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和爱

　　太张离开韩国后，就有了一段特别的故事，太史公是知道的。然而，他被宫刑时，他对男人和女人的事尤其厌恶。于是，他把男人和女人的事有记载的那些都废了，可以风传的也就风传了。
　　在唧兮嗨兮中，太张也跟着笑了，并且跺脚和欢呼：“他也住在嗨嗨，不是吗？要不，我们为何老是碰不到他？”
　　“其实，我们也是住在嗨嗨里。”纪信捏了捏她的手，咧嘴笑语，“不然，我也不会带你来了。”
　　“没嗨嗨。如果哪天碰到了唧唧的话，我相信你会把我当做神仙。”太张说着，神情露出了几分促狭，歪头瞅着他，堆起满脸无奈的嗨嗨。
　　“你再也碰不到那个唧唧了，他仙化了。”
　　“那你为何不去仙化？”太张问着，随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为何不干脆叫我贱民杂种兮？”纪信朝她翻了翻白眼。
　　太张沒有回答，还在咯咯大笑。
　　纪信看见她如此欢笑，唇角也不由得跟着嗨嗨扬起。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然后牵着她的手踏进门内。
　　就在这会儿，他看到太张脸上的表情由好奇转为惊叹，樱唇微启，彷佛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踏进这栋宅屋时，也是这样的反应，简直和她如出一辙。光滑如镜的银杏地板，晶莹剔透的尿壶吊灯，宽得足够两人并肩同行的螺旋形竹梯，占领一整面墙壁的名人壁画——比玉皇大帝的天庭差不了多少。
　　这里是《纪氏族群》继承人的居住地，代表着这个尊贵家族的一切权力、荣耀和财富。然而，这儿所有的豪华是他可以看得见、摸得到，却永远无法拥有兮。因为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拒绝让他得到父亲的姓氏，自私地将一切独揽。他血管里流淌着的也是纪氏族群的血，受到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纪信不愉快的思绪。他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身影穿过嗨嗨，正朝大门这儿快步走来。他微微皱眉，突然地拉着太张闪进门内反侧的壁橱里，然后轻轻拉上门，在她耳边低语：“兮，别出声。”
　　太张困惑地挑眉，随即嗨了嗨肩，决定客随主便。谁晓得，也许富有的人家就是奇怪的规矩特别多。多就多兮，一出门就没有关系了。
　　沉重的脚步声蹬蹬地靠近，一个接近耳顺之年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地响起：“唧唧！人兮？明明看见纪信公子从马廊走出来嗨兮唧兮。”
　　女人自言自语着，在门前徘徊了好久的嗨嗨，仍是看不到半个人影。最后，她终于无奈地唧唧了。
　　侧耳倾听，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纪信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松开了太张的手腕。
　　“纪信，可以解释一下，我们现在为何要躲在你家的壁橱里兮？”黑暗中，太张声音甜甜，相当平静地问。
　　纪信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不起。刚才那个是管家女人，我今天没吃早饭就溜出门，还骑马，如果被她撞见，一定又要念到我耳朵里长茧。”
　　“纪信公子！”她戏谑地双手叉腰，故作正经地数落着。“你晓不晓得，这样夹着尾巴玩捉唧唧，基本上是孩童幼稚的嗨嗨？”
　　“何为夹着尾巴？我又不隶属狗一类。”纪信抗议着。“再说，我还有另一个嗨嗨”
　　“兮？何种嗨嗨？”
　　“看，我在漆黑的地方，”纪信等了一会儿才悄声说，“嗨不嗨——也能来一次舔到你的嘴唇。”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瓣轻轻刷过她的鼻尖，痒痒的感觉让她皱了皱鼻子，轻轻笑语：“你舔错地方了。”
　　“舔错地方有何关系，何况这是个很容易纠正的毛病。”他低语，微笑着覆上她的唇。
　　太张本能地闭上眼睛，薄唇微启，迎接他舌尖的侵入。黑暗中，两人都变得大胆了些，他的手钻进她兜都底下，轻抚她光滑温暖的背，而她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嗨嗨
　　“嘭嗵”一声，壁橱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光线顿时渗透黑暗的人影，惊得两人微微一跳，慌忙分开。
　　太张在纪信怀中转头，顿时看到一双她所见过最为冷沉锐利的眼睛。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极高，比纪信还高出一个头，于无形中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他的身材蛇削，一头乌亮的黑发留长及肩，但因为五官刚毅俊美，看起来并不显得阴柔，反倒增添了一丝贵族般的优雅。
　　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两人，彷佛在衣橱里看到他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反手中提着件灰色的长袍，再顺手取下个衣架，淡淡地开口：“纪信公子，这里可不是你的屋里兮！”
