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铁骨铮铮,7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4-01-28 18:54:09 字数:5076
第二十四章∶铁骨铮铮,7
且说严素得之丈夫为肩负着大事儿反却似乌云笼罩脸儿,究之明白,笑道“白长个头,木实一样的没缝儿的!事儿愁能好吗?必须生法儿的。”就运筹脑子一回,灵感炖出,持着铅笔在白纸画出了奇怪的图形,放在丈夫的眼下问∶“怎么样?这法子能不能?”
李正瞧了半天,苦笑着说∶“以为媳妇真的军师呢?原来是个瞎胡闹!啥子名堂?不懂!”严素道∶“没智慧,就这个巧儿眼就不济事,给木匠铺我哥看看就清楚了。”说着要去。
木匠铺在北关,拿大把叫严庭玉是严素的哥哥。因父亲严保民是鲁班派的高徒技艺精湛,庭玉童年跟着父亲勤学苦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独立门户开了个木匠铺。可他雅不悄地也参加了地下革命组织。李正与大舅子早有联系。就急急要过媳妇的图纸道∶“媳妇你别去了,到咱菜园子拔些胡萝卜白萝卜剁剁包菜饺子吃。我找你哥去,是我大舅子的外不了。”
严素道∶“那好,不过你脾气别犟,我哥哥脾气比你更犟。因和第一个姑娘搞对相,就不会顺着人家说,还戗毛鸡似的不柔和,黄了。就再也不搞对相,比咱年纪大还孤身一个。不过木工本领没说的,右一年在石家庄省木工比赛大会里荣获第一名。有姑娘追,被他骂走了,二憨子不二憨子?去了劝劝他,得有个家啊!你当姐夫的也得操他心。”李正道∶“放心吧媳妇,你哥就是我哥。”便带着图纸去木匠铺去了。
二人相见,庭玉道∶“近来吴佩孚和帝国侵略者勾结甚紧,可能对京汉铁路工人们下手的。因帝国主义侵占着中国的经济命脉,拼命敲骨吸髓压榨铁路工人工人们,工人们生活牛马不如,无法维持,提出条件进行罢工。我们必须制止军阀的为虎作伥吃里扒外的罪恶行径……”
结果也没制止着,吴佩孚很快进行血腥镇压,铸成了前面学说的“京汉铁路二·七惨案。”
他见妹夫掏出一张纸来,问∶“啥消息?”
李正道∶“你妹画的,我看不懂,给你瞧瞧是啥?”
庭玉道∶“怎么?大事儿给我妹妹透气了?”
李正道∶“我看你妹妹不是当叛徒的人,就给她公开了。”
庭玉道∶“所以妹妹给你画了这个图。”李正道∶“枝里蓬杈啥物件?”庭玉道∶“妹夫,这解释老费嘴巴了,过了一礼拜来取好了。”李正不好再打听了,说声“那好吧。”就走了。
很快到了礼拜日来取,一见这物,哈哈大笑道∶“大舅子,真能搞笑!如何整个拉粪的车儿来了?”庭玉道∶“怎的迷糊个眼的甚?仔细仔细给那物一样吗?”李正就睁大眼睛,就如搞对象相媳妇一样的认真。
但见这辆果真与众不同∶整个车形一丈有余,把柄端按着一米高的支架,以便不走保持车身的平衡。松木的车体中间下固定木轴,两端按着周圆一米大的木轮,五尺高的车厢占车体的十分之七。共分上下两层。头上一尺余高,洋铁皮做成的囫囵的车厢,在木片的固定里显不出铁皮的样子。木盖盖了非常严实的。底层一米余高,里面有三排座位,一排两人,总容六人。左上边有个小铁盘盛石灰粉用的,因白沫沫消毒杀菌,净化空气。上层的木盖子给粪车增添几分容颜——这车就叫“X粪车”——就这样世界首列先进的“X粪车”正面问世,但秘而不宣的。
