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仰望苍天>第二二章 二十九军浴血洒热土,雪林卢沟桥巧遇吴小隐

第二二章 二十九军浴血洒热土,雪林卢沟桥巧遇吴小隐

作品名称:仰望苍天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4-02-10 11:41:51      字数:7115

  “日军已经炮击宛平城,务必固守铁桥,不得放过一名日寇。”1937年7月8日凌晨,驻守永定河畔的宛平城外铁路桥东的37师219团3营11连1排排长申仲明,突然接到3营营长金振中的电话。原来宛平城就在半小时前遭到蓄谋已久的日军的疯狂炮击,虎视眈眈的日本军国主义企图将华北变成第二个“伪满洲国”。
  “是。放心吧,营长。1排在,阵地就在。”申仲明斩钉截铁地回答说。说完,放下电话就朝阵地宛平城外铁路桥东坚定地走去。申仲明,1935年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成为了秘密的共产党员。他浑身是胆,走路带风,说话更是掷地有声。
  “排长,今晚气氛不对,日本人可能要动手了,咱们怎么办?”见排长申仲明来到阵地上,一名士兵悄悄问道。
  “甭怕!日寇敢动手,咱就狠狠地打。”他面无惧色地对士兵们说,“咱们都是热血军人,守土有责。日寇狼子野心,想把咱国人变成亡国奴,灭我种族。咱要不站出来打日寇,哪还有脸面存活于世!”
  “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人群中,突然一名战士响亮地喊出了一句口号。
  “驱逐倭寇,保家卫国!”全排的战士都庄严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誓言。
  11连1排的士兵在申仲明的鼓动下,热血沸腾,他们高喊着口号,坚守桥头阵地,决心誓与倭寇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高声喊道:“排长,前面来了一队人。”原来,从回龙庙方向走来了一队日军,他们全副武装直逼桥头。
  “谁?口令!”申仲明走出阵地迎了上去,对前来挑衅的日军严正问道。两名国军士兵端着长枪紧跟在申仲明后面。
  日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未加理睬,继续前行。
  “站住!”申仲明厉声呵斥道。
  可日军还是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申仲明知道来者不善,他悄悄地拉开枪栓,对前行的日军大声喝道:“停止前进!这里是29军防区。”
  一名日本小佐走上前来,向申仲明鞠了一躬说:“奉军部命令,进城搜索我军一名失踪的士兵。”在他身后,无数的枪口对准了申仲明。
  “我未接到命令,你们不得进入城内。”申仲明岿然不动。双方陷入了紧张的对峙。突然,日军军官喊了一句口令,所有的枪口都向申仲明喷出了火舌……申仲明倒下了。申仲明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只有他的手指还指着桥头的方向,那里是卢沟桥!
  申仲明排长的牺牲,激起了29路军11连1排战士们的满腔怒火!他们面对卢沟桥誓言:“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面对数百名日军的进攻,毫无惧色,六挺机关枪和六七十支步枪,一齐射出了仇恨的子弹。
  宛平城的炮火、卢沟桥的枪声震惊了北平,也震惊了正在庐山避暑的国民政府军总司令蒋介石。他在庐山官邸获悉日军炮轰宛平县城,29路军与日军交火的消息,大吃一惊,沉思片刻,吩咐左右道:“命令二十九军就地与日本人停火。命令何基沣一定要忍让,除非我亲自下命令开火,否则不得还击。”但蒋介石根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命令还在传往卢沟桥的路上,29路军219团3营11连已经打退了日军第二轮进攻。
