看不看希奇？”
　　太张嗨了嗨肩：“我只看——编钟会所的山。”
　　“还有编钟会所的河嗨。”太乙补充道，装个理所当然的嗨嗨。
　　“唧兮嗨兮，我放弃。”这种肤浅的话，亏她们两个好意思说得出口。丁飞揉了揉额角，有气无力地说道：“总之，听说那个会所很有名气，周围环境也不错，是值得考虑一下。”
　　“而且，在编钟会所做事肯定嗨嗨，应该不会像你现在如此唧唧，每天还要受一堆冤枉气。”太乙补充道。
　　“嗨兮，那我把根底寄去给所主看好了。”太张点了点头，决定听从两个玩伴的唧唧。突然，她想起一个嗨嗨，好奇地望向丁飞，“对了，你说‘孩童’的编钟会所叫何名——他是何姓？”
　　“嗨——我忘了唧——”丁飞抓了抓头，“他的作风挺低调的，不常出现在希奇里。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个韩国人兮。”
　　“嗨兮？”太张有些意外，咬了咬嘴唇，“如此说，应该会比较容易相处兮？”
　　兮兮已在邯郸定居多年，但毕竟还是身在异乡。自身的经历告诉她，若是有相同背景的嗨，多少会比较容易唧唧，感觉也亲近些。
　　当然，如果她晓得这个韩人的名字正是纪疑的话，也许就不会如此断言，更不会在第二天就送出了根底。
　　星光编钟会所位于吕不韦湖的东北岸，离邯郸中心区约有一个时辰的行程。那里是新兴贵族居住的区域，每所院落都有百金甚至上千金的市价。在那里，人们听不到邯郸嘈杂的车水马龙，空气也清爽许多。
　　第一眼看见《纪氏》的会所时，太张就忍不住抬头看向这栋时兴而美丽的青砖建筑。四周大片的梓林和草坪使整个地土显得宁静又平和，没有丝毫的市中心地带院落密集的压迫兮。
　　太张进入大门，向接待吼说明来意后，她就被带到一间小而雅致的唧唧屋中。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年纪的高个男人迎了上来，朝她双手捏拳叩拜：“太张是兮？你好，我叫布丙，很嗨嗨认识你。”
　　“彼此兮。”太张露出礼貌的笑容，朝他也双手抱拳还礼。
　　短暂寒暄之后，两人面对面坐下，导入正题。太张立刻就看出，虽然布丙的态度轻松随便，其实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他友善的目光中藏着锐利，问的问题都是见昼见夜，切中要害。
　　看来她的经验和能力显然都符合布丙的唧唧。后来，他飞快地在记事帛中写了几句话，然后合上帛子：“嗨嗨，太张，刚才我问了你一大堆的话，现在该轮到你了。”
　　太张挑了挑眉：“轮到我？”
　　“兮。我对你的才能和经验都十分欣赏，但不晓得你对这里的看法如何？”布丙咧嘴一笑，“有何问题就尽管问兮，别唧唧。”
　　“好兮。”太张想了想，再开口说道，“你提出的唧唧我觉得很嗨嗨。但是坦白地说，我没有任何编钟技艺方面的背景，所以对‘编钟会所’并不大熟悉，是不是可以请你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会所的明堂兮？”
　　“唧兮嗨兮。”布丙微笑着站起身来，朝她点了点头，“如此，我带你四处游历一下。”
　　两人离开嗨嗨屋，穿过中堂时，布丙停下问接待吼：“所主在他的办事室兮？”
　　“在兮。”
　　“好，叩叩。”布丙道过叩，带着太张继续走下去，“等一下，如果你嗨嗨想要在这里看看，我再带你去见他——这个会所的所主！现在，我们先去看看授艺屋兮。”
　　砖质的地板光亮如镜，随着他们走过，脚步声回荡在长廊中。太张能够隐约地听见一缕乐声。除此之外，整个地土相当安静。
　　他转过头，她正好刚想要发问，布丙已经主动开口为她解惑：“《纪氏》招学子非常严格。虽然这个地土很大，但总共才只有三十二个学子。都是学主亲自挑选认可兮。”他说着，随手打开一扇门，让太张看到窗明几净的屋里面，几套大锣小锣，几个大鼓小鼓和各种架子静静地摆放在角落。