在特殊的粪车帮助里,李正在关键之时使革命同志顺利脱出危险的境地,没有出现牺牲的……
李正听了表侄女述说,道∶“看你的脸儿黑的如何胡须也有了?好象黑灰染了染的,怕坏人吧?到家了安全了,快洗洗!”侄女洗过立刻容光焕发。
李正道∶“,侄女子,别要焦急,黑了不易出城,叫你屋里和那同志一起过来住,明天天阳高了好送出城,鬼子怕臭熏着了,量也不会盘查的。”小龚家的同意了表叔的观点,就回了。
天就又到了晚上,比昨夜里平静多了。见二人在墙根处打起了呼噜,想着到底男人心大,危机四伏里没事似的睏大觉,没心没肺的样子,假若给鬼子逮着了不活剥了皮的才怪。赶紧拍醒二人崔道∶“快走!从北关的小路到表叔那里。”田来道∶“没有事儿的,不过见有鬼子多弄死几个是好事儿的。”小龚家的道∶“拉倒吧,别无事生非了!眼前的大事儿如何赶快脱离保定,要不被逮了真得活脱一层皮。”就无话的西关走着。
鬼儿碰的出来了,有几束光点闪闪烁烁,反复巡回。田来道∶“鬼子六的,怕的就有,不怕就没!恁俩口儿绕道吧。我碰碰去。”小龚道∶“别冒失了,伤没好利索,别没事找事了。老日的家伙快,避着些儿小气好生了吧。”田来道∶“没咋的就怕了?家伙快怎么了?也不能打死人们抗日的决心啊。更况又不真枪实弹的干,他明我暗,暗器难道取不了老日的命?敢打赌!”俩口听田来满口儿的理儿,不说啥了,从昏暗的小胡同里往李正家里摸去。
田来的性格奇着的葩,也不知道那灯火是不是鬼子便以为自己猜测错不了的,猫着腰儿靠近,也不仔细了,反正夜游神没几个好家伙!就不管不顾解气要紧,对着灯光,摸出一把暗器都发了出去,瞬间那光点儿没了,出了尸体倒地之声,就走过去有盏手电还亮着,才晓得还没来得及关,这家伙就死了。就拿起那亮,顺着摸了一回,竟然摸出几本∶“大日本帝国颁发的‘特务证’并有‘鞠躬尽瘁效忠天皇’的字样。”
其中的姓名多是华人的姓名,原来这帮王八皆乃帮助鬼子侵略祖国的罪魁祸首,死有余辜!就把几具尸体丢到了臭水沟里完事儿了。就把这几本特务证也要扔掉,可一转念头,觉得不能丢,以后还能派生用呢。就收入口袋,就往宏德胡同去了。
小龚俩口儿来到了弘德胡于李正见了。小龚道∶“表叔好!”李正道∶“坐下坐下,从东关来西关能有十多里地了,歇歇儿,我喊你表婶回来煮北瓜汤喝。”小龚道∶“不饥,鸡肉顶饿的。”没等李正发问鸡肉之事儿,便道“表婶子黑里忙啥去了,不回来给你做晚饭?”
李正道∶“严素是个佛菩萨,对门老妈妈孤苦伶仃,得个半身不遂,卧床不起。有一日你表婶去她家找酵母,见老妈妈这病,深感痛心。给我说了自己的意愿,我很支持。就白天里不断看望,做饭烧水等等一切照顾,黑了陪护到天亮。就这样老人的身子渐渐好转了。后来我就找了大舅哥打造了个轮椅,严素推着大街里转着玩儿的。到这里别作假,我做饭挺好吃的。”
小龚的媳妇说声“表婶好样的!”就把如何吃到鸡肉事情说了一遍。李正愤道∶“别看小鬼子厉害,在咱国闹腾不几年就得滚蛋了。”正说着,田来来了。
田来大声说∶“李正!我看是哪个李正?”李正提着马灯凑近田来道∶“我以为谁了,原来是赌场里逮‘一夜暴富’的英雄!这几年英雄到哪里发福去了?长得越发英俊潇洒了。”田来道∶“老兄怎的老长时不见面,见个面儿就花俏是何居心?”说罢哈哈大笑紧紧拥抱了一阵。田来又道∶“嫂子咧?”没等李正解释,小龚家的就“梆梆”开了。
田来闻之,大生敬慕∶“原来是个革命的嫂子!兄长你革命了吗?”