  申仲明排长牺牲后,愤怒的战士击退了日军一轮又一轮的疯狂进攻,但有备而来的敌人凭借先进的武器装备和超过我方的悬殊力量冲上了阵地,11连1排的战士们见状,立即抡起了大刀,冲入敌群,与日寇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激战1个时辰,势单力薄的1排战士几乎全部战死桥头,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卢沟桥!7月8日上午,平汉线铁路桥和附近的回龙庙相继失守,被日军攻占。
  战斗还在继续,危急关头,一支上千人的援军从西苑方向飞奔而来,他们一个个身背大刀,系在刀环上的红布在身后飞舞飘扬,气势逼人。
  “何旅长来了!”宛平城头的哨兵发出兴奋的呼声。跑在前面的正是29军第37师第110旅旅长何基沣。原来,守卫卢沟桥的部队是何基沣部下的219团,听到卢沟桥的炮声,何基沣亲率220团突击队从长辛店以北及八宝山以南一齐向日军发起反攻,前往宛平县城增援。
  西北军极其注重武术,且素有白刃战的传统,西北军第29军很早就组建了大刀队,除了配有枪支和手榴弹外,队员们每人都配发一口镔铁大刀,在曾在国术馆做教练的马英图的教导下,他们用改良后的武术刀法进行训练,日日苦练刀法;甚至有专人编写的《白刃战术教程》,其“破锋八刀”刀诀为:“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
  1933年,长城抗战的喜峰口战役中,第29军大刀队趁夜突袭,与日军“白刃相接,血战终日”,29军大刀队所向披靡,直将日军杀得胆战心惊。据说此后不少日本兵晚上睡觉时,脖子上要戴一个自制的铁护圈,以防睡梦中脑袋被砍掉。
  “我的兄弟们,日寇再次挑起了战争,想要亡我中华,我们能答应吗?”何基沣紧握拳头,站在队列前对220团一部的士兵激愤地说。
  “不答应!”士兵们响亮地回答说。
  “铁路桥和回龙庙失守了,我们怎么办?”何基沣再一次鼓舞士兵们说。
  “夺回来!”士兵们坚定的回答声令何基沣十分振奋,他当即决定:组织敢死队,带上手榴弹和大刀,天黑后突袭日军,夺回阵地。
  很快,一支150人的敢死队就组织起来了,他们一个个背着一把镔铁大刀,威风凛凛地列着队。何基沣站在敢死队队伍前,高声说道:“我的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我辈是爱国军人,受人民养育,此时此刻,当以死报国。卢沟桥就是我们29军的坟墓!”
  7月8日夜幕刚刚降临,敢死队的战士们就背着大刀悄悄地潜入青纱帐中。进入子夜,敢死队的战士就如同猛虎下山,从两面突入日军阵地,与日军展开了白刃战。只见敢死队的战士肩背步枪,手里拿着大刀,跟日军一对一地拼杀起来,一时间,大刀的劈杀声、敢死队员的喊杀声与鬼子的鬼哭狼嚎声连成一片。
  “杀啊!”一位名叫邹登奎的敢死队员手握大刀,大叫一声跃进了日军的战壕,他抢先一步,拨开一个日军士兵的刺刀,然后顺势将刺刀扎进了这个日军士兵的心脏。由于用力过猛,邹登奎一下子未能将带刺刀的枪拔出,身旁的一个日本兵见状,一个偷袭刺伤了他的左臂。邹登奎放开手中的枪,用右手拔出背上的大刀,一刀将刺伤他的那个日本兵的头给劈成两半,接着,邹登奎又用大刀连续砍死两个敌人。
  就在邹登奎奋力杀敌的同时,年仅19岁的战士陈永德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自幼就跟随爷爷习武,在29军习得一手好刀法,只见作战勇猛且不失灵巧的陈永德挥舞着大刀,左扫右砍,下挑上劈,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日军士兵成了他刀下的鬼魂。
  这时,陈永德发现一个日军士兵正偷偷地朝邹登奎刺过去,陈永德大呼一声,一个鱼跃,高举大刀狠狠劈过去,日军士兵的手臂被生生的削断了,被救的邹登奎对陈永德十分感激,他说了一句“谢谢”后,就继续挥舞着大刀去杀敌了。
  这一仗,年仅19岁的战士陈永德抡刀一人就杀死日军9名,缴获13支枪。《世界日报》等报刊这样报道:“大刀队急向日军冲锋,相与肉搏,白刃下处,日军头颅落地,遂大获全胜……”