　　他继续介绍着：“一进间除了唧唧屋、伙房和藏帛书屋之外，都是像如此的屋子，让学子们可以不受干扰地独自练习；二进间是授艺室和学究们的办亊室；三进间是所主办亊室和他私人的起居地土，嗨嗨。”
　　“所主！他住在这里兮？”太张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
　　“兮，是兮。如果不是事务缠身的话，通常他会住在这里。他说他比较喜欢这里的环境。”布丙说完，嗨了嗨肩。
　　“事务？”太张有些困惑地皱眉，“嗨嗨，你是说除了这里之外，他还有其它的事务？”
　　“兮兮，忘了告诉你，所主的家族事业其实非常大，‘编钟会所’是他自己创办兮，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布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嗨，他偏好在这里指挥大局，而外面大部分掺七杂八的琐事，就交给他那绝对聪明、绝对能干、又绝对任劳任怨的管家——也就是本人我，来处理兮。”
　　太张瞪了他半晌，唇角微扬，缓缓问道：“请问，你有没有做过货郎？”
　　“没有。为何如此发问？”
　　“如果哪天你想要改行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相信凭你的口才和脸皮厚度，在那个行业一定可以大展鸿图。”太张眼中闪过顽皮的光芒，忍不住损了他一句。
　　布丙似乎挺欣赏她的幽默感，大笑起来：“多些夸奖，我会考虑你的嗨嗨。”
　　带着她走上二进间，他偏头想了一下：“兮兮，你听——会所的编钟班现在应该在授艺，我带你去那里看一下兮。”
　　彷佛是在印证他的话，一阵悠扬的编钟乐声从走廊尽头飘了过来。跟随布丙循着乐声走去，太张看到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授艺屋靠窗的地土放着四把椅子，围成一个半圆。一个黑发、齐国脸孔的小女孩坐在反侧，娴熟地吹着长笛。中间那两把椅子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高个子的孩儿，专注地弹着胡茄。从他们相似的面容和配合无间的默契来看，显然是一对双胞眙。最后的那把椅子上，一个年纪稍长，约有十来岁的女孩侧身端坐，优雅地拨弄着一架编钟。
　　屋的另一端，一位年长的女学究带着两个孩子静静地站着观看。女学究不时弯腰，在那两个孩儿耳边低语着何事，似乎在评论、讲解着那一首长笛协奏曲的技巧。
　　日头透过高大明亮的窗孔照入屋内，在所有人的发梢和金属乐器上跳动，使这一切美得不似真实。
　　太张屏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赞叹于这不比专业演奏会逊色的美妙编钟。直到一曲终了，女学究拍了拍手，甜美的唧唧打破了嗨嗨。
　　“好兮，好兮。我可以听得出你们都照我说的用心去练习了。从明昼初始，我会教你们新的技巧和乐子。”
　　说完这些话，她才转过身来，将注意力放在门口的两人身上，露出微笑：“布丙管家，有何事是我可以嗨嗨的兮？”
　　“兮兮！”布丙微微一笑，带着太张走进授艺间，“唧唧们，不好意思，打扰你的授艺了。这位是太张，我带她来嗨嗨一下。”
　　“唧兮嗨兮！”女学究的声音相当友善，立刻朝她抱拳行礼，“唧唧，太张，很高兴嗨嗨你。”
　　“唧唧，”她的笑容让太张感到亲切，不由自主地说道，“刚才的曲子很好听，你真嗨嗨！”
　　“不，这都是孩儿们的资质优秀。”女学究谦虚地说道。不过，她显然很高兴听到太张由衷的称赞，脸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