李正挠挠头多了个心眼儿道∶“还没拿的准,考虑好了再说吧。”说着烧了茶各满一杯给众人喝。
田来有些急,开门见山道∶“目下鬼子和军阀曹锟把保定城封锁的铜墙铁壁一般,连苍蝇蚊子也不叫飞了。你能有啥妙法儿给我们出去?”
李正道∶“急个甚?天明自有出路,饿不?糊南瓜吃。”田来道∶“饿啥?肚里肌肉还在叫唤的。”李正道∶“瞧瞧你俩也成了黑包丞了,洗洗去。休息吧,明日里的先进‘武器’保准给个如愿以偿的冲出铜墙铁壁离开危机四伏的险地。”
田来越听越好奇,就迫不及待要明白什么武器神气得了不得。李正晓得他当年的脾气时间改变不了,就一起来道后院。
月光里一辆臭起熏熏的拉粪车惹的田来又气又笑∶“好你个短半顿煤的货子,要把我等变成大粪不成?”李正道∶“急个啥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端的可笑!”说着打来了底层,按动电钮,里面亮了,道∶“到里面瞧瞧,想吃臭味,拿钱休想尝得!”
田来就来到里面,关了门,里头芳香四溢,几排座位铺着红毡坐着很舒服的。田来想着老李正看着满脸老实,不想头里曲曲弯弯的道儿不少,奇构妙造的。要是会飞,飞到玉皇大帝那里,只能捂鼻子,岂知臭轰轰里还有香喷喷的哩?大赞道∶“李正哥哥的头里没有脑子,都是神通!是大闹天空的齐天大圣给了的灵气吧?”
李正笑道∶“真能斜汤!不是孙悟空,是严素!你既然保定人应该知道严素啊?”
田来捋摸着头发自言自语∶“严素,老严家?”皱着眉头好是思虑一回,忽然“啊!”了一声道∶“东关顺昌街离羊肉馆隔一个胡同有个大木匠铺,老掌柜叫个严保民,本事可高了,连当官的也去做木器。有个青年当学徒,还有个大姐姐帮忙,听那老掌柜说那姐姐严素了。十几年忘了,不想嫁给你成了我的嫂嫂了,真好!”李正道∶“一天的星月明日是好天。蜗牛星贼亮贼亮的,时间不早了,西里间小龚俩口儿歇,咱俩到东里间歇。”
田来道∶“嫂子呢?”
李正道∶“她整天黑了照护老妈妈的,我不叫她回来,给她说∶‘天下穷苦老人都是咱们的父母,尽心尽力地孝顺是应尽的义务!’你说呢田来?”
田来心里好是感动,道∶“人们要都是这样的心,北洋政府的总统就成了关心老百姓的明君了,外国列强就不敢来咱国里胡作非为了,军阀土匪就不为了自私自利打仗打个你死我活了,祸国殃民了。不说了,睏了,睡!”一夜无话了。
次日天大亮,香喷喷南瓜汤早好了。其实李正一夜无眠,头里反复想着明日送大家出城按着以往的经过没有出现过偏差的,但愿这次和往常一样平安无事的,又想着底层是没有引起过鬼子的怀疑过,就安心了。黎明前的黑暗没有了,就匆匆下床,到厨房里做早饭,净过手脸,洗过老南瓜,切成一块块的,又切碎花椒叶,茴香,芫荽,大葱,拍碎几颗胡椒,下锅里油炸一会子下了南瓜块爆炒一回添水,加大木柴,后锅添水放了篦子热上玉米面馒头。不消半个小时,早餐就好了。他喊醒几人起来吃饭。
小龚俩口、田来打着呵欠走出了梦。足见昨日的疲乏的样子还没消失殆尽。洗漱一回,精神为之一爽,来到了厨房,共同进餐了。“味道不错!”田来小龚俩口一边赞一边下。不一时半锅南瓜汤一点儿不剩吃完了。早餐毕了,严素回来了。
田来瞅着她看的好认真。严素怪怪道∶“小弟瞅啥,不认识我?”