  残酷的战斗从7月8日子夜一直持续到7月9日的上午,在双方激烈的血战中,一颗带着仇恨的子弹将恼羞成怒的日军指挥官松游少将击毙,日军松游少将是中国全面抗战之初被中国军人击毙的日寇第一个将军级指挥官。松游被击毙后,日军伤亡惨重,在丢下数十具尸首后,灰溜溜地逃窜了。中国军人的英勇气魄使侵略者为之胆寒。尽管日军不断出动飞机和使用大炮对宛平城狂轰滥炸,但29路军在何基沣的指挥下坚守阵地,岿然不动。7月9日铁路桥和回龙庙全部收复!自此,日军为之胆寒,不敢轻易前进。
  由于日军伤亡惨重,宛平县城久攻不下,指挥官田代中将羞愧交加,无颜向日本天皇和侵华大本营交代,在八宝山日军驻地剖腹自杀。中央社为此发电称:“卢沟桥有血战,冯治安部何基沣旅奋起抗日。”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历史上又称“卢沟桥事变”。卢沟桥的枪声、宛平城的炮火是日本帝国主义恶意挑起的战端,其目的就是要占领北平,占领华北,占领全中国。“七七事变”标志着日本帝国主义挑起全面侵华战争的开始,也标志着中国全民族抗战的开始,同样还标志着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东方主战场的全面开启。
  
  高雪林离开医院时,已是凌晨。宛平县城连续两天的枪炮声令高雪林揪心不已。这一段时间来,高雪林都一直关注着日军在北平卢沟桥附近的军事演习,心也一直悬着。1931年12月,他就亲眼目睹了日军轰炸上海的东方图书馆,难道日军又想在北平重演“九一八事变”?果不其然,狼子野心的日本帝国主义再次挑起了侵华战争,于是,在为王冷斋治疗后,高雪林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继续呆在德国人开办的医院,固然不会受到多大影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国家正在遭受日寇的侵略,愤慨的高雪林毅然收起手术刀,决心像二哥高雪峰一样投身到军营去,抵抗侵略,保家卫国。
  可是,能去哪投奔军营呢?东北的抗联、西北的红军、阎锡山的晋军、蒋介石的国军……现在,卢沟桥的枪声正密,炮火正酣,想到这,高雪林拿出在一个精致的笔记本,这是余虹颖送给他的,只见高雪林写下:“我从地狱中来,经历了炼狱的磨砺,要到天堂去,正在路过人间。却恰恰遇上了我苦难的中国,正在遭受日寇的蹂躏,我不忍心丢下我的兄弟姐妹,不能任由日寇侵占我的家园,霸占我的姐妹妻女,我的血脉正在喷张,急剧的膨胀,我现在就要拿起武器,去接受战火的洗礼,将人间的妖魔鬼怪驱逐,我愿意为这片土地,留下我的热血、青春,还有我的生命……”
  合上笔记本,高雪林从案桌的一侧取下一本便签,撕下了最上面的一页,只见他郑重其事地写下三个字:辞职书。这是医生给病人看病后,用来开处方的便签,如今却被高雪林用来写“辞职书”,而且是向医院递交的辞职书。当高雪林将辞职信恭恭敬敬地放在办公桌上后,就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持续不断的枪声不断地传来,朝着枪声的方向,高雪林来到东交民巷的道路上,街巷空空荡荡,空无一人,街巷两旁的店铺酒肆均已关张。暗淡的灯光下,高雪林脸色严峻地向卢沟桥的方向望去,不时有呼啸的炮弹划破黑色的天空,留下一道道亮光便消失了。顿时,一种要尽快拿起武器的迫切心情在高雪林的心底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向卢沟桥急匆匆地走去。
  枪声、炮声越来越密集,当高雪林沿着屋檐,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地向卢沟桥靠近时。突然,他被从一扇虚掩的木门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住了,将他拉进了院子。这一拽把高雪林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高雪林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灰布长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蓄着一字胡须的中年男子。高雪林并不认识这个人,就在高雪林迟疑之时,中年男子开腔了,他低声说:“小伙子,你不要命啦?”