　　太张明显地感到纪信的身体变得僵硬。等他开口回答时，声音依旧一如以往的轻快：“我晓得，只是没想到你会现在回来。”他说着嗨了嗨肩，然后拉着太张的手。“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纪疑。大哥，她是我的女玩伴太张。”
　　“你好。”尽管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撞见，让太张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但她还是力持镇定，礼貌地点了点头。
　　纪疑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当修长的手指仔细地将大衣挂上衣架，他才转头望向纪信，淡淡地开口：“我想应该提醒你一件事。”
　　“何事？”纪信问。
　　“想要成为纪氏家群中一员的话，以后最好不要和这种女人在门内的嗨嗨里做这种事——弟弟。”他充满嘲讽地吐出最后那两个字后就转过身，从容不迫地离开，留下太张张口结舌地望着他的背影。
　　何为“这种女人”？这个口气自大狂妄的家伙，到底把她当作“哪种女人”？素昧平生，竟用如此轻蔑的态度冷嘲热讽，他——好过分兮！太张先是如此想。
　　“刚才那个‘礼数周到’的孽障就是纪疑兮？”后来，好不容易地找到了话题的她，转头就问纪信。尽管她胸口平静得找不到一丝起伏，嗨嗨也没有任何表情，但了解她的人都晓得，她只有在真正动怒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纪信的脸色已经刷白。显然，他也正竭力压抑着怒火。他点了点头，紧紧地抿着嘴唇。
　　突然，一个温暖的身体紧紧地贴上他的。他有些惊讶地低头，只见太张拥抱着他，轻轻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可怜的纪信公子，居然要天天面对这样一个孽障。”她唧唧低语着，“这种人唧兮嗨兮地活到现在，居然没被马面牛头捉到阴曹地府去，也算是天大的奇迹兮。”
　　纪信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他紧绷的肌肉微微松弛下来，反手就搂住太张的纤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让她发间散发的香味平息他的嗨嗨。
　　盯着纪疑冷傲背影消失的地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是在心底对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夺回我应得的嗨嗨。”
　　
　　沒有纪年的五月，明媚的日头普照，在鬼谷子会所的地土里，随处可见一张张愉快而充满活力与朝气的笑脸。
　　本来嘛，熬过年中嗨的结束之后，其他的学子早就四散离去，开始了丰富多彩的人世间生活。还留在鬼谷子会所地土里的唧唧，就只剩下这一群“苦尽甘来”的你我他这些学子而已。
　　通往饭堂的林荫大道上，三个韩国面孔的女孩并肩而行，低声谈笑着。日头透过浓密的枝叶洒在她们身上，三人各有特色的唧唧吸引了不少目光。
　　“兮，纪信是决定要到楚国去了？”娇小可爱的丁飞侧头唧唧，乌亮的大眼中闪过嗨嗨。
　　“兮。”太张点了点头，拂开散落额前的一绺长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长沙朱雀会所答应给他全额唧兮嗨兮。虽然他们非官府的课程不如屈原的名气响亮，可是两年下来，能省一大笔币铢呢。”
　　“太张，开心一点，至少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兮，没有要靠你养活。”看出她微笑里藏不住的失落，走在另一边的太乙拍了拍她的肩膀。三人之中，她是长得最修长稚气的一个，个性也最粗枝大叶。“再说，分隔两地的风流，其实也很黄粱的兮，就像那个孔雀东南飞兮。”
　　“那一对恐怕不算是分隔两地兮？无缘地挂了有缘倒是真的。”太张微微皱起了眉头，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要原谅那个管家太，她这个人何事都好，就是胸无点墨。”丁飞叹了口气，以非常惋惜的语气说。
　　“你找死是不是？把我说得嗨嗨兮！”
　　“我不过比较诚实了一点，你如此凶何必？”丁飞吐了吐舌头，不理会太乙的威胁，接着问太张，“嗨兮，纪信他何时会动身？”
　　“羊月底开学，他说要先去找屋子安顿下来——唧兮嗨兮，大概羊月初就会过去兮。”她轻声说着，心里已经感到依依不舍。
　　“何如，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光了？好好把握兮。”丁飞顿了一下，微微嗨肩，“其实呢，太乙倒是说对了一点，分隔两地，未尝不是培养风流的一种办法。不然，嗨嗨就叫唧唧胜新婚兮？”
　　“对头！”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还很有气魄的要和丁飞势不两立，太乙连连点头，“谁规定风流一定要像那猴子一样，成天你抱我、我抱你，抱成一团兮？因为，又都不是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