田来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个弟弟领着你到芦苇荡里逮青蛙吗?当时有个水蛇窜了出来,吓的你哭。我说姐姐别怕,背着你跑了。忘了吗?”
严素恍然大悟,当年的一幕跑了出来∶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田来在自己家里耍,见他长得好漂亮,就有了特别的好感,说,小弟弟同我到附近芦苇荡里逮青蛙玩儿吧?田来就爽快地答应了,手扯着手来到了芦苇里。自已越看田来越好看,忍不着亲了那红红的脸蛋儿,吓得小弟弟捂着脸噘着嘴说∶‘姐姐咬我脸做什麽?我也不是青蛙,再咬我就不帮你逮青蛙了!’自己哄他一回就一起下手捉青蛙了。刚刚抓这一只,唧哇的声音好不吓人!一条大水蛇咬着一只青蛙在水上耸着老长的脖子跑的挺快。那蛇能有数尺长,一身鳞甲红黑交错,眼睛通红,那张大嘴巴死死咬着青蛙不放,那绿色肥胖的大青蛙蠢笨的挣扎不脱,唧哇唧哇就不唧哇了……自己却吓的不得了……田来抱着自己跑出了芦苇荡,自己心里呯呯乱跳,跳的面红耳赤,从那次就莫名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对他的一种好感。随着年龄大了,不知田来为啥不再上自己家里了?倒心里依然不时地思念他。结果思念的音讯彻底断绝,成了相反的结果。今个儿见到了田来,不是当年的弟弟,却是人高马大更加英俊漂亮的小伙子,就不忍地瞧了一眼李正,真的是天上差到地下了!一种奇怪的思绪湧上心头,但严素立即警告自己∶“残花败柳岂可玷污人家的清白玉体!?”打消了不道德的念头儿。道∶“啊,我想起来了,那次要不是弟弟出手相救,就把姐姐我吓个神经病了。弟弟呀,十几年不见,你要不说当年的事儿,姐姐真的认不出来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多玩几天吧,畅叙阔别之情。”
田来道∶“姐姐啊,使不得,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看姐姐。”又说∶“李正老兄我就称你姐夫了。”只听李正道∶“求之不得的!别再唠了,已经唠几十里长了,打着!快上车!”小龚俩口儿,和田来一起钻到了底层,石灰的清香味给空气清新之感。
李正驾着粪车轱轱辘辘到前面的厕所停着了。接着呼呼隆隆的声音响了好大一阵子,装大粪里。半个小时才满了,木盖一盖,严严实实出发了。
严素道∶“老公,我拉纤吧?”李正道∶“别别别,假若我们要是有了意外,你就告诉你哥哥去,切记!”说了走了。
出了西关从顺畅路超前轱辘着。午阳甚烈,树叶垂头,知了鸣叫,给惶惶不可终日的保定增添了一些讽刺。
走着走着,田来从前面的圆孔里道∶“姐夫,千万别走东关,东关的鬼子盘查的生紧。因慈云禅寺死了好多鬼子,引起了没死的日本鬼更高的警觉。”
李正道∶“不行的,大街里都是鬼子和汉奸不停巡逻,若拐拐抹抹拉着粪车乱摸游,肯定祸事儿的。不要惊慌,看我的就是了!”走了大约七八里地,便瞧见了路口处摆着数丈长拦格架子还有数尺木杈子,地上还有铁蒺藜。站岗的就有百十多的鬼子和汉奸。这可怎么过去啊?真实犯愁了。只好听着车动脑子。田来从那圆孔里递出了数十块大洋,道∶“姐夫见风施舵吧!”欲知能否瀽极泰来,通过鬼子的关卡?继续下觧如何。