  高雪林没有做声,而是借助院内的灯光,环视了一下院子的四周。这是一套普通却有些别致的四合院。所谓四合院,即是一个院子的东、西、南、北四面的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形,四合房屋,中心为院。院中的北房是正房,东西两侧是厢房,在正房和厢房之间建有走廊,可供行人走和休息。院内中央立着三五棵古松,褐色的树干,足有碗口粗,笔直笔直的。正屋的灯光淡黄柔和,东西两侧的厢房则无一点灯光。正屋和厢房的门窗上都贴有红色剪纸,有字有图,字是双喜,图为蝴蝶,十分喜庆,字和图都尚未褪色,依然鲜艳。
  环视院子的四周后,高雪林的眼光落在了眼前的中年男子身上,他静静地打量着中年男子,一会儿后,高雪林问道:“先生,为何要拉我进来?”
  “日寇正在攻打卢沟桥,这个时候,你跑到这边来,这不是去送死吗?”中年男子一边关上门,一边轻声解释说。关上门后,中年男子转过了身,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惊喜地喊道:“高医生,是你。你怎么跑到卢沟桥来了?”
  高雪林十分疑惑,尽管眼前的这个戴着黑框眼镜、蓄着一字胡须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但自己对他却并无印象,于是试探着问道:“先生,我并不认识您,您是……”
  “院子不安全,先进屋里再说。”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前引路,高雪林略有忐忑地跟着他走进了正屋。这是一间带有内屋的房间,内屋是用一块蓝色布帘与厅房隔开的,在厅房的左边。
  刚走进屋内,中年男子就笑了笑说:“高医生,是不是还在奇怪,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高雪林满脸的疑惑,于是他问道:“先生,请问您贵姓高名?”
  “想不到手术大胆且高明的高医生,说起话来却这么文绉绉的。”中年男子先取下眼镜,接着又摘去了那条贴在上唇边的假福须,然后一本正经地作揖打趣道,“鄙人免贵姓贵,贱名文山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高雪林被贵文山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他愣了一会儿后,见是老同学贵文山,就伸手就给了贵文山轻轻的一拳,嗔怪他说:“文山,你这个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
  “卢沟桥打得十分激烈,雪林,这个时候,你还跑到这边来,难道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办吗?”贵文山有所疑惑地问道。
  高雪林摇了摇头,算是做了回答。突然,在北平见到贵文山,高雪林虽感到意外,惊喜之余,但高雪林又想打听贵文山和其他同学的境况了,于是关切地问贵文山道:“文山,你什么时候来的北平?来北平了,也不来找我。”
  “雪林,实在抱歉,若不是日寇挑起战端,我早就过来找你了。”贵文山略抱愧疚之心解释说,“其实你离开学校后的第二天,我和郑琳就一起离开了学校,之后我辗转到了天津,三个月后我去了哈尔滨,在哈尔滨呆了一年后,经由沈阳,于上月十七日到的北平。”
  “文山,要是知道你十七日就到了北平,我第一时间就会来找你了。”高雪林热情地说,“唉,你知晓郑琳和洪铁军的近况吗?”
  “郑琳跟我一起离开学校后,就去了武汉,我跟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了,也没有再联系上,具体情况已不是很清楚;洪铁军仍在上海,他跟你一样,也是一名外科医生。”贵文山将他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了高雪林。
  “我已经离开了德国医院,不想再做医生了。”高雪林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说了出来,“文山,日寇侵占了东北,如今又在北平挑起战端,作为一名中国人,我岂能坐视不管。我想跟我二哥一样,也加入到抗日队伍中去,所以就到这边来了,看看能不能加入到抗日的队伍中去。”
  “雪林,真想抗日,也不一定要拿枪上前线啊。”随着话音的刚落下,内屋的蓝色布帘被掀开了,从内屋里走出了一个人,她就是吴小隐。
  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且声音十分熟悉,高雪林正感到诧异时,吴小隐就从内屋走了出来。她来到高雪林的面前说:“雪林,只要有心,在哪里都可以为抗日出力的。”
  高雪林看了看贵文山,又瞧了瞧站在面前的吴小隐,虽有所察觉,有所怀疑,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于是指着贴在门窗的红色字图问道:“小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和文山是不是……”
  “雪林,你想哪去了?我和贵文山只是工作搭档。”吴小隐打断高雪林的话说,“不要忘了,我是一名记者啊。这个时候,作为一名记者,不在这里,那我应该在哪里呢?”
  吴小隐的回答,似乎并不是高雪林想要的,但高雪林对吴小隐的回答又实在找不到什么破绽,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但高雪林心有不甘,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吴小隐绝非一般的记者,其记者身份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别的什么身份。而自己的同学贵文山跟吴小隐又有何关系呢?他为什么要化妆成一个中年人的模样呢?一个学医的贵文山,不是医生,又会是什么身份呢?一个又一个疑问在高雪林的心中升起,但聪明的高雪林决定旁敲侧击一番,一探究竟,于是他问吴小隐道:“小隐姐,求你给我指引一条路,我该如何为抗日出力呢?”
  “雪林,依姐看,你还是回医院吧。”吴小隐建议道,但吴小隐的建议顿时让高雪林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吴小隐给出的建议,于是他十分惊讶地反问道:“回医院?”
  “是的,回医院继续做你的外科医生。”吴小隐再次给出她坚定的建议。
  “我已经离开了,又如何好意思再回去呢?”高雪林拒绝了吴小隐的建议,他认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德国医院,如果再回去的话,面子上挂不住,毕竟“好马不吃回头草”。
  “雪林,比如日本人开的医院呢?”贵文山突然给出了一个令高雪林十分惊诧的建议。
  “日本人的医院?”听到从贵文山的口中说出“日本人的医院”,高雪林万分差异,他愤愤地斥责贵文山道,“日寇占了我东北三省,轰炸了你我的学校,现又在卢沟桥挑起事端,这个时候,贵文山,你让我去日本人开的医院,替日寇诊疗治病,让我去当汉奸,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贵文山急忙辩解道,“我是想……”
  高雪林不容贵文山辩解,就断然打断他的话说:“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贵文山说出令吴小隐也感到问题严重的一句话,这句话无疑暴露了贵文山和吴小隐的身份,但贵文山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别开玩笑了,我不会去日本人的医院,替日本人卖命的。”高雪林再次不容置否地拒绝了。
  “除了德语,雪林,你的日语说得也非常流利,读书时,你就一直在辅修日语,不是吗?”贵文山继续劝说高雪林道,“你辅修日语的目的,难道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吗”
  “我那三脚猫的日语水平是无法派上用场的。”高雪林的立场似乎有所软化。
  “雪林,我觉得文山的建议有一定的道理。”见高雪林的态度有所软化,吴小隐也表明自己的观点说,“你想抗日,没有比进入日本人开的医院更能发挥作用了。”
  “小隐姐,你和文山劝我去日本人的医院,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帮我们。”此时,吴小隐不再将高雪林视为需要防范的人,至少她认为高雪林是不会出卖她和贵文山的。
  “是的,帮我们!”贵文山在一旁附和道。
  “我们?”高雪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吴小隐所说的“我们”究竟代指什么,于是他问道,“小隐姐,你说的我们是指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我们是抗日组织,一个爱国的组织。”此时的吴小隐还没有完全信任高雪林,所以她并没有公开她和贵文山的真实身份。
  “即使我愿意进日本人开的医院,日本人也不一定会愿意接受我啊。”尽管高雪林并没有完全答应,但他依然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雪林,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你答应进入日本人开的医院,其他的事情就让贵文山替你办。”吴小隐一边伸出了她的右手,一边对高雪林说,“雪林,谢谢你对抗日的支持